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血順著那個人的褲子淌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都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冷竣的男人說的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種恐懼如寒氣一般滲進了空氣中,逼得人崩潰得想要放聲尖叫……

    吊了大半夜突然之間從空中被摔了下來,顧不上肩膀手臂如同斷裂般的痛,但是幾個人都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幾乎是跪趴在地上的,把頭自己磕得鮮血直流,身上的槍傷,刀傷看起來猙獰無比的傷口泛著黑紅色,混合著空氣裏的血腥味道,整個畫麵如同一副人間煉獄。

    那幾個男人絕望地求饒著,不斷地打著自己巴掌,一掌一掌的力道狠得整張臉都得紅腫起來,好像快要沁出血來了。

    霍敬堯緩緩的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影好像如地獄的閻羅般將光線一點點的吞噬掉,傾刻之間滅頂的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誰指使你們幹的?”聲音更是冰冷得感覺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害怕,恐懼,顫抖,所有可怕的情緒如同海嘯一般將他們席卷吞沒……

    “霍總……”一個被打穿了左腿的男人們哭喊著,鮮血淋漓地爬到了他的腿下,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他絕望地求饒,”我們真的不知道呀,我們隻是一個人收了對方十萬,說要給一個女人一點教訓,我們根本什麽也不知道,我們沒有見過他的……”

    霍敬堯冷冷的著那群狗一般的人,眼眸裏寒氣四射,人命真是不值錢,有的人就因為十萬塊把自己的命賣了?

    修長的手指掏出一根煙,抵到涔薄鋒利的嘴唇邊,身後立馬有人過來點上。

    他深深吸一口煙,煙草的味道四下蔓延開來,霍敬堯蹲下身,俊逸無比,鋒利逼人的臉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愈發神秘。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他慢慢的說著,低沉的嗓音伴著一股子無法言喻的血腥味道,眼眸深處有海水般的靜謐,可是卻依舊帶著讓人無法忤逆的力量,”告訴我是誰讓你們幹的,你們就可以走了……”

    醇厚低啞的嗓音,帶著催眠般的魔力,將他們的狼狽以及絕望重重覆蓋過去,他的這句話像是黑暗裏的一點光亮,死亡前的最後救贖……

    “真的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用電話聯係我們的,我們隻是想有一個女人玩,還可以賺十萬塊錢……”幾乎是哭著說完的,霍敬堯站了起來,臉色陰鬱到了極點。

    “那個人告訴我們如果不聽話可以玩

    ,隻要不玩死都沒有關係……”他們這次是真的捅上了馬蜂窩了。

    那個幕後的黑手根本就沒有跟他們在一起,他在電話裏聽到了言真的嘶喊與哭聲都是從監控中來的,也就是說關著言真的那間房子裏肯定隱藏著攝像頭,所以那個人在跟他打電話的時候才有言真的哭喊,他一直以為那個人親自動手的,原來不是,那是一隻隱匿在背後的黑手。

    一定要找出來,否則言真會有危險,而下一次就是蘇淺。

    一想到她,心裏便會顫一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心髒出了問題了。

    “霍總,這些人怎麽處理?”方正看著霍敬堯站起來準備離開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扔進食人穀裏,能出來就算他們命大。”食人穀遠在萬裏之外毒蟲野獸甚至還有更可怕的東西,終年瘴氣纏綿,所以渺無人煙,活著從那裏頭出來的人並不多。

    方正怔了一下的當口,外麵已經響起了直升機螺旋漿攪動掀起的聲浪,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低飛直接踢出去,依現在他們受傷的情況來看,要真能活著走出來肯定是要遭大罪的,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而是明明活著的時候卻要時時麵對,提防死亡的到來,這才是最可怕的。

    “霍總……求你饒了我們……”鬼哭狼嚎的聲音也無法挽留著優雅離去的背影。

    危險與風暴總是踏著月色而來,蘇淺在沉睡之中被電話吵醒。

    “淺淺,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不說?”蘇魚在電話裏哭得幾乎快要斷了氣似的:“你在哪裏?傻瓜,為什麽不告