被外室害死的女子 六 二合一


    堂堂一個男人被人逼到這種份上, 但凡有幾分骨氣的人,大概都會掉頭就走。


    高明懷確實有骨氣。


    但他沒有銀子啊!


    這一步踏出, 下頓飯還沒著落, 今天夜裏也不知道能去哪兒住。


    高明懷看著敞開的大門,始終踏不出那一步。剛好外麵有人路過,對著大門“呸”了一聲。


    見狀, 高明懷福至心靈, 立刻撲上前,不由分說關上門。


    這期間還扯到了傷, 痛得他呲牙咧嘴。


    洪喜雨翻了個白眼, 語氣嘲諷:“我一個女人都不怕, 你怕什麽?”


    以前也沒看見這男人怕人議論, 怕丟人跑上去關門, 不過是他不想離開的托詞而已。


    高明懷迴身, 語氣緩和:“我是怕他們議論你。”


    “已經議論過了。”洪喜雨愈發嘲諷:“我又不能堵他們的嘴。”她抱臂靠在石桌上:“其實,想要他們不說我也簡單,隻要你趕緊滾, 別再來找我, 肯定沒有人再說, 興許還有媒人上門提親。”


    她竟然想再嫁?


    高明懷養尊處優被人追捧多年, 這些日子吃也吃不好, 還經常被她冷嘲熱諷。不過是因為囊中羞澀才極力忍耐,可這人都有底線, 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


    高明懷方才好言好語哄她, 沒想到洪喜雨還這麽陰陽怪氣, 加上聽到“提親”二字,腦中瞬間就炸了, 胸腔中的憤怒噴湧而出,他怒斥:“你還想再嫁?”


    洪喜雨並不怕他。


    這男人這些天吃她的用她的,東西不好還要嫌棄。她早就不想伺候了。


    把人趕走之後,如果他還能哄迴邰三魚,到時候再把人哄迴來就是。反正她如今腹中還有他盼了多年的孩子,放下身段後,不怕他不迴頭。


    “我還沒嫁過人,為何不能嫁?”洪喜雨打定了主意,繼續道:“你若是真為了我們母子好,就該遠遠的離開。如此,我也能再找個人照顧我們母子。跟著你我們隻能吃糠咽菜……”


    這話乍一聽挺有道理。可對於一個長期將洪喜雨當做自己所有物的高明懷來說,就像是自己的東西不聽話要跑,瞬間怒火衝天,根本壓抑不住:“你竟然想找別的男人,你是不是早就想找了?當年你找上我讓我養你們母子,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心思?”


    他眼睛瞪得老大,裏麵血紅一片。


    洪喜雨唬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大聲道:“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方才的話都是假設,我受夠了被人指指點點的日子。你被我養著,天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不思進取!我讓你出去也是為了你好,人都是被逼出來的,你走投無路,自然就能想到別的法子。”她驚覺自己聲音太大,壓低了聲音:“我們母子在這裏等你。你放心 ,孩子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高明懷盛怒之中,有些本來不打算現在問的話也忍不住質問出口:“你腹中孩子真是我的種嗎?”


    聽到這話,洪喜雨先是驚詫,然後捂著臉跑進屋中嗚嗚嗚哭了起來。


    “你個沒良心的混賬,你簡直張口就來。”


    她哭得渾身顫抖:“我這些年就隻有你一個男人,這孩子不是你的,難道是鬼的?”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高明懷,你簡直在放屁。你給我滾,我不要再看見你了。”她又趴迴床上繼續哭:“我這些日子盡心盡力的伺候你,沒想到就得了這……我爹娘我都沒這麽伺候過呢,就是石頭都該被捂熱了,你鐵石心腸,你不識好歹……”


    一副傷心至極,氣得口不擇言的模樣。


    高明懷看著床上的人,麵色漠然。


    要不是他很確定自己那天早上沒有看錯,大概都會以為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他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忍了忍心裏的氣,放緩了語氣:“喜雨,是我不對,是我胡說。你別哭了,你要是生氣打我幾下也行,你現在腹中還有孩子……”


    “你就知道孩子。”洪喜雨翻身坐起:“你這些年照顧我,為的就是孩子吧?”


