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眯起眼睛,看著朱厚載說:“小王爺,下人蹴鞠本身就是一件雅事,若是牽扯到這一幫女兵反倒有些不妙,不如你我換個彩頭如何?”


    朱厚載想不到明道居然還敢跟自己賭彩頭,現在就連傻子都能看出來,明家鐵衛根本就是士氣全無,上了場也就是被羞辱的份,都到了這種境地,明家少爺居然還敢跟自己提彩頭。朱厚載不由得深深的看著明道,隨口說:“那你想怎麽賭?”心底的戒備卻緩緩的升騰起來,世事反常即為妖,明道這個家夥不會明知會輸還要賭。


    “賭些金銀財帛,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明道說著雙眼不由得習慣性一眯:“這樣也不會傷了咱們的感情。”朱厚載根本就想不出他跟明道會有什麽樣的感情,明道居然想賭錢?難道是變向的給自己送禮?


    朱厚載的眼睛中不由得閃過一絲好笑,眼睛無意間掃過明道的腰間,心底的貪婪不由得冒上心頭,開口就說:“道少腰間佩戴的可是天羽劍?”明道點了點頭,從劍鞘中抽出天羽劍交給朱厚載,朱厚載雙手接過,愛憐的撫摸著劍上的劍紋,當手指撫摸到劍刃處時,神劍猛然一聲鳴叫,朱厚載的手指被天羽劍刃劃開,一時點將台上多出來三分血腥之氣。


    朱厚載眉頭一皺,手上的傷口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愈合,嘴上不由的讚賞一句:“當真是好劍,不愧是劍神的佩劍!”明道接過劍來,還劍入鞘:“就是鋒芒太露,沒少給我招惹事端。”明道的話音剛落,耳畔就聽到劍靈的聲音:“這個家夥很不簡單,他不但修到了先天劍師的階位,而且修魂已經修到可以出竅,比三長老還高了一個等級!”


    魂修目前明道知道三個等級,入門後可以攝魂,也就是可以從普通人的身上拿捏出對方的魂魄。修為再精深一些就能夠請神,這個和茅山的不傳之秘神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第三階也就是朱厚載現在的境界可以出竅,靈魂自由脫離身體,可以在夜晚出來遊蕩。當然這裏所說的靈魂並不是普通人的靈魂,例如朱厚載的靈魂出竅後,他就能夠借用天地靈氣施展術法,很是了得。


    朱厚載的眼睛中閃過貪婪,就在他觸摸到天羽劍時,他的靈魂上出現了陣陣的唿嘯,也就是說天羽劍對於他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這位長恨天的傳人一直都缺少一把兵器,不要和他提八棱梅花錘,那一對鐵疙瘩可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思量間朱厚載緩慢開口:“財帛那是世俗之人的愛物,咱們都是修士自然不能如他們般世俗,不如我們就改賭兵器吧!”說著朱厚載還用貪婪的眼睛看著明道的天羽劍,這雙眼睛中可不光有貪婪,還有一絲絲的狂躁,劍神的佩劍放在對麵那個小小的先天劍師手中完全就是一種浪費,是對劍神佩劍的侮辱。


    明道聽著朱厚載這樣說,心思也不由得轉動起來,按照現在的局麵朱厚載一定以為自己穩操勝券了,也就是說不管自己跟他賭什麽,他都會賭,因為他覺得自己不會輸。而明道的腦袋中卻在考慮另外一件事情,既然劍靈有法子扭轉局麵,讓自己必勝,那麽何不趁著現在把戰果擴大呢?


    明道緩緩的拔出天羽劍:“你要賭這把兵器?”看著朱厚載點頭,明道嘴角不由得裂開,露出裏麵鋒利的牙齒:“這可是劍神的佩劍!我能拿出這個東西,就怕你拿不出劍神的第二把劍來,隻要到博彩可是講究一個等價!”


