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媽媽樂嗬嗬的說道:「小姐,齊家二爺也來了,哦,如今可已經是齊國公了,侯爺請國公爺進了府裏的花園,又說國公爺不熟悉府裏花園,讓小姐盡一盡地主之宜,去花園裏招唿招唿,人已經到了園子裏的湖心亭等了,侯爺讓我來知會一聲小姐,讓小姐趕緊去,莫要讓人等久了。」


    喬玉姝一滯,想拒絕的話就在嘴邊,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又咽了迴去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那麽齊言衡就是她未來的夫君。不管這未來的夫君是不是讓她滿意,她知道,待她嫁到齊家之後,她將來的日子如何,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個男人。


    既然她一定會嫁給他,那麽籠絡住他的心,讓他對她心生愛意,讓他對她百依百順,才是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這也是決定了她出嫁之後的日子。


    如果他在下聘的時候,她就拂了他的意思,若是惹得他不快,總是不好。


    於是,喬玉姝壓下心中煩躁之意,對門口喊了一句:「這就來。」


    喬玉姝對著鏡子照了照,讓蘭香在她鬢邊插了一隻蓮花青玉簪子,又披上了一件天青色的褙子,銀絲滾邊,折枝蓮花紋,看著十分淡雅,透著濃濃的書卷氣。


    她又用眉粉描了眉,描出細長的柳眉,柔和之中帶著女兒家的嫵媚。


    「走吧。」喬玉姝對蘭香說道。


    蘭香為喬玉姝打了瓔珞簾子,掙琮叮噹脆響,喬玉姝便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萬媽媽為喬玉姝引著路,蘭香跟在喬玉姝後麵,一行三人,走到宣平候府的湖心亭之中。


    湖心亭是從岸邊向水中伸展的一座六角涼亭,亭中有一張六角石桌,石桌邊置了幾個石凳。石桌上擺了一套青釉茶壺茶杯,質地細膩,花紋精緻。


    齊言衡正坐在石桌邊,看著宣平侯府的春日風光,遠遠的便看到了由遠及近的主僕三人。他一眼就認出了當中那個,正是他從一開始就中意的妻室人選喬玉姝。


    隻見她婷婷裊裊的走了過來,步態之中自有一股大家閨秀的端莊,身姿窈窕自有一股嫵媚柔和的韻致,淡雅清麗的著裝,又為她增添了幾分詩情畫意的書卷氣。


    齊言衡見到這樣的喬玉姝,心中十分歡喜,這便是他想要的人兒。因為一妻兩妾同時出了變故而生出的頹然失望和自我懷疑,也淡去了不少。


    他連忙站起身來,走到湖心亭的入口相迎。


    美人走到他麵前,盈盈的福下了身子:「國公爺。」


    齊言衡被她一聲軟糯的「國公爺」,叫得心也有些酥了,連忙道:「喬大小姐,不必多禮。」


    喬玉姝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齊言衡。


    之前喬玉姝也是見過齊言衡的,她常常作為喬家女眷出席各種詩會書會以及各種名目的宴會,齊言衡她自然也是見過的,不過以前隻是遠遠的看過一眼,這一迴卻是仔細打量。


    齊言衡今日也是特地收拾過了,鬍子也刮幹淨了,衣服也穿了新製的春裝,是一身深藍色的織錦長袍,腰間束著寶藍的琉璃腰帶,一塊上好的翡翠玉佩,掛在腰間,穗子隨意的晃在腰跨之處。


    頭頂是一方翡翠玉冠,將髮髻箍得整整齊齊。


    鳳眼狹長,遠山橫眉,眉宇間透著一股清秀之意。


    齊言衡收拾幹淨之後,容貌也屬上乘,亦是有幾分世家公子風度翩翩的模樣。


    喬玉姝在心裏默默一嘆,這幅相貌也算不錯了,若是他未曾取過妻,自己能做她一個原配髮妻,那她也不會像現在那麽悵然了。


    更何況,她又見過幾次他的大哥,如今的鎮國公齊言徹,齊言徹相貌比他更加英偉,再加上他從戰場上迴來,氣度威嚴肅殺,是齊言衡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所沒有的。別的不說,單是那歷經沙場所歷練出來的陽剛氣,就能讓多少女子心尖兒都為之顫動。


