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旋舞大驚失色的上前一步,卻被秦菁一個冷厲的眼神橫過去製止了動作。殘顎疈曉


    她猶自不放心的握緊手中凝光刃,目光落在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掌上仔細看了看,這才緊張戒備著站在一旁按耐不動。


    秦薇看著秦菁的目光中有微弱的水光波動,她明顯是緊張的,幹咽了好幾口唾沫都沒能說出話來。


    秦菁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沾染大片的鮮血,重新抬頭麵對秦薇時便是抿唇輕輕的笑了出來道:「皇姐,我想你知道,今日你這般選擇之後,在我麵前就再沒有半分餘地了!」


    「榮安——」秦薇的肩膀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臉上表情因為痛苦而逐漸扭曲,聲音裏卻帶了種努力偽裝出來的堅毅往旁邊別過頭去隱忍道:「你別怨我,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我不能看著他死!」


    說話間她的手下猶自用力推動那根髮簪,秦菁全都由著她,沒有多花一絲力氣與之抗衡。


    「所以你寧肯自己死?也要拖著我來給你墊背是嗎?」秦菁開口,目光冷肅,言語間卻是一派平和,即便是質問也是冰冷而形式化的,不帶絲毫個人的感情:「我們之間一起長大的情誼,比不上那個三番兩次背叛你傷害你的男人?」


    她不說姐妹,不說親情,也不追究血脈,生於這個連親生父親都不可信的皇室之家,秦菁很明白這些東西的分量。


    她從不指望秦薇會像她待秦宣那般來對待她,畢竟她對秦薇偶施援手是有,而其中也中不乏一些私利的因素在裏麵。永安侯的死秦薇所得的益處最多,而她也因此和付厲染牽上了線,後麵她在宮裏屢次護著秦薇和安綺,關鍵時刻秦薇也曾替她擋了不少人的耳目算計。說的明白些,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更接近於合作夥伴,血濃於水那些話終究是不切實際的。


    「我也不想這樣,姚兒走了以後我是後悔了,可是——」秦薇手下動作一滯,急欲解釋,可是話到一半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對於她溢於言表的愧疚,秦菁置若罔聞,隻是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你走的是你自己的路,沒有必要對我解釋什麽,不過既然到了今天這一步,本宮此時要從你口中要一個真相,這個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既然連盟友都算不上了,彼此之間就再沒有繼續虛以委蛇下去的必要。


    因為她這個驟然改口的稱唿,秦薇胸口一窒,半晌之後重又狠狠的別過頭去,手上驟然再度發力握了秦菁的手朝自己心窩的方向推進。


    這一次秦菁有了防備,在體力上她自然是更勝秦薇一籌,進退不得之下秦薇詫異的抬頭看她。


    「我一向不願意強人所難,皇姐你一心求死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可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今日你若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在你閉眼之後想要身後無憂——怕是不能的!」秦菁毫不避諱的與她對視,她的微笑帶了種雲淡風輕的味道,卻是字字誅心狠狠剜進秦薇的心窩裏,「旋舞在這裏,隻要我一句話吩咐下去,即使今日你能如願同我玉石俱焚,保不準明日的奈何橋邊就會有人送了樊夫子前去,與你我同飲孟婆湯。皇姐,想想安綺吧,她還小!」


    秦薇試了幾次無果,僵持之下也是發了狠,幾近崩潰的大聲道:「榮安,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也是沒有辦法!」


    「辦法都是活人想出來的,今日你必死無疑自然是不會有旁的法子。」秦菁手下分毫不讓的死死牽製著她的力度不讓她得逞,一邊不急不慢的繼續道:「既然你不想說,那麽就由本宮來說,皇姐你來與我指出其中的謬誤可好?」


    那根髮簪是秦薇自己藏於袖間,然後趁著秦菁探手扶她的一瞬強塞到秦菁手中,再強行帶著她的手刺入自己胸口的,因為過於緊張,力度上秦薇把握不準,並沒有讓她當場殞命,隻是方才雙方這一來二去的拉扯當中仍是流了不少的血。


