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治覺得自己的思緒似乎有些飄蕩,不很集中,卻又軟綿綿的向泡了一個舒服的熱水澡似的。順治把這些想法都趕走,靜下心來看琬瀠手裏拿的是什麽書。然後很高興的用漢語說道:“愛妃也會說漢語,也喜歡看李商隱的詩?”琬瀠不迴答這個問題,卻拉著順治的袖子,清洌纏綿的同樣用漢語要求道:“皇上不能叫我琬瀠嗎?我的名字也很好聽呀!”順治的眉眼都舒展開來,肯定的說:“琬瀠也喜歡李商隱的詩吧。”又問:“最喜歡哪一篇?”琬瀠歪著頭想了想道:“最喜歡‘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二句。即如江南煙柳,又如飛花入夢。好像是麽都有,又好像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一片迷蒙,又偏偏其中有著刻骨的癡心,叫人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順治拊掌道:“這兩句千百年來,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琬瀠幾句話道盡個中滋味。我倒不知道,琬瀠竟是個女詩人呢。”琬瀠不依道:“人家不過喜歡這些漢人的東西,覺得別有見解在其中,皇上不喜歡,何苦取笑我呢?”又道:“昔日謝安讚道韞有詠絮之才,而謝朗隻能做個評論之人。琬瀠終究不過是謝朗一流而已。”順治大讚道;“謝朗豈不是難得之人?可見琬瀠的學識是好的。”又與琬瀠談論到其他地方,天南地北,琴棋書畫,琬瀠總能接著說下去,偶爾還有驚人妙句。順治素來喜愛漢學,自己勤學不輟,除了幾個漢人有學之士,沒有幾個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宮中更是多說滿語和蒙古語。如今和琬瀠說的投契,隻想著談論一整夜才好呢。隻是終歸勞累了一天,琬瀠又是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又加之一室旖旎,終是抱著琬瀠休息去了。

    琬瀠心中想,小樣,這在姐前世就叫侃大山,想到哪說到哪,姐還能被你一個小孩兒難為住了?順治待琬瀠倒還很溫柔,慢慢地四處點火挑起琬瀠的興致。琬瀠滿麵羞紅,但身體很放得開,配合著順治的動作。順治見差不多了,就慢慢地沒入。琬瀠疼的直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已經盡力放鬆,但身體年齡畢竟還太小了。琬瀠一口咬上順治的肩膀死死不鬆口,你讓姐見血,姐就讓你知道知道疼。待到琬瀠覺得好些了,感覺也上來了,就送了口,隻在順治耳邊小聲呢喃:“疼~。”笑話,向順治這種,什麽東西都送上來的人,你不說出來,他就永遠不知道心疼,叫屈是必須的。順治以前寵幸妃嬪,都是害羞不出聲的多,就是疼了,也隻忍著。如今見琬瀠這樣,就覺得自己光顧著快活,太不注意琬瀠的感受了。覺得琬瀠受了委屈,心裏更疼了琬瀠幾分。

    第二日,順治走後,

    琬瀠立馬從床頭摸出一個小碧玉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下。那藥丸是白醫女配的,用來養宮調經的,對身子最是又好處,用琬瀠的話說最適宜青少年發育時期保養子宮,附加作用就是服用期間很難受孕。琬瀠打算用上兩年這個藥,把身體再調養好一些。現在懷孕,除非想要一屍兩命。琬瀠一直懷疑,曆史上康妃由於過早生育和產後失之調養,才導致早逝,當然不排除孝莊在其中做手腳的可能。畢竟時間上太過巧合了,康妃雖然沒有能夠撫養自己的孩子,但康熙是個非常孝順的人,即位後,母子感情一直在升溫。而恰好在這個時候,康妃去世了。不得不說,在宮廷中大部分的巧合背後都存在著一個陰謀。

    順治離開後,琬瀠起身梳洗,然後去給皇後請安。按照琬瀠的位份,如果不曾侍寢,是沒有資格去給皇後請安的。順治的第一位皇後娜木鍾,博爾濟吉特氏,如今還住在坤寧宮。這時的坤寧宮還不是後來曆代皇後用來祭祀薩滿的地方。坤寧宮坐北麵南,麵闊連廊9間,進深3間,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作為有清以來第一位入主坤寧宮的皇後,娜木鍾無疑有著自己的驕傲和資本。《清史稿》稱讚她麗而惠。她是科爾沁親王之女,有著驕傲的出身,嫡親姑母是自己的婆婆,這簡直就是天然的後盾。這些種種,使她在自己的丈夫,大清尊貴的帝王麵前,也能保持自己的驕傲。或者說蒙古的妃嬪大都是驕傲的,至少她們被教導以自己的血統為驕傲。蒙古或許是英勇驍悍的,但是對於計謀人心無疑是不甚了解的。在帝王麵前保持驕傲,即使有著擁立之功,即使這個帝王還沒用完全掌握至高的權利,如果不是為了表現欲拒還迎的姿態,那麽對於順治這個曾經或者仍然在某種程度上受製於人,驕傲而自卑的皇帝來說,這種態度無疑是致命的錯誤。