    相形之下,齊言衡便沒有那種氣度和韻味,珠玉在前,喬玉姝便也沒有多少歡喜之意。


    隻是她既然註定要成為他的續弦,那麽她也隻好維持和他的良好關係。


    「恩。」柔軟的應了一聲,喬玉姝站了起來。


    「來,坐吧。」齊言衡說道。


    齊言衡半張這手臂,似乎是邀請的動作,喬玉姝便順著他的手臂,進了涼亭。


    萬媽媽和蘭香便站在湖心亭的門口候著。


    喬玉姝見桌子上有茶壺茶杯,便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齊言衡。


    齊言衡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啜了一口,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喬玉姝姣好的臉龐上。喬玉姝便順勢微微別過頭,眼瞼半垂著,柔中帶著女兒家的羞意。


    「喬大小姐,我看過你的詩集《季蘭居士詩集》,裏頭的每一首詩,我都仔細品過。」齊言衡放下茶杯說道。


    「到是叫您笑話了。」喬玉姝說道。


    齊言衡淺淺一笑:「喬大小姐,蕙質蘭心,風格婉約柔美,詩集所錄詩詞,俱是佳作。」


    說罷,齊言衡又從懷中取出一本線狀書,遞給了喬玉姝:「我平日裏也沒有什麽旁的喜好,偶爾寫些詩詞,抒發心中所感所想,這本詩集中所錄入的詩集,均是我平日所做的,喬大小姐若是有空,讀一讀,也好品評一二。」


    「我如何敢當個品評二字?仔細讀讀,我好多學學。」喬玉姝道。


    「喬大小姐過謙了,」齊言衡笑道,「我同喬大小姐興趣相同,這樁婚事正是……嗬嗬,正是相得益彰,你我日後,在詩詞上,也可以互相品評,相互益進。喬大小姐不妨看看吧。」


    喬玉姝和齊言衡兩人一邊兒喝茶,一邊兒你一言我一語,談起了詩詞。


    郎才女貌,春日的宣平侯府,格外和諧。


    遠處,默默看著的喬淵不住的點頭,在他的身邊,他的寵妾韋氏,也就是喬玉姝的生母,眼裏也是止不住的歡喜。


    齊言衡和喬玉姝聊了一會兒,心中是越來越歡喜。他心係多年的佳人這樣在他身邊柔聲細語的說著話。當初,遠看時,她就覺得她端莊有才氣,如今湊近了,更覺得她嫻靜舒雅,溫柔嫵媚。


    喬玉姝同他虛與委蛇的說著話,壓著心裏悵然和煩心。


    兩人說了一會兒子話,時辰便也差不多了,畢竟還沒有成婚,齊言衡也不便久留,看著天時辰差不多了,就跟喬玉姝告了別,手裏握著自己的書籍,離開了涼亭。


    萬媽媽給齊言衡引路,喬玉姝向他福了福,目送他離開,隨即又迴了湖心亭。


    她走到湖心亭靠水的一麵,身子倚靠著欄杆,看著水中自由自在遊著的錦鯉。


    蘭香走到喬玉姝的身邊,樂嗬嗬的說道:「小姐,小姐,我看國公爺很喜歡小姐呢,我在門口看的分明,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小姐。」


    「恩。」喬玉姝淡淡應了一聲。


    「小姐,小姐,咱們這位未來姑爺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家室又好,又有才氣,又心悅小姐,蘭香恭喜小姐覓得佳胥。」蘭香嘰嘰喳喳說道。


    「恩,還好。」喬玉姝道。


    蘭香是新到喬玉姝身邊的,她不知道喬玉姝的心事,她隻當喬玉姝是姑娘家因為害羞而說的謙虛之詞,便接著奉承道:「何止是還好?小姐喜歡詩詞,咱們這位未來的姑爺也喜歡詩詞,小姐和姑爺真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不過是填房罷了,有什麽天作之合,喬玉姝心煩,臉色便也冷了下來:「哪裏有那麽好了?」