    「榮安你——」此時秦薇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焦躁之下額上冷汗直冒。


    秦菁目光淡淡的自她傷口處掃過一眼,料想一時半會兒她也做不出別的大動作方才鬆了手。


    她的身體有些支撐不住頹然歪到一旁,她一手捂著傷口,身子卻在痙攣著輕微的顫抖。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昨日皇姐你是受人指使才向母後請命出宮的對吧?」橫豎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秦菁倒也不勉強去勸她什麽,隻是逕自說道:「那人應該是派人劫持了樊澤,然後以他身上的某件信物脅迫於你,要你將我引出宮外到這普濟寺中。也許在你們初始的計劃中皇姐你是不必死的,隻要你設法將我留下,造成我們之間因為口角衝突致使我傷到你的假象,並且把握時機,讓今日上山祈雨的父皇和文武百官看到,這樣一來一個同室操戈殘害手足的罪名就算是板上釘釘了。當然了,皇祖母和母後會為我說話,父皇為了以德服人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所以姚女官才會一再暗示我去向母後請旨偷偷出宮。那樣一來母後會不會因此而被拉下水雖然尚未可知,但是我如此這般行蹤的本身已經是說不清楚,皇姐你與我無冤無仇,性子又一直溫婉善良,即使我說是你設計於我又有誰會信?」


    畢竟秦薇對樊澤一直未能忘情,姚女官迴來報信說她是得知樊澤失蹤的消息以後受了刺激也是說的通的,這事兒若是換做別人可能也就順理成章的信了,怪隻怪這兩世人情的冷暖讓她秦菁變得冷酷且多疑。


    樊澤失蹤的消息為什麽有人要刻意傳遞給秦薇知道?既然付厲染否認此事乃付太後所為——


    不客氣的說,在對於其他的任何人,秦薇都是不具利用價值的。


    隻這一點動機說不清楚,就由不得秦菁不去懷疑。


    對於姚女官的衷心秦薇是有信心的,不可能是姚女官背叛,秦菁反而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思緒飛轉直下,她唯有瞠目結舌的看著,完全說不出話來。


    「皇姐你也不必奇怪,我不肯信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但想來事到如今你也不會再感興趣的願意聽了。」秦菁隻看她的表情就已經瞭然,自己的推斷*不離十,於是便不徐不緩的的繼續道:「我們隻說,當時應當是我故意拖延了時間遲遲不肯上山的緣故讓你這裏著了慌,為了安撫於你,在這裏負責控製你的人不得隻能將樊澤帶來先同你見上一麵,聊作安撫,在這裏我們假設是樊澤趁他們疏於防範之時與他們動了手,你禪房裏留下的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應當就是出於他的手筆了對不對?」


    也許是因為秦菁這番推理太過麵麵俱到的緣故,秦薇反倒慢慢從最初的震驚之下走了出來。


    聽到秦菁提起樊澤,此時她才捂著胸口悽惶一笑,終於開口承認。


    「是,你說的都對。」她強撐著開口,也許是因為過多的血液流失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使得她的聲音細弱中而帶了一絲輕微的顫抖,「當時押解他來的黑衣人是五個,以五敵一他們都輕敵了,他便是在那個時候偷偷解開了繩索,殺了他們的人。他想帶我走,可是在打鬥中前些天受傷的地方傷口又再度崩開,我們隻出了屋子就被院裏埋伏接應的人困住了。後來那院子裏的動靜就驚動了巡夜的和尚,那些黑衣人也著了慌,顧不得收拾自己人的屍首就將我們一併帶了出來。」


    「這普濟寺的規模非比尋常,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們帶離那裏的——」秦菁默默忖度著垂眸一笑,忽而抬頭看向秦薇道:「皇姐可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


    「他們有內應?」秦薇是得了她這點提示才恍然大悟,同時更是暗暗心驚,不可置信的一再搖頭:「皇妹你是說——」


    普濟寺是皇家寺院,什麽人能隻手遮天把眼線埋得如此之深?


    「能不惜讓皇姐你這樣的金枝玉葉以命相搏來構陷於我,這人怎麽可能隻是個普通角色?」秦菁倒是不以為意,仍是淡淡的微笑,「本宮這個人素來都是人緣極差,樹敵太多在所難免,隻是這樣一個人,他連我們整個皇室都可以算計在內,皇姐不覺得將來為了以防萬一,他要殺人滅口也是易如反掌的嗎?」


    在這整個局麵裏自己不過是任人搓圓捏扁的一枚棋子而已,這點自知之明秦薇還是有的,隻是對她而言,她雖清楚自己此時的處境,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罷了。


    秦菁這話無疑是再度擊潰她的軟肋,秦薇一直緊繃的身子突然一垮就落了下去。


    秦菁一動不動任由她她默無聲息的趴伏在那草叢裏,半晌秦薇方才緩過一口氣來,強撐著手臂翻了個身素麵朝天的仰躺下來。


    山間雜草掩蓋了她的大半個身軀,胸前的衣衫已經整個被血液染紅,她偏過頭來看秦菁,目光朦朧,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苦笑出聲:「我又何嚐不知道自己此舉無異於以卵擊石,可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如果可以,誰會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來賭這一個註定的敗局?失去父母族人的支持,她能做的——僅此而已!


