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廿八,“鼻星”代管藺澆主持。


    藺澆帶來了林場玩蹴鞠的最好能腳,一上台整齊排列,每人腳下踩著一個鞠球,同時把球踢入空中。


    此時樂曲開始。


    球落下的時候他們用胸口一接卸去下落彈起的力道,球順著身子一直骨碌到鞋麵上,幾乎到鞋尖時他們身子側著一轉,背對著鞠球,球就到在鞋底上,接著球又被顛起,落下時分別用頭、頸、肩、背、大腿、膝、小腿來接,接完再顛上去,動作整齊一致。


    由於鞠球裏有香料,所以隨著顛動的振蕩香味就出來了,讓人有的看也有的聞,雙重的享受。


    最後,以一個所有被顛上到一個高度的鞠球落下,眾蹴鞠能腳用鞋尖卸去其反彈力道後踩住的動作結束。


    有掌聲,台下有真正的球迷。


    天外族上台的是踢毽子的藝人們。


    “嘿嘿,小孩兒的玩意兒也搬出來了。”張屋峻冷冷地道。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台上人的毽藝就看出來了。


    同樣是在鞋底上,可人家的毽子居然一蹦一跳地從鞋底上一直跳到頭頂上,可卻不見毽子藝人們身子有多大的顫動,接著,那毽子又在藝人們全身蹦跳移動,幾乎是輕鬆自然地移便了全身上下。


    這手絕活讓台下不少的人歎為觀止。


    “他們身上肯定藏著磁石,毽子底兒是鐵片兒做的,一定是這樣的。”


    小李侯爺一皺眉,側首看了張屋峻一眼,心忖:這個人是不是邵公公專門安排來貶天外族藝人的?要不是早就安排好的話,這個人可有點……


    仲孫塗獼和黎歌師徒此時鑽進了一個圓咕隆咚的“耗子洞”。


    當年惡鼠幫的總瓢把子揚言說自己祖上是北宋年間陷空島“五鼠”中“徹地鼠”韓彰的門人。


    仲孫塗獼高舉鬆油火把,“這裏麵倒還寬敞。”


    “小心點兒,假如這裏真是惡鼠幫的寶庫肯定有暗算機關什麽的。欸,這裏還真有耗子。”


    不錯,雙足周圍的耗子在隨著他們的深進而增多。


    “這裏的耗子怎麽都這色兒呀?”正如簡鳴所說,這裏的耗子乍一看分黃、綠、紅三種毛色,而且最大可見尺長。


    “哎喲!”


    黃耗子在洞地下的“暗道”裏鑽進鑽出,專嗑鞋子和腳丫子。


    “哎呀!”


    綠耗子背上的毛堅硬如刺,他們的小腿上被紮了不少下。


    “哎呦!”


    紅耗子功夫更絕,長尾巴一卷成螺旋狀借力就可彈起,可攻擊到下巴。


    三人就在不知不覺間中了埋伏一樣,這洞裏的耗子現在多得都快沒地方容腳了。


    腳踩、手甩、身子晃,耗子們就像蛛網一樣粘人,想擺脫還挺不易的,雖也幹掉不少隻,可於它們整體的攻勢無大礙。


    想當年的惡鼠幫就經常用耗子作為攻擊某地某人的武器,幾乎訓練到簡直能把人活吃了的地步,雖是已過去了如許的年份,這些少見的異種耗子也沒人訓練,想是它們一輩傳一輩,這才把惡鼠幫當初的“碩果”保留了一部分至今,要不然皮細貝也不會選擇用它們的幼崽去折磨別人。


    它們的攻擊套路就是想辦法把人弄倒後再一擁而上分食。


    仲孫塗獼想用火把驅趕開,可這一大群耗子就像餓瘋了一樣,此地周圍不少的野獸就是被它們這麽給吃掉的,再那麽下去必會危及附近的山民。


    “那裏還有個洞口。”黎歌高聲叫著仲孫塗獼和自己的徒弟往那個洞口撲去……


    洞外的大胖子已經暗跟到這裏多時了,剛一到就發現了同樣監視他們三人尾隨而至的欒鍾器。


    欒鍾器一看到大胖子飛快拽出腰後的一對蝦米須子,剛一亮架勢卻見他衝自己一擺手。


    “我想兄弟你也一定是為求財而來,那又何苦跟同道中人相殘呢?倒不如你我聯手,到時得到的好處你我平攤如何?”“哦?”“你我也不用進‘耗子洞’裏去大費周章,隻消在此坐等,他們三人累的精疲力竭把財寶拿出來時咱們就……”“胖兄台果然好主意,隻是……”“隻是什麽?”“隻是沒你的份兒。”