    「怎麽不好了?」蘭香笑嘻嘻的接著說道,「咱們未來姑爺雖說以前是娶過妻的,但已經休妻許久,房中無人,小姐嫁過去,一定是千寵萬寵的,他如今又新封了爵位,又那麽喜歡小姐,可不就是一個如意郎君嗎?」


    喬玉姝臉色突然一變,蘭香一句「以前是娶過妻的」正是戳中了喬玉姝的痛處。


    喬玉姝本就被蘭香一句接一句的恬噪惹得有些心煩,這一下更是心中起了怒意。又因為蘭香本就是她的丫環,打罵本就由她來,所以喬玉姝便也沒了顧忌,臉色一沉,厲聲喝到:「我就是該去做填房的?還是你覺得做人填房,對我來說就已經算是好姻緣了?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做個填房,我就該謝天謝地了?」


    蘭香被喬玉姝這突如其來的訓罵,嚇得臉色發白:「不,不是,我隻是想恭喜小姐,為小姐高興罷了。」


    喬玉姝冷哼一聲道:「恭喜我什麽?做了人填房,還是一個爵位會遞減之人的填房?你記住了,以後不要自以為是,我雖非嫡女,但也是宣平侯府長房之女,憑我的才情品貌,如何做不得公侯世家的原配嫡妻了?若不是因為……。因為……爹爹和阿爺的安排,我如何會去……?以後這些話,不要說了。」


    蘭香唯唯諾諾:「是,是,小姐,奴婢以後不會亂……說…。」


    蘭香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捂住了嘴巴,支支吾吾的說道:「國、國公爺……」


    喬玉姝聞言,心裏一驚,猛然迴頭一看,隻見齊言衡正站在湖心亭的入口處,手裏握著剛才兩人看的那本詩集。


    鳳眼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喬玉姝雙目睜大,看到齊言衡的模樣,心中便道槽糕,他不知道為什麽去而復返,但是看樣子應該已經在湖心亭的入口處站了有一會兒,剛才自己跟蘭香說的話,他應該也已經聽到了不少。


    他為什麽要去而復返,蘭香為什麽要說那些話,害得自己失了態,又正巧被他撞了個正著。自己的這一番「心裏話」被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嫌棄他,嫌棄這續弦之位,待她嫁過去之後,她哪裏還能落得個好來?


    喬玉姝想解釋,但是話都被他聽到了,讓她怎麽來解釋?又驚又嚇之後,喬玉姝便支支吾吾說道:「我,我,我剛才被蘭香那丫環,恬噪的,才……」


    齊言衡冷冷的說道:「所以才說出了心裏話,是嗎?」


    剛才,他本來是滿心歡喜的離開,走出了一段路,才發現手裏握著自己的詩集。這詩集是他準備留給喬玉姝的,也好讓她空閑的時候翻一翻,兩人互相讀對方的詩句,也是一種交流的方式,好增加話題,也好增加感情。剛才,大概是因為心中太過於歡喜,他竟然忘了把詩集留給喬玉姝,自己就握著詩集就告辭離開了。


    想到這裏,齊言衡就止住了腳步,一迴頭,遠遠就看到喬玉姝還站在湖心亭裏,於是他便讓萬媽媽在路邊兒等著他,他要親自迴湖心亭給喬玉姝送詩集去,所以他才會去而復返,迴到了湖心亭。


    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喬玉姝和她的丫環在談論他們的婚事,他便有心止住了腳步。


    剛開始的時候,那丫環說的話還是很中聽的,隻是沒有想到喬玉姝竟然會因此心煩意亂,以至於發怒。


    她竟然這樣看他們的婚事,她竟然對做他的續弦如此牴觸和不屑,齊言衡雖然因為之前一妻兩妾的事情,受過打擊,但終究還是有些傲氣,現下他如何能受得了喬玉姝這樣一番話?


    當即,他便冷了臉色:「告辭了。」


    說罷,他轉過身,離開湖心亭,手裏依舊握著那本詩集。


    之前,他因為一妻兩妾的事情,受到了打擊;後來,因為可以娶到心儀的女子,好不容易,振作了一些。可是現在,他心儀的女子竟然是這樣看待他們的婚事,齊言衡再次收到打擊。


    他到底是哪裏錯了?他就是如此不堪,讓她們一個一個的,都不屑於做他的妻子?


