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沈淑窈忽然有一種陷入滾滾紅塵的感覺,這才是大城市,這才是都市啊!

    卷雲樓那就是一個小角落,你站在東頭,不用抬眼皮就能看到西頭……

    北邊的胡屠夫,兩口子一吵架,所有的人都將腦袋伸出窗外頭,聽得那叫個清楚,比用上輩子的

    那個擴音喇叭還管用。

    南邊剛新婚小秀才,晚上吹了燈跟自家媳婦玩親親,動靜稍大一點,一條街的人都聽個差不多。

    西邊的趙寡婦寂寞難耐,想趁著夜黑風高,偷偷跑到死了老婆的高裁縫家溫存一下,她剛一關

    門,不出十步所有的人,大人小孩,包括家裏養的各類牲畜,全部都會知道。

    總之一句話,在石浦街那是沒有“秘密”這倆字的。

    若果說非要有的話,那就是——卷雲樓的看門狗大黃。

    大黃是個憂鬱而深沉的家夥,平日裏少言寡語,有時好幾日都聽不到它叫一聲,當然不要誤以為

    人家是啞巴,人家不過是不喜歡說話而已。

    一想起大黃,沈淑窈便覺傷情,嘖嘖……那眼神讓人看了實在覺得憂鬱。

    所以沈淑窈一直以為,大黃是整個石浦街最有內涵的人,呃……不,是物種。

    ——————————————————————————————————————

    妖孽版小劇場:

    時間:某日

    人物:某樹妖,某大黃

    地點:某個不知名的後院

    事件:某樹妖要蛻變

    某日,某樹妖想要和某大黃一樣,變成一個和它一樣十分有內涵的人。

    於是某個不知名的後院,一隻樹妖同一隻狗四目相對款款情深,豈料半日過後,某樹妖突然發狂

    撲向某大黃,這就釀成了迄今為止最慘絕人寰的一起人咬狗事件……

    對大黃的思念2

    忽然想起一句話:窮鄉僻壤出刁民。

    忍不住要點頭,古人不欺我啊,石浦街雖算不得窮鄉,可絕對是僻壤啊!

    能養育出老板娘那樣的腹黑龜毛女,時情那樣的小氣摳門精,委實是不容易,

    就連是後來到才進卷雲樓的譚棋和楊小圖,也在她們的日益熏陶下,逐漸變得bt。

    歎息……數來

    數去,貌似整個卷雲樓隻有她一人是個正常人,

    那啥……這不過是某樹妖一廂情願的想法,也不想想在那種地方活了許多年。

    連狗都不正常了,何況人乎!

    “在想什麽呢?”

    月橫見走了許久,身邊的這個丫頭竟然安分的一句話不說,這情況著實怪異,低頭一瞧,沒想到

    竟看到她一副沒了魂的樣子。

    “唔……在想大黃。”

    人家偷一次離開這麽久,頭一次跑這麽遠,出來了這麽久,這石浦街數來數去,連後院養的雞鴨

    都給算上,似乎隻想大黃這一隻狗。

    沒辦法呀,誰讓人家大黃好,連雞都啄過她的指頭,鴨子都啃過她屁股,

    唯獨大黃從來沒有欺負過她,所以不想大黃想誰啊?

    “大黃?你想他?”

    月橫皺眉,連聲音都快降到攝氏為零:好你個沈淑窈,居然敢在我麵前提別的男人,我看你是不

    想活了,好你個裴方,爺讓你去查,你居然漏掉這麽一個重要人,看爺明天不讓你去下田幹活,想迴

    府沒門,你日後就別打算握刀劍,你就拿鋤頭吧你。

    沈淑窈和正在大街上四處找人的裴方同時打了一個哆嗦,感歎最近的天色變的著實過快,身體有

    些消受不了。

    “嗯想……怎麽不想,還從來沒有跟它分開這麽長時間呢!”

