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騎自行車去的,那是隊裏跟拖拉機一樣稀罕的物件。


    大隊長騎著它迴來特風光,就是人臉色瞧著不太好,有點黑,有點臭,怕是發生了啥事。


    韓老二控製不住地盯著瞅了那兩道杠好幾眼,完後直到大隊長到跟前了才終於發現對方臉色的不對勁來。


    “大隊長,咋地了?”韓老二咳了下關心道。


    大隊長坐下灌了口水,深深歎口氣,一臉鬱悶說:“告訴你也沒啥,剛我去公社走了一趟,曉得一件不好的事。”


    “啥事?”韓老二奇怪。


    看大隊長這樣子,搞得他現在都不好立馬給人說山上那件事了。


    大隊長臉色不好道:“大事,竟然有人在縣裏舉報咱們大隊有人偷搞資本主義!”


    要不是他在公社有熟人,得到消息後及時派人過來通風報信,叫他趕緊去公社了解一到底是怎麽迴事。


    說不定等人調查小組來查了,他都啥也不清楚呢!


    太可恨了。


    “誰幹的?太缺德了!”韓老二震驚道,完後有些忐忑。


    畢竟他們大隊的確有點貓膩,雖然沒像人家舉報的那樣搞資本主義,但也在後山搞了小動作,萬一被查出來咋辦。


    大隊長無奈搖頭,說在公社打聽了下隻知道是一對父女過去舉報的他們大隊,穿著上應該是老鄉身份,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這片的。


    說不定還是他們大隊的呢,大隊長苦笑著想。


    “應該不會吧。”韓老二不確定道,然後搖了搖頭不信,“肯定不是,哪有咱們自己大隊的人舉報咱們自己個兒的。”那不是找死嗎。


    “就是一個猜測罷了,我已經托人幫忙查這事兒了,到時有了結果就能知道到底是誰使的壞!”大隊長狠狠拍了下桌子。


    韓老二趕緊遞上茶水缸,讓他喝點水消消氣。


    等大隊長又灌下一缸子水,好歹平複了心情,韓老二這才將山上有個陌生人的事告訴他。


    “啥?你說山上來了個陌生男人?!”大隊長嗆了口水大聲問。


    韓老二抹了把被噴了水的臉,老實點頭。


    大隊長震驚著臉再問:“他還失憶了,啥都不記得?”


    韓老二點點頭確認。


    “不會是他搗的鬼吧?!”大隊長一下坐直身板著臉道。


    “那不會。”韓老二確定地擺手,說道對方是個年輕男人,跟大隊長打聽的舉報人根本不符。


    況且司刑那小子看著就不像是能做這樣的事的人。


    韓老二湊到大隊長耳邊將對方看起來不是一般人,以及兩人商量好的約定一一講了。


    “他說他就呆這兒等等看有沒有人來找他,不會下山打擾咱們大隊,咱們不放心的話可以派人監督他。”


    “韓老二,你確定他不是那特啥嗎?”大隊長嚴肅問。


    韓老二肯定道應該不是,他別的眼力見或許沒有,但能看出司刑當時跟他商量時沒說謊。


    他的確失憶不記得什麽了。


    現在選擇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估計也是想試試能不能找迴身世或記憶。


    大隊長正為隊裏被舉報那事兒煩著,一瞬間的懷疑又被韓老二打消,當下也暫時顧不上計較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失憶人。


    他隻告訴韓老二:“行吧,既然有你擔保,那就先讓他在那兒呆著,等我這頭搞清楚了舉報到底是咋迴事,再來處理你那邊的情況。”


    “噯。”韓老二應了一聲,保證道會把人好好看著。


    大隊長仔細瞅他一眼認真道:“你可把人看好啊,出事了我就找你了。”


    韓老二起身的動作一頓,苦笑著點了點頭。


    也好,正好他也要幫那人留意最近周圍地界有沒有來人找他的情況,再順道幫大隊長把人看牢了也沒啥。


    韓老二一口應下,說完來說的事就要告辭離開,大隊長突然一聲等等攔住他。


    “韓老二,我記得你昨兒個也去縣城了吧?”大隊長狐疑看著他,鄭重問道:“現在你老實告訴我你去幹嘛了?”


    “大隊長,你懷疑是我?”韓老二不敢置信道。


    大隊長無奈說他也不想懷疑他,但是這不事兒太巧了嗎,別人怎麽樣他不清楚,隻能先問問自己大隊裏的‘嫌疑人’們。


    韓老二略感受傷,歎道:“大隊長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我啊,你不是知道我家也在山上……那我真要是舉報了,自己家被查到能跑得了?”


    那不是傻嗎,再也沒有比參與了隊裏那件事的更清白的了。


    大隊長也是一時著急了才下意識懷疑到他身上,等反應過來韓老二根本沒動機不可能後,立馬站起來慚愧地向他道歉。


    韓老二擺擺手表示沒放在心上,臨走又猛地想起一件事,問大隊長縣裏是不是真的會有人來他們大隊查,啥時候過來。


    如果真有人過來查,他們山上那攤子怎麽辦?


