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生接著說道:「這可能是哪家不入流的書坊印製的,也可能是哪家大戶人家自己用磨具印的。」


    喬玉妙接過著錯書一看,隻見這封底空空如也,果然沒有印出是哪家書坊印製的。她心道,在她前世,每本書都會印有出版社和印刷廠,這個時代的書會印上書坊名,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是啊,」洛掌櫃說道,「喬姑娘,這書竟然沒有印製的書坊名,這書的來路實在是蹊蹺。」


    「小姐,」綠羅在一邊脆生生的說道,「雲落書坊給我們供應書籍,是有清單記錄在案的。清單上是寫明了書名、價格還有來源的,哦,就是每本書都寫明了是從哪個書坊採買的。」


    喬玉妙把這本錯事放塞迴懷裏:「我們圖書館所有的書籍都是雲落書坊採買來的,這本書若不是雲落書坊採買的,那它是哪裏來的?」


    「這……」洛掌櫃搖搖頭。


    陸明生看看洛掌櫃,也是搖搖頭。


    「恩,明白了,」喬玉妙握了一握手中的書本:「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謝謝明生、洛掌櫃。」


    「喬姐姐,不必客氣,喬姐姐一定還有事要忙,明生也不好留你,若是喬姐姐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明生就是。」陸明生說道。


    喬玉妙帶著綠羅,和齊言徹重新上了馬車往秀儀巷走。


    車廂搖搖晃晃,齊言徹見喬玉妙麵露憂色,就將自己的廣袖壓上她的袖口。在兩隻交疊的袖子下麵,他的手從她手背往下握住了她的玉手,輕輕握了握:「不要太擔心了。」


    「恩。」喬玉妙任由他握著手,他的手大而有力,讓她安心。


    她點了點頭。


    因為有小桌,綠羅的視線被遮擋住了,她沒有看到喬玉妙和齊言徹交疊的袖口,隻是歪著腦袋,問道:「小姐,我們圖書館的書都是從雲落書院採買來的,這本錯書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喬玉妙輕搖了下頭:「現在,也不知道這圖書館裏有多少本這樣來路不明的錯書?若是隻有一本也就罷了,若是圖書館中有許多這樣來路不明的錯書,那便遭了。」


    「小姐,我們可以去圖書館,把每本書的封底都看一遍,看看還有哪些書是沒有寫明刊印書坊的,」綠羅說到一半,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哦,那也不行,圖書館那麽多書,每本都看一遍,那得看到什麽之後去,等我們把每本書的封底都檢查一遍,黃花菜都涼了。」


    「這也未必不行,」齊言徹突然出言道,「萬卷書圖書館,一共藏書多少?」齊言徹問道。


    「藏書近萬冊。」喬玉妙說道。


    「檢查每本書的封底是否寫有刊印的書坊名,這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因為數量大,所以需要耗費很長時間。」齊言徹說道,「我去尋些人手來,一起檢查書的封底,若是人手足夠多,很快就可以檢查完了。」


