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跟先皇上戰場,肖陽便沒有先前的拘束,笑道:“是啊,那時還沒你呢,那時我還是個新兵蛋子,什麽都不懂,但打仗我可是衝在最前麵的。有一次先皇論功行賞,我便說什麽都不要,就想跟在先皇身邊當他的近衛。當時在場的人都笑話我,說我是白日做夢,不曾想先帝竟然同意了。打那後,我可是幾天沒睡著。就算是睡著了,也是半睡半醒,生怕敵人來個突然襲擊。當年真是苦啊,糧草不足時,連先帝都是吃個半飽。若沒有先帝的英勇神武,哪來的今日太平。”肖陽說完後,眼神有點迷離,定是十分懷念當年的戰場,雖然苦,但卻是他永遠的懷念。

    “聽說您當年救過我父皇。”

    肖陽擺了擺手,笑道:“不足一提,這是為臣的本分,也是那次,老臣差點沒救過來,先帝下令軍營的軍醫出動了一半,才將老臣這小命救了迴來,隻是打那後先帝便讓老臣從了文。老臣剛到花都時,總是戰戰兢兢的,每每從夢中醒來,總覺得先帝還住在內室一樣。先帝駕崩前的大朝會,老臣也想去見見他,可是先帝沒有召見。”

    “父皇定是也想見您的,隻是不合適,你也知道,父皇駕崩後,將皇位傳給了楚家。而十六郡劃給了我,若是父皇當年見了您,定是會為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肖陽不由得老淚縱橫,道:“這些年老臣怎麽也想不明白,總以為先帝將老臣忘了。今日聽公主殿下一說,老臣終於明白了先帝的苦心,他日去了地下,老臣還要追隨先帝。”

    “您將花都治理得很好,今日我讓你來,也是想讓您幫我出出主意,這蜀郡在汪富貴的帶領下都爛到了骨子裏,我現在將這蜀郡澈底理幹淨,注入新的水流,到時還要勞煩你幫我教教新郡令為官之道。”

    “隻要是公主殿下不嫌棄,老臣萬死不辭。”

    南宮離抬了抬手,示意他喝茶。

    正在這時,明月迴來了,道:“主子,範大人讓你放心,他定會全力將事在你交待的時效內完成。”

    “真是為難他了,這事怕是並不容易啊!你再去下道令,王遠之事,先不要傳到明郡去。”

    “喏!”明月領命匆匆走了。

    肖陽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殿下,可是出了什麽事?老臣進郡進,看到街道上明顯多了很多官兵,原先老臣還以為是因為殿下住在蜀郡加強的防衛,現在看來不是?”

    南宮離輕歎了口氣,道:“自然不是,明郡郡令王權的兒子被人殺死在了蜀郡學館裏。”

    肖陽不由得吃了一驚,道:“王權這人可是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寶貝得跟什麽似的,這人不在了,他可是要發瘋的。”

    “這就是我擔心的,眼下兇手還沒著落,我這心也是懸著的。”

    肖陽沉默了會,道:“這人瘋起來六親不認的,老臣擔心他到時冒犯殿下,殿下身邊有多少護衛?”

    南宮離不由得笑了,道:“這個肖大人大可放心,他瘋歸瘋,但不敢冒犯我。”

    肖陽想了想,釋懷一笑,道:“倒是老臣多心了,經蜀郡與蠻郡的大手筆,殿下的威嚴早已傳遍了十六郡,想來他也不敢亂來的。”

    “但他兒子被人殺了,這事總得有個交待,在新郡令沒到位之前,蜀郡的郡務還勞肖老費心。”

    “殿下隻管放心,老臣定會處理妥當。”

    “對了,令公子我見過了,豪爽大方,有乃父之風。”

    肖陽不由得吃驚,道:“這小子沒冒犯殿下吧!”

    南宮離不由得笑了,道:“沒有,我們是朋友,他的為人處事,很對我胃口,不知肖大人可有意讓他當這蜀郡郡令。”

    肖陽趕緊擺了擺手,道:“這小子有幾斤幾兩重我知道,不是當官的料,老臣讓他來應試,隻是想挫挫他的銳氣,讓他看看這天下人才濟濟,他什麽都不是,省得老是將自己算個人物。”

    “肖老太看輕他了,這士族子弟中,我也就看好他一個。他有情有義,而且不拘小節,我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說想當將軍,若是我讓他去領兵了,肖老可會省不得?”

    肖陽愣了片刻,瞬間明白了南宮離的意思,不由得有點擔憂,道:“殿下說的可是汪富貴留下的兵?”

    南宮離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手上還有一人,也是武將之才,我想讓他二人給我把十六郡的兵養起來,以後咱十六郡的山匪,海賊就由咱自己解決了。”

    “可是這事萬一陛下知道了怎麽善後?”

    “這事肖老不用擔心,實話跟你說,太子殿下昨晚才離開,他對十六郡養個萬兒八千的兵也是讚同的,到時我會向陛下說明。”

    “這就好,養些兵也好,省得每次出事了,還得向京中上報,京中的官員也是能拖就拖,好多事都是不了了之。就拿這次山匪來說,若不是山川十八坳上交的銀兩被劫了,這剿匪的隊伍還不會來。”

    “這事既然肖老也讚同,那到時可不要舍不得寶貝兒子,畢竟這山匪與海賊可絲毫不比戰場上的敵軍弱。”

    肖陽不得笑了,道:“老臣對於家國大業還是有分寸,男兒誌在四方,老臣雖說就這麽一個兒子,但也不想讓他平庸地呆家中過一生。”

    這時,老管家走了進來,衝南宮離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殿下,各位大人已經安頓好了。”

    “好!”南宮離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肖大人就安頓在西廂主殿,這樣也方便現場指點郡務。還有原先各官員的府邸是否有清理幹淨,馬上就要科考,到時新上任的官員要住進去的。”

    “殿下放心,早已經處理完畢。”

    “那先帶肖大人去休息吧!”

    “喏!肖大人這邊請!”

    肖陽起身彎腰作揖:“老臣告退!”隨後跟著管家出去了。

    話說蜀郡學館中,肖遙與花影滿世界在找南離與林尋,這倆人就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樣,沒有半點消息。肖遙又到館長那去查二人的身份,上麵顯示的二人是瓊海的士族,其它什麽都查不到。

    範濤進了醉花樓,樓中的老鴇叫出了前晚伺候王遠的聶姑娘想問些情況,姑娘顯得有些精神不振,言詞閃爍,整個人有點魂不守舍的。最後範濤告訴他王遠死了,聶姑娘驚了片刻,突然哭了起來。撂起自己的袖子,上麵傷痕累累,有幾道皮開肉綻。聶姑娘哭訴道:

    “大家可有聽過金線穿肉?”

    範濤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一種監獄裏的酷刑,他是獄令出身,自然是聽過的,相傳很多年前,官府就用這種酷刑對待不願開口招供的犯人,這是一種生不如死的刑法。但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禁止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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