    傷心之餘,齊言衡對喬玉姝也起了幾分惱怒,她剛才的溫柔恭順,都是對他虛與委蛇嗎?難道他的填房之位還辱沒了她不成?這般不情不願的?


    齊言衡又是傷心,又是生氣,兩相裏一作用,當日迴府就生病了。


    病也不是什麽大病,也就是感染了風寒罷了,但是咳嗽咳得厲害,尤其是夜裏,睡不好覺,人也一下子憔悴了起來。


    ——


    又過了一日,喬玉妙從萬卷書圖書館迴到了秀儀巷。


    一進門,竇媽媽就立刻迎了上來:「小姐,國公爺已經來了,正在堂屋裏等小姐呢。」


    「噯,知道了,我這就去。」喬玉妙應道。


    喬玉妙走進堂屋,就看到齊言徹正喝著茶,在等她。


    「等了一會兒了?」喬玉妙道。


    「知道你差不多這個時候迴來,掐著點來的,沒有等多久,茶都隻喝了半杯。」


    齊言徹說著,就站起來,熟練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喬玉妙看他寬衣解帶這熟練的,差點就要啐他一口:「今兒是最後一天上藥了。」


    「恩,」齊言徹光著膀子重新坐好,「這燙傷已經全好了。」


    喬玉妙走到齊言徹的身後,仔細看了看這燙傷,新皮全都長好了,老皮也全都掉了,隻是新皮還有些嫩,看著和周圍的顏色還不大一樣,今天再幫他上一次藥,以後是真的不用再抹藥了。


    她從藥膏罐子裏抹了一把藥膏,輕輕的把藥膏抹在他的傷處。


    一邊兒抹著藥,一邊兒說道:「對了,國公爺。恩,上次,你過來跟我說了提親的事情,我倒是忘了跟你說了,阮家大爺壽辰那天,喬玉璉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走得晚,沒有看到,不過後來聽阮安說了,怎麽了?」齊言徹問道。


    「不是我為喬玉璉開脫,而是這事兒透著蹊蹺,喬玉璉就算再糊塗,也沒有道理,在別人的府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去侮辱一個自家的丫環,」喬玉妙的手在齊言徹的背上打著圈圈,「那日,有人在你的醒酒湯裏下了料,正巧被我看到了,我便把你的醒酒湯和喬玉璉的換了一下,你說喬玉璉會不會是因為喝了這下了料的醒酒湯?」


    於是,喬玉妙便把那日在大長公主府迴廊裏發生的事,仔仔細細告訴了齊言徹。


    「可知是什麽料?」齊言徹側了頭,看向喬玉妙的肩膀。


    「肉豆蔻,」喬玉妙不明所以的問道,「可是肉豆蔻不就是一種香料嗎?又不是媚藥。所以我也不確定喬玉璉是不是因為中了媚藥,更不確定是不是有人給你下媚藥。不過,肯定有人要在醒酒湯了放肉豆蔻就是了。」


    齊言徹蹙起了眉心,腦中突然想起他在去見大長公主景蓉的路上,遇到喬玉姝的事情。


    當時,有個丫環跟他說大長公主請他一見,就帶著他去見大長公主,結果他在去見大長公主的路上,被喬玉姝攔住了去路。喬玉姝什麽話都沒有說,什麽事都沒有做,而那引路丫環就不見了。