    齊言徹抬眸對喬玉妙說道:「玉妙,我先送你們去圖書館,你們在圖書館等著我,我去尋人過來。」


    「好。」喬玉妙點點頭。


    於是,馬車駛到了圖書館。將喬玉妙和綠羅放下之後,齊言徹再離開去找人幫忙。


    寧文信是住在圖書館的,喬玉妙和綠羅到了圖書館之後,寧文信聽到了動靜,就從自己的屋子裏趕到了圖書館的大堂。


    喬玉妙、綠羅和寧文信就在大堂裏等著齊言徹。


    等了沒多久,齊言徹就帶著人馬來了。


    「國公爺。」喬玉妙迎了上去。


    「玉妙,我找了五十人過來幫忙,都是軍營中刀筆文書和識字的將士,」齊言徹說道:「人交給你了,你來安排。」


    圖書館一共有一百個書架,五十個人正好一人負責兩個書架。


    喬玉妙給他們布置了任務,讓他們一本一本檢查書架上的那些書,把那些封底上沒有寫明書坊名的書找出來。


    任務布置好之好,喬玉妙轉向齊言徹:「國公爺,這麽多書冊,全部檢查完,還需得一會兒時間,你的藥還沒有抹,趁現在空著,我幫你把藥上了。」


    「我的藥似乎留在秀儀巷了?」齊言徹疑惑道。


    喬玉妙從袖袋裏取出藥罐,桃花眼一彎,笑眯眯:「我帶出來了。」


    齊言徹看著喬玉妙手中的藥罐,劍眉突然一柔,薄唇唇角微微揚起一個角度:「好。」喬玉妙讓綠羅和寧文信在圖書館大堂照應著,自己把齊言徹帶到了圖書館兩樓,她的辦公室。


    此時天色已經全暗了,兩樓的過道裏,幾盞長明燈散發著幽暗的火光。


    喬玉妙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齊言徹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屋子裏黑黢黢的,屋外廊中長明燈的火光照進來,隻能勉強能看得見個人影。


    喬玉妙在黑暗中,摸到書案上的燭台,用旁邊的火摺子點了火,點著了蠟燭。


    屋子裏有了燭光,影影綽綽,搖搖曳曳


    喬玉妙一迴頭,發現齊言徹就站在自己的身後,她拍了拍自己常坐的椅子:「國公爺,坐吧。」


    「恩。」低沉的嗓音在搖曳的燭火中響起。


    「你把衣服解了,我幫你上藥。」喬玉妙輕聲道。


    「好。」齊言徹應道,便站起身來,將自己的雁紋腰帶解開。


    喬玉妙別過臉,挪開目光,不期然在牆上看到了燭火映照下,他那被放大了影子。


    影子是灰黑色的,不成色彩,看不清具體的模樣,卻將輪廓勾勒的清晰。


    他退了衣裳,牆上的影子便也勾勒出他退了衣裳的模樣。


    那優美而充滿陽剛的曲線,形成一個剪影,在牆上隨著燭火輕輕搖曳。


    高大的身影,寬闊的肩膀,流線的肌肉,勁瘦的腰身。


    臉一熱,喬玉妙垂下了桃花眼。


    過了一會兒,聽到他說道:「好了。」


    將目光轉過來,她便見他赤著胸膛,端坐在座位上了,蜜色的肌膚在搖紅的燭火中,也映成了暖色調。


    喬玉妙連忙拿起他放在一邊的衣服,幫他蓋在胸口,輕聲嗔怪道:「也不怕著涼。」


    「我不冷。」齊言徹道,話雖這麽說,他也沒把衣服挪開,反而按好蓋好。


    喬玉妙見他自己把衣服蓋好,就鬆開手,就著燭光去看他背後的傷。


    一層皮已經浮了起來,裏頭應該在長新皮。新皮還沒有長好,老皮也沒有掉,有的地方白,有的地方紅,看著有些瘮人。


    「還疼嗎?」喬玉妙問道。


    「還有一些,比之前已好了很多。」齊言徹說道。


    「恩,我幫你抹藥吧。」喬玉妙道。


    她走到走到書案邊,打開藥罐,手裏抹了一些藥膏,走到他的身後。


    一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在傷處輕柔的打著圈圈,給他上藥。


    齊言徹閉了鳳眼,感覺著那一雙柔荑在他的後背溫柔的打著圈,小手所過之處,便是一片清涼。


    她這樣溫柔為他上藥,他哪裏還顧得上疼?


    不過是抹個藥膏而已,喬玉妙如今也算是個熟手,隻片刻功夫,這藥就抹好了。


    「藥抹好了,國公爺快把衣服穿起來。」喬玉妙說道。


    鳳眸本是閉著的,聽喬玉妙這麽一說,便睜了開來,隻是睜開的一瞬,帶上了不知從何而的失望。


    「把衣服穿起來吧。」


    喬玉妙說著走到書案前,拿起書案上的藥罐蓋子,蓋到了藥罐上。


    手背忽然一熱,是他的大手覆了上來。


    喬玉妙手按在藥罐的蓋子上,齊言徹的大手按在她的手上。


    喬玉妙側過頭,餘光便掃到他尚未穿好的衣衫敞開著。


    他隻是套上了衣衫,卻沒有將衣領壓好,沒有係好暗扣,也沒有束上腰帶。


    衣衫敞著,中間露出了一條縫的。


    喬玉妙這麽一側首,桃花眼一低,餘光一掃,目光正好落在他的腹部。


    衣衫小縫中,露出腹肌的輪廓,結實的,有些微的起伏,彰顯著男人的陽剛。蜜色的肌膚,在燭火中泛著暖橙的色澤,在燈火昏暗的屋子裏,散發著濃濃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她臉上開始發熱,心裏也跟著熱了起來。


