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鸞頗有些感歎的歎了口氣,問道:“如今怎麽樣了?”


    秦明瑜倒是的確差人去打探了一下消息,聞言說道:“那家人挑了一個好時機,正好侯府一時騰不出手來。”


    “這樣看來,興許他們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不管是放貸還是逼死人,這事總歸是侯府做錯了,隻希望善惡有報吧!”秦業鸞感慨道。


    善惡有報?


    秦明瑜卻是在心中嘲了一聲,這種放貸逼死人的事京中也不是第一次見了,自古以來便是民不與官鬥,侯府如今瞧著的確是有些落魄,但對付兩個平民百姓還是易如反掌的。


    雖說如今看著鬧著大,但若是侯府真的下了狠心出手,那戶人家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便是最後侯府賠了一大筆錢,但這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點皮毛而已。


    秦業鸞有些怔忪,她仔細想了想,秦明瑜說的還真有可能發生,這年頭階級製度嚴得很,但凡侯府動作快一些,將人給處理掉,這事說不定真就這麽結束了。


    她想了一下問道:“那若是報官呢?”


    “若是官府插手的話,這事自然便不一樣了,經過昨晚一事昌平侯不得聖寵的事本就傳遍了京城,這時候若是再將這事捅出去,侯府便是想做什麽都來不及。”


    “隻是放貸一事官府向來是各打五十大板的,若是那家人報了官,雖說侯府討不了什麽好,他們作為借貸的一家也會受罰,估摸著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那家人才不願意報官的。”


    原是如此,秦業鸞對這些還真是不大了解,她歎了一句,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覺。


    那畢竟是一條人命,這年頭與現代不同,借貸的並不是因為那些玩樂或者亂七八糟的原因,大多都是一些家中實在過不下去的百姓實在沒辦法了才去借貸的。


    這種事若是其他府上發生的,她隻是聽個熱鬧也便算了,但這是吳姨娘幹的,便讓秦業鸞有些難以忽視了。


    “放心吧,我之前說他們挑了一個好時機並不是胡亂說的,這事馬上就會解決了。”秦明瑜安慰了她一句,眼眸深沉,似是在醞釀著什麽。


    隨後他說了一句什麽便出去了,秦業鸞也沒有多想,她有心想去昌平侯府門口看看,剛剛收拾好,正打算出門,便見秦明瑜又迴來了,見她如此,直接說了一句:“四妹妹可是要去侯府那邊?正好,我與你一道過去吧!”


    秦業鸞愣了一下,看著他這幅樣子忽然便有些狐疑了起來,等坐上車,她這才開口問道:“二哥哥,你剛剛去幹什麽了?”


    “等到了那你便知道了。”秦明瑜破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很快他們便到了侯府門前,剛到那的時候便看見前麵圍了好一圈人,前麵瞧著更是有幾個身穿軍服的人,看起來像是禦林軍?


    秦業鸞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又看了幾眼才確定自己沒看錯,還真是禦林軍。


    她忍不住問道:“禦林軍怎麽會在這裏?”


    “這有何奇怪?昌平侯禁足一事本就是聖上親口所言,禦林軍也不過就是前來執行聖上的吩咐罷了。”秦明瑜說道。


    看他那樣子,秦業鸞頓時明白他之前去幹什麽了,見狀問道:“是二哥哥你去通知的?可你怎麽會扯得動禦林軍?而且官府來了,那戶人家不會出事嗎?”


    “隻是巧合罷了,我可沒這本事使喚禦林軍,禦林軍向來不管這些雜事,他們隻是執行聖上的命令罷了,不過有他們在,侯府便是想做些什麽都得顧忌著些。”秦明瑜說道。


    果然是他做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的,不過說實話,秦業鸞內心還是挺高興的,雖然說這話有點落井下石,但這事到底是侯府做錯了,既然做錯那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走下車後,她便往前看了看,這會兒事情似是已經結束了,那戶人家已是在朝著禦林軍千恩萬謝地磕頭了,而一旁的昌平侯正站在侯府門口一臉鐵青地看著這一幕,吳姨娘卻是正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昌平侯求饒著。


    等那戶人家帶著人走了,周圍看熱鬧的人都退了之後,便見那幾個禦林軍走到昌平侯麵前說了一句:“今日之事我們會如實稟告聖上,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個兄弟在侯府門前看著,還請侯爺自重。”


    話音剛落,昌平侯的臉色便更是陰沉了,他朝著禦林軍行了一禮,原想求個情,還沒開口呢,便見不遠處秦明瑜兩人走了過來,那些話頓時便咽了下去。


    轉身離開的禦林軍這時也看到了正走過來的秦明瑜,隨後便站在那朝著他拱了拱手這才離去。


    秦明瑜朝著對方點點頭,迴了一禮,這才走向昌平侯,還沒開口說話呢,便見昌平侯已是指著他大聲罵道:“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喊來的禦林軍?你是想徹底毀了我們侯府不成?”


    “怎麽?侯爺是想站在門口與我爭吵這些嗎?”秦明瑜站在那打量了他一眼說道。


    昌平侯看了一眼外麵,隨即便甩甩袖子一臉憤怒地令人關上了大門。


    等一關上門,他便不再顧忌了,直接伸手便朝著秦明瑜衝過去,對他的臉狠狠甩下。


    秦明瑜一把握住他的手,看著他直接冷笑道:“侯爺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隻是如今我可不是當初那個秦明瑜了,我與你無親無故的,侯爺今日這巴掌是憑什麽打我?”