    怎麽辦?大隊長也愁啊。


    當初為了照顧隊員們的肚子,他對山上那事兒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隻要外人沒發現,他也就當做不知道。


    但萬一這次被查出來,那他們大隊所有參與了的人,連同他這個大隊長都別想逃得過。


    韓老二問了後,自己又覺得太過草木皆兵了。


    山上他們選的位置隱蔽,沒人帶一般發現不了,那地方他們大隊的人一般都不去的,即便有人來大隊查什麽,也八成查不到後山去。


    大隊長卻覺得世上沒不透風的牆,擔心事情早晚捅出去。


    “不然,你們弄完這季收一收?”否則再來個幾次,他這大隊長的心髒怕是都要遭不住了哇。


    韓老二為難道:“也不是不成,到時大夥商量商量。”


    真不弄山上的糧田魚潭了,以後的日子怕是又要過的苦兮兮的,看隊裏隻憑吃大隊食堂過活的人家都熬成啥樣了,難啊。


    再說光看最近的夥食,大隊食堂估摸著也吃不長了,到那時才逼人不得不繼續動腦筋呢。


    韓老二憂慮的事情,大隊長何嚐不清楚。


    “算了算了,你們小心點別被人發現後山的事,我這邊再想想辦法,爭取不讓縣大隊部那群狗鼻子過來。”他揮了揮手,讓韓老二走了。


    韓老二揣著心事來,憂心忡忡地走。


    迴到家,韓青蕪正和劉翠英料理采迴來的野菜,打算中午添個野菜魚肉團子,正好配大隊食堂的玉米麵條湯吃。


    劉翠英一眼看出當家的臉色不對,立馬問發生了啥事,是不是大隊長責怪他們山上留人的事了。


    韓老二搖搖頭,將有人舉報他們大隊,以及山上那攤子有暴露的危險說了說。


    “這這,這是誰做的孽啊?”劉翠英聽了很是生氣。


    好好的過日子不成嗎,非得舉報來舉報去的搞事兒,到底是哪個缺德鬼幹的!


    韓青蕪得知後沉思起來。


    故事中是她家被舉報的,現在換成他們大隊被舉報了?


    其實韓青蕪不知道的是,人家舉報的確實是她家,但大隊長並沒有告訴韓老二這件事,免得他太過驚慌害怕亂了分寸。


    畢竟那件事不少人家都參與了,這舉報韓老二家和舉報他們大隊也沒差了,出了事都是一樣的追究他大隊長和隊員們的責任,那就幹脆上升到全大隊,不信揪不出內鬼。


    大隊長心有預感這個舉報者八成是他們大隊的人,否則哪裏會知道他們大隊的秘密。


    即便對方隻發現了點皮毛,那也鐵定與大隊裏的人有關係。


    他非得把這個家夥抓出來不可!


    韓青蕪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她就此卜了一卦。


    “看出啥沒有?”發現她又扔銅錢的韓青河湊過來問道。


    韓青蕪現在不用特地對照舊冊子就能解出卦象了,當下對著卜算出的結果沉吟一番,得出大兇的結果。


    韓青河愣住:“大兇?真的?!”


    “我倒希望是假的,但上次卜算的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韓青蕪收好銅錢說道。


    上次也就是李福寶那邊突然捉到魚,韓青蕪這頭就提前卜算到他們家會失物。


    最後證明那條魚還真是從他們家魚潭跑出去的,可不正是印證了她的卜算結果,家裏丟了東西嘛。


    這已經經過一次親身驗證的,韓青河不得不信,立馬慎重起來,跑去和爹媽都告知一聲。


    韓老二和劉翠英早些年也是經曆過一些事的,對於這些玄玄乎乎的東西一直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現下兩人一聽閨女卜算到大兇,心裏頓時忍不住一個咯噔。


    山上那事兒這次不會真的要暴露吧?


    “要不咱們現在去把它平了?”劉翠英慌張道。


    韓老二原地轉著圈圈,搖頭說來不及了,即便他們家臨時把山上的糧田和魚潭都抹平了,還有其他人家的呢。


    現在縣裏那邊的調查小組具體來不來還不知道,眼看著再過一段時間,山上種的糧食和養的魚就要收獲了,別人家這時候肯定不願意為了一個可能就把糧田魚潭都一下舍棄。


    畢竟他們又不知道這迴要遭。


    即使告訴他們卦象,人家估計也不相信,反而還會把自家把柄暴露出來。


    韓老二想想就不成,轉悠了好幾圈也沒想到好辦法解決眼下這個難題。


    “不然咱再去找大隊長說說?讓他來勸大家夥連夜把山上的痕跡抹了,應該能趕得及。”就是到時動靜會大點,但也比被上頭人贓並獲抓住的好。


    劉翠英憂心想著法子。


    韓老二也覺得把事兒撂給大隊長想法子比較好,他一個莊稼漢不適合動太多的腦子。


    打定主意,韓老二正打算再出門跑一趟,韓青蕪這時突然開口給出了個主意。


    “既然有人要來查,那咱們不如把山上的那攤子事推給別人?”


    “推給誰?”韓老二驚道。


    韓青蕪指了指著山上說:“那上麵不是有個現成的人?”


    第22章 、六零錦鯉文炮灰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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