    迴過頭,她還是不要看得好:「藥罐蓋子已經蓋好了。」


    方才,齊言徹站起身來穿衣服,穿衣服的同時,目光卻是隨著她的。


    他看到她背對著自己蓋藥罐的蓋子,那窈窕的背影,在燭火裏分外妖嬈。


    圓潤的肩膀,筆直的背,玲瓏小腰似乎不盈一握,女人獨有的優美曲線,在燭火中,在他的眼前,一覽無餘。


    喉嚨有些幹,心裏那股火也串了起來。


    他倒不是故意不穿好衣服、敞著衣衫的,而是看到她已把藥罐的蓋子蓋好,小手已經要離開。


    不及細想,他就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手便按了上去,似乎好讓著小小的肌膚相觸,可以紓解他身子裏的熱。


    「我蓋子都蓋好了。」喬玉妙嗔道。


    「恩,」齊言徹的手覆在喬玉妙的上,嬌嫩、細膩、微涼。


    這是這些微的相觸,相對他身子裏的火相比,不過是杯水車薪,沒能紓解的一星半點,反而讓他的心火串的更加厲害。


    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抱抱,狠狠抱抱,這個念頭又在他腦海中徘徊起來。


    「玉妙。」他偏過頭,在耳垂邊,輕聲喊了一句。


    男人的聲音,已然暗啞,熱氣吹到她的耳珠子上,又癢又麻,酥麻之感,似乎慢慢爬上背脊。


    「恩?」喬玉妙應道。


    「玉妙。」聲音越發暗啞,有些拖長,帶著纏綿之意。


    「做什麽?」喬玉妙道。


    「我……」


    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想做點什麽,但卻也不敢真的做什麽。


    在昏暗的燭火中,兩人誰也沒有動,一時竟然僵持在那裏。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國公爺。」


    聽到聲音,喬玉妙用了一掙,齊言徹也鬆了手。


    門口的衛陌看到眼前的場景,震驚萬分。


    國公爺什麽人,二十五歲,尚未成親,不近女色,人盡皆知。


    可是剛才他看到了什麽,國公爺衣冠不整和一個女子湊得那麽近,好像手還是在一處的。


    而這個女子,這個女子也是個出名的人物,還是國公爺以前的弟妹。


    衛陌突然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


    他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統領,立刻反應過來,兔子一般往後退了一步,顯出習武之人的伸手敏捷。


