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止水與北堂秋毫不理會皇甫豪與皇甫賢吃人的目光,笑眯眯的衝皇甫衝拱了拱手,說道:“哎呀,皇甫家主,別來無恙啊。”華山掌門穆人清,崆峒掌門飛雲子,點倉掌門鐵一賀也笑著紛紛上前見禮。皇甫世家這一方人的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皇甫賢正要上前說話。慕容止水搶先一步,說道:“皇甫賢,你就別逞口舌之力了。說白了,你皇甫家,今日是在劫難逃!”北堂秋也陰陰地說:“當年的大戰,我們七大世家都是出了力的,如今,憑什麽要以你們皇甫世家為首,老夫不服!我們就是要把你們奪去的,搶迴來!”


    皇甫衝上前一步,大喝道:“老夫就在這裏,有本事的,來啊!”此言一出,慕容止水與北堂秋的氣勢為之一滯,頓時不吭聲了。他們雖然都想吞下皇甫家,但是對皇甫衝還是深深的忌憚著的。皇甫衝挨個向對方的人看去,凡是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或是將目光轉向了別處。隻有紀綱笑眯眯的毫無懼意的與皇甫衝對視著。皇甫衝似是找到了對手,淡然的說:“看來,隻有你才有資格與我一戰了。”紀綱並沒有接腔,隻是運足內力,說道:“皇甫世家的諸位,相信大家也看到了,我這裏三大門派,兩大世家聯手。皇甫家覺無幸理。你們就別執迷不悟了,現在若是棄暗投明,我保你們不死,說不定還能在錦衣衛裏給你們謀個一官半職。”皇甫世家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明有些人的眼神已經動搖了。畢竟生死攸關才是最見真情的時候。


    紀綱看了看場麵,心裏有數,想讓皇甫家的人投誠還欠點火候。於是,紀綱便將目光投向了諸葛睿。諸葛睿眉頭微微一動,從人群裏走了出來,就在皇甫世家旁邊的山坡上,還有一群人隱在上麵。為首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可不就是明教的天刀使跟飛幽使嗎。飛幽使輕咦了一聲,暗自嘀咕道:“他怎麽在這裏。”這一路上天刀使終於聽見飛幽使主動說話了,遺憾的是居然沒聽清,於是激動地問道:“你說什麽?”飛幽使眼瞼都沒懶得抬,冷冷的說:“沒什麽。”天刀摸了摸鼻子,說道:“飛幽,你看這華山、崆峒、點倉、慕容與北堂世家都來了,應該沒咱們的事了,要不,咱走?”飛幽使瞥了天刀使一眼,說:“再等等。”天刀使像是得了聖旨一樣,馬上乖乖的趴了下來。


    諸葛睿走到場中央,高聲說道:“在下諸葛睿。承蒙江湖上的朋友抬愛,送了我一個名號‘諸葛九宮’。”


    皇甫家的人聞言,馬上開始議論起來“諸葛九宮?”


    “我聽說過他。聽說他是諸葛武侯的後人。”


    “對對對,江湖上的人都說他聰明絕頂呢。”


    “沒想到他居然在我們皇甫家。”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少家主的朋友。”


    “咱少莊主也是能人,結交這樣的朋友。”


    諸葛睿滿意地看著皇甫家眾人的反應,隻是皇甫端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諸葛睿看著皇甫端,輕輕地說:“我是你們少家主皇甫端的朋友,可我,還是錦衣衛的人。”皇甫端眼睛瞪得老大,說道:“你,你說什麽?”皇甫家的眾人也是麵麵相覷,不明白這幾乎可以說是名震江湖的人物前一刻還是他們少家主的朋友,這一刻怎麽就變成錦衣衛的人了。就連在山坡上的飛幽使也皺起了眉頭。紀綱說:“不錯,諸葛睿一直都是我錦衣衛的人。這次的行動就是出自他的計策。這三大門派,兩大世家也都是由他請動的。”皇甫端不敢置信的問:“諸葛,他,他說的都是真的?”諸葛睿眉頭微微一皺,還是點了點頭。皇甫端似是受不了被結義兄弟出賣的打擊,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喝到:“諸葛睿,我再問你一次,他說的可是真的?”諸葛睿看著虎目含淚的皇甫端,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長唿口氣,再睜開眼的時候,又變成了那個遇事波瀾不驚的諸葛九宮。諸葛睿中氣十足地應道:“沒錯,這一切都是出自我的計策!”皇甫端閉上眼睛,仰起頭,試圖抑製住奪眶而出的眼淚,可惜,還是沒有做到。皇甫端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皇甫賢剛要上前將他拉迴來,皇甫衝卻是攔住了他,衝皇甫賢搖了搖頭。


    半晌,皇甫端運起內力,衣袂飄飄。“嗆啷”一聲,插在劍鞘裏的長劍已然拔出,握在了右手,長劍指天,無形的氣勢頓時席卷全場,首當其中的便是諸葛睿,隻見他的衣袍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就連紀綱與皇甫衝都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就在眾人驚歎於皇甫端的氣勢時,一道銀光閃過,大家還沒有迴過神來的時候,那道銀光就像深深的印在了眾人的腦海裏一樣,揮之不去。又聽得“嗆啷”一聲,皇甫端已經收迴了長劍。等大家迴過神來的時候,隻見一角衣袍隨風而動。皇甫端與諸葛睿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皇甫端的臉色一片冰冷,說:“諸葛睿,我與你割袍斷義,恩斷義絕!從今日起,你我不再是兄弟!”說完,轉頭走了迴去。紀綱與諸葛睿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被這一劍之威扼殺了。三大門派兩大世家的諸人都被震懾的瞠目結舌,皇甫家這邊更是堅定了誓死的決心。


