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幫著吳姨娘說話不賠了?周嬤嬤知道趙媽媽是鄭老夫人的人,鄭老夫人又疼吳姨娘因此趙媽媽幫著吳姨娘說話,周嬤嬤倒也不意外,不過麵色卻是有些不好。


    不過周嬤嬤還沒有開口,一旁的吳姨娘就開口說道,“我知道這是先夫人留給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的東西,都怪我,是我沒有看管好,是我的錯,希望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不要太難過才好。”


    趙媽媽幫著她說話吳姨娘心裏是很高興的,麵上卻是帶著歉意看向周嬤嬤。


    半句都不提賠償的話。


    有老夫人出麵,難道宋暮槿還不給老夫人麵子不成?


    那可是她和蕭殊嫡親的祖母!


    對於吳姨娘,周嬤嬤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裏,一個肖想二小姐嫁妝的姨娘周嬤嬤會對她客氣?所以這話也沒有客氣,“親兄弟還沒算賬呢,更何況,這本就是二小姐的東西,我瞧著裏麵大部分碎的東西好些都是新的,我就不明白了,這堂堂國公府的庫房還能有野貓和老鼠光顧?”說著看向趙媽媽和易媽媽問道,“兩位媽媽都是國公府的老人了,你們以前見過或是聽說過這樣的事嗎?”趙媽媽臉色有些發紅。


    易媽媽道,“理該算清楚。”這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


    這還不是吳姨娘做了手腳!易媽媽心裏很清楚。


    桑媽媽瞟了一眼吳姨娘在心裏啐了一口。


    這些年來,因為太夫人不管事,又因為老夫人和國公爺的縱容,吳姨娘的氣焰是越發的高了。


    國公爺也是個糊塗的,竟然把蕭氏留下的嫁妝給一個姨娘打理。


    聽了周嬤嬤的話,吳姨娘心裏的火一下就竄了起來,皺著眉頭看向周嬤嬤質問道,“嬤嬤你說的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故意的?”


    吳姨娘一臉冤屈地看向周嬤嬤,一雙好看的眼睛裏淚光閃爍,楚楚可憐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生憐意。


    然周嬤嬤不是男人,所以不會憐香惜玉,木著臉說道,“奴婢不敢,姨娘也不用擔心,既是國公爺讓您打理的,那侯爺和夫人自也不會要姨娘您賠償的,自會找國公爺說清楚的。”


    見她一句話都不退讓,她的話仿若都白說一般!吳姨娘心裏是氣得想一個茶杯丟過去把這會老虔婆給砸了,不過周嬤嬤以前是宸妃娘娘身邊的人,是得了皇上的恩典迴的蕭家,所以吳姨娘還不敢發作,握著拳頭紅著眼眶說道,“這些年來我辛辛苦苦地打理這些東西,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交給二公子,不想……到頭來還被人如此冤枉,我……”


    “東西被老鼠和野貓給打碎了,也不是我所想的,這真是一心做事到頭來還惹了一身腥。”吳姨娘委屈地小聲哭泣著說道,“不過也是我沒有看管好,的確是我的錯,所以我不會推卸責任的,二公子和二夫人要殺要剮我自是沒有半句怨言,這本就是我沒有看管好東西……我這去跟老夫人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用,與國公府裏其他的人都無關,要懲罰也好要賠也好我來承擔。”


    說著就捂著淚哭著就往外奔。


    “姨娘,您慢點。”素梅著急叫一聲忙追了上去。


    這哪裏是去老夫人那請罪啊,明擺著就是去請老夫人給她撐腰!要殺要剮?是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吧!周嬤嬤在心裏冷笑了下,然後與易媽媽幾個商量說道,“我們也過去看看?”