    在蹴鞠沒有結束前,朱厚載也不能說自己一定就能贏,所以現在朱厚載除非拿出和劍神佩劍同樣價值的東西,才能夠讓明道跟自己賭,同樣價值的東西!朱厚載皺著眉頭,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物品:“我用丹書鐵劵!”在朱厚載的思維中既然自己沒得輸,不管拿出來什麽最後都會連著天羽劍裝迴自己的口袋。


    明道習慣性的眯著眼睛,丹書鐵劵對與朱厚載來說,那就是件防彈衣,哪怕他現在就提兵造反,隻要坐江山的還是他們朱家,朱厚載就不會死,丹書鐵劵就能讓他活命。但是這麽個東西對與明道來說沒有絲毫意義。統治者想要殺你,哪怕你就是有一百麵免死金牌,你依然逃不脫身死的厄運。所以明道想要其他的東西。


    “這個不行!如果我應承下來就是對上麵的大不敬,這個我還真不敢賭!”明道說著不由得轉動眼珠,看著下麵如虎狼般的兵士說:“如果王爺你真要賭,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朱厚載端起酒杯,示意明道接著說。


    明道也端起酒杯一飲而下:“最近王爺一定聽到了風聲,我明家價值三千萬兩的貨物在廊域被響鈴盜所截獲。明道是心中憤慨,特意讓三萬明家子弟在天都山集合,打算以戰養戰殺向廊域。”明道說著便住口不語。


    朱厚載自然聽出了明道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把頭一點說:“要兵還是要糧你給個痛快,本王要是覺得不難那就一舉應承下來。”明道不由得咧嘴一笑,舉起酒杯說:“王爺果然痛快,今天我就跟你賭上一把,若是明道輸了,天羽劍自然就歸王爺。若是明道僥幸贏了,還請王爺發兵三萬,帶上六萬人的後勤補給隨我一起北出廊域。”


    “這個!”朱厚載不由得躊躇起來:“現在玄黃與廊域摩擦不斷,若是這時庸平貿然出兵恐怕會讓廊域誤會,要知道賀蘭拓跋這個家夥野心勃勃,三萬兵卒恐怕會成了他入侵玄黃的借口!”朱厚載雖然長得像弱智,但是他本人的確不弱智,明道提出來的提議已經很讓他心動,不過表麵上他卻要擺出為難的樣子,廊域與玄黃之間早就緊張起來,玄黃是滅了海上三十六國,聽說廊域的賀蘭拓跋也是從賀蘭山往北,一下子就覆滅了四十多個西域諸侯國。


    都是年少英主,都想開疆拓土,明眼人早就看出來了,玄黃與廊域會有一戰,隻不過是看君主南下還是君主北上。他們都在等待時機,他們也在等待一個合情合理合法,舉國而戰的口號。


    明道笑的好似一頭狐狸:“衣衫兵器全都有明家出,脫了軍服你說他們是兵,我還說他們是民呢!”說著明道不由得看著朱厚載:“訓練了這麽久,難道你就不想讓他們上戰場去見見血?”


    明道提議很讓朱厚載心動,但是朱厚載卻依然把頭一搖:“剿滅一個千餘人的響鈴盜,要用上六萬大軍,我不知道你是太過於小心,還是有些小題大做。六萬人去攻幾千人的營寨,說出去我都嫌丟人。”


    “賭還是不賭就聽你一句話!”明道也知道請將不如激將,既然已經到了圖窮匕見,明道也就不再拐彎抹角:“我樂意帶六萬人去廊域,你要是怕輸可以不賭。我立刻帶著三萬人就去廊域!”其實明道之所以要把心思動在朱厚載身上,就是因為明道想要有個牽製,而且明家的馬幫的野路子自然無法和正規軍比擬,明道想要帶迴三萬人去,讓明家知道什麽是正規軍。


    “賭了!”有賭未必會輸,再說了朱厚載壓根就沒想過明道能贏,既然對方想要送給自己這把天羽劍,那為什麽自己不笑納。而且朱厚載也想讓兵士們去廊域拉練一番,不就是讓三萬人換身衣服嗎!這不是一個很大很嚴肅的問題。既然輸得起那就沒什麽好在乎的。


