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獵大賽中,秦珠玉故意射傷了尚書家公子後,她就被秦家大哥禁了足。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沒找著機會出門。

    直到秦家軍營出了點小事,秦伯鬆離開侯府,去了京外軍營,秦珠玉終於尋著一個機會,悄悄從馬廄裏牽出兩匹馬,帶著自己貼身丫頭小紅溜出了侯府。

    好不容易重歸自由,她當然是不滿足於在京城附近晃悠,幹脆一拍馬屁股,揣著從兩個侄兒那騙來的銀票,留了封信,說是去看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顧輕舟了。

    當然,她也就是打個去看顧輕舟的幌子而已,在外麵吃喝玩樂晃悠了大半個月,方才想起顧輕舟生辰馬上就到,趕緊快馬加鞭趕去。

    到達邊外臨近的郡縣那日,已經到了黃昏。官道一望無際,人煙稀少。秦珠玉怕弄錯了方向,恰好見路邊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在拿著葫蘆喝水。

    秦珠玉平日裏對這種文弱書生很是鄙夷,即使想要問路,也很不客氣,坐在馬上,一馬鞭將那人的葫蘆掃在地上,朝哪書生惡聲惡氣開口:“喂!死書生,知不知道關外露城怎麽走?”

    那書生大致是沒反應過來,愣愣看著自己滾得老遠的葫蘆,又抬頭看了眼馬上兇神惡煞的小胡子男子,指了指南邊:“沿著官道一直朝南走就可以了。”

    秦珠玉居高臨下睨了眼這書生的模樣,心裏切了聲,不屑地咕噥了句:“穿得這麽寒酸,長得還不錯嘛!”

    不過,她並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快些找到顧輕舟,給他一個驚喜。於是便對那書生哼了聲,策馬揮鞭就走。

    剛跑了一段距離,秦珠玉便聽到那書生在身後喊:“兩位兄弟,那邊盜匪猖獗,晚上趕路危險。”

    秦珠玉鄙夷地嗤了聲,轉過頭道:“誰敢搶爺爺我,那是活得不耐煩了。倒是你這個死書生,天色晚了,可別被人劫財劫色。哈哈哈……”

    哪知笑得太得意,嘴巴上的胡子竟然隨風飄走了一邊,她趕緊轉過頭,氣急敗壞地將另一邊也撕掉。

    小紅聽了冬生的話,心裏有些犯嘀咕,過了一陣,見著天色越來越暗,便小心翼翼建議:“小姐,咱是不是該聽剛剛那書生的話,趁早找個地方休息,萬一天黑遇到盜匪,可就不好了。”

    秦珠玉斷然否決:“不行,明日就是顧大哥的生辰,今晚我一定要趕到露城,給他一個驚喜。”

    小紅見她這麽堅定,隻得附和:“顧將軍要是見到小姐

    ,一定高興壞了!”

    “那是……”這話音還未落,秦珠玉身下的馬忽然一個趔趄,朝前倒去,秦珠玉倒在地上,頭昏眼花間看到絆到人馬的大石頭,破口大罵,“誰他娘的在路上放的大石頭。”

    “小姐,你沒事吧?”小紅摔得更狠,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問她。

    秦珠玉七葷八菜,半天沒坐起身。然後便看到,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一男一女,站在了他們麵前。

    那男的長得兇神惡煞,咧嘴笑著嘴身旁的女人道:“婆娘,你看這兩匹馬,那可都是上好的寶駒,咱在這裏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肥羊了。”

    秦珠玉這才明白是遇到盜匪了,不得不後悔之前沒有聽那死書生的話。隻是她見就一對鴛鴦盜匪,她侯府千金才不怕他們呢。

    揉了揉屁股,猛地站起身,大喝:“死強盜,連爺爺我都敢算計,活得不耐煩嗎?”

    兩個鴛鴦盜匪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秦珠玉不滿被這樣輕視,衝上前就要同人動手。

    不料這兩個盜匪隻是輕飄飄往後一退,伸手灑了把粉末。秦珠玉避之不及,生生吸進了一些。身體猛地便軟到在地。

    她知道自己中了這下三濫的招數,氣得大罵:“是英雄好漢的話,就別用我這種見不得人的手段,有本事跟爺爺我大戰三百迴合。”

    那女鴛鴦撲哧笑出聲:“我們可不是什麽英雄好漢,我們就是見不得人的盜匪。”

    她走上前,捏了捏秦珠玉的臉蛋:“瞧著細皮嫩肉的,裝什麽男人!”

    說完一用力,將漲紅臉罵罵咧咧的秦珠玉一掌打昏了。

    小紅見自家小姐昏倒,嚇得哭哭啼啼大叫:“你們要錢都拿去,別殺我們。”

    那男鴛鴦嘿嘿一笑:“你們都知道我倆長相了,不殺你們難道留你們官府告發我們?”

    小紅一聽,雙眼一黑,別人還未動手,自己先昏了過去。

    兩個鴛鴦大盜,對著地上昏倒的兩人歎了口氣:“這一票也太順利了吧,可別告訴我他們身上沒錢!”

    兩人很不客氣地在秦珠玉和小紅身上翻了個遍,掏出一把銀票,樂得合不攏嘴:“還真不少。”

    那女鴛鴦從秦珠玉身上摸出一塊令牌,也看不出是什麽玩意,隻覺得像是挺值錢的,便係在了自己腰上。又見秦珠玉身上這套行頭不錯,幹脆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兩人體型相差無幾,穿在身上還頗為合身。

    弄完這一切,女鴛鴦將昏迷的秦珠玉和小紅,推下了路邊湍急的河水裏,輕而易舉地毀屍滅跡。

    她滿意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身行頭,轉頭看向正在數錢的男人:“喂,你看我這身怎麽樣?”

    男人沉浸在銀票的喜悅中,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不以為然道:“能怎麽樣?還不就跟黑寡婦一樣!”

    女人一聽,憤怒地上前抓住男人:“你說什麽!有本事再說一遍!”

    “哎呀,你別煩我,沒看我在數錢麽!”男人用力掙紮她的手,順勢一甩。

    看似不經意的動作,不料女人猝不及防,重重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直直朝後麵栽去,咕咚一聲,掉入了河中。

    男人反應過來,撲在邊上大叫:“婆娘婆娘!”

    卻隻見女鴛鴦的腦袋在那河水裏沉浮幾下,一個浪頭打過來,便再也不見。

    世事的奇妙之處就是這般,秦珠玉和小紅幾經飄零,遠遠分散。而女鴛鴦沉沉浮浮,卻同小紅飄在了一起。

    秦珠玉運氣尚好,被水衝到了平緩處,昏昏沉沉飄了兩天,便被衝到了一處岸邊,並未溺水。而女鴛鴦因為水中岩石磕碰,加上水的浸泡,早就麵目全非。同小紅一起被人找到時,由於身上那塊令牌,自然被顧輕舟草率地當成了秦珠玉。

    至於失去記憶的秦珠玉,則是在另一個角落,纏上了那個被她罵做死書生的冬生。

    孽緣,也是奇緣。

    作者有話要說:前因交代完畢。新文開了星星眼求收藏

    等寫完這文最後兩章,就全力更新新文,說不定日更哦~~~

    對了,現在才看到花菜同學扔了雷,感動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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