    高明懷當年剛認識洪喜雨的時候,他和妻子感情還不錯,確實是為了孩子才碰她。後來沒多久她就有了身孕,有那個孩子在,二人的感情才越來越深。


    這麽些年下來,已經隱隱將對方視作家人。


    至少,高明懷是這麽想的。於他來說,這裏就是他的另一個家。比起不懂情趣的邰三魚,他更樂意呆在溫柔小意的洪喜雨這裏。


    可是,遭逢巨變後,他才發現不是這樣。


    他付出了除了妻女外的全部,一腔真心對著母子倆。可洪喜雨沒有真心對他。


    “是!我承認一開始是為了孩子,可後來那麽多年的相處,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意。”提及這些,高明懷心裏很痛,也很憋屈。


    “你放屁。”洪喜雨一臉不信,噴道:“你前幾天還想跟我一刀兩斷,後來我懷了身孕你才改變了想法。高明懷,你的目的從頭到尾就沒變過!”


    高明懷不想再被她攆,歎息一聲:“這麽多年的相處,我們都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喜雨,你這會兒在氣頭上,說出的話沒過腦,我都不會當真,也不會生氣,就像剛才我衝動之下跟你說的那些氣話一樣,你也別當真。好不好?”


    看他低聲下氣,明顯想繼續留下來。洪喜雨愈發煩躁:“你給我滾!”


    高明懷不滾。


    見狀,洪喜雨怒瞪著他,道:“你若是不走,我就去配落胎藥!”


    高明懷麵色微變。


    哪怕他已經發現洪喜雨暗中還在與別的男人來往,可他也沒少過來,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他還真不知道。


    興許洪喜雨自己都分辨不清。


    高明懷垂下眼,遮住眼中神情:“喜雨,你……真的不想生這個孩子嗎?”


    聽到這話,洪喜雨有些意外。這男人盼兒子都要魔怔了,聽到她落胎不著急不說,還問出這樣的話。


    洪喜雨冷哼一聲:“孩子是我的,在我的肚子裏。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誰也管不著!”


    高明懷歎息一聲:“這些年,但凡是你們母子倆想要的東西,我都盡量滿足。現在外頭咱倆的名聲都不好,你若實在不想生,我也能理解。”


    竟然還答應打胎?


    兩人相處多年,洪喜雨對他自認還算了解,見他這態度,狐疑問:“你願意讓我落胎?”


    若高明懷還是高東家,哪怕知道洪喜雨暗地裏還和別的男人來往,但隻要這孩子有一分可能是他親生,他都不會放棄!可是現在,他自己都過得艱難,哪裏管得了孩子?


    幹脆就當這個孩子從未出現過!


    他語氣裏都是寵溺:“隻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盡力支持。”


    洪喜雨:“……”


    不知怎的,她心裏有點不安。


    想到這男人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她試探著問:“是不是外頭有人對你胡說了什麽?”


    聞言,高明懷一臉驚訝:“什麽?”


    他一本正經:“我對你的心意一直都是這樣 ,不需要人勸。”


    洪喜雨心情複雜,口下卻不留情:“我身懷有孕,不止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你。你還是走吧。”她默了下:“這個孩子,我會留下來。”


    高明懷說了這麽多,就是不想離開。一臉擔憂:“我放心不下你們母子。”


    洪喜雨:“……”


    兩人吵也吵了,鬧也鬧了。早知道這男人這麽難纏,當初她就該早早和他斷絕關係。


    洪喜雨眼神一轉:“其實,有件事我騙了你。”


    高明懷一臉疑惑,隨即釋然,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告訴我的事,我不會逼問。”


    竟然是一點都不好奇,也不想聽。


    洪喜雨執意道:“有些事若瞞著你,對你不公平。”她伸手撫上小腹:“其實,我腹中這個孩子的生父……不是你。”


    聽到這話,高明懷拎著的一顆心落到了實處,沒有絲毫意外。坦然道:“你不用說這樣的謊話來惹怒我,讓我生氣離開。且不說我們那麽多年感情,我絕不會在你需要幫忙的時候離開。隻你們母子如今被人指指點點,我要占大半責任。若我就此抽身,我成什麽了?”


