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妙背靠在石壁上,抬起頭看向他,她皺了皺眉頭,朝齊言徹身上聞了一聞:「喝了很多酒了?」


    「今天是阮安的壽辰,所以多喝了幾杯。」齊言徹又低了低頭,湊她更近一些。


    「咱們快出去吧,這裏是大長公主府的花園,不是秀儀巷的堂屋,我們這樣與禮不合,小心被人看到了。」喬玉妙推了推他結實的胸膛。


    那麽小的力氣怎麽推得動他,她越是推,越是撓得他心癢。


    他沒有被她推開,反而得寸進尺的壓了上去,偏頭,尋到她耳邊:「守禮的日子,多了去了,今兒偏偏就想不守禮了。」


    他的聲音帶著酒後慵懶的黯啞,熱氣拂在她的耳垂和脖子裏,她的耳垂微微酥麻。


    「瞎說什麽呢?」女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嬌嗔。


    齊言徹抬起頭,目光鎖住她微啟的紅唇,嬌艷欲滴,飽滿豐盈,微微啟著,說不出的誘人。


    借著幾分酒意,低頭,便覆上了她的唇,唇上便立刻傳來柔嫩無比的觸感。他閉了眼,輕啟薄唇,覆了上去。


    鼻尖是她的氣息,細細的,平和的,帶著女兒家的幽香,把他整個人的包裹起來。


    大手無師自通的摸上了她的纖腰,纖腰不盈一握,整個兒都在他的掌心。不夠,又移到了她的後腰,移到了她的後背,輕輕的摸索著。惹得她腰上的腰帶也歪了,背上的衣服也皺了。


    手收緊了,卻也不敢再更加放肆了。怕她惱,也怕自己動了真格。


    他抬頭,趴到她的肩頭,「玉妙——」


    喬玉妙被他這樣牢牢控製著,動彈不得,周身全是他的氣息。


    喬玉妙的聲音也有些軟:「國公爺,你出來可有一會兒了。咱們得迴去了。」


    齊言徹勾唇笑了笑,帶著幾分醉意的笑:「是有一會兒了。」


    「你起來吧。」喬玉妙說道。


    有些不舍的站起身來,鬆開了手,看著衣衫有些亂的她,心裏莫名感到滿足。


    他看著她整理衣衫,再幫她把耳鬢的碎發整理好。


    「你先走。」喬玉妙說道,「咱們可不能一起出去。大長公主府今兒辦壽宴,人來人往的,隨時都有可能碰到別人。」


    「你先走。」齊言徹道。


    喬玉妙低頭道:「恩,還是你先走吧。」


    那日夜裏,她和他擠在圖書館的櫃子裏,她是先走的,她走了之後,他還在櫃子裏藏了很久。過了好一陣,她才把他放出來,如今想來,心裏稍微有那麽一點愧意。


    禮尚往來,這次就讓他先走吧。


    齊言徹也不再多糾纏這個問題,說了一句:「那我走了。」


    「恩,」喬玉妙朝山洞門口努了一下嘴,用目光示意齊言徹快離開。


    齊言徹轉身從山洞門口走了出去。


    喬玉妙目送他離開,再次確認好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都已經整理好,這才慢幽幽的從山洞裏鑽了出來。


