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寫寫這休書,我實在是寫不出來——”我扶額道。

    “這個我也沒有寫過——”全能夜也有不會的事情。

    “這個可以理解——”我很善解人意的道。

    夜還是提起筆來想了想道:“要寫誰休誰?”

    “當然是屈雲飛休我了。”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上,我要是休了丈夫那就不是全城皆知了,而是全國皆知我白若雪了。

    “理由呢?”

    “隨便吧——”

    “隨便也要有個理由啊?”

    我坐在桌子邊用手拄著下巴想著,“嗯——那就不守婦道?”我想想道。

    隻見夜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

    “恩,這理由卻是不太好,那就有有背婦德呢?”

    “不行——”

    我揉揉腦袋,“感情不和總行了吧?沒有子嗣?”

    看著夜總算是開始下筆了,我開始悠閑的玩起茶杯來。不一會兒功夫,一封休書就出爐了。

    “哦,日子就寫在六年後的十月初十,屈雲飛簽字的地方空出來。”

    “看來你今天下午就是為這個才請屈將軍去聽雨樓的?”夜寫好休書後遞給我道。

    “對——”我看著休書道。

    “餘少年意氣,受父母之命,又兼慕汝靈秀……”我繞嘴的念起了休書的內容。

    ————

    午膳後,我早早的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男裝,打扮好後讓早就待命的替身扮成我的樣子躺在床上,裝成午休的樣子。我的這個替身可是阿蕾在暗衛中精心為我挑選的,身形上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就連臉型也是相同的,至於容貌到沒有什麽想象的地方。但阿蕾的獨門易容術可是可以改變一切的,等一切都準備好以後,我和夜就偷偷的離開了王府。

    聽雨樓離王府隻隔著一條街,我一甩手打開折扇。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一座三層的聽雨樓,站在門外還可以隱隱聽到裏麵傳出的戲曲聲。

    “二位公子!裏麵請!”一個小二見我隻是站在門口而不進去,就熱情的走出來向我行禮道。

    我搖著折扇,雖然天氣涼快的緊。邁著方步向聽雨樓內走去,剛剛進門就見正前方是一個大大的戲台。有一人多高,一樓的大廳裏的散座,人頭傳動好不熱鬧。

    “三樓天字一號。”夜冷冷道。

    “哦,原來兩位公子有預定的,請跟小的來——”小二賠笑著帶路。

    三樓天字一號,幹淨雅致,最重要的是很安靜。我向夜點點頭表示很滿意,坐到窗前打開窗戶可以看到一樓大廳裏的戲台上。唱的到不知道是什麽,不過樣子道是和京劇很像。我向來對這戲劇這東西不敢興趣,隻是看著他們台上唱的到很新鮮。

    “不知道公子要和什麽茶?”小二道。

    “白水——”我道。

    “是——”小二道。

    “哦,再拿來筆和墨硯來。等會有我有朋友到,要上茶——”我想想補充道。

    “是——”

    不一會兒小二就端上來熱水、四盤幹果和筆、墨、硯,然後知趣的退了出去。

    “夜,你也坐下看戲吧——”我拿起盤子裏的一個核桃砸了起來。

    夜走到我對麵坐了下來,拿過我手裏的核桃輕輕一捏。核桃就成了四半,“我也不喜歡看戲,不過到是比你能明白一些。”夜把包好的核桃遞給我道。

    我倒是從來都不知道夜喜歡什麽,“那你喜歡什麽?”我隨口問道。

    夜輕輕笑了笑,並沒有答我的話,而是看著樓下的戲台道:“永安比較流行這種戲,被稱作折子戲。都是寫神話和民間故事改編而成的……”

    聽到由遠及近是腳步聲音,夜起身站到我的身後。不一會兒就聽到敲門的聲音,“公子,你的客人到了——”小二在門外說道。

    夜上前開門,屈雲飛微笑走進來。一身亮白色的長衫,白色的淺藍色的緞帶係在腰上,上麵掛著荷包和一隻玉簫。後麵跟著那個玄衣侍衛。

    我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屈兄到的準時的很!”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也拱手道:“白兄倒是來的早啊!”

    “既然要做東當然要比屈兄早些,這樣才能看出我的誠意嘛。屈兄快請坐!小二!上茶——”我對屈雲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是——”小二答了一聲就麻利的出門去了。

    等小二出門後,我向夜點點頭,他會意的出門守著去了。

    屈雲飛向身後的玄衣侍衛道:“司徒,你也去外麵守著。”

    玄衣叫司徒的男子應了一聲也在夜的後麵出去關好了門。

    “我倒不知屈將軍是否喜歡看戲?”我看著樓下的舞台上在演的戲劇道。

    “小水今天請我來,不隻是為了看戲吧?”屈雲飛依然微笑著說。

    “將軍說的對,我和夜今天是從王府裏偷溜出來的,所以我們就直說。不知道將軍可否知道白門?”