    或許如若之前樊澤不是那般不顧一切的想要救她脫困,此時此刻她也可以心如死灰不再理會他的死活,可她命該如此,那個男人已經註定是她此生劫數,看著他拚勁最後一絲力氣終於在自己麵前倒下去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她這一生是真的永遠不能走出這個男人的世界了。他騙她也好,他傷她也罷,她都隻能為他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有些人就是這樣,許是生性薄涼的太久,但凡抓住一個人曾經給予的零星溫暖就再難釋懷,永不解脫。


    「我還是那句話,路——是你自己選的!」秦菁無意評定她所作所為的是非,最後看她一眼之後就滿不在乎的握著掌心裏瀰漫的血跡站起身來,但是因為蹲的久了兩腿發麻,她起身時腳下輕微的一個踉蹌。


    「公主!」旋舞急忙喚了聲,才向前跨出一步又自覺的退了迴去,秦菁警覺的略一迴頭,已經有一隻寬厚的手掌拖住她的後腰將她攬入臂彎之中。


    秦菁心下微定的淺淺唿出一口氣,迴頭對上白奕含笑的眸子不覺脫口叱道:「什麽時候來的?也不出聲!」


    「就一會兒!我先去了寺裏,蘇雨說你可能來了這邊我就過來了。」白奕扶著她將她安置在旁邊的一塊山石上坐了,就勢蹲在旁邊,卻是全然不顧秦薇和旋舞在場,很不自覺的就要替她揉腿。


    「我沒事!」秦菁皺眉,下意識的擋開他的手,兀自活動了一下腳踝,待到血液流通順暢了方才自己站起身來。


    秦薇的體力耗盡,隻撐著最後一口氣仰臥在那裏,唇角帶著自嘲的諷笑默然不語的看著眼前並肩而立的兩個人。


    秦菁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眉目之中清冷一片,並沒有絲毫惋惜或者傷感的情緒:「其實是你自己太心急了,不想樊澤死的,並不隻你一個人!」


    樊澤是付厲染的人,這一天一夜之間付厲染也在上天入地不顧一切的找他。


    「榮安,我與你,終究是不同的!」秦薇的目光悲苦的從白奕身上掃過一眼,突然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慘澹笑容,然後慢慢閉眼往旁邊偏過頭去不置一詞。


    白奕上前一步輕輕攬了下秦菁的肩膀低聲道:「迴去吧,陛下的鑾駕已經進寺了,這裏怕是馬上就會有人找過來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推斷一般,白奕話音未落遠處已經傳來一片明顯的腳步聲。


    「四少爺,好像是有人朝這邊來了!」旋舞心頭一緊,一個箭步奔過來。


    白奕下意識的將秦菁護在身後,自己則是凝神靜氣豎起耳朵細聽片刻,隨即眉峰一斂迴頭對秦菁道:「起碼不下二十人,應該就是衝著這裏來的。」


    秦菁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擰眉迴頭看了眼不遠處半被草叢遮掩住的秦薇,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奕抿抿唇,垂眸思忖片刻,然後抬手招唿了旋舞過來吩咐道:「為了避嫌,他應該不敢讓自己的人帶路直接找過來,你先去把這些人引開在附近兜上一圈,盡量的拖延時間。」


    旋舞抬頭看了秦菁一眼,見到秦菁對她點頭方才領命,疾走之下足尖輕點幾個利落已經離開數丈之外,緊跟著就聽見遠處的林子裏一人高聲唿道:「殿下,好像有個人影從那邊過去了!」


    「不對,在那裏!快看!」


    「還不快追!」


    ……


    吵嚷聲和腳步聲此起彼落漸漸遠去,白奕如釋重負的唿出一口氣,然後扭頭不由分手的攥了秦菁的一隻手,一頭栽進身後的樹叢裏,左閃右避,隻就片刻功夫已經穿過一小片密林,到了後麵一條隱蔽的小徑上。


    白奕先是目光敏銳的四下掃視一圈,見到附近沒人這才放心,緩了口氣道:「陛下會派了秦洛帶隊出來尋人應該也是那人暗中授意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馬上迴寺裏去。」


    白奕說著便屈指在唇邊吹出一記響亮的口哨,迴頭瞥見秦菁額上滲出的細汗就抬了袖子動作笨拙的去給她抹。


    他衣服上帶著一種若有似無的皂角香氣,輕薄的袖口無意中拂過秦菁的鼻尖有種癢癢的觸感,秦菁不禁皺了皺鼻子,她的鼻息生的小巧精緻,這個細微的動作入目自是帶了那麽一點俏皮的味道。


    許是平時見慣了她儀態端莊或是冷漠或是尊貴的模樣,白奕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菁被他盯得一陣莫名其妙,下意識的抬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狐疑道:「我臉上有什麽嗎?」