    ——


    從山洞裏走出來以後,喬玉妙便沿著來時的路往迴走,走到迴廊外,正要轉彎進迴廊,突然聽到迴廊上有人說話。


    「阿杏,這醒酒湯是要給國公爺送過去的嗎?怎麽有兩碗?」


    喬玉妙聽到國公爺兩字,便本能的停住了腳步,躲在迴廊入口的拱門背後,聽起牆角來。


    「幹娘,這醒酒湯一碗是給國公爺備的,另一碗是給喬大少爺備的。左邊這碗是給國公爺的,右邊這碗是給喬大少爺的。」


    「阿杏,這醒酒湯還有不一樣的?」


    「幹娘,本來這醒酒湯都是一樣的,但是國公爺不喜歡在醒酒湯裏放糖,這是大爺親自吩咐的。」


    「是這樣,過來,阿杏,快把醒酒湯放下來。」


    緊接著一聲「啪」,是東西放下的聲音。


    突然,喬玉妙聽到一聲倒抽冷氣:「啊,幹娘,你在幹什麽?你在放什麽東西?」


    喬玉妙聽到這話,便小心翼翼的側過身,貼這拱門的邊緣,悄悄朝迴廊裏看。  抄手迴廊的入口處,站著兩個女子,一老一少。


    看穿著,這老的應該是大長公主府的管事媽媽,這少的應該是丫鬟。


    一隻盤子被擱在遊廊一側的石條凳上,盤子裏擺了兩碗醒酒湯。這兩碗醒酒湯,看著一模一樣,都是青花白釉的小碗,湯色都是濃黑。


    那管事媽媽,拿著一個已經打開了的油紙包,她正在將油紙包裏的粉末往一碗醒酒湯裏撒。


    「幹娘,你在國公爺的醒酒湯裏放、放、放什麽,那可是國公爺,你要毒死他?」那個叫阿杏的丫鬟說道。


    「胡說什麽呢?這是肉豆蔻,隻是一種香料。不是什麽毒藥。放毒藥?就是借你幹娘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那管事媽媽說道。


    「幹娘,那你往國公爺的醒酒湯裏放香料做什麽呢?」杏兒丫環問道。


    「這個麽,你就不要問了,左右少不了你的好處。來拿著。」管事媽媽塞了一片金葉子給杏兒。


    「這是……」杏兒看到金葉子臉上一喜,迅速塞到自己袖袋裏。


    「收好了。」管事媽媽道。


    「噯,收好了。」杏兒點點頭。


    「記住,一會兒還是把左邊的那碗給國公爺,可不要弄錯了。仔細些,可別讓人知道了。」


    「幹娘,你放心,杏兒會辦得妥妥噹噹的。」杏兒說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你端進去吧。」管是媽媽道。


    「哎,我知道了。」杏兒說道。


    於是,那管事媽媽便離開了。


    杏兒轉過身,正想從石條凳上把這盤子端起來。


    「這位姑娘。」


    杏兒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心髒抖了一下,幸好她還沒有來得及把手裏的醒酒湯端起來,要不然,這兩碗醒酒湯,再加上一個托盤,恐怕都要摔了。


    她唿出一口氣,迴頭一看,是一位身著錦衣的姑娘,應該是來參加壽宴的賓客。


    喬玉妙笑眯眯的湊了過來:「這位姑娘,麻煩給指個路。」


    杏兒問道:「您要去哪裏?」


    「我剛剛才堂屋裏吃飯,覺得堂屋裏太悶,就出了屋子,走動走動,不想這一走動,就走的太遠了,迴堂屋的路也找不到了。」喬玉妙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您沿著迴廊,繼續走,走到迴廊盡頭,再向右拐彎就是了。」阿杏說道。


    「你是說忘哪兒拐啊?是往這邊兒,還是往那邊兒?」喬玉妙問道。


    她一邊問著話,一邊就貼到了杏兒的身旁。


    兩人背對著那兩碗醒酒湯,並肩而立。


    喬玉妙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杏兒的視線。


    「在這抄手遊廊走到底,隨後向右轉就是了。」杏兒說道。


    「哦哦,是這樣啊,是這樣啊,姑娘果然對大長公主府的方位十分清楚。」


    喬玉妙說著就把手伸到備後,靠著自己的觸感,小心的把左邊的醒酒湯拖到右邊,再把右邊的醒酒湯拖到左邊。


    「可是,這遊廊看著很長,那豈不是要走很長的路?」喬玉妙道,「這位姑娘,知道什麽近路嗎?」


    杏兒搖搖頭說:「咱們這大長公主的抄手迴廊是挺長的,不過也沒有什麽近路了,從這裏迴堂屋,是必須要走這條路的。」


    喬玉妙和這杏兒東扯西拉的說了好幾句話,手裏也把兩碗醒酒湯給調換了位置。


    「好,好,我知道了。」喬玉妙說道,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喬玉妙一走,杏兒就把這兩碗醒酒湯送到了酒席之中。


