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雖出身青樓,但還從沒見過這麽變態的人,一個晚上奴家幾乎沒合過眼,被他帶的金絲從皮上穿過,痛得叫都叫不出聲了。他似乎的有點嗜血,一見到奴家身上的血就跟著了魔似的,一道一道舔食著。奴家實在的受不了了,便推開他奔了出去。”

    一邊的老鴇插嘴道:“聶兒奔出房間時,我們大家都被嚇傻了,全身都是血。他雖然出手很是大方,但我們這是雅妓院,怎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我便叫人把他趕了出去,他走時還揚言要把我的醉花樓燒了。真沒想到人就死了,這也算是惡有惡報了。”

    “他每次過來,都點不同的姑娘麽?”

    “是的,來了有七八次了,每次都點不同的姑娘,但前幾次也隻是對姑娘們動手動腳,我也就沒在意,畢竟這是風月場所,要讓男人都規規矩矩的,這是不可能的。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你說他出手闊綽,是有多闊綽?”

    老鴇想了想,道:“他每次來,都帶有了七八個同伴,每人要一位姑娘,都是他付的銀兩,這樣一算每次都在百兩以上。”

    範濤不由得吃了一驚,平常人家百貫錢就可花上一年,而他當獄令時,年奉不過十二兩。可這郡令公子竟然一出手就是百兩,按他爹郡令之位來算,年奉也不過百兩,是什麽後台可讓他這般花費無度?看來這明郡郡令也不會清白到哪去。這事得報告給公主殿下。

    “他走時有沒有什麽異常?”

    “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走時很是生氣,酒喝得也有點多,是他的同伴將他扶走的。”

    “當時大概是什麽時辰?”

    “應該是醜時左右。”

    範濤沉默了片刻,也就是王遠走出醉花樓後,迴到宿舍沒多久就被殺了。

    “今天就到這裏,若是有什麽疑問,本官還會再來,聶姑娘這些天好好養著吧,就不要出來拋頭露麵了,省得他日挪下病根。”

    “多謝大人!”

    範濤起身走了,查完醉花樓出來,他顯得心事重重,公主殿下想在兩天內查出兇手,他雖應下了,但心裏還是沒底。

    隨後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學館,學館裏也是人心惶惶的。跟著王遠出門的那幾個人聽說王遠是死在寅時左右,嚇得窩在自己宿舍不敢出來。他們非常後悔,若是當時聽從肖遙的建議,挑一個人住在一起,至少有個人證明他們的不在場。眼下他們沒有任何人證證明王遠死時他們不在場。

    範濤讓人叫來了頭晚跟著王遠出門的七個學子,這七人戰戰兢兢地立在他麵前。一眼看去,雙腳都還在打顫。

    “王遠死的當晚,你們都去哪了?”範濤大吼一聲,麵前的七人瞬間兩腿一軟跪了下來。

    “大人,王遠的死真跟我們無關,當晚將他送迴房間後,我們就都迴房間睡覺了。”

    “可有人證明?”

    七人麵麵相覷,都快哭出來了,若是有人證,又何必這麽害怕。迴來都那麽晚了,學子們早睡著了。

    “既然沒有人證,那你們七人,都有嫌疑。好好想想當晚有沒有遇到什麽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種情況下,你們隻能自救。”

    七人差點癱軟在地,那麽晚了,還能遇到什麽人,而且當時大家都喝了酒的,就算是見到了誰,也都忘了。

    “對了,我迴來時,我右邊第三間房的燈還是亮著的,而且窗上還映著人影,應該是還沒睡。”其中一個學子說道。

    範濤看了看手中的文書,道:“你叫木森?”

    “是的大人。”

    範濤抬手招來一個侍衛,道:“你去把木森右邊第三間房裏的學子請到這來。”

    “喏!”侍衛趕緊領命退了下去。

    沒多久,一個身材清瘦的學子來了,若是南宮離在場,定是可以一眼認出來這位兄台,就是當日爬牆的那位。

    他對著範濤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學子王錢,參見大人!”

    範濤抬手:“起來迴話!”

    “喏!”

    “前天晚上,你是幾時睡下的?”

    “這個真記不清楚了,但學生有個習慣,每日最晚都不會不會超過巳時。”

    木森一聽,臉色一白,道:“你說謊,你那時明明還沒睡,我迴來時都看到你房間裏麵的燈是亮著的。”

    後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反倒是你,平日欺負人欺負慣了是吧,還想逼我作偽證不成?這是人命案,我隻是實話實說。”

    木森有些絕望了,這麽一鬧,上麵的大人定會以為自己在說謊,那嫌疑豈不又多了一分。

    範濤抬了抬手,示意對方退下。王錢退了下去,一陣風來,帶來了一陣熟悉的氣味,那是醉花樓姑娘身上的熏香味。範濤也沒在意,畢竟這地上跪著的七人,可都是從醉花樓出來的。

    問了半天沒有得到有利的線索,範濤隻能將人又放迴自己的宿舍了。

    當晚範濤住驛館,醜時過了他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他知道公主定是很急,不然也不會隻給他兩天時間。畢竟現在死的這個人,可是一條地頭蛇的崽子,若不及時破案,殿下怕是麵子上也過不去。

    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外麵卻突然傳來了緊急的敲門聲:“大人,出事了,木森自殺了!”

    範濤瞬間睡意全無,趕緊爬了起來,套上外衣匆匆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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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館中燈火通明,仵作已經到了,木森的身體也從房梁中掛著的繩子上放了下來。

    “可是自殺?”範濤看著床上的木森問邊上的仵作。

    “迴大人,這位學子身上沒有明顯外傷,基本排除他殺可能。但是不是死後被人掛上去的,還得解剖後才知道。”

    “大人,屬下發現了這個!”一個侍衛將一封信函遞上。

    範濤打開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是一份認罪書,承認王遠是他殺的,原因就是王遠時常欺負他,曾經還將女人的內褲套他頭上。自己為了報仇隻得忍氣吞聲,隻等機會好下手。二十八晚上,他見王遠喝醉了,便待眾人迴房後,又偷偷溜到王遠房間將他殺死。本想嫁禍仇無情,可是最後沒成,他知道刑令遲早會查到自己頭上,幹脆一死,一了百了。

    事情到這看似已經結束了,但範濤心裏卻像是壓了塊大石頭一般喘不過氣來,他隱隱覺得這事並不簡單。

    於是便坐在院裏等仵作的檢驗結果,直到天空發了白,仵作從房間裏出來了,範濤趕緊迎了上去,道:“結果如何?”

    “死者應該是死後被人掛上去的,他死前應該是中了某種迷香。”

    “可以確定嗎?”

    “可以確定。”

    範濤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一個案子都還沒結,這又出了一個新案子。所謂禍不單行,他還沒迴神時,大門口就傳來了哭天喊地的聲音,他剛走出來南堂,便看到了一隊人匆匆而來,帶頭的身著郡令的官服,瞧這要殺光所有人的架勢,這不用猜了,就是明郡郡令王權,跟在他身邊大哭的應該是他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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