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帝的這一番動作莫說幫鄭國公求情了,大家都是忙著自保,就怕是一個不小心自己都是倒黴。


    雖是人人自危,不過這次宣仁帝的動作讓不少的官員都卷了進去,一時間刑部大理寺的牢房是人滿為患。


    宣仁帝一改以前仁君的路線,隻要被查出來的官員全都嚴懲不貸,半點情麵都不留。


    “上次三皇子府裏發生的事,你皇伯父就已經對你有些微詞了,所以才會停了手裏的差事,這才沒過幾日,你竟插手鄭國公府那邊的事。”安王很不高興地對陸霆說道。


    陸霆幫鄭銳的事是瞞著安王的。


    他知道他若是跟安王說,安王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所以陸霆便沒有跟他提。


    “是兒子魯莽了。”陸霆知道這一次會折損不少人進去。


    “你還跟我和你母妃承諾過,那鄭銳沒什麽,那你現在是做什麽?”安王目光沉靜地看著陸霆,不怒自威。


    這些年來王府積攢的人脈不少,但是積攢這些人脈也是不容易的。


    要防著皇上懷疑,所以隻能暗地裏不動聲色地壯大王府的實力,這麽多年來他容易嗎?


    不想這孽子卻為了一個鄭國公府用了他們王府的人。


    辛辛苦苦這麽多年,可不是為了鄭國公府。


    他有更大的目標——


    論能力論心胸論手段,自己不比皇兄差,若不是皇兄比自己年長幾歲,那個位置是誰坐還不一定呢。


    那個位置皇兄也坐了這麽多年了,也該輪到他這個做弟弟坐一坐了。


    “兒子知錯了,不過……”陸霆抿了下唇抬頭看向安王,“兒子想著若是能把鄭國公救了,那鄭家就是我們的人了,與之鄭家的姻親雲家,徐家,劉家都會靠攏我們,鄭家還有兩個未定親的姑娘,還有這次鄭國公府的事是蕭殊捅的,五堂兄把蕭殊當親弟弟看的,他們兩個向來是綁在一起的,蕭殊是鄭家的人,如今他們是不死不休的局麵,讓鄭家的人去對付蕭殊,除掉了蕭殊就等於去了五堂兄的一條臂膀。”


    他想幫鄭銳也是出於真心,不過也不是貿貿然就隨便出手幫的鄭銳。


    是思前想後才決定下來的。


    隻,他們都沒有料到皇上這次如此的強硬。


    不僅沒有能幫上鄭國公,反而他們自己也要折不少人進去。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安王盯了他一會,問道,“真不是為了鄭銳?何以事先不與我商量就自己做了決定?”兒子的性子安王清楚,不是衝動的人。


    雖兒子說不是為了鄭銳,然,安王心裏還是懷疑。


    然安王卻知道他把那鄭銳藏在那宅子裏的事,其實一開始他是不知道的,不過那晚上鄭國公讓人去接鄭銳,動靜有些大他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雖說兒子玩個男人不是算什麽,可近些日子來他做的事讓安王打心裏認為鄭銳就是個禍害。


    一個男人長得那般妖妖嬈嬈的,不是禍害是什麽?


    “不是。”陸霆搖頭說道,“我想不過是小事,所以就沒有和父王您商量,自己做了主。”


    看著陸霆坦然的麵色,安王也沒有繼續逼問他,“好了,這件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接下來你哪兒都不要去,就在府裏好好看看書,陪陪你母妃。”就算有幾分喜歡,安王相信他能分得清輕重。


    是要低調做人了。陸霆頷首,“兒子知道了。”頓了頓,看向安王說道,“那些卷進去的人呢?”


    “不用管,我們也不能管。”安王說道,“你皇伯父這次是想對朝堂來個大清洗,我們若是再出手,那折進去的人就會更多。”


    陸霆蹙著眉頭想了想,疑惑看向安王文東,“皇伯父這一次這麽大的動作是想做什麽?難道為了那個蕭氏?”