    喬玉妙雙頰生暈,也退開了一步。


    齊言徹迅速把衣服穿好,一層一層把衣服壓緊,又用腰帶束好腰身。


    收拾妥當之後,他才對外朗聲說道:「什麽事?」


    聽到齊言徹的聲音,衛陌立刻走到門口:「國公爺,樓下已經檢查完了。」


    齊言徹問道:「情況如何?」


    喬玉妙聞言也連忙抬起頭,朝衛陌看去,豎起了兩隻還在發燙的耳朵。


    衛陌雙手抱拳,說道:「所有書冊查驗完畢,每本書的封底都標明了刊印書冊的書坊名,並沒有發現未寫書坊名的書籍。」


    「好。」齊言徹應道。


    他轉過身,對喬玉妙道:「玉妙,已經查驗完了,我們下去吧。」


    「哎。」喬玉妙把桌子上的藥罐收迴了袖袋,應了一聲。


    齊言徹、喬玉妙並肩下了樓,衛陌跟在後麵,一起下了樓。


    齊言徹和喬玉妙一出現在一樓,綠羅和寧文信就迎了上去。


    「東家,國公爺。」寧文信施禮道。


    「國公爺,」綠羅給齊言徹迅速福了一福,便快步走到喬玉妙身側。


    「小姐,國公爺帶來的人,已經查驗完了,說是所有的書冊都印有書坊名的。」綠羅脆生生的說道。


    「恩,我知道了。」喬玉妙拍拍綠羅的手臂。


    齊言徹帶來的那五十個人,也紛紛給齊言徹行禮。


    齊言徹囑咐衛陌把這些人帶迴去,隨後便對喬玉妙說:「你在這裏若是沒有別的事情了,我送你迴家。」


    喬玉妙想了想,說道:「沒有別的事情了。」


    喬玉妙帶著綠羅,和齊言徹一起,上了馬車。


    「小姐,咱們萬卷書圖書館裏的所有書都是印有書坊名的,怎麽獨獨就那一本是錯的呢?也不知道是怎麽混進去的?」綠羅說道。


    「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有一本沒有書坊名的書,為什麽獨獨出現這樣一本錯書?」喬玉妙重複了一遍綠羅的話,似乎在自言自語。


    「而且也太不巧了,萬卷書圖書館藏書近萬冊,咱們這圖書館也就開張了沒幾日而已,有好多書都沒有借出去過呢,偏偏這錯書就被人挑中了。」綠羅歪過頭,邊想邊說道。


    「不是不巧,」喬玉妙頓了一下,說道,「而是太巧了。」


    「恩……」綠羅低下頭,「真的是很巧。」


    「就像是有人故意拿了一本錯書到圖書館來,故意張揚開來。」喬玉妙說道。


    齊言徹眉目一凝,臉色也是一沉。


    「可是小姐,那書上有我們圖書館的印章,也有圖書館的卡片啊……」綠羅道,「看起來,確實是我們圖書館的書。」


    「栽贓嫁禍。」喬玉妙沉聲說道。


    齊言徹說道:「章可以刻假的,卡片也可以是假的。」


    喬玉妙說道:「書生也可以是假的。」


    她細細想了一遍白天發生的事情,這個號稱發現錯書的灰白長衫青年,雖然穿了一身書生常穿的長衫,可是周身都透著市井的算計,別說沒有林恩譽和盧幹誌等人的氣度風度,就連那圖書館的小二、連秀才也沒有考上的蔣榮祖,也是比不上的。


    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穿長衫的也不一定是書生。


    這個灰白長衫青年,舉手投足更像是混跡於市井的混混。


    喬玉妙接著說道:「找一個人假扮成書生,帶一本錯書進了圖書館。這書上有圖書館的假印章和假卡片,這假扮的書生便拿了這本錯書,在圖書館,大鬧一場。」


    綠羅聽了之後,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小姐的猜測,聽著很有道理,真的會是這樣嗎?倒底是誰要害我們萬卷書圖書館呢?」


    「誰要害我們圖書館?」喬玉妙喃喃的說道,「現在確定不下來的。」


    「唉,」綠羅問道,「那我們怎麽辦呢?」


    「恩,」喬玉妙沉吟了片刻說道,「現在,我們已經確定,圖書館裏沒有其他來路不明的書冊了,至少明天圖書館可以繼續開門營業。」


    「恩。」綠羅點頭應道。


    「明天早上我得早點到圖書館。我們在圖書館開張之前趕到,告訴那四個小二,在租書的時候,檢查每本書的封底。若是發現封底沒有書坊名的書冊,立刻把書扣下,把人也扣住。」——


    又過來了一日,喬玉妙一早就去了圖書館。


    她把幾個小二都叫到了兩樓的辦公室,給他們開了一個小會,讓他們務必看清書冊的背麵,檢查有沒有寫明書坊名稱。


    若是沒有,扣書扣人。


    開完會,小二們就迴了各自的崗位,開始工作。


    喬玉妙也到圖書館的大堂裏走走。


    大堂裏的人明顯比昨日少了很多,喬玉妙神色有些黯然,看來昨天的那件事,對新生的萬卷書圖書館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喬玉妙現在也沒有什麽辦法。