    娜木鍾唯一的不完美就是無法得到丈夫的歡心。琬瀠心裏清楚早在皇後入宮以前,種種因素都決定了娜木鍾不可能得到順治的歡心,即使她溫柔賢淑也不行,更何況娜木鍾本人心性高傲,多於順治爭吵。娜木鍾雖是孝莊的侄女,但卻是多爾袞為順治定下的皇後,她的身上從一開始就打下了象征多爾袞的印記。順治是在多爾袞的打壓下成長起來的,直到多爾袞死也未能勝得過他。他對多爾袞的恨意很深,不然也不會跟死人計較,把多爾袞從陵寢中拖出來鞭屍。順治本能的憎恨所有與多爾袞有關的事物,而娜木鍾很不幸的在多爾袞死後,在某種程度上承受了順治對多爾袞的仇恨。琬瀠心裏想,如果順治心裏再陰暗一點,說不定會想多爾袞為什麽要定自己母後的侄女為皇後

    ,進一步想到自己的母親出賣色相來保全他的皇位。琬瀠通過佟圖賴提醒諸王貝勒,以答應開科舉為條件換取順治大婚,可不是為了好心地替孝莊和蒙古解憂。順治八年,多爾袞已死,年輕的皇帝剛剛親政,掌握了一部分權利,但仍然受製於諸王貝勒,不得不犧牲自己的婚姻來換取政策的實行,延續了從多爾袞那裏受到得屈辱。與娜木鍾大婚,實際上是順治在政治上軟弱妥協的結果。於是娜木鍾的存在,反複提醒著順治,他居於尊位,而未能得到相應擁有的權利,是自己無能為力證據。如果說之前對娜木鍾還隻是排斥,在諸王貝勒提出交易後,變成了厭惡和憎恨。這種感情隨著順治逐漸地收攏權利導致他對娜木鍾的越發不能容忍。

    皇後還沒有起身,琬瀠被帶到偏殿等候,這個時候蒙古妃嬪都還沒有來到,她們一向把坤寧宮或者整個皇宮都當成家鄉草原上的蒙古包一般,很少意識到,這裏不僅是居住的地方,還是象征著等級的地方。往往即使她們意識到的時候,都是針對滿漢出身的妃嬪,而非她們自身。琬瀠和其他宮妃打了招唿,這裏來的都是些庶妃。巴氏,貴人,皇長子牛鈕的生母。這個孩子出生沒幾天就死去了。順治也似乎忘記了自己的長子和長子的生母。還有庶妃陳氏、那拉氏、和鈕氏,都是常在答應一類。還有和烏雲珠一樣,出身董鄂氏遠支的寧貴人。還有唯一的漢妃石氏,她被封為嬪,是永壽宮的主位,隻是這個身份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尊貴和自信。她正在和身邊的寧貴人謙和的小聲說笑。

    等到皇後起身,接受妃嬪的請安時,蒙古妃嬪們,才逐漸到來。最先道來的是恭嬪和端嬪,這二人住的近,關係也好,幾乎形影不離,最重要的是她們二人都並非蒙古的科爾沁旗。分別是浩齊特博爾濟吉特氏和阿霸垓博爾濟吉特氏為。恭嬪住在景陽宮,端嬪住在永和宮。最後到了的是出生科爾沁的謹嬪。她是孝莊叔叔的女兒,雖是庶出,出嫁前卻極受寵愛。前幾天,她被順治找了個理由,由妃將為嬪。隻是她還不曾記住自己的封號“謹”的意思,穿著招搖的大紅的蒙古裝扮,和身邊的答應常在說笑著走來,然後隨意的做在皇後下首。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娜木鍾問道:“哪個是昨天侍寢的佟貴人?”琬瀠今天穿了寶石藍的旗裝,梳了簡單的圓髻,裝扮的很整齊,走到中間,福了福身子,恭謹的道:“奴婢就是佟貴人,願娘娘萬福金安。”娜木鍾似乎對琬瀠的態度很滿意,雖然臉上還有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忍住了,說了些場麵話,賞了兩匹綢緞。她如今已經很擅長這個了

    。謹嬪用著還不太熟練的滿語酸酸的說道:“佟貴人長的很出挑嘛,不過不知道和南邊的蠻子比如何?”琬瀠轉頭帶點驚訝的去看謹嬪,好像剛剛看到她似的。然後漲紅了臉,用期冀而恭敬的目光看著皇後。娜木鍾也覺得謹嬪有些冒犯了自己的顏麵,便開口道:“好了,佟貴人迴去坐下吧。”

    琬瀠走迴寧貴人身邊坐下。按照身份,琬瀠自然應該和同樣是貴人的董鄂氏坐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寧貴人現在懷孕了。不得不說,琬瀠出現在後宮諸人眼前的時間挑的很好。此時寧貴人剛剛懷孕三四個月。皇後的目光落到琬瀠身邊的寧貴人身上,頓時覺得心裏想紮了一根刺,低下頭好一會才控製住自己,像姑母提醒的那樣保持附和一國之母的姿態。謹嬪就沒有這麽好的涵養了。開口高聲道:“你們看寧貴人懷的像是男還是女?千萬別和大阿哥一樣就好了。”巴氏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卻不敢接話。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寧貴人的身上。謹嬪拿著手帕捂著嘴笑了幾聲,接著說:“不過是寧妹妹的話,是男是女都沒差別吧!反正到時候皇上即使看到小阿哥、小格格,也不一定能想起他的額娘是誰。”寧貴人的手攥成了拳頭,然後又鬆了鬆,一隻手扶上肚子,似乎想要找到些依靠和勇氣,開口道:“無論小阿哥、小格格,他們終歸要叫皇後娘娘一聲皇額娘的。”言下之意,你謹嬪不過是個嬪,就不要瞎操心了。偏偏這話又挑不出毛病。皇後突然抬起頭,直瞪著寧貴人的肚子,隻把寧貴人看的瑟縮了一下。又過了一會,深吸一口氣道:“時間不早了,大家該隨我去給皇額娘請安了。”

    孝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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