    說完,欒鍾器一弓身進去了。


    大胖子“呀”了一聲,沒轍,誰讓他胖得進不去呢,隻有在洞口外生氣著急的份兒。


    因為他火氣大愣沒察覺身後有個女郎,這時她也跟著進洞了。


    大胖子更氣了,心說有本事都別出來,自己就在這裏守著,不管男女老少,出來一個揍一個。


    欒鍾器一進洞就覺得腳下有好多東西在來迴躥動,可被人瘋狂地從後麵一撞,繼而這人踩著自己的後背過去了,身子一貼地就立刻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麽了,“呀……”


    要說裏麵可沒外麵寬敞,但裏麵比外麵清靜,地麵平坦,明顯是人工所為,而且一隻耗子都沒有。


    “快找找,興許惡鼠幫的黑財寶就在這裏,趁那些耗子們還沒進來咱們得快點兒。”仲孫塗獼邊找尋邊道。


    三人就這樣找了一段工夫,竟然沒有一隻耗子進來打擾他們,哪怕他們找上三年五載它們也不會打擾他們,因為這裏麵有更厲害的。


    “轟隆隆”,一道石門升了起來。


    “哎呀,寶庫的入口是你們誰找到的?太好了,我們要發……”“財”還沒出口,仲孫塗獼就發傻了。


    隻見一隻碩大無比的耗子從升起的石門後鑽出來了,近了才看清是一隻鐵製機括大耗子,邊移動邊帶著一種耗子磨牙時的聲音,在此地聽來是又難聽又刺耳,三人簡直覺得耳朵裏都快要炸開了。


    現在大鐵耗子似乎發現三個外來的異類,伸過大鍘刀似的尾巴,飛快地奔著三人就剁,就跟真能看見他們一般。


    其實是他們都慌了神,沒有發覺腳下的異動,無論踩到哪裏哪裏就會有微微地顫動,這就是大耗子的尾巴迴迴都能找到他們的原因。


    “師傅,我快釘不住了。”簡鳴邊躲大耗子的大鍘刀邊恐叫到,“不行咱們就跑吧。”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一準兒是最早認孬的一個。你要是就這麽走了,就不怕你老丈人不認你這個女婿了?”黎歌也是邊躲邊道,動作可沒說的話那麽輕鬆。


    “呸,誰是你那倒黴徒弟的老丈人。”這裏屬仲孫塗獼的輕功好,憤怒的話語才能在大鍘刀“嘡嘡”聲響中底氣十足。


    又過了一會兒。


    “我說仲孫老猴兒,你要是還想在這兒挺著,我們師徒可不陪你了。”黎歌此時確實有點精疲力竭了,“再財迷也沒有老命要緊,再說這裏根本沒看見有什麽財寶。欸?”


    此時大鐵耗子居然停了,一個人從裏麵出來了。


    仲孫塗獼舉著火把一看大吃了一驚,這人居然是海天鏢局的……


    “冷總鏢頭?您怎麽用這個東西來攻擊我們?”黎歌不解地問。


    “是這麽迴事。這個東西根本不是靠人來操縱的,由於它的動力機關布設在附近一條河流的特殊位置,而且這迴應該不是第一次動,鬧的河流不太平,我們雷鋒救援隊幾次來這裏救災,我覺得蹊蹺就一路察到了這裏。剛才我是想把它拆毀,可你們一來就觸動了機關,裏麵解決起來比較麻煩,好不容易才讓這東西廢掉。我沒想到你們這個時候會來,好在無大礙,咱們趕快離開吧。這邊走。”


    “外麵的耗子洞裏還有一個人呢。”說話的是賴顯純。


    她在拋繡球那地方附近又打聽又找尋,始終沒有幸花水的下落,琢磨著方圓左近武功最好的無非是仲孫塗獼和黎歌,一定跟他們有關係,所以也暗地裏監視跟蹤……


    “嘿嘿,人言賴姑娘有股衝勁兒,今日卻在一邊躲清閑,原來也有不那啥的時候呀,我看還是換個外號吧。”仲孫塗獼冷言冷語的。


    “我隻是不想讓人家說我‘拿耗子管閑事’,你們這事兒濕裏沒我幹裏也沒我,我又何苦來的呢?”賴顯純更冷地道。


    此時已早把那跟數不過來的大耗子們做殊死搏鬥,已半死不拉活的欒鍾器救過來的冷悟情心忖,賴顯純的冷估計有一多半是跟耗子有關。


    會是她被嚇到了嗎?


    至於那大胖子,一直在隱蔽處等到冷悟情妥善處置了“耗子洞”,就隻好也打醬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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