    “既然如此那就擊掌為誓!”明道伸出手掌來和朱厚載拍在一起,朱厚載站起身來讓兵士在校場上放置球門與圍欄,早就挑選好的三百士兵盤腿坐在球場一邊,雖然正規的比賽是一百六十人,但是這軍中可不比其他地方,既然明道帶來三百人,朱厚載就沒想讓這些還能走迴去,自然也就擺上三百人的陣勢。沒有裁判,隻有跌打醫生,這一場加了彩頭的,可是要按照斷腿的規格踢。


    劍靈在明道的耳邊喋喋不休,告訴了明道如何刺激這些羔羊們的潛能,明道發覺劍靈果然博文,連這樣的法子都知道,這不就是通過疼痛來刺激身體內的潛力嗎!明道走下來看著明峰問:“馬上就開始踢了,你有沒有信心?”


    明峰張開口卻發覺自己的喉嚨裏麵堆滿了酸澀,居然發不出聲音來!明道無奈的搖了搖頭,從腰間拉出天羽劍,劍尖猛然一閃,明峰就感覺大腿兩側猛然一疼,傷口卻很快愈合沒有流出鮮血來。要知道明峰身上已經擦了跌打酒,現在就是踢斷了腿他也不會覺得疼,而就是明道的這一劍創處很是刁鑽,裏麵夾雜的劍氣,時時刻刻刺激著明峰的痛覺神經,就是這樣斷斷續續的疼痛,讓明峰的精神不由得振奮起來,看著逐漸振奮的明峰,明道的嘴角不由的露出笑容。


    手中的長劍不斷的閃動,很快三百個失魂落魄的羔羊很快又都振奮起來。明道居然在這些家夥的身上嗅到了獅子般的氣息,綿羊食草,當這些綿羊露出自己鋒利的爪牙時,必然會變成一個又一個比獅子般強大的家夥,因為每一頭綿羊都曾經幻想過自己是獅子!而且變成獅子的綿羊會比獅子還要兇殘!他們會用自己殘酷的手段來掩蓋自己如綿羊般的心。


    “多的話我不想說,該你們上場了。踢斷腿的有撫恤,終身殘疾的有獎勵,對與這幫兵哥哥,都不要留手拚盡全力,把戰損給我維持在一比一!”明道的話音剛落,明峰就總結說:“弟兄們一會上場就要對人不對球,要知道一共要踢三個時辰,平均下來每個時辰要上一百人,不下些黑腳恐怕後麵的兄弟都輪不到上場。”


    明道聽著這句話不由得暗暗點頭,可以這樣說明家的這幫家夥也許不是踢球踢得最好的,但是這幫家夥一定是踢球最髒的,當然在這裏不叫踢球叫蹴鞠。不管叫什麽名字,這幫家夥都是最髒的那一批,他們可是什麽手段都用的出來。


    這時候朱厚載也看著自己手下:“許勝不許敗,違者軍法伺候!”朱厚載懂得張弛有度,嘴角浮現出一絲的弧線:“贏了晚上我給你們慶功,大腕酒大塊的肉,每個人還能分三個女兵!”朱厚載說著聲音不由得變冷:“要是輸了可就別怪我切下你們下麵的那個腦袋,送你們進攻去伺候我哥。”


    一幹兵丁不由得都瞪圓了眼睛,看著對麵的明家鐵衛,既然已經把這件事情升級到政治任務,那就是和戰爭一樣的高度。沒有人想要被切掉下麵的腦袋,兵丁們都不由得發出一聲吼叫,一個個的眼睛中開始燃燒起了火苗。


    明道很喜歡現在空氣中的味道,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讓明道心不由得高高的提了起來,這是一種很愜意的感覺,明道微眯著眼睛心底有個聲音在呐喊:“你要戰!那就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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