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被蛇咬傷的傷口就在手背上,傷口處就是兩個細小的齒痕,並沒有紅腫,卻顯出一股濃重的烏青,一絲為不可察的淡淡黑線順著手腕向上延伸而去,顯得很是可怕。


    高鳴不再遲疑,先掏出一顆“清心丹”,示意文鬆將女子已經有些失去控製的嘴巴張開,把清心丹直接放在女子的口中。他要先用清心丹護住她的心脈,如果毒血進入心髒供入大腦,那可就是神仙難救了。


    “她吞不進去的。”文鬆提醒道。


    綠豆般大小的藥丸仍然在舌苔上,顯然,已經對麵部肌肉失去控製的年輕女子業已失去了吞咽的能力。


    高鳴伸手在女子喉結下方一厘米處虛虛一按,輕揉兩下,眾目睽睽之下,奇跡發生了。女子頸部的肌肉竟然自動蠕動起來,位於舌苔上的藥丸被吞咽下去。


    天突穴,位於人體頸部,當前正中線上,兩鎖骨中間,胸骨上窩中央,按摩此處能吸熱生氣,也能刺激肌肉做出自主吞咽動作,臨床中常用來治療哮喘、胸中氣逆。


    見到這神奇的一幕,眾人不由對高鳴多了幾分期待。包括文鬆等各位西醫在內,這種讓病人無意識吞咽動作,他們也不是做不到,但那需要專業的醫療器械,至少,他們光憑手這麽一按是做不到的。


    接著,高鳴在女子的手腕關節處紮了一針。


    然後,又扯了一條綁帶,把女子的手腕關節處給層層包裹著,係的緊緊的。


    “手術刀。”高鳴說道。


    於是,有人送來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


    “消過毒的。”那個中年醫生說道。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她,她可是我們縣長的親侄女兒。”見高鳴準備動刀,一旁有個中年男子灰暗的眼神一亮,苦苦哀求道。


    但凡是有點兒政治嗅覺的人,都會知道這次行動背後將會產生的巨大利益。可以說,這次能來的將近二十個省、市、縣、鄉的工作人員,都是當地領導精挑細選出來的。


    隻要醫療救援行動成功,那等著他們的將是官場上的飛黃騰達?,相對於這種好處,叢林的危險反而被他們忽略了,幹什麽事兒都要搏一搏的不是?更何況還有那麽多醫生和全副武裝的軍人跟著,危險已經降到最低。否則,這事兒,怎麽會輪到縣長的親侄女兒?


    但要是這縣長大人的親侄女兒出了事兒,這縣裏來的幾個人可就算是完蛋了,飛黃騰達根本不用想,最後不被遷怒挪到清水衙門就算是燒高香了。??


    高鳴仿佛沒聽到,徑直一刀割在女子手背上那塊兒被“花布袋”咬過的位置。


    刀口劃得極深,一刀下去,皮肉翻卷。女子手背上登時出現一張如同嬰兒嘴一般大小的口子。


    這樣的一刀本應該產生劇烈的疼痛,如果沒打麻藥的話,沒有人能忍受。可年輕女子卻是毫無反應,顯然,連痛神經此時都已經被毒素麻痹了。


    年輕女子的手肉乎乎的很是有肉,露出本來應是黃色但現在卻是烏青色的一層脂肪,甚至有些眼尖的醫生能清晰的看到錯綜複雜的血管。


    可高鳴拿刀的手極穩,壓根兒沒碰到半點兒血管,陽光下,暗紅得近乎有些紫黑色的血瞬間如泉水一般的湧了出來,看得人是心驚膽戰。


    “高鳴,要不要幫你止血?”文鬆在一旁也看得是膽戰心驚。


    高鳴這一刀簡直顛覆了他對中醫的認識,什麽時候中醫玩起手術刀也這麽馬逼了?因為要控製五根手指,人體手背上的神經和血管極為豐富,就算是外科手術經驗豐富如他,也要看好位置才敢動手,那有像高鳴這樣看都不看,一刀就劃下去,而且還如此精準的?


    但現在這血流的是太多了。


    高鳴卻是恍若未聞,把手術刀往楊潤澤手裏一放,然後抓住女子的手臂,一把撕開她胳膊上的衣物,露出圓潤的手臂。


    本來年輕靚麗女人圓潤而白嫩的手臂會讓男人們產生一些遐想,但一絲黑線蜿蜒而上,就像手臂上趴伏著一條毒蛇一般,讓人不寒而栗。看到這一幕,男人們隻剩下恐懼,對劇毒的恐懼,對叢林的恐懼。


    黑線已經到達肩關節處,高鳴便由肩關節處,用力的向下推拿下去----


    用的是暴力版的推宮過穴手法。不過,以前用這手法推出來的都是淤血,現在推出來的可都是毒血。


    如果說剛才刀口中流血的速度像泉水,在高鳴特殊的手法催用下,現在流出的鮮血就像瀑布了。在各位醫生們看來,這流血的速度堪比人體動脈血管破裂一般恐怖,用不了幾分鍾,人就會失血過多死亡,神仙都沒得救。


    這那裏是救人,純粹是殺人那。


    “你在幹什麽?這樣會把她的血流幹。她會死的。”


    “快住手,厲隊長,快製止他。”


    “快放開她。她已經流了很多血-----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了任何問題,都要由你來承擔。”


    不得不說,說話的這些醫生們還是出於一名醫生的職業道德的,他們倒沒有太針對高鳴的意思。但起先在飛機上帶頭嘲笑和揶揄高鳴的文鬆和曹定山卻沒有說話,反而是很期待的看著高鳴下一步動作。


    隻有近距離見識過高鳴的人,才會發現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的不普通。至少,他們相信一個敢用一片薄薄的紗布就能抹去毒蛇劇毒的人,不會就采用這樣一種放血的手段來救病人。


    眼鏡女眼裏卻迸發出一種難言的光芒,以她對生物毒素多年的研究,高鳴這法子雖然粗暴,甚至有些不顧後果,但也許,隻有這種方法才最有效。


    隻是,也許還沒等毒素排完,那個女人就失血過多死了。那幾乎要將她全身的血都排完才行,但現在,顯然是不能一邊輸血一邊排血的,隻要是稍微懂些醫術的醫生,都不會這麽做。


    高鳴突然間抬頭,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個說要由他承擔責任的醫生。接著他再一次點頭,用力,更加用力的推擠揉捏著女孩子的手臂-----


    紫紅色的血液從高鳴劃破的傷口流敞出來,很快就染紅了女子的手腕和草地。一股濃烈的血腥並混雜著些許惡臭的味道刺激著在場所有人的嗅覺和神經。


    他們現在才知道,他們麵臨著怎麽樣的任務。


    他們不是來旅遊的,也不是來混政治資本的,他們是來救命的。


    這是一次驚險的曆程。也是一次拯救之旅。


    不管他們怎麽想,隻要進入了這個境地。他們就是偉大的。


    因為,他們需要用自己的命,來拯救那些即將受到毒麵蚊威脅的邊民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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