    洪喜雨一口老血哽在喉間。


    她並沒有想承認自己對他不忠,哪怕說了這些話。也想著等到高明懷翻身之後,推說這是善意的謊言來著。


    沒想到話被他堵了迴來。


    看著麵前半身燙傷卻非要留下來的男人,其實他們兩人心裏都清楚,高明懷非要留下,並不是想照顧她,而是如今他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又身無分文,連下一頓飯都沒著落。


    洪喜雨是真的不想伺候他了,加上人家夫妻倆為了她鬧得不可開交,她的名聲已臭不可聞……還不如舍了他。


    雖然高明懷很可能東山再起,洪喜雨也不想再等。


    實在是……比起以後虛無縹緲的好處,她更舍不得銀子。


    就算高明懷哄迴了妻子,可有他犯錯在前。邰三魚隻要不蠢,肯定都會讓他發誓以後再不見自己……與其以後偷偷摸摸甚至被發現後又被人指點謾罵,還不如現在就了斷。


    當下,洪喜雨板起臉,肅然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頓了頓,她心裏下定了決心:“我還可以把孩子的生父找來。”


    高明懷早就猜到了內情,可聽到她承認,心裏還是很難受。還有一股被愚弄的憋屈和憤怒。話說到這種地步,可見洪喜雨真的要和他撕破臉。當下也不忍耐,滿臉怒氣的質問:“那人是誰?”


    這事說起來是洪喜雨對不住他,她心虛地別開眼:“看在多年的感情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如今身上有傷,看到他後,你也別衝動。真打起來,也是你吃虧。”


    高明懷想到那日早上看到的高大的身影,忍不住問:“他到底是誰?他沒有家室嗎?你……”


    “他有。”洪喜雨聲音細弱:“他妻子沒有邰三魚那麽善妒,也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


    高明懷:“……”


    這麽一對比,邰三魚好像真的不如別人大度。


    “他是安兒的父親嗎?”高明懷追問。


    洪喜雨沉默了下:“是。”


    高明懷:“……”


    他惱羞成怒:“所以,你這些年都把我當傻子糊弄嗎?”


    “不是的。”洪喜雨有些急切,張了張口,似乎想說話,可到底沒有說出口。


    在高明懷看來,她就是把他當傻子。


    “他人呢?”


    他臉色駭人,洪喜雨嚇得退了兩步:“安兒,去請你周叔叔。”


    高明懷心裏立刻開始搜尋這一大片姓周的人,住在這後街的,隻有一個姓周的給人做護院的男人。確實高壯,和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也挺相似。


    他麵色一言難盡:“你跟著他,圖什麽?”


    那人除了長得壯,工錢不高,還得養著一家老小。哪裏有銀子接濟洪喜雨母子倆?


    洪喜雨麵頰微紅:“我就圖他長的壯啊!”


    高明懷噎住。


    好半晌,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所以,你找我就是圖我的銀子嘍?”


    洪喜雨真心實意:“我喜歡你對我的好。”


    還是圖他銀子嘛!


    高明懷對人好的方法,就是出手大方。


    周魁來得很快,整個人像鐵塔似的,滿臉的絡腮胡子。麵相也兇,進門後聲如雷鳴:“喜兒,你找我?”