    安王笑了下,說道,“這次的大清洗,肯定是為儲君鋪路。”


    陸霆眉目一肅,“那——皇伯父他會屬意——?”陸霆沒有說下去,抬手張開了手指做了個五個手勢。


    “雖我和他是同胞兄弟,不過如今是越來越難以猜測他的心思了。”安王麵目沉靜說道,“君心難測啊。”


    以前他那位皇兄愛宸妃愛到了骨子去,後她死後卻冷落了五皇子,他知道那是為了保護他。


    不過五皇子成年後有了自保的能力也沒有好轉,一直是冷冷淡淡的,仿若是因為宸妃的原因,不想看到他一般。


    雖說去年開始,五皇子已經鋒芒綻露,不過他那位皇兄也沒有特別的誇獎或是喜歡他。


    排掉已經殘疾了的三皇子,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都有可能。


    而他也知道,他那皇兄是不會拿江山社稷開玩笑的,就算是他真是為了保護五皇子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冷落他,不過他也不會因為喜歡他就把江山交到他的手裏,除非五皇子有那個能力。


    幾個侄子,是各有各的優點。


    而他也捉摸不透他那皇兄的意思了,不知道他會屬意誰。


    陸霆想了想點了下頭沒有再開口詢問。


    雖說他們是宣仁帝的弟弟,侄子,不過這議論儲位的事終不是好事。


    “這次卷入的人不少,肯定就要提人上來頂那些位置的,先看看你皇伯父會把哪些人提上來吧。”安王說道。


    陸霆聞言,就說道,“父王,我們可以趁機把我們的人安插些進去。”


    安王搖頭說道,“不妥,我們現在什麽都不要做。”因為他的親事,王府的動作是太大了些。


    帝王本就多疑,皇上肯定已經起了疑心。


    再動作安插人那隻會把他們的人暴露出來。


    不如什麽都不做,不定皇上自己會提拔些他們的人,因為王府拉攏的人都是暗地裏操作的,所以皇上也不太清楚。


    所以,這個時候他們倒不如什麽都不要做,以靜製動。


    ……


    這會謝皇後也也心腹白嬤嬤在說著宣仁帝這次的動作,“皇上這是想給誰鋪路?”她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白嬤嬤搖了搖頭沒開口說什麽。


    話題太敏感,這宮牆之內若是有人聽到了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那她和皇後娘娘都會落不好。


    而且她一個嬤嬤也更猜不到皇上的心思。


    謝皇後抬手撫了撫鬢角,冷聲說道,“嗬,可惜了這次本宮也隻能看著了,不能插手了。”


    她本是想出手做點什麽的,不過還來得及出手朝堂的動作就那麽大了她就隻好歇了那心思,免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娘娘就當是看戲好了。”白嬤嬤笑著說道,“娘娘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以後誰是儲君都會孝敬您。”


    她是皇後,不管以後誰當了太子孝敬她是必須的!謝皇後笑了下,“隻要不是那賤人的兒子就行。”


    若是宸妃的兒子陸琤,他再是孝敬自己,她心裏也會不舒服。


    所以這太子,還是得她看得過去的人當才好。


    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自家娘娘還這麽記恨著,白嬤嬤也是有些無奈,忙說道,“娘娘您就放心吧,幾位皇子都很優秀呢。”


    謝皇後歎了一口氣,“老三那個沒用的。”


    她以前一直都中意生母早逝的三皇子,不想卻突遭橫禍成了殘疾。


    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都在。


    五皇子從來不在她的考慮之內。


    不過如今惠妃死了,七皇子倒可以考慮考慮。


    白嬤嬤難過地點了點頭,想著隔牆有耳這樣的話還是不要繼續下去的好,於是扭頭看了外麵的陽光,扯開了話題,“外麵日頭好,娘娘您要不要去禦花園走走?”


    謝皇後往外看了眼,點頭,“嗯,湖陽和思嘉也好幾日沒有進宮來了,過兩日讓她們兩個進宮一趟。”


    湖陽公主在思嘉郡主大婚後就搬去了公主府。


    湖陽公主情緒一直低落,謝皇後擔心她,所以隔上兩日就會召她們母女兩人進宮來,謝皇後還開始準備為湖陽公主挑駙馬了,湖陽公主雖是二嫁,不過是公主倒也不是很愁,隻是挑一個各方各麵都中意的人也就不容易了。


    ……


    卷入的人,抄家的抄家,罷官的罷官,嚴重的斬頭的斬頭,整個京城都風聲鶴唳。


    而鄭國公府,自是奪爵,抄家。


    基於鄭凜,吳姨娘和鄭老夫人三人貶為庶民,說是因為眾位官員的求情聖上特意恩赫留了他們的命,也沒有流放隻判了服苦役——京郊的西大營倒夜香。


    三人都沒有想倒夜香?