    那碗不加糖、卻加了肉豆蔻的醒酒湯,到了喬玉璉的手裏;而那碗加了糖,但是沒有肉豆蔻的醒酒湯到了齊言徹的手裏。


    齊言徹雖然不喜歡醒酒湯裏放糖,但也不是個挑剔之人,端上來的醒酒湯偏甜、並不是他喜歡的味道,不過喝了也就喝了。


    喬玉璉喝不了不甜的醒酒湯,覺得沒有加糖的醒酒湯隻剩下一股子的怪味道。隻是他在人家家裏負壽宴,他也不好意思問人要糖,隻好將那沒有放糖的醒酒湯給生生的吃了下去。


    兩人的醒酒湯弄錯了,但是又因為各自的原因,把那兩碗醒酒湯都喝了。


    喝好了醒酒湯,又過了一會兒,一個丫環走到了齊言徹身邊:「國公爺,大長公主請你一見。」


    齊言徹頓了一下,說道:「好。」


    「請國公爺隨我來。」丫環說道。


    「你帶路。」齊言徹說道。


    丫環向齊言徹福了一福,轉身,帶著齊言徹離開了宴席。


    丫環在前麵引路,齊言徹在後麵跟著,兩人越走越遠,離宴席的堂屋也越來越遠。


    有多年征戰經驗的齊言徹,心中莫名有了一絲緊覺。


    然而,大長公主本就是女子,在府中深處見他也是正常。況且,這裏也還沒有進入二門,說起來也還算外院。


    齊言徹想了想,一切合情合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便繼續跟著走。


    拐了一個彎,路過一片林子,忽然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香氣,齊言徹眉心便是一蹙。


    隨後一個妙齡女子從旁邊的林子裏走了出來,她來到路中間,擋住了那引路丫環和齊言徹的去路。


    她盈盈的拜了下去:「給國公爺請安。」


    引路丫環看情景,就退到了一邊。


    齊言徹看清了這個給他行禮的女子。


    這女子他在大長公主府的紅梅林見到過,是宣平侯府的庶長女,喬玉妙的堂姐。她當時還舞了一個所謂的「劍舞」,讓他品評,隻是這劍舞……,他自然是什麽也沒有評。


    現下,她又攔住了自己的去路做什麽?


    一陣風吹來,那股子香氣,迎麵撲來,濃烈的讓人反感。


    「起吧。」齊言徹冷了聲音。


    喬玉姝盈盈的站了起來,婷婷裊裊的站在他的麵前,妝容精緻,姿態曼妙,半低著頭,半垂著眼瞼,端莊而優美。


    喬玉姝安靜的站著,以自己最優美的姿勢站著。


    然而,她的心卻是跳的飛快,心髒仿佛在不停地往上蹦。


    按照預定計劃,他現在應該已經吃了那肉豆蔻了,他聞了她身上的依蘭香,必然會受到催情的作用。


    他就會對她不軌,他很快、很快就會過來,然後對她……


    過了一會兒了……


    他怎麽還沒有過來非禮自己?喬玉姝心中的緊張,慢慢的變成了狐疑。


    他不是應該受到催情的作用,會跑過來,會衝過來,會忍不住抱她,親她嗎?為什麽什麽都沒有發生?


    喬玉姝半垂著眼,目光落在齊言徹的皂靴上,這皂靴一動也不動。


    齊言徹心中也是疑惑,她擋在自己麵前,行了個禮,也不退下,也不說話,這是要做什麽?


    他蹙著眉頭,不欲和她多說,就直接從旁邊的草地,饒了過去。


    袖子一甩,大步了過去。


    走了幾步,他突然發覺,那引路丫環不見了。


    他腳步一滯,返過身,看著怔忪的站在路中心的喬玉姝,若有所思。


    於是,他饒了更遠的路,重新越過她,原路返迴,迴到了開宴席的堂屋裏。


    ——


    大長公主府的壽宴,風平浪靜,賓主盡歡,一切順暢。


    壽宴結束了,賓客們紛紛跟壽星告辭,然後往中門走。


    女眷們也從堂屋裏走出來,走向中門,在中門附近尋找自家的父兄或者丈夫,一起迴家。


    喬玉妙夾在人群中,也慢慢的往外走。


    喬玉姝臉色發白,目光發直,似乎沒有焦距。


    墨香走在她旁邊,目光落在喬玉姝的手上,隻見她的手緊緊抓住衣擺,潔白的手背上兩根青筋暴了出來,指骨因為用力而發白。


    墨香伺候喬玉姝多年,知道這是她心緒極為不平靜時的習慣動作。


    墨香微微嘆了一口氣,扶上了喬玉姝的手臂。


    喬玉姝和墨香在照壁,找到了喬玉璉和喬淵。


    「爹,大哥。」喬玉姝道。


    喬淵見喬玉姝麵色發白,心裏已瞭然,這次阮安的壽宴,喬玉姝應該是沒有讓齊言徹喜歡上她。


    喬淵心中失望,隻想著迴去之後,趕快要跟齊國公府接觸,看看齊家老二和齊老太太是個什麽意思。


    「啊!大少爺。」突然一聲女子尖叫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喬淵和喬玉姝迴頭一看,隻見喬玉璉抱住了墨香。墨香萬分驚恐,掙紮起來,怎奈力氣太小,又哪裏掙得被催了情的喬玉璉?