    心中隱隱有個念頭,此事會不會跟喬玉姝有關。


    轉念一想,這不過是他憑空的猜測罷了。


    一來肉豆蔻隻是普通的香料,並不是媚藥,喬玉璉的奇怪舉動,並不一定跟這碗醒酒湯有關,喬玉璉是在別的地方吃了媚藥,也不一定。


    二來就算喬玉璉的奇怪舉動,真的同這肉豆蔻有關,此事也不一定就和喬玉姝有關,說不定喬玉姝隻是恰巧在附近走動,見到自己就出來行個禮罷了。


    「國公爺,不管如何,有人想在你的醒酒湯裏下肉豆蔻是真的,你自個兒要小心一些。」喬玉姝說道。


    「恩,」齊言徹沉吟片刻,說道,「一會兒迴去,我就查一查這件事情。」


    喬玉妙說道:「對了,國公爺,那兩個放肉豆蔻的,其中一個叫做阿杏。」


    齊言徹頷首道:「知道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這藥膏就抹好了。


    藥膏抹好,齊言徹又把喬玉妙拉到懷裏,讓她坐在他腿上,身子靠在他赤著的胸口。


    他的手從她的後背,攬住她的手臂,在她手臂上上下摩挲了起來:「玉妙,明兒你不要去萬卷書圖書館了,留在家裏吧。」


    「恩,怎麽了?」喬玉妙問道。


    「明兒,官媒要到秀儀巷來提親。」齊言徹說道。


    「恩,那我待在家裏等著。」喬玉妙說道。


    「好。」齊言徹應道。


    「你起來把衣服穿好吧,別仗著自己身體好,就這麽不管不顧的。」喬玉妙道。


    「好。」齊言徹應了一聲,卻沒有鬆手。


    懷裏軟綿綿的女兒家身子,又是自己心裏的人,這麽整個兒把她擁在自己的懷抱裏……腿上是她豐盈的翹臀,懷裏是她柔軟豐滿的胸脯,鼻尖是她幽然好聞的香氣,他隻會因為血液循環加快而發熱,哪裏會覺得冷?


    手捨不得鬆開,不敢放肆到別的地方,隻是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手臂。


    喬玉妙也有點捨不得離開他的懷抱,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上藥了,以後便沒有理由,可以名正言順的看他的好身材了。哪怕,他提了親,她和他真的定了親,在真正成親以前,在這個時代,還是要講究一些禮節了。


    隻怕以後他的好身材,她都是看不到了,沒有合適的藉口,她可沒有臉主動讓人家脫衣服給她看的。


    想到這裏,喬玉妙又有些臉紅了,恨不能啐上自己一口,又心道,誰讓他長得這般好,不是她存心好色的。


    喬玉妙看了看眼前他赤著的蜜色肌膚,看著看著便眼熱起來,想著以後都見不著了,橫豎他都是她定下的男人了,摸一摸也是可以的吧。


    這麽想著,喬玉妙便抬起手,掌心正對他的胸堂一按。


    齊言徹忽然身子一緊,身上的肌肉也緊繃起來,他低下頭,看到自己胸膛上覆上了一隻如玉一般的細白小手,低沉磁性的嗓音,頓時沙啞了幾分:「玉妙。」


    他肌肉一緊繃,她的掌心便立刻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他的胸口變得更結實,更硬,那飽滿的手感也更加好了。


    臉上一燙,耳邊便是男人低沉的聲音,放低了聲線,帶著沙啞,更加性感。她全身都靠到他懷裏,手卻是沒有放下。


    手輕輕的挪了一下位置,他肌肉繃得緊緊的,卻是沒有反對。


    喬玉妙便撞著膽子,手在他的胸口,移動起來,極輕的撫著他的胸口,從左往右。


    齊言徹猛然鬆開了喬玉妙,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喝完一杯,再倒一杯,又是一杯。


    喬玉妙見他鬆了自己,連忙從他身上站了起來,遠遠看著他喝茶。她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也不敢上前說話。


    齊言徹三杯涼茶灌下去以後,轉頭看向喬玉妙,鳳眼裏不是平日的威嚴,不是剛才的溫柔,而是火一般熱的春情。


    迅速穿好衣衫,快步走出了屋門。不過幾息時間,他又轉了迴來,大步走到喬玉妙跟前,用力把抱在懷裏,然後尋到她的紅唇,狠狠的吮吸了一口。


    「下次,可別這樣了。」齊言徹說道,聲音裏還帶著沙啞。


    「我,我不是故意的?」喬玉妙小聲的抗議。


    齊言徹一滯,有些氣苦道:「經不住你這樣勾人。」


    喬玉妙窩到他懷裏,小聲的偷笑。


    「明兒待在家裏,等媒人來提親。」齊言徹囑咐道。


    「知道了。」喬玉妙說道。


    兩人又溫存了一會兒,齊言徹才離開秀儀巷,喬玉妙臉紅撲撲的,出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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