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還賬嗎?”

    “沒沒……還早著呢。”一看到某要男的出現,申樹妖靈敏的危險細胞,立刻發出警報,這小子他是個危險東西,一出場準沒好事。

    趁著他沒注意,沈舒窈的手一點點挪動,最後將錢袋子塞進袖子裏,這是她豁出去麵子賺到的錢,不能被搶了。

    “嘿嘿……老板早……早哈……”

    妓院老板哪能會好心

    “嘿嘿……老板早……早哈……”

    葉薇薔抬頭看看掛在正中央的明晃晃,抬起手指扶上下頜:“是啊,好早啊。“

    沈舒窈自知理虧,不敢抬頭看他,生怕他再說出一句啥驚悚讓人心的話,生怕他會將她剛賺到,還沒暖熱的錢給搶跑。

    “那個,俺不是故意不去的,俺是……俺是找不到路……”

    “我知道……”

    眼前的陰影一點點挪開,沈舒窈大驚,咦……這小子啥時辰變得這麽好脾氣了。

    該不會是經過一個晚上夜雨的洗禮,衝刷掉了內心的那些小陰暗,將那些邪惡的小蟲子,統統淹死後,重新變得陽光燦爛起來了?

    唔……若是這樣是話,這個世界還是有那麽一絲光明的,生活還是值得期待的。

    葉薇薔迴頭,看到依然傻傻得蹲在樹下的樹妖,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陽光早唇畔流淌出一串璀璨,大街上的小姑娘,老姑娘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粉嫩的花海,隻差沒有群起而撲之。

    “還愣著幹嘛,難道真打算,蹲在這裏當乞丐啊?華康坊後院的盤子可是摞了一人高,你若不再不去,本公子不介意拿著你簽下的賬單去王府要帳。”

    威脅,這是活生生的威脅,沈舒窈頹然,她咋能那麽傻,會覺得這妖孽小子變得人道了。

    妓院的老板和飯館的老板,其惡劣行徑那都是一樣的,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必誰好心,誰都不是好東西,黑心肝萬年也衝刷不幹淨。

    其實……其實人家想說,蹲在這裏當乞丐,那也是不錯的行當。

    至少……至少比去華康坊有油水,至少比見到眼前這個妖男安全的多!

    雖然丟份子,可命能保住啊!

    某樹妖聳拉著腦袋,縱是心中萬般不願,也隻能悲憤的跟著一個翩翩妖男,步入了良家女子深惡痛絕的罪惡之淵,良家女子她相公心向往之的極

    樂聖地。

    斷袖情深?

    一進華康坊,沈舒窈首先看到的便是那個水蛇腰的老鴇子,看到倆人進來後,她立刻恭敬地跑到葉薇薔麵前,等待吩咐。

    看到他身後探頭縮腦的人,立刻認出來這就是昨天逛妓院不給錢的那個窮小子。

    鄙薄的看了一眼,拿著花手絹的手,翹起蘭花指擦擦臉上鋪了三斤白粉的臉,捏著嗓子說:“公子後院打雜的剛好缺了個人手,您看讓這小子去……”

    葉薇薔看了身後萬般不甘,百般不願的某樹妖,清清喉嚨:“本公子現在倒是缺一個端茶倒水,捶背捏肩的小廝,就先讓這小子去,至於後院的打雜,你隨便去街上拉一個便好。”

    老鴇一聽自家公子說出了這話,看沈舒窈的眼色不免多了幾分意味深長,公子向來討厭人伺候,今兒個是咋啦?

    憑著她縱橫情色場這麽多年的經驗,她得出一個頗為可靠的結論:公子跟這小子有了分桃的嫌疑,說不定人家倆那就是斷袖情深哪。

    嘖嘖……樓裏的姑娘們,若是是知道了這個事,不知道要哭紅多少雙眼睛呢。

    真是的好端端的男人,偏偏不歡喜美女,喜歡這種啥姿色都沒有是毛小子,作孽啊!