    三人自然沒有意見。


    “米蘭你清點好的冊子迴去給夫人看看。”周嬤嬤把手裏的冊子遞給了米蘭,同時給了米蘭一個眼色——讓她把這邊的情況跟宋暮槿說了,然後讓她做好準備,事情鬧到了老夫人麵前去,到時候應該會請她過去。


    米蘭微微點了下頭,接了冊子,“是,嬤嬤。”


    因此,周嬤嬤帶了佩蘭,和易媽媽一行人與吳姨娘前後去了鄭老夫人那。


    吳姨娘進屋就撲在了鄭老夫人的腳邊哭著把事情敘說了一遍,當然她依舊是一口咬定是野貓和老鼠造的孽,不管她的事。


    見得周嬤嬤一行人過來了,不等她們給鄭老夫人行禮,吳姨娘就抱著鄭老夫人的腿,哭道,。“老夫人,都是妾身的錯,都是妾身沒用啊。”


    鄭老夫人眉頭緊鎖,麵沉如水,看著哭得傷心的吳姨娘氣得胸口痛,若是旁的人,她一定直接一腳踢開了!


    有些杯碟被老鼠和野貓打碎了?


    這不省心的,就算是被野貓和老鼠打碎了,她也該想辦法補上啊。


    而且,自己可不相信庫房會有老鼠和野貓!


    鄭老夫人可不相信真是老鼠和野貓打碎的。


    定是她——


    鄭老夫人怒其不爭的睃了眼吳姨娘。


    自己還特意囑咐了她,不要耍心眼老實把東西交給蕭殊和宋暮槿夫妻。


    偏她就不聽話,不把自己吩咐的話當一迴事!


    鄭老夫人是氣得不行,不過這會她也隻能幫忙著吳姨娘圓場,笑著對周嬤嬤說道,“子硯媳婦是怎麽說的?這件事其實大家都不想的,想來子硯媳婦她也要更子硯商量才會決定是怎麽做的吧?”


    周嬤嬤恭敬說道,“迴老夫人的話,侯爺和夫人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的,夫人的意思就是侯爺的意思。”


    鄭老夫人見她不鬆口,往後一靠,涼涼地吩咐趙媽媽說道,“讓人去東院走一趟請子硯媳婦過來。”


    聽了米蘭稟告的話,宋暮槿抬眸問道,“吳姨娘要殺要剮都隨我和侯爺?”


    米蘭點了點頭,“剛才她是那麽說的。”


    宋暮槿微眯了下眼睛,笑了。


    殺她剮她?她一個姨娘而已,自己和蕭殊拿著她的一條賤命做什麽?


    沒一會,鄭老夫人那邊就讓人過來了,說是請宋暮槿過去。


    宋暮槿整理下衣服就帶了米蘭和依蘭兩個往外走,還沒出東院就碰上了從衙門迴來的蕭殊。


    “北北,你怎麽出來了?”吳姨娘那邊的事情蕭殊還不知道,笑著走到了宋暮槿的身邊,自動拉著她的手說道,“對了,人我已經帶迴來了,我讓人先帶他們去了外院的廂房了。”


    “嗯。”宋暮槿點了點頭,“我這會是去老夫人那。”


    “去做什麽?”蕭殊眉頭一蹙,麵色冷了不少。


    宋暮槿微笑著把吳姨娘那邊的事跟他說了。


    “我走一趟吧,你迴去等著就好。”蕭殊不想她過去。


    “既是老夫人特意讓人過來請,我還是過去一趟吧,免得她老人家說我不孝沒規矩,就當是溜圈子走動走動。”宋暮槿笑著說道。


    蕭殊也沒有再反對。


    鄭老夫人倒沒有想到蕭殊會跟著一塊過來,心裏有些不高興,好像他就是防著自己對宋暮槿下手一樣。


    這個孽障!


    自己是不喜歡他蕭殊,然而宋暮槿肚子裏的孩子卻是自己的曾長孫!自己再不喜歡他和宋暮槿,也會顧忌宋暮槿肚子裏的孩子啊。


    頓時沉著的臉就更沉了幾分。


    蕭殊目光清淡,麵色平靜地扶著宋暮槿給她行了禮。


    鄭老夫人唿了一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對蕭殊說道,“你媳婦身子重,快扶她坐下。”


    罷了,那是他母親的東西,他上心也是應該的!


    “謝老夫人。”蕭殊聲音疏淡地謝了一句,旁若無人地扶著宋暮槿坐在了椅子上。


    吳姨娘撇了撇嘴。


    黏黏糊糊的秀恩愛給誰看呢?


    不就懷個孩子?