    沈淑窈搓搓胳膊上不知為何而起來的雞皮,怏怏迴答。

    月橫一聽心中原本就燃起來的火,頓時像被澆了一桶油,轟轟……燒得好不熱鬧,袖子裏的雙手

    握的咯吱直響。

    對大黃的思念3

    “咦……啥聲音,你聽到沒?”沈淑窈一聽趕緊四下扭頭亂瞅。

    月橫強壓住就要迸發出來的火氣:“你想迴去見他?”

    你若是敢說想,本王這就逮你迴王府,你丫頭這輩子也甭打算出來。

    “唔……這個……”

    某樹妖犯難了,想是有些想啦,不過還米有想到非要見不可,左右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又不是

    啥重要物件。

    更何況現在要是迴卷雲樓見老板娘,那她豈不要被扒掉一層樹皮。

    還有尾隨其後的時情和她那倆靠山

    老公;

    嗚嗚……若是犯到他們手裏,她啥都不要想,趕緊想辦法怎麽自殺,如何才能死的快一些,

    撒丫子趕上早逝的爹媽,手牽手一塊踏上奈何橋,直接六道輪迴,那才是上策。

    沈淑窈抱著肩膀直覺寒意陣陣,越想越不能迴。

    “雖說想,可是隻有一點啦,見不見都不是大事的。”

    此刻沈淑窈想的是,千萬不能說迴,萬一說了,美人兒來句:也好,既然你如此想迴去,我也不

    好意思多做強留用,待明日讓xx送你迴去,也算是還了你對我的恩情。

    要真是這樣,她幹脆直接晚上將自己的腿給打斷,然後拖延迴去的時間。

    所以美人兒你可千萬別讓俺迴去啊,千萬別把俺推到火坑裏啊,雖然大家都叫俺樹妖,可俺不是

    妖,不是木頭變得,俺是肉體凡胎,這身子骨做不得柴火,也燒不旺。

    月橫覺得心頭的火下去了不少:哼……算你識相,沒說要迴去,否則……

    “既然如此……那便在安郡多逗留些日子,好讓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該給你什麽好,

    你說若是把我自己給你可好?

    “那……那,可以留多久捏?”沈淑窈眨巴著眼睛,希望得到一個無限期的答案。

    “你想留多久,便留多久。”最好這一輩就耗在安郡,到老死為止。

    送出去了一輩子

    他那王府左右還是需要一個女主人的,雖說這丫頭的腦子不頂事,可戴頂王妃的帽子,還是可以

    撐起來的。

    那些柴米油鹽,家長裏短的事情太過瑣碎,她就不要管,交給管家就好;

    那些逢場作戲,宴會應酬,對她來說太過高難度,交給他來做便好;

    她就安安分分做他的娘子便可,別的事都不用管;

    唔……若是日後有了孩子,帶著孩子玩耍也是蠻不錯的;

    至於孩子的教育問題,那也是有難度的,叫給他這個做相公的便好,她不用費心。

    “留多久都可以?”某樹妖興奮,這是不是說她傍到一坐好靠山,這是不是說她日後的生活有著落了。

    “我說的,自然不會假。”他縱然對任何人說謊話,也不會對她說。

    “唔……那……那一輩子也可以。”無形中,沈

    淑窈說了一句頗為曖昧的話。

    月橫笑之:要的就是你一輩子,如果你覺得一輩子過短,那我去將那個騙子國師給招來,讓他給

    你我做一場靈魂契約的法術,下輩也是可以在一起的。

    “一輩子,當然是最好。”

    “嘿嘿……好好好……”太好了,終於可以不用迴去受老板娘禍害了。

    隻顧著想自己不用迴卷雲樓過當牛做馬的日子,愣是沒聽出,月橫方才那一句話的含義,

    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後半輩子給送了出去。

    月橫挑眉:“那你可莫要反悔。”