    鬢髮亂了,眼眸驚懼,神色絕望。


    墨香大聲唿救,喬玉璉對一個丫鬟強行不軌,動靜鬧得有些大了,門廳中正在慢慢往大門走的眾人都被吸引了過來,眾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是十分吃驚。


    倒抽冷氣的聲音,低聲驚唿的聲音,此起彼伏,那些個性子內斂、城府頗深的,不至於把驚訝放在臉上,但也是眼睛睜大,眼眸內縮。


    隨即,便有人交頭接耳的,紛紛打探起來:


    「這男子是誰?」


    「好像是喬家的大少爺?」


    「宣平候府?宣平侯府不是最重禮儀的麽?怎麽出了個這樣的大少爺?」


    「什麽重禮儀,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一個堂堂世家嫡長孫,竟然就這麽搶抱一個丫環,實在是傷風敗訴。」


    「是啊,真是讓人噁心。」


    「還說什麽重禮儀,有句話說的什麽來著,滿口仁義道德,滿腹男盜女娼,看看這喬家大少爺的樣子。」


    「說不定,平日那些個守禮有節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也不一定。」


    「那不就是道貌岸然嗎?」


    在場的,還有不少是未出閣的閨女,看到這樣的場景,立刻嚇得閉上了眼睛,有些羞澀的貴婦,也連忙轉過頭去。


    喬玉妙也在人群中,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嚇了一跳,驚訝之餘,心中開始疑惑起來。


    這喬玉璉確實是個混不吝的主兒,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可是紈絝歸紈絝,他又不是腦子壞了。若是說他追戲子,逛青樓,這些她都相信的,但是大庭廣眾的,就這樣對待一個丫鬟……


    這丫鬟本就是喬家的丫鬟,他想對那丫環怎麽樣的話,迴了自己家,可以盡情的怎樣怎樣,用得著在大長公主府的宴席上嗎?而且是散場時,人最多的時候嗎?存心來丟人顯眼嗎?不會啊。


    迴廊之中的那一幕突然閃現在腦中,那個時候,有個管事媽媽要在齊言徹下的醒酒湯中下藥,說起來也不是什麽藥,而是一種叫肉豆蔻的香料。


    被她在暗中把這齊言徹的醒酒湯和喬玉璉的醒酒湯換了一換。難道會是因為這個?可是肉豆蔻是一種香料,怎麽會這樣呢?


    喬玉姝突然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大哥,你快鬆手。」


    喬淵看到這樣的場景,隻覺得怒氣攻心,怒不可遏,手舉起了,指向了喬玉璉,手指因為努極而發抖,他大喝一聲說道:「你,逆子,畜生。」


    喬玉璉被喬淵這猛然的一喝,嚇了一跳。


    今日,喬玉璉是喝了不少酒的,但是宴席結束之前,他喝了一碗醒酒湯,出了堂屋之後,一路吹著冷風,唿吸著新鮮的空氣,酒氣已去了不少,腦子也清醒了許多。


    方才,他突然覺得一陣燥熱。但是身邊的女子,是他的親妹妹,他是中了催情,不是中了幻術,身子難耐的吃不消,腦子卻沒有壞,這親妹妹,是萬萬非禮不得的,但是她身邊的丫環墨香卻是可以的。


    原本以為這墨香不敢隨便唿喊,隻敢認他欺負,沒想到這墨香竟然那麽不識趣,竟然當眾唿喊起來了。喬玉璉便也發了狠勁,不肯撒手。


    可是,剛剛被喬淵這麽一喊,他頓時清醒過來,目光朝四周那麽一打量,竟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他。