    “你這孽子,若不是你,我侯府何至於丟這麽大的臉麵?”昌平侯動了動被抓的的手,卻是怎麽也抽不迴來,不由得更是憤怒了。


    “臉麵?您可真是一如既往,到這時候了關心的還是侯府的臉麵,有一個人因為侯府因為吳姨娘喪了命,您就沒什麽感覺?也不知侯爺還有姨娘半夜醒來會不會覺得虧心?”秦明瑜說完猛地將昌平侯的手扔開,看著他的神情,他心下一陣寒涼,果然,他永遠都是這樣,便是到這程度了,他都沒有一絲的後悔。


    秦業鸞也是沒想到昌平侯會突然朝著秦明瑜發難,見狀,連忙上前走到秦明瑜身邊,將他與昌平侯隔開,滿臉嚴肅地對著昌平侯說道:“侯爺,你這是做什麽?這事與我們何幹?放貸逼死人的是吳姨娘,你不先處理吳姨娘,遷怒倒是一把好手。”


    “有你這個賤丫頭什麽事?”昌平侯本就在盛怒之下,聽到她的話更是怒了,想也沒想便直接朝著她伸出了手。


    秦明瑜可以忍受他對著自己大唿小叫,但卻不能忍受他對秦業鸞如此,見他伸出了手更是一副想教訓她的模樣,直接便站在秦業鸞身前伸手擋了一下。


    對比起昌平侯來,他原就身強力壯,又上過戰場,便是簡單的伸手一擋,昌平侯都感覺手被震麻了。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這人再也不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秦明瑜了,他已經長大了,如今更是得聖上偏愛,就連禦林軍都能扯得動,早就不是他可以任意搓揉之人了。


    動不得眼前這兩人,他的滿身怒氣便隻能撒在了吳姨娘身上。


    吳姨娘也是沒想到今日之事會鬧得這樣大,放貸這事做的人多了,怎麽偏救她這麽倒黴遇上了人命?


    她原想趕緊讓人處理了,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動作呢,便見禦林軍來了,禦林軍一來這事便徹底地瞞不住了,而且越鬧越大,不僅一堆圍觀的人,就連一直呆在書房的侯爺也知道了。


    她知道此時侯爺有多憤怒,她原想著趁秦明瑜兩人在這,先避一避,好歹等侯爺的氣消一點了再想法子。


    但她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走開呢,昌平侯的目光便看了過來,她頓時身子一僵,隨即便感覺密密麻麻的拳腳往自己身上招唿過來。


    “侯爺,侯爺,饒命啊!妾身不敢了,妾身不敢了!”吳姨娘雙手抱著頭大聲求饒道。


    “你這賤人還有什麽不敢的?你毀了侯府,本侯便要了你的命!”昌平侯如今哪裏會被她的求饒打動,聽到她的苦求聲,理都沒理,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不停地朝著她踢打著。


    他隻要想到今日的事情心中便沒來由的有一股無名火冒出來,原本被聖上禁足就夠他覺得丟臉了,誰知道這賤人竟然還鬧了這麽一出來,早知如此,他早就應該將這賤人給廢了!


    看著滿目猙獰,正對著吳姨娘拳打腳踢的昌平侯,秦業鸞隻覺得像是不認識他了一般。


    雖然她也討厭吳姨娘,但昌平侯這種打女人的做法實在是讓人看不上,她忍不住便朝著周圍的下人喊了一聲:“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將人拉開!”


    周圍的下人站的很遠,似是怕牽連到自己,便是聽到她的話,都不怎麽敢上前來。


    秦業鸞又喊了好幾聲,這才有幾人走上前來,試圖去拉昌平侯。


    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動作呢,忽然便聽昌平侯大喊了一聲,手捂著胸口不停地喘著粗氣,整個人突然就往後倒了下去。


    秦業鸞徹底愣住了,她看著昌平侯嘴角吐出的白沫,腦子裏忽然便冒出了一個想法來,隻是來不及深思,便抬起頭喊了一聲:“快去請大夫!”


    這一聲徹底將所有人驚醒,整個侯府都亂了起來。


    秦業鸞他們畢竟已經不是侯府的人,所以在看著大夫來了之後,她便與秦明瑜離開了。


    想著大夫剛剛說的話,她心中真是百味雜陳,沒想到這十多年的父女最後會是這個結局,而昌平侯竟然會因為怒氣衝頂而中風。


    站在侯府門外,看著有些熟悉的昌平侯府四個字,秦業鸞忍不住沉默了下來。


    她正胡思亂想之際,便覺頭頂上一隻手撫過,她微微抬起頭,見秦明瑜正看著她,安慰道:“別想了,這也是他自作自受罷了,以他這性子,便是今日不出事,日後也說不定如何,而且如今這樣說不定還是件好事,起碼聖上知道了之後說不定會對侯府網開一麵。”


    秦業鸞也不是說可憐昌平侯,她對他還沒有這麽深的感情,隻是覺得心情有些複雜,秦明瑜說的她自然也明白,大廈將傾絕不是一朝之功。


    隻願日後昌平侯能克製些自己的脾氣吧。


    她最後看了一眼門匾上的那四個字,隨後朝著秦明瑜說道:“走吧,二哥哥,我們也該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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