    “呃……好,好,那就讓這小子去給公子做貼身小廝。”

    沈舒窈一聽不讓自己頂著日頭刷盤子,心裏頭竊喜,端茶倒水那是咱老本行,你跑到卷雲樓隨便問一個出門的客人,哪個不誇跑堂的小丫頭伶俐;

    捶背捏肩那也是咱常幹的事,被老板娘奴役了這麽些年,這兩樣手藝早就鍛煉的爐火純青,已臻化境……

    隻是……這伺候的對象是這個妖男,這人身安全上,還不如跟在老板娘身邊靠譜呢,

    至少老板娘最多擰她耳朵,打她屁股,不會占她便宜,不會誘拐她玩親親。

    忽然想起了前兩日文曲的一句話:幾日未見,沈姑娘出落的越發動人了。

    沈淑窈開始思量,莫不是真應了他那句話。

    您老長的天上有地上無

    沈淑窈開始思量,莫不是真應了她那句話:幾日未見,沈姑娘出落的越發動人了。

    她最近真的出落得越發動人了,鬧得大家都對她起了色心?

    某樹妖開始擔心起自己的人身安全,打定主意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一定要防狼。

    “喂……想啥

    呢,本公子可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本公子身邊環肥燕瘦什麽美女沒有,用得著對你下口,你少在那胡思亂想,壞本公子清譽。”

    葉薇薔扭頭就看到沈舒窈那防他跟防色狼一樣的表情,頓時心受打擊。

    想他這樣的絕世美男子,親她一下那是可憐她,怕她沒人愛,她倒好居然用那副表情看著他,委實讓人心寒,令他顏麵受損。

    沈舒窈一聽老板不高興了忙陪笑:“那是,那是,您老長的這麽天上有,地上無的,想要啥樣的美女沒有,俺是小人度君子了,您表介意哈……”

    千萬表介意,你要一介意把俺發配到雜役房幹苦力,俺可受不了,被占一點便宜沒啥的,俺還是能抵抗的。

    這話是誇,還是損,聽的人唇角抽搐,為啥好話壞話從她嘴裏頭說出來,那就沒一句中聽的。

    想說些什麽迴擊她一番,可以看到她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望著他,似是生怕他會說出什麽“泯滅人性”的話,心裏頭的火氣,熄了下去。

    這丫頭是個既能惹火又能惹禍的主兒,十七王爺若是真娶了她,日後的生活是否安靜祥和,有待考證。

    不知為何一想到這丫頭將來是要嫁給十七王爺的,葉薇薔心裏頭有一些些不情願,說不上為啥,就是覺得別扭。

    從頭到腳把沈舒窈又大量一遍,最後他給自己這樣定義:這丫頭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可取的優點,能賴上十七王爺那樣的人中龍鳳,不知是行來什麽狗屎運,這一來可真是傷了天下女子的心。

    最後忍不住搖頭,長袖一甩,抬腳離去。

    啊!作孽喲!

    最後忍不住搖頭,長袖一甩,抬腳離去。

    沈舒窈鬱悶,好端端的看著她為啥搖頭,她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老鴇伸手捅一下她的後腰:“還傻愣真幹啥,追上去啊!”

    “啊?哦……”

    “嘖嘖……這麽一個傻小子,公子怎麽就……啊……作孽喲!”

    路過掃地的小丫頭聽到媽媽如此感慨萬分的一聲“作孽”,心裏頭特鬱悶。

    你說像媽媽這樣常年拐賣婦女小女孩,聚眾組織違法不健康活動的人,可不就是天天在作孽,哪還有資格說別人,如今這個世道,顛倒呀!

    一個打從沈舒窈進門後就躲在一個大花盆後頭,不肯露臉的小龜奴,看著倆人一前一後離去,才顫顫的從花盆後挪出

    來。

    看到那個瘦得不及一陣風吹的背影,接連打了好幾個哆嗦,一旁的小丫頭看到後很是不解,今兒個的太陽挺好啊!

    “饅頭哥,你咋啦,好端端的抖個啥呀?”