    當場鄭老夫人和吳姨娘兩人就暈了過去。


    鄭凜也是一臉的淒色,這樣的結果,還不如直接判個斬立決呢。


    西大營是軍營重地,閑雜人等是進不去的,所以鄭銳和徐氏等人是有心想幫忙也束手無策。


    吳姨娘這些年斂下的銀子當了撫恤金給了被逼死的百姓的家人,連帶的鄭銳和鄭姿也被貶為了庶民。


    徐氏,劉氏,鄭鉉,鄭意還有鄭太夫人倒是沒有牽連,雖沒有牽連不過如今他們也不是尊貴的身份了。


    等事情落定後沒兩日,劉氏和與鄭銳和離迴了劉家去了。


    徐氏倒也是想和離,心裏也怨著鄭國公,不過她有鄭意這個女兒,加上鄭國公和吳姨娘也服苦役去了,也不在眼前晃蕩,加上鄭太夫人這個樣子,鄭鉉年紀還小,她也狠不下那個心丟下他們不管,所以就留了下來,左右她的嫁妝也豐厚,一家子的溫飽是沒問題的。


    這一番動作直到入了四月才安靜了下來,空下來的那些個位置,宣仁帝是決定等年底各地方的官員進京述職的時候再說,而且明年還有春闈,所以這些空出來的人是暫時都讓了人暫先替了。


    入了四月,宋暮槿的肚子就越發的大了,四月初的時候宋大平和張四娘夫妻兩個來了京城,兩人把那邊的生意交給了林大叔林大嬸夫妻兩個。


    兩人大包小包的帶了足足兩車東西,吃的,還有小寶寶的衣服等等。


    一年多沒見兩位了宋暮槿見到了兩人眼眶一下就紅了,“爹,娘。”


    “北北。”張四娘也紅了眼眶,“別哭,快別哭了,對孩子不好。”張四娘抬手把她的淚水抹了抹,然後拉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臉色紅潤就知道她和女婿過地很順暢,心裏也高興。


    宋暮槿本是安排他們兩個住在興華胡同的宅子的,不過蕭介誠哈哈笑著說道,“府裏這麽多空的院子呢,親家公和親家母就住在府裏好了。”


    既是蕭介誠發了話,宋暮槿和蕭殊就笑著應了。


    張四娘和宋大平夫妻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推脫了一番也就答應了。


    兩年多下來宋大平和張四娘兩人也見過了些世麵的,如今拾掇起來倒也有幾分有錢人家的老爺和太太了,蕭介誠為人和藹也不擺架子,這些年經常和朋友出去玩,倒也知道些農桑之事,張大平和張四娘本就是這方麵的能手,所以三人說著農桑之事倒也其樂融融。


    知道張四娘和宋大平來了,林氏和曾氏帶著胡玉娘,還有妙心和文梨香都過來串了門。


    到了四月底孩子該出生的日子,宋暮槿的肚子卻是遲遲不見動靜。


    有周嬤嬤和張四娘兩個在,宋暮槿倒也不急,倒說蕭殊很擔心,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都不敢睡得太沉,時時刻刻繃著。


    直到了五月,初二的半夜宋暮槿突是痛得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她忙伸手推蕭殊,“子硯,子硯。”


    蕭殊刷的下睜開了眼睛,翻身坐了起來一邊問道,“北北是不是肚子痛?是不是要生了?”


    宋暮槿痛得吐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蕭殊忙一邊下床彎身抱了宋暮槿起來往早就準備好的產房走,一邊大聲喊人。


    這幾日大家都是繃著神經打起十二分精神待命的,瞬間院子亮如白晝忙乎了起來。


    ------題外話------


    (*o*)歡迎寶寶要上線了~\(≧▽≦)/~,小棉褲好還是小棉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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