    洪喜雨低下頭:“嗯,他想要見見你。”


    高明懷早就想過尋到那個和洪喜雨暗中來往的男人後,非得把人揍一頓解氣。可當他看到麵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漢子,動手的想法早已煙消雲散。


    “明懷,現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高明懷看了看周魁,又看看麵前纖細的女子:“喜雨,我不信。”


    “我不信你會背著我和這樣一個人來往。你平時嬌氣愛俏,就是閉著眼睛選,應該也不會選這樣的人。你這都是為了逼我離開而想的借口。”他看向周魁:“她花多少銀子雇的你?”


    周魁眉心一皺:“沒有銀子。”


    高明懷失笑:“這不可能。天底下沒有白幫的忙,你就告訴我吧,以後我興許還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名下還有兩間鋪子……”


    “誰白幫忙了?”周魁一伸手,足有碗粗的手臂攬住了洪喜雨的肩,還彎腰親密地親了一下她的臉:“這是我的女人,誰要是敢找她麻煩,那就是找我麻煩!”


    洪喜雨勉強扯出一抹笑:“明懷,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覺得我嬌氣,其實我最喜歡像魁哥這樣英武的男人。”說著,還迴抱住身側男人的腰,滿眼甜蜜。


    高明懷:“……”


    他麵色一言難盡,哪怕知道自己打不過麵前的男人,也不想離開。


    離開就得睡大街,所以,無論如何他得想法子留下:“周護院,以前我們也有過幾麵之緣,你應該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周魁一揮手:“我不在乎。總之,你想要欺負她,就得問過我。”


    高明懷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比不過這樣一個武夫,道:“喜雨,他是你故意找來逼我離開的,對不對?以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你跟誰來往的事,有一迴我嶽母生病,三魚迴去住了四五天,我每夜都來,也沒碰著人啊!”


    洪喜雨把自己的底都掀了,事實都擺在麵前。他還要糾纏,她頓時惱了:“你去街上打聽一下,就知道魁哥有沒有經常來了。”


    此話一出,高明懷眼皮跳了跳。


    她敢這麽說,那定然確有其事。


    “你騙我!”高明懷眼睛血紅,死死瞪著她:“我為了你弄得一無所有,你竟然騙我。”


    他這副樣子著實駭人。


    洪喜雨剛想往後退,周魁已經上前一步,捏起了拳頭問:“你確定要找她的不自在?”


    看著麵前快有自己頭大的拳頭,高明懷咽了咽口水:“她花多少銀子雇你,我多加五成。”


    言下之意,這人還是洪喜雨雇來讓他死心的。


    周魁冷笑:“高東家說笑了,你被邰三姑娘趕出來的事我們都聽說了。現在的你比我還窮,拿什麽雇我?”


    他揪起他的衣領,把人丟出了大門:“滾!再讓我發現你來糾纏喜雨,我就不跟你講道理了。”


    言下之意,會直接用拳頭。


    高明懷身上本就有傷,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地養著,別說摔倒,連走路都仔細再仔細。這麽倒在地上,痛得他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聽到周魁的話,他瞪大了眼,眼睜睜看著周魁抬手關門,然後,伸手攬住了洪喜雨。


    他不甘心,爬起身去扒門縫。


    然後就看到院子裏相擁的男女往正房而去。


    高明懷氣得眼睛血紅,可理智還在,知道這時候自己衝進去,隻會自取其辱,興許還會白挨一頓打。又憤怒又憋屈。


    好半晌,他才扶著牆緩緩離開。


    先去了自己住了十幾年的院子,見大門緊閉。他敲了半天沒人開,問周圍的鄰居,誰也不肯告訴他裏麵有沒有人。


    其實,若是沒人的話,鄰居們肯定直說了。


    他是知道女兒英子白日都在家中。執著地敲了半天,裏麵始終沒有動靜。


    高明懷失望無比,心裏又把女兒咒罵了一通。


    正想著再敲敲門呢,就察覺到有道淩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高明懷迴身,就看到了妻子。


    楚雲梨也是聽人告訴自己高明懷又來了的事,怕他糾纏英子,她飛快趕迴來。


    看著麵前肌膚上到處都是燙傷的男人,她似笑非笑:“你想好要跟我和離了嗎?”