    小龜奴扭頭臉色蠟黃:“噓……你不懂,我……我剛才又見到妖孽了。”

    “啊?妖孽,啥妖孽?”

    “專門吃人的妖孽……”

    “啊?”

    ……

    低著腦袋一尾隨跟著葉薇薔的腳後跟,一步一個腳印用力的踩著,似乎踩在前頭的那個妖男身上。

    許是感覺到身後有嗖嗖的暗器襲來,葉薇薔停下腳步,跟在他身後是丫頭壓根就沒朝前看,自然一腦袋撞上了人家是小蠻腰。

    捂著被裝撞疼的腦門抬起頭,看到已經轉過身的妖人正一副若有所思是摸樣瞧著她。

    某樹妖忽然意識到什麽,立刻後跳一大步,伸出兩隻雞爪子,一直搖。

    “我不是故意撞倒你是,我是沒長眼睛,沒看路,所以才,才沒頭沒腦是撞上,不是要占你便宜,俺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您千萬別誤會,千萬別誤會,我我我,我清白的……”

    葉薇薔不語,雙眼跟那雷達似的,以某樹妖為半徑中心開始掃射~~~

    給打個折成不?

    見他還不說話,沈舒窈是腦門上冒出幾滴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子,她可沒忘記昨晚上老鴇的那番話:飲酒撫琴需銀千兩,一親芳澤需金萬兩,留宿萬金難求……

    照這樣說,她撞他一下,那也算是“肌膚相親“了,若是他再多出來那幾千兩,媽媽呀……人家這輩子的所有盼頭就都完了。

    唯恐他不信,沈舒窈趕緊指天為誓:“真的……俺說的都是真的,俺要是動了想占你便宜的心思,俺……俺……俺天打雷劈,俺不得好死,俺挫骨揚灰,俺……”

    把腦子裏能想出是咒詞全都說了一遍,卻仍不見葉薇薔動容,一張妖嬈的臉盤,保持著貌似要算計人是表情。

    沈舒窈覺得頭頂上已經塌了一個大黑洞,事已至此她打算臨死前最後掙紮一下:“要是算賬是話,這次可不可以便宜一點,給打個折?”

    葉薇薔的眉頭蹙的更緊,為何她不願占他的便宜,入了這華康坊,不管男女但凡是件了他,有幾個沒有存些齷齪的心思。

    這丫頭一副驚弓之鳥的摸樣,似是人間最嚇人的

    事,莫過於占了他是便宜一搬,這讓他的心裏著實不好受起來,不過一個無色無才的小丫頭,憑什麽對他堂堂薇薔公子不屑。

    薇薔公子被打擊到了,薇薔公子的自尊心被傷害到了,薇薔公子生氣了。

    看著某妖男冷哼一聲甩袖離去的決絕摸樣,沈舒窈隻覺得世界末日也不過如此,掬了一把悲傷的汗水,她昂首闊步邁向“斷頭台”,等待著第二次清帳。

    可憐的兩扇門板被狠狠推開,被傷了自尊的某妖男,冷著一張臉踏進門。

    隨後跟著來的沈舒窈,扒著門框,勾著脖子往裏頭瞧,她在考慮要不要往裏頭進,要不要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摸樣,還是幹脆就撞死在這門框上?省的再受那些糟心的罪。

    這華康坊的天簡直比卷雲樓還黑,到底是大地方,就連這黑店都比小地方顏色重;

    重溫跑堂生涯1

    這華康坊的天簡直比卷雲樓還黑,到底是大地方,就連這黑店都比小地方顏色重;

    如果可以活著迴到石浦街,她一定動員卷雲樓裏的男女跑出來考察一番,迴去好將飯館升級。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與時俱進這都是頭等大事。

    說不定老板娘會看在她升級有功德份上,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些。

    就在她考慮,日後要不要讓老板娘跟裏頭的葉妖男進行一場黑心切磋時,她心裏念叨的那個妖男,開了尊口。

    “還傻愣著幹嘛,進來給爺捶背。”