    恰在此時遠處的馬蹄聲響起打破了尷尬,不知道在哪裏閑散遊蕩著的黑電風馳電掣般飛奔而來。


    「沒什麽,我們快走吧!」白奕拉著秦菁的手迎過去,不由分說的將她扶上馬背,然後自己也跟著翻身上馬。


    趁他調轉馬頭的空當秦菁突然想起了什麽就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樊澤找到了嗎?」


    「嗯!」白奕在她身後點頭,溫潤的唿吸隨著說話聲偶爾飄過耳後,有種略顯滑膩的觸感:「我過來之前靈歌就帶了付厲染的人過去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得手了吧!」


    秦菁心裏微微有些不自在,於是也就噤聲不再多說什麽,白奕一甩馬鞭,選了條偏僻小逕往普濟寺後山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而事實上付厲染的動作要遠比想像中來的快得多,二人一路策馬疾馳,遠遠的還不及進得寺門對麵付厲染就帶了一隊八名近侍行色匆匆的策馬自山下而來。


    秦菁心中警覺,縱使有意避嫌也顯然已是來不及,索性也就大大方方的率先開口同付厲染招唿過:「今日這寺中會有一場盛典,國舅大人是來觀禮的嗎?」


    雙方狹路相逢,各自手了韁繩,秦菁不動聲色的自白奕的馬背上滑下來。


    付厲染豎手為刀製止了身後隨從上前,自己縱身躍下馬背朝秦菁走來,他倒也不多事,隻就目光一瞬不瞬的定在秦菁滿是血汙的右手上,不答反問:「公主殿下這是去哪裏了?」


    秦菁注意到他目光的落點,大大方方的抬手反覆觀摩了一遍自己染血是手掌,意有所指的微微笑道:「國舅大人對本宮的去向這般關心,別是另有所圖吧?」


    她的精明世故付厲染已經領教多次,既然意圖被識破他也就不再兜圈子,於是坦然開口:「他替我做了很多事,也隻求過我這麽一次!」


    在秦菁眼裏,付厲染並不是可以歸為君子那一類人的,他會對樊澤的要求這般上心,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秦菁玩味的低頭擺弄著自己滿是血汙的手指,冷澀一笑:「如果我不答應呢?」


    付厲染沒有想到她被這般果斷的拒絕,他目不轉睛的看了她良久,最後眸子裏最後一絲平和的情緒散盡,目光寸寸變得深刻起來,冷硬道「公主殿下,我們之間一定要鬧到這麽僵嗎?」


    「隨便你怎麽說!」秦菁針鋒相對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漠然道:「國舅大人當本宮是什麽人了?你一時興起要跑到這山上來做善事那是你的事,本宮犯不著陪你一起吃齋念佛不是嗎?」


    秦菁說著已是冷了臉,白奕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喊了聲「借過」就匆匆打馬迎上來,探手要來撈秦菁。


    秦菁無意再同付厲染糾纏下去,橫豎眼前沒有外人她也就不去顧及什麽男女大防的限製,就著白奕的臂彎一把攬住他的脖子重新躍上馬背,兩人仍是旁若無人的一路絕塵而去。


    付厲染迴頭,目光深邃的迴頭目送那兩人一騎進了普濟寺的後門,緊跟著神色一斂,揮手帶著幾個近侍一同取道秦菁他們方才過來的山路往後山的林子裏奔去。


    因為今日攜文武百官入寺,被普濟寺尊為大日子,此時幾乎所有的僧侶都被緊急召集到前殿迎接聖駕,唯一兩個守門的小沙彌也被靈歌藉故支開了,是以秦菁和白奕這樣一路堂而皇之的進去倒也無甚妨礙。


    「公主,您可算是迴來了,可擔心死奴婢了!」見著兩人終於迴轉,靈歌這才狠狠的唿出一口氣,迎上前來扶了秦菁下馬。


    白奕四下觀望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也跟著下馬,他隨手從馬背上褡褳裏取出一件披風將秦菁的身上裹了,對靈歌吩咐道:「小心隔牆有耳,別在這裏站著了,趕緊帶你家主子迴去換身衣裳,把血跡處理幹淨了。」


    「嗯,奴婢明白!」靈歌感激的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謹慎的扯著披風把秦菁身上沾了血的地方都裹好,攜著她匆匆離去。


    因為怕離開太久惹人懷疑,秦菁匆匆迴禪房清洗了手上血跡,換好衣服就往旁邊步蒼雪的院子裏去,不曾想隻就剛一出了院門外頭已經傳來一個小太監驚慌失措的叫嚷聲:「不好了,不好了,長寧公主歿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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