    喬玉璉嚇得立刻鬆了手,小腹中那股子難耐的熱意,也瞬間退的一幹二淨了。


    「爹,爹,剛才,剛才不知道會為什麽,我也不知道怎麽了?」


    「畜生,你這個畜生,你怎麽做出這種事情?我們宣平侯府的臉麵都要被你丟盡了。」喬淵指著喬玉璉的鼻子,厲聲罵道。


    「喬家大爺,」這時,阮安走了出來。


    方才阮安一直在宴席的堂屋裏跟離開的賓客們道別,到也沒有出堂屋,可是門廳動靜鬧得那麽大,照壁轉角的地方已經被堵得,人都走不動了。


    他這才趕了出來,出來之後,看到這幅齷齪的景象,心中便生出幾分惱意來。


    今日是他四十周歲的壽辰,這壽宴是他辦的,賓客是他請的,壽宴辦的很成功,可謂賓主盡歡,誰能想得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在他壽宴即將結束的時候,在他家門口,出現這樣一副醜陋的情景。


    喬淵臉色也不好看,他看到阮安走出來喊他,便收了指著喬玉璉的手指,對阮安拱手一揖:「阮爺。」


    阮安聲音發冷:「喬家大爺如果教訓兒子,不如迴家教訓,何必在這大長公主府上,在我的壽宴上?喬家大爺這番作態,是作給誰看的?」


    喬淵臉色一青,一口氣便是堵在胸口,慢慢的把這口濁氣吐了出來,喬淵才說道:「阮爺說的是。告辭。」


    說罷,喬淵轉頭對喬玉璉喝道:「你這不孝子,還不快走。」


    喬淵一拂袖子,大步走了出去,喬玉璉自知闖下大禍,隻好縮頭縮腦的跟在後麵,本來挺著的大肚腩,似乎也耷拉了下去。


    喬玉姝臉上陰沉,墨香眼圈紅紅,眼裏帶著絕望。


    主僕二人互相攙扶著,跟在喬淵和喬玉璉的身後,走出了大長公主府。


    這齣鬧劇之後,門廳中的眾人小聲討論著,慢慢散開了。


    喬玉妙在人群裏張望了一會兒,這門廳中都是人流,她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齊言徹的身影,便想著這裏人太多了,不容易找著人,就不再找齊言徹,自己出了門,迴了秀儀巷。


    ——


    宣平候府的書房中,喬梁坐在書案之後,臉色鐵青,渾濁的老眼裏盛滿怒意。


    喬淵恭敬的垂首站在一邊,喬玉姝站在喬淵下首的位置,身形一如平時的娉婷,隻是肩膀略微有下耷拉,似乎心中的難過,已經撐不起往日端正的站姿。


    喬玉璉跪在喬梁的麵前,臉色發白,微胖的身子有些畏畏縮縮的。


    墨香跪在角落裏,神情呆滯。


    書房裏有五個人,但是誰也沒有說話,靜悄悄的,然而在一片靜謐之中,連空氣都帶上了幾分緊張。


    忽然,喬梁拿起書桌上的一方硯台,向前一扔,硯台「砰」的一聲,落到了喬玉璉的腳邊,碎成了幾塊。


    瞬間,一方上好的竹紋硯台,成了幾塊碎片。


    喬玉璉嚇得渾身一哆嗦。


    喬淵也是一驚。這上好的硯台還是有些分量,這麽用力砸過來,若是砸到了腦袋上,是要人命的。因為喬玉璉今天的醜態,他也是氣急,他也想懲罰他,但是喬玉璉畢竟是他從小寵到大的親生兒子,唯一的嫡子,若是真的砸傷了,他也是會心疼的。


    他看看自己父親的臉色,知道這迴喬玉璉是拂了喬梁的逆鱗了。


    他知道喬梁最重的就是家族聲譽,喬梁會把家族聲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更何況是別人的命,這一迴,自己的兒子隻怕在劫難逃,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罰。


    喬淵氣歸氣,但終究自己的兒子,他也怕喬梁在氣頭上,做出什麽舉動,把自己的兒子給罰壞了。


    ------題外話------


    喬玉姝:怎麽還不非禮我?


    齊言徹:該吃藥了吧。


    ——


    推薦文文推薦《嫡女皇後之盛世驚華》/南知薇


    她是二十一世紀貌美如花驚才絕艷的天之驕女。


    他是西夏國手握重兵尊貴顯赫的高冷腹黑王爺。


    皇城暗湧,波詭雲譎,她洞若觀火,冷淡處之,纖纖素手扭轉幹坤。


    血色宮廷,重重殺機,他冷厲果決,殺伐決斷,朝堂之上步步為營。他翻雲覆雨,傲世揚言,「害她者,必須死!」


    </br>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掌家棄婦多嬌媚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菠蘿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菠蘿飯並收藏掌家棄婦多嬌媚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