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是不使


    項天擇手心中握著那塊石子擺移不定。


    他神思飛轉間,場中,被三人圍困的“魔教妖女”情形並不多好。


    多是騰閃挪變,並不正麵相抗,想逃被圍的不能,縱是反擊也都是被三人逼得不能再逼。


    項天擇手中仍拿著石子,怔怔望去,他武功已算高深,山間樹多又致陰暗,因而人、馬的氣息都還未被發覺。


    身為高手的他,自能看出那“魔教妖女”一招一式並非俗套,躲避、劍擊、格擋……應對雖配好極好,然招數一般的三著道袍、冠巾包發的中年男子不致取勝、也不致太敗,再不濟該也能突破重圍逃走,卻看她應對的費力、出手似也幾分綿軟,不知是何緣故,項天擇疑了疑並不深想。


    他終垂下手去,憑他的身份和他的武功,以陰招謀人、還是謀一女子,他項天擇不屑也!


    前次雖二人為敵對關係,今生倒還也無冤無仇,他有了準備,那妖女以後也害不了他!


    如今是死是活,他不加幹預,看她命數了。項天擇如是想,轉念又道那妖女前次跟隨項天佑到最後,今生想也不會這般死去…無論如何,卻都與他無關了。


    暗低下頭去,眸中異彩紛呈不定,顯出了項天擇心事糾結。打定注意後複又抬頭,最後往場中深深看了眼,看了女子一眼。


    雜草灌木掩下,陰沉中的他便待要牽馬靜悄悄退離~。


    怎道場中情況驟變!


    “妖女”被逼得緊了,向她左側男子擲出一帶衣鏢暗器,長約3寸左右,呈三刃形狀、刃上帶勾,鏢尾則雕得精致,符女兒家身份。


    左側男子見鏢,當即運劍擋去,他劍身一斜、手一用力,鏢是沒射中他,未料竟朝項天擇方向而來!更那男子使劍力度大了些,那鏢受勁更猛,項天擇之前失神、剛剛迴醒,眼見那鏢向他而來,瞳孔不禁伸張——


    他倒不怕什麽,隻怕暗器驚了馬,他不能悄無聲息得走了不說,怕還得被迫牽入“妖女”那檔子事!


    絕非他所願!


    好在手上的石子還沒扔,項天擇便立送運內勁、手上彈出石子,阻那帶衣鏢,兩物半道遇個正著,


    石子碰上鏢器刃麵,兩力一衝,鏢速度銳減,又鏢刃尖細,也不致發出什麽響動,項天擇見後頓心一鬆,拉了韁繩、轉了身,待要離去。


    ……


    不想石子卻代替了暗器,其時項天擇隻想阻那帶衣鏢,下意識彈擲得並不多重,怎道石子亦受鏢力反衝,竟徑直向馬而來。


    黑馬那時隻在主人的牽引下稍稍扭了馬頭,恰被石子擊個正著,牲畜一受驚,哪管什麽三七二十一,兩前蹄揚起、馬腦袋抬起,張口便好長聲“嘶”叫起來,更四蹄一踏、直接衝了出去。


    項天擇還想著原路返迴,他韁繩牽的不多緊、又不設防,那馬一驚、蹄溜溜一跑,韁繩脫手而去,瞬間拉得項天擇不得不順勢向後,馬叫、馬跑幾乎同時,待他意識到已來不及。


    哪還管的上驚不驚動了——並且不用說,馬叫聲頗大,又突然衝出,肯定驚動了。


    項天擇改變主意騎馬奔離,遂運起淩波微步,踏草無痕,幾息後趕上,便躍起直上馬背,牽了韁繩用力控製,但哪能那樣迅疾?


    好不容易控製了、調轉馬頭,一人一馬已近四人不差多步。


    三男一女看著,此刻也是傻了,突然間響起馬叫,衝出匹馬、還衝出個人,到了他們麵前還跑迴去了!


    搞什麽名堂?


    四人打鬥都因此緩了不少,被突來的人馬亂了節奏,他們的想法各有不同。


    三男子麵色一陰:這人是敵是友?不管如何不能讓他輕易跑了!


    “妖女”卻心裏發急:這人什麽時候在的?看一個嬌滴滴的姑娘被三個大男人圍攻,不該出手相助嗎?怎麽都跑到她跟前了還跑迴去了?!


    鬧哪樣?!


    …“妖女”傻了眼,不過她腦子靈光,須臾反應過來——不管這新來的人是誰,卻是她現在可以借助脫困的難得機會!


    當下毫不遲疑,立發出枚淬毒銀針射向最外一人——


    道之前她射的帶衣鏢不過是降低那些人防備,讓他們以為她沒了其他東西好放鬆警惕,本也沒打算中。這蜂針才是後手,是她一開始就打算好的。


    …


    而蜂針小且隱蔽,三人被人馬吸了注意力,最外一人果中,不由一下懈怠,“妖女”遂破出重圍向一人一馬急追,追到馬尾處翻上馬背、隨即兩手纏穩了項天擇腰間估摸是怕被跌下馬。


    “這位朋友,小女子現下有難、被人圍攻,還請這位朋友幫小女子一幫。”


    道項天擇突感覺馬上一重,耳旁跟著有人說話、腰上纏了雙手,背上貼了一人,他神色一凜,聽女子聲音哪還不知是誰——他都不插手她死活,她還纏上了自己?!項天擇頓時火冒三丈,氣衝衝怒喝道:


    “下去!朕…我黃政、憑什麽幫你?做甚幫你?下去!你死活與我何幹!”