    “好嘞……”以前跟著老板娘做慣了這檔子事兒,猛然聽見這話,沈舒窈條件反射就答了一句。

    抬腳跨進門檻的一瞬間,沈舒窈依然做足了隨時“光榮”掉的準備。

    隔著四扇紅木彩雕屏風,她隱約看到榻上半躺著一個人,掩口唾沫,轉頭對著外邊的天,雙手合十,默念三遍阿彌陀佛,深唿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硬著頭皮從屏風一側繞進內室。

    沒了屏風的遮擋,沈舒窈將內室的光景看了個清清楚楚。

    你瞧那塌上躺著的妖男,唔……那叫個撩人,

    寬大的長袍迤邐在塌下,領口鬆散露出了不少如玉的肌膚,滿頭青絲少了簪子的束縛,悉數散落滿身,淩亂中帶著一股子纏綿。

    此時他瞌著雙眼,長長的睫毛如飛鳥的羽翼,微微顫動,再往下……

    沈舒窈不敢看了,急忙轉過身,不停的痛恨自

    己,見了美色咋就這麽沒出息,日日看著月橫還不夠啊,居然還……

    塌上的人睜開了漂亮的桃花眼,左手的食指纏繞上鬢角的長發,烏黑的發,白皙的手,格外引人悱惻。

    “去,給本公子端杯茶來。”

    聽到有人在使喚自己,沈舒窈忙轉過身,看見葉薇薔略帶不悅的神色,頓時異常歡實地說:“唉……”

    人家臉色微微一變,某樹妖的天生奴性便顯露無疑。

    重溫跑堂生涯2

    人家臉色微微一變,某樹妖的天生奴性便顯露無疑。

    端茶倒水這種幹了幾千幾萬遍的事,再多這麽幾次也沒啥變化。

    以飛快的速度,用標準的動作,倒完一杯滴水不漏的茶,帶著跑堂人專業又諂媚的笑,雙手將茶杯奉到某妖人麵前:“老板,請喝茶。”

    若是老板娘知道她教導了那麽多年的職業跑堂,如今被別家挖了牆角,此刻正毫無氣節的在伺候一個小白臉,一定會氣的拎起菜刀,不遠萬裏跑來將她給剁了,然後扔給譚棋,讓他給樓裏的老小煮骨頭湯喝,完了再把煮剩下的骨頭,賞賜給卷雲樓最忠心最有內涵的大黃。

    葉薇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態度轉換極大地某樹妖,接過茶杯輕呡了一口,皺眉:“太涼了,換……”

    某樹妖握緊雞爪子,片刻又鬆開,揚起十分專業的笑容:“好……俺這就給您老換熱茶……”

    費了幾番周折終於找到廚房,沏了一壺能燙死豬的熱茶,沈舒窈小心翼翼端著茶杯唯恐燙到自己,艱難地走到,久等了老板麵前。

    “老板喝茶,這次是熱的,小心燙啊!“

    葉薇薔似是根本就感覺不到熱,單手接過,連吹都不吹,直接喝了一大口。

    沈舒窈睜大眼珠子,咋可能,那杯子燙的她肉疼,他咋會一點感覺都沒有,莫非這個妖男,真是個妖不怕水火。

    俺滴個娘誒,他要真是個男妖,那可咋整,迴頭厚著臉皮找老管家,討幾碗黑狗血?

    話說這妖男若是個妖孽,那會是啥變的,狐狸,一準是狐狸精,若非狐狸,旁的動植物哪會可以風騷成這樣的。

    “果真是什麽樣的人,沏出什麽樣的茶。”某妖男喝完之後,說出了一句懸在半空中的話。

    “啊?啥意思。”人家腦細胞最近缺損嚴重,麻煩你解釋翻譯一下成不。

    “沒啥意思

    。”反正不是啥好聽的,你既然聽不懂,那算是便宜你了。

    “……”

    重溫跑堂生涯3

    “沒啥意思。”反正不是啥好聽的,你既然聽不懂,那算是便宜你了。

    “……”

    “給本公子,剝個桔子。”

    “……好,這就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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