    自己兒子和劉氏比他們還先成親,偏劉氏就是沒有動靜,倒讓他們兩個搶了先!所以,吳姨娘是怎麽看怎麽刺眼,尤其是宋暮槿那高聳的肚子更是無比刺眼。


    蕭殊和宋暮槿剛坐下,丫頭都沒上茶,鄭國公也聞訊趕了過來。


    少不得再是一番見禮。


    可剛鄭老夫人特意吩咐了下去今晚不用過來請安了,所以徐氏等人沒有過來。


    等大家都落了座,鄭老夫人揮退了下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了眼站在她身旁垂著眸子的吳姨娘,對蕭殊和宋暮槿說道,“想來事情你們兩個也都已經了解了,這件事說起來確實是吳姨娘的過錯,雖說不是她所想,然而到底東西是在手裏她就應該保管好的,不過這瓷器杯碟等本就是容易破碎,然我們大家都是一家人,吳姨娘這些年也是用了心打理的,雖是損壞了些,不過那些鋪子田莊的出息都不錯的,所以啊今日我做個主,那些碎了的杯碟等就當是給姨娘這些年的辛苦費吧。”


    宋暮槿是帶了冊子過來的,低頭很認真地看了看,然後抬頭看向鄭老夫人,“老夫人,這碎的不少都是珍品,這……辛苦費也太高了些吧?”


    自己的麵子都不給!鄭老夫人不高興地蹙了下眉頭,“小槿啊,那些都是死物罷了,難道還要為了些死物讓一家人失和?”


    蕭殊淡聲說道,“什麽時候一個姨娘也能一家人了?”


    姨娘不過是半個主子,比奴婢身份高點罷了。


    和姨娘成一家人,那他們是降了自己的身份!鄭老夫人瞬間臉都黑了。


    “二公子……”吳姨娘羞憤欲死,轉頭看向鄭老夫人說道,“都是妾身讓老夫人您為難了,是妾身的錯,老夫人您就不要說了,妾身甘願受二公子和二少夫人懲罰。”


    鄭國公見蕭殊和宋暮槿兩人一步都不相讓的樣子很是氣憤,又見著哭得我見猶憐的吳姨娘心裏就更是有氣,一掌拍在桌上,“孽子,你怎麽和你祖母說話的?”


    “國公爺,難道我說錯了嗎?”蕭殊朝鄭國公看了過去,目光深沉如海,“也是,能把我母親的嫁妝交給一個姨娘想必鄭國公府是跟別的府是不一樣的。”


    鄭國公頓時暴跳如雷,“孽障!”


    吳姨娘哭著說道,“都是妾身的錯,國公爺您不要罵二公子。”說著又看向蕭殊,“二公子您不要誤會國公爺。”


    蕭殊看著兩人淡淡地笑,眼睛裏帶著顯而易見的譏諷。


    “好了,都別說了!”鄭老夫人厲聲喝了一聲,右手緊緊地握著手裏的茶杯,目光陰沉沉地看向蕭殊和宋暮槿,“那你們想怎麽辦?”


    蕭殊淡淡地說道,“自然是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吳姨娘立即淚眼婆娑抬頭看向蕭殊和宋暮槿說道,“是妾身的錯妾身認,可是那麽多錢妾身拿不出來的,妾身願意受罰毫無怨言。”


    蕭殊勾了了一抹冷笑,“就你的賤命,能抵得上我母親的一個碎裂的杯子嗎?”


    她的人還抵不上一個杯子?吳姨娘怒火洶湧,恨不得一頭撞死。


    “蕭殊你好,好啊。”鄭國公氣樂了,“她雖是姨娘,可是也是你的半個長輩,你就這折辱她?”


    蕭殊淡淡地嗤笑了一聲。


    “既老夫人和國公爺都覺得我們做得不好,那這樣吧,去衙門吧。”宋暮槿開口說道。


    去衙門,那國公府還有什麽臉麵可言?這丫頭是個狠心的,當初建安伯府不就是被她告上了衙門?鄭老夫人目光銳利定定地看了宋暮槿片刻,對鄭國公說道,“罷了,這筆銀子你來出。”


    鄭國公哪裏會同意,“母親……”


    “好了,就這樣了!”難道還真跑去公堂上不成?鄭老夫人擺了下手,對蕭殊和宋暮槿說道,“你們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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