    心頭那簇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大火,此時偃旗息鼓,好不平靜。

    “不反悔,不反悔,一定不會。”若反悔她就是一個傻子,這事她求之不得呢,怎麽可能會反悔。

    在王府裏,吃得好,睡得好,還有人伺候,又不用花自個兒的錢,還沒有生命危險,這麽好的

    事,上哪還能尋的到。

    哎呀……到底是好人有好報,瞧見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是說她呢。

    樹妖的人生一憾事1

    若是在別人看來,儼然就是那甜蜜蜜的小情侶,隻不過某隻榆木的樹妖沒有理解。

    忽然就看到前麵的茶樓,裏裏裏外外滿是人,還隱約聽到陣陣哭聲,就連那門口都堵得嚴嚴實實了。

    沈淑窈好奇,當即撇下她信誓旦旦要保護的美人,以飛快的速度硬生生擠了進去。

    月橫看到後正要阻止,卻見她人已經鑽進了人縫裏,無力的垂下手,搖頭苦笑,這丫頭還真是難看住……

    看準商機,在一旁臨時打了個茶棚的老頭,十分及時上前拉客戶。

    “公子坐下等吧,順便喝杯茶,這麽多人,你家小娘子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

    月橫是個有潔癖的人,從不在外麵用別人家的杯子喝水,更不會用人家的餐具吃飯,唯一的一

    次,也是前不久被沈淑窈拉著住客棧時,無奈之下,才嚐了兩口。

    不過……這位老翁還是挺識相的,竟然認出那丫頭是要做他媳婦兒的,是個合格的安郡居民。

    嗯……他的話不錯,相公等娘子天經地義,唔……他隻做下不喝水便好。

    “也好,坐下等……”

    “公子請坐,這就給您

    上茶,給你家小娘子也上一碗?”

    “唔……自然是要上的。”

    “好嘞,您稍等。”

    ……

    沈淑窈廢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穿過層層人肉包圍,鑽了進去。

    可這一進去,卻沒看到什麽,不過是一大群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個牌位,她掂起腳尖

    想看清排位上到底是啥字,

    掂的腳都要抽筋了卻隻看到“十七”兩字。

    身旁的人都在嚶嚶哭泣,她撓撓頭愣是不知道怎麽迴事,這是在幹嘛,賣身葬父?不像,看這群

    人的行頭,實在不像。

    那是賣身葬牌位,卻也不大像,這是為個啥捏?

    說起賣身葬父,就要不得不提一下沈淑窈,這是她心中的一大憾事……

    ……

    樹妖的人生一憾事2

    說起賣身葬父,就要不得不提一下,這可是沈淑窈心中的一大憾事。

    她不止一次想,若是她穿過來的時候,剛好趕上這輩子的老爹生命垂危!

    她也好體驗一把賣身葬父是個啥感覺,順便還能把自己賣出去,說不定就能進個好人家,那樣就

    不會進卷院樓,該多好,

    隻可惜啊!爹爹啊爹爹,你死的太早了,怎麽就不等等女兒啊!

    被身旁哀傷的氣氛所感染,沈淑窈抹了一把傷心淚,往事傷人呐!

    瞅見身旁的大媽正哭得傷心,沈淑窈忍不住問:“大姐你們這是幹啥呢,咋這麽熱鬧?”

    自打那次在湘陵渡吃過一次問路的虧,沈淑窈學精了,如今隻要見到女人,凡是比自己年齡大的

    統稱為姐姐。

    而且叫起來的時候,臉色極為諂媚,似乎你這年紀那就真該是姐姐……

    “嗚嗚……安郡把姓保護了那麽多年的十七王爺,被一個外來的妖孽給吃掉了。”

    那個被沈淑窈叫做大姐的大媽扭過臉,眼睛紅的像兔子,臉上的白粉粉,被眼淚衝刷的深深淺淺

    有不少溝壑,

    手中的小手帕被絞的皺巴巴,看不出個啥形狀來,聲音嗚咽。

    “啊……不是吧?”某樹妖大驚,月橫被妖孽吃掉了,啥時辰?他不是好端端跟在她身後嗎?