    “當然知曉,我也是在我們要大婚之前家父才告之我的。”

    “公子,茶水來了——”夜在門外道。

    “進吧——”我道。

    見夜推門端著茶走了進來,夜做事一向謹慎,現在他連小二也不讓靠近了。

    “四周都有暗衛,可以放心——”夜低聲向我道。

    我點點頭,投給夜一個讚許的眼神。

    等夜出去後,“他是夜,是白門的人。他同我的陪嫁丫頭影都是我的貼身侍衛。”

    屈雲飛點頭表示了解,“司徒是我的貼身侍衛,十分忠心。”

    我點點頭,我從懷裏拿出那封休書遞給屈雲飛道:“今天我來最主要的是為了這個——”

    屈雲飛接過展開來看,“這是休書?!”屈雲飛看向我道,那深邃的差金色眼眸閃著點點的光影。

    “是,日子是六年後的。”

    “這是為何?”

    “不知將軍可知道我白家孝宗曦海一百年的誓言?”

    “家父已經告之全過程——”

    “我白家世代都在遵守這個誓言,到現在還有六年這個誓言就要實現了。其實我們兩家早年為我們指腹為婚也多半是為了此事,兩家都想讓白門順利的歸迴的屈家的手中。即使我也有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作為白家的人始終是要完成這使命的。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等六年之後,當我完成我了的誓言使命之後,我想離開王府——”

    “我很意外你會和我說這些——”屈雲飛呆了一呆道。

    “我這麽做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知道你對幽蘭妹妹一直都情有獨鍾。我亦是有喜歡的人和想去過的生活,所以六年以後這樣的結局對我們兩個人都是最好的。”

    “那父親和母親那邊……”

    “我要你對休書這事保密,不可再對別人說起。就是幽蘭妹妹也不可以,這事情不隻是我們兩個的事情。還包含著白門的事情,這六年之內你也不許與告訴任何人有過關白門之事。當然六年之後,白門歸你所有時,我就在過問。”

    屈雲飛想了良久之後點點頭。

    “那這六年之中我們要怎麽做呢?”屈雲飛道。

    “我希望我們可以向朋友一樣相處,我不會在白門這件事上對你有任何的保留。我會親手把每件事情都慢慢的讓你了解、熟知到最後完全的交到你的手上。我不會在白門之事上對你有任何的秘密,一定傾囊而曾。

    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請將軍配合,我白家暗衛與家臣遍布曦海各地,別的國家也有白門暗衛的身影。他們這些年以來一直都追隨和孝宗我白家,我的命令就可以讓他們歸順屈家。可卻非真正的可以心服,所以這上麵我需要下很多的功夫。

    我們兩家的老人們也是看出此事,才會讓我們兩家以聯姻的方式過渡。所以在別人麵前,我們還是要做出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這樣不但可以讓兩家的老人們都放心,更可以讓白家的家臣們慢慢的轉變想法,再加上我對他們加以溝通,相信六年後一定可順利的完成我們的交接。”

    “可以——”屈雲飛想了想道,“不過既然我們的關係不能告訴蘭兒,她一定會傷心的。我希望你可以提我多照顧蘭兒,她生性柔弱。總是受紫衣的欺負,總是讓我不放心……”

    “好!你能托付我照顧幽蘭妹妹,說明你對我很信任。就評這一點,我一定會用心的去照顧她,去顧及她的感受做事的。”我點頭道。

    屈雲飛笑著說:“謝謝——”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筆,在那封休書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一刻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平穩的落地了。

    “不用,是朋友就不要說謝謝這樣的話。”我舉杯向他示意一下,然後抿了一口,原來水早已經涼了。

    “小水,我以後也會像寵小婉一樣寵你的,以後要是你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我都會盡量的滿足你的。”屈雲飛說著拿起茶壺來,把我的杯子裏填滿的茶水。

    我一怔,可以寵我,卻不能愛我。可以滿足我的要求,卻不知道我想要是什麽。茶水,我是從來都不喜歡的。不過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屈雲飛同意了我的提議。也在休書上簽了字,這說明離六年後的自由,我又近了一大步。

    “將軍以後還是不要叫我小水了,我不喜歡別人這樣叫我。”有人這樣叫我“小水”,我就會想到若水。這樣讓我沒有存在感的名字,我不想讓人這樣叫我。

    “若若,若兒,小若,你隨便選個——”我道。

    隻要名字中不帶水字就好,我現在有些討厭大家把我和白若水弄混。可是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我到底怎麽跟人解釋,最後還是保持現狀的為好。

    “那就叫若兒吧——”

    “恩,那我以後就叫將軍的名字好了,這樣顯得親近一些。好嗎?雲飛?”

    “可以,若兒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吧——”

    我輕鬆的伸開胳膊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談判成功!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有點苦……

    舞台上又想起了二胡的聲音,大紅的幔布慢慢的左右分開。一雙穿著大紅戲服的人兒,慢慢的走上台來。臉上還畫著濃濃的油彩,又有一出新戲即將上演了。

    也不知道精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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