    幾句話說得“妖女”愕然,被問得一時竟不知說什麽好了,待幾下迴過神來,才覺這人好生無情……但自是不肯放,反是纏得越緊。


    貼了項天擇耳又道:


    “朋友好大火氣,莫是怕惹禍上身?朋友放心,小女子……”


    “惹什麽禍?朕…我黃政會怕?滾!”


    女子話未完,不想項天擇氣急敗壞截斷了她,一手執馬韁,一手卻是要拔開女子纏他腰間的手。


    毫無風度,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使得力氣可大了。


    女子也不禁惱了,她初初還因不得不借助陌生男子脫困,纏著、貼著,饒是江湖兒女也終因男女有別幾分不好意思,俏臉飄飛紅暈,更把無辜的人牽進非她本願,隻是不得已為之,故難為情外內心還幾分歉然,想著怎樣好好答謝那陌生人。


    不意竟被他連著幾衝,女子便不害羞、不歉了,嬌斥道:


    “你~!”


    不由也是火了,想想在魔教中,誰敢對她東方穎這般衝罵?!便是爹爹,也舍不得罵上一句!


    東方穎思緒橫轉,就要衝迴去……但到底忍住不說,轉念想自己現在還要借這人脫困,忍一時就忍一時,於是又打住仍舊笑臉以對,近似撒嬌地裝著可憐:


    “追我的三人都不是好人,三個男子欺負我一個女子,公子能忍心看下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女子隻想請公子救我於危難。”


    說著竟泫然欲泣。


    道東方穎裝得很像,心裏卻想,若非著了道、中了毒,她要這樣低聲下氣?


    而她的聲音本就十分好聽,又有意扮著憐弱,怕是能叫哪個男子都軟了心腸,偏偏項天擇不吃她那套:


    “與我何幹,滾!”


    ……


    把東方穎氣得差點岔了氣,真不識抬舉!東方穎恨恨念著,待要迴他,不想馬又突長叫嘶鳴,跟著後蹄一跪、馬背一傾,兩人皆是翻了下來。


    而項天擇雖幾次不留情麵拒絕,可真到翻下時,竟輕摟住“妖女”,自願當了肉墊——其實他隻是單純覺得男子該為女子先,卻惹得倒他懷裏的東方穎眨了眨眼、幾分詫異。


    “三位這是何意!”


    倒下後連忙站起,項天擇冷冷看去三道袍中年男子不悅道。一番變故來得突然,他的馬不會無緣無故折腿,但見有一人手上仍做彈出動作——項天擇當即了然,估摸是拿了什麽擊了馬腿。


    他們不想他走,是為妖女嗎?項天擇思忖。若為妖女,他就不需管什麽了,解釋清楚就行了。


    道毫無江湖經驗的項天擇將問題一廂情願地想的簡單。便頓了頓又問:


    “三位是為她嗎?”指了指旁的“妖女”,


    “若是為她,還請三位放在下離去。在下不過一過路之人,不認識三位、也不認識她。三位與這女子有何恩怨與在下無關,三位想怎樣是三位的事,在下這便走。”


    抱拳拱手,行了江湖人的禮節,項天擇以為他表明了態度也就沒什麽“誤會”了,心思放下,隻等那三人迴複就牽馬迴去。


    東方穎隻道他怕惹禍上身、膽子小了些,雖理解也不禁鄙夷。


    想一開始她上馬,他就是這樣意思。


    可真聽他此時說的話,當真無異於白癡般的舉動,想不到這男子一襲白衫、氣度不凡,竟如此無知,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便撇撇嘴不多話,等著某人被打臉,東方穎這樣悠閑是心裏不像初時急切——蜂針中了一人,還剩兩人,她打不過也逃的掉,隻是這“白癡”……東方穎又不禁憂慮,這“白癡”該怎麽辦?


    ……罷了罷了,看情況而行吧,總不能、不能丟他在這,否則,怕是被活剮的份了。


    東方穎秀眉微蹙。


    她想時,卻對麵三人忽同執劍刺來,彼時項天擇正等著他們迴複,哪曾想他們一句話不說就攻擊,一驚下忙側身避讓,卻看妖女不動,難道傻了?


    項天擇急道。而他終不願看女子在自己眼前有什麽事,於是……低腳便踹,踹的女子往後一退,立也不想了,橫眉豎眼、寒氣森森,直對項天擇,眸裏是怒意和隱隱殺意,


    “你…!”話語異常冷冽,這下,東方穎真怒了。


    卻其中一中年男子,又橫劍撩了過來,東方穎以劍迴擊,刹那懂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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