    高明懷默了下:“三魚,我想迴家。”他抬眼看著她,眼神誠摯,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你白頭偕老。”


    楚雲梨嗤笑一聲,伸手指著天邊:“看到大太陽沒?這還是白天,你在白日做夢。”


    幾日不見,她還是那副冷淡語氣,眉眼間不見絲毫傷人的愧疚和對他的擔憂。


    高明懷眼神直直看著她:“我做夢?三魚,我在這個家中辛苦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麽讓我離開,也是白日做夢。你想要和離,可以!你分我一間鋪子,我保證頭也不迴。咱們夫妻倆擁有的所有東西,我隻拿一半離開,不過分吧? ”


    “我就不給!”楚雲梨抱臂:“你待如何?”


    現在高明懷已經半身受傷,還能如何?


    他咬了咬牙:“我是你夫君,許多人都親眼看到你對我潑熱水,若我去衙門告你,你會被入罪。”


    楚雲梨搖頭失笑:“我勸你別那麽做。”


    高明懷冷笑:“你逼得我走投無路,我為何不呢?”


    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之前沒跑去衙門,不過是他對妻子還有幻想,認為她肯定會原諒自己,早晚而已。若真的鬧到公堂上,兩人定然反目成仇。對他們和對孩子都不好。


    楚雲梨能夠猜到一些他的想法,不接這茬,轉而道:“你去告我,興許我還能脫罪,畢竟我潑你最狠的那一盆水是你半夜翻牆進門,我以為是賊,所以才往死裏潑。後來那兩盆水,我都刻意避開了你。”


    高明懷:“……”屁!


    後來當著眾人被潑水,他沒有被潑個正著,根本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他避得快。


    他想了想,道:“不對,我在水缸中的時候,你確實潑了個正著。”


    楚雲梨攤手:“你騙了我這麽久,我就不能發火麽?當時你可是泡在冷水中的,就算熱水潑來,你也不會受太重的傷。再說,潑個正著,就不興我生氣之下“失手”麽?”


    總之,最重的傷她是潑賊。


    那是誤會。


    真要怪,也該怪他不走正門自己翻牆。後頭的幾下,沒潑著是故意避開手下留情,潑著了的就是失手潑個正著。


    高明懷啞口無言。


    真到了公堂上,由著她這麽狡辯的話,好像確實說得過去。


    楚雲梨眼神一轉,提醒道:“咱們夫妻一場,又有英子在,其實我沒有對不起你啊!你把鋪子和銀子留下,以後也是給了英子。你最應該去找的人,難道不是你那個嬸娘麽?”


    她眉眼間滿是揶揄:“洪喜雨身上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包括你把她兒子當做親生養了十多年的事。你們多年感情,你舍不得怪她我能理解。可幫你們倆牽線搭橋的人,難道不知道她當時已身懷有孕嗎?把一個有孕的女子塞給你,還讓你以為她腹中孩子是你親生……這人安的什麽心?”


    幫兩人牽線的人就是洪氏!


    洪喜雨是她本家的侄女,那時候還是洪氏主動找上他提及此事的。其實高明懷一開始並沒有非要生兒子傳宗接代的想法。畢竟他沒成親之前過了今天沒明天,哪能想那麽多?


    高明懷經她這一提醒,恍然才想起這茬。實在是他和洪喜雨之間也有過很長一段歡喜的日子,以前他還挺感激洪氏這個嬸娘來著。


    若洪氏當真知道洪喜雨有身孕還牽線,她安的什麽心?


    或許,她還知道洪平安的生身父親的身份!


    想到這些,高明懷坐不住了,怒氣衝衝就往洪氏的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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