    左然,張猛,葉一秋走上前來,左然說道:“家主,讓我們三人先去試試他們的斤兩。”皇甫衝點了點頭。


    左然率先喝道:“鐵一賀,還記得我麽?”鐵一賀撫著臉上的一道傷疤,森然道:“左然!沒想到你居然躲在皇甫家。怪不得這三年裏我的人怎麽找,都查不到你的蹤跡。”左然大咧咧地說:“你臉上的傷如何了。”鐵一賀惡狠狠地說:“拜你所賜。哼,上次被你逃了,這次就沒這麽好運了。我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報這一劍之仇!”左然拔出手裏的劍,叫道:“廢話少說,看劍!”鐵一賀大吼一聲,衝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的戰在了一處。


    張猛扛著那把厚背砍刀,也走上前來,指著穆人清道:“喂,來來來,好久沒跟你動過手了,看看你這幾年長進沒有。”穆人清冷哼一聲,說道:“當年要不是借著地勢之利,你早就死在老夫手上了。看老夫今天如何取你的性命!”張猛將手裏的厚背砍刀往地上一杵,一臉不耐的說:“羅裏吧嗦一大堆,打還是不打。”穆人清拔出長劍,麵帶寒霜地說:“既然你求速死,那拉夫就不客氣了!”說著也衝了上來。


    葉一秋搖著折扇,瀟灑的走上前,遺憾地說:“看來我沒得挑了,飛雲子,請賜教。”飛雲子揮了揮手裏的拂塵,道了聲:“好說。”兩人也鬥到了一起。


    紀綱笑眯眯的看著眼前捉對廝殺,鬥得正酣的六人,招了招手。人群後麵馬上上來一群人,擺椅子的擺椅子,擺桌子的擺桌子,擺水果的擺水果。不一會,紀綱就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裏,吃著水晶葡萄,看著六人廝殺了。滿心愉悅的紀綱,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產生一絲的不愉快,笑道:“諸葛,你這次做的不錯。”諸葛睿拱了拱身子,說道:“都是大人教的好。”紀綱指了指身旁的矮凳,說道:“坐吧。”諸葛睿在錦衣衛眾人嫉妒的眼神中,安然的坐了下來。紀綱滿意的點了點頭。諸葛睿說:“大人,您還有後招?”其實也不光諸葛睿好奇,在場的錦衣衛應該都在好奇。左然三人的確是江湖上的好手,可是他們畢竟不是皇甫家的人,就算是他三人戰死了,對皇甫家而言,也隻是死了三名外姓武者而已。錦衣衛是好奇,可是慕容止水跟北堂秋就不那麽好受了。畢竟人家三大門派的掌門人都出手,這兩大世家一直縮著,明顯不是個事啊。但是軟柿子都被挑走了,皇甫家這三個家主沒一個是好惹的。他倆可不敢隨意動手。


    紀綱隨意的撇了撇二人,二人後背馬上激起了一層冷汗。北堂秋剛要動手,紀綱說道:“兩位家主就不要動手了,這三個掌門人一會就敗了。你們還要收拾局麵呢。”慕容止水被諸葛睿的話亂了心神,如今聽紀綱這麽一說,馬上凝神觀察場上的情況。果然,三大掌門這一方已經被壓著打了。尤其是葉一秋這一對,完全就是碾壓,葉一秋還有餘力不是的照顧照顧瘋狂的張猛。不然僅憑張猛還不能這麽快令華山掌門顯出敗像。三大掌門臉色越來越難看,三人對視一眼,齊齊賣了個破綻,慌忙逃了迴去。張猛喘著粗氣,汗珠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上,顯然打得也不怎麽好受。左然的臉紫色也是通紅通紅的,唯獨葉一秋,像個沒事人一樣。皇甫家眼看這邊勝了,歡唿起來。三人也退了迴去。葉一秋在皇甫衝的耳邊輕聲說道:“三大掌門都留了力。”皇甫衝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紀綱這邊就沒有皇甫家那邊那麽氣勢如虹了。三大掌門也是垂頭喪氣的。紀綱不緊不慢的吃著葡萄,說道:“看來,今天是滅不了皇甫家了,我們走吧。”鐵一賀一聽就急了,連忙說道:“大人,大人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們怎麽辦啊。”紀綱故作無可奈何的說:“我也沒辦法啊,本來,滅掉皇甫家得好處的是你們,可是你們都不願意出力,那我跟著瞎操什麽閑心。”鐵一賀一聽就知道,他們得小算盤被紀綱識破了。原來他們三人早有算計,是想借錦衣衛的手除掉皇甫家,所以故意輸的。慕容止水這才明白過來,冷嘲熱諷道:“哼哼,三位打得好算盤,既然算計到紀大人的頭上了。”三大掌門聞言出了一頭的細汗。穆人清反駁道:“慕容止水,你別光說我們,難道你就出力了!我們三人是沒盡全力,可是他們三個也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就是我們三個使上吃奶的勁,一時半會,也未必拿得下來。不信,你自己去試試。”紀綱皺了皺眉頭,喝到:“不要吵了!”兩人都恭敬的禁了聲。紀綱接著說道:“咱們明明比他們人多,你們還跟人單打獨鬥,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鐵一賀聞言,眼睛一亮,說道:“對啊,大家一起上。”紀綱笑著點了點頭,衝皇甫衝喊道:“皇甫家主,您是一代大俠。單憑您的名字,我們就已經未戰先怯了。我們深知不是您的對手,所以,您就別怪我們不顧江湖道義了。”


    皇甫豪冷哼一聲:“哼,我們就沒指望過。”


    紀綱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森然道:“那大家夥就別客氣了,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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