    那大媽哭的哽咽,不迴她的話。

    “咋會嘛,我見……聽說他活的挺滋潤的?”這些天真是沒見他有啥不好,更加沒見有啥妖孽出沒呀!

    “滋潤啥,一看你就是外地來的,啥都不懂。”那大嫂狠狠剜了她一眼。

    沈淑窈瞠目,外地咋啦,外地人就不讓人活了,外地就不讓人問了;

    外地人就沒有知道新聞的權利了?外地人就不讓知道事實真相了?這大姐說的可真不合邏輯。

    “不是,大姐,我就是外地來的啊,咋地外地來的就不能問,你們當地居民,流行排外啊?”

    妖孽是不能收的

    “哼……我們十七王爺就是被一個外地的妖孽給吃掉的,你們這些外地人每一個好東西。”

    大媽旁邊的一個大嬸更兇悍,扭頭對著沈淑窈這個外地人大放冷箭。

    “我……我不好……”人家要是不好,就不會救你們的十七王爺,就不迴一路上對她體貼入微,

    照顧有佳,生怕他有一丁點閃失,遇山賊俺都衝鋒陷陣,主動請砍……

    許久未曾出現的怨靈:拜托大姐,你那根本色迷心竅,看見美色就沉淪,哪裏是心眼好,你若是

    好人,那你家老板娘也可以去做那善男信女,散才童子了。

    “去去去……別在這呆著,我們在祭奠十七王爺已逝的清白,你趕緊走開。”

    那大媽邊說,便揮起粗壯的手將沈淑窈往外推。

    某樹妖不死心,勾著腦袋要評理:“你們這也太不講理了吧……”

    切……這世道,哪裏還有論理的地方,那還不是誰的胳膊粗誰有理。

    ……

    賣茶水的老漢眼尖,一看到人群裏被推出一個人來,忙對月橫說:“唉……公子,你家小娘子被推出來了。”

    月橫忙上前,隻見沈淑窈的頭發,已經被擠的雜草一樣,張牙舞爪。

    “她們說你被一個外地的妖孽給吃掉了,為啥呀?”沈淑窈一逮到月橫趕緊問。

    “你別聽她們胡說。”月橫皺眉。

    這安郡城的百姓是不是過的太過安穩了,所以才有那麽多心思來他的好壞,那是不是要製造些動

    亂好讓他們把心都收迴去。

    “那……有沒有啊?”妖孽誒,人家還沒見到呢,好想看。

    “呃,似是見過……”那妖孽就是你,你說

    有沒有。

    “那曆不厲害,法術高強嗎?你會不會打不過?”

    “應該……是打不過的。”你連人家的心都拿去了,自然是打不過的。

    “啊……這麽厲害,要不要去寺裏有請群和尚去做場法式,或是再家裏多貼一些符咒,好辟邪。”

    賊是用來追的1

    “呃……不用。”請了難不成收你啊!

    月橫伸出手將亂掉的發絲一一規整,神色那叫個溫柔,萌倒看不少街上路過的小姑娘。

    倆人濃情蜜意的時候,沒有看到人,忽然對麵一個人撞了一下她,沈淑窈的腦子頓時機警,這個

    動作太過熟悉。

    這場麵上輩子看電視劇見的多了,但凡走在大街上,隻要誰撞你一下,那人絕對就是小偷,他走

    後,你的錢袋子,也就飛入尋常百姓家了。

    果然伸手一摸,她腰間啊幹癟的錢袋子不見了。

    “好小子,你不想活了,敢偷老娘的錢包。”沈淑窈指著跑遠的人大吼一聲,立刻追去,再度將月橫拋擲到後腦勺。

    月橫仰天歎息一聲,隻要有沈淑窈在,注定每一天都是精彩紛呈啊!

    不知追過了幾道街,前麵的人不停,沈淑窈就死命的追著不放,賊那就是用來追的。

    錢啊,那是錢,那是她的嫁妝錢,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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