    除非找到真兇,讓真像大白於天下,才有希望恢復名譽。


    喬玉妙在圖書館大堂走了一會兒,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一陣吵架的聲音。


    「你搶我的書作什麽?」


    「這是圖書館的書,人人都是可以看,人人都可以租,怎麽就成了你的書了?」


    「這書自然不是我的,而是這圖書館的,但是,剛才我已經選好這本書,也從書架上把這本書取下來了,我正準備去櫃檯付銀子租書了,你卻跑過來一把將書搶過去,這是何道理?」


    「我遠遠的,就發現這本書了,隻是你腿長,跑得快,我跑得慢,所以這書才被你拿到了,我沒辦法,才從你手裏,取過這書本的。」


    「你從我手中搶走書,你還有理了不成?」


    「這書是圖書館的,如今又在我的手上,我現在就去櫃檯租書去了。」


    「你,把書還給我。」


    兩人在圖書館裏爭執不下,說話的聲音就慢慢大起來了,引得不少人駐足圍觀。


    「嗬,這書已經在我手,我這就去付租金去。」


    「豈有此理,把書還給我。」


    兩人吵著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已經影響到圖書館的正常秩序了。


    喬玉妙便鑽近人群,想要調解一下兩人的爭執,至少不能再讓他們兩個這樣在大堂中吵下去了。


    鑽進人群一看,這吵架的兩人之中,有一個人喬玉妙竟然是見過的。


    他是國子監的學生,名字叫穆修身,這人在國子監和林恩譽、盧幹誌走得挺近,是兩人的朋友。


    今年二月的時候,喬玉妙和阮明秀曾去郊外的小山上踏青,她們在一片草地上遇到了林恩譽和盧幹誌。


    當時在場的,出了林恩譽和盧幹誌以外,還有兩個國字監的學生,其中一個就是這穆修身。


    後來圖書館開張,開張的當天,穆修身還跟著林恩譽和盧幹誌一起過來道賀。


    吵架的另一個人,喬玉妙卻是沒有見過的。


    這人穿著長衫,一幅讀書人的打扮,隻是臉上橫肉從生,看著有幾分兇相。四月的天氣,他的臉上還有些皴,看著不像是常年待在室內的讀書人,倒像是天天在戶外奔波的。


    「把書還我,不然我斷斷不會讓你走的。」穆修身說道。


    「哈哈,你還能拿我怎麽辦?」那藍衣青年說道。


    喬玉妙聽了幾句兩人的對話,就明白兩人為什麽吵架了?


    原來這穆修身在書架上看上了一本書,就把這書取了下來,他正準備去櫃檯結帳付銀子,藍衣青年忽然竄了出來,從穆修身手裏搶走了這本書,現在他也準備去櫃檯付銀子租書。


    兩人吵的是不可開交。


    喬玉妙手握空拳,放在嘴邊咳嗽了一聲,說道:「兩位還請借一步說話,這裏是圖書館大堂,不適合大聲說話,會影響其他人看書選書。」


    穆修身聽到喬玉妙說的話,便有些不好意思,赧然的笑了笑,說道:「原來是喬姑娘。方才一時激動,倒是沒有注意有這麽多人過來,圍著我們看。」


    那藍衣青年斜睨了一眼喬玉妙,便自顧自翻起手中剛剛搶來的書。


    「還請兩位借一步說話。」喬玉妙道。


    「好。」穆修身應道。


    「啊呀。」那藍衣青年突然驚唿一聲說道:「這本書有問題!」


    喬玉妙一頓,朝那藍衣青年看過去。


    「這本書裏的內容是錯誤的,這是一本錯書,」那藍衣青年說道,「這書不對,不對。這本書我之前雖然沒有仔細讀過,但也是匆匆翻過的,我記得這書中內容分明就不是這樣的。」


    喬玉妙眉心一跳,原來在這裏等著她呢。


    昨天一個灰白長衫青年說圖書館的書是錯書,沒有想到今天換了一個人,換成了這個藍衣青年,接著說圖書館裏的書是錯書。


    應該是有人想坐實了圖書館有錯書的罪名。


    「圖書館裏竟然有錯書,」那藍衣青年說道,「錯書也拿出來出租,什麽玩意兒?」


    說罷,他把錯書往穆修身手裏一塞:「真是,原來是本錯書,裏頭的內容跟本就不對,我不要借了,你若是不怕按照錯的來學,你就借去吧。」


    穆修身連忙翻開手中的書本,翻著翻著臉上就掛上了狐疑,接著變成了不可思議。


    「這,這,怎麽會這樣?書中內容,言辭顛倒,條理混亂,簡直就是亂寫一氣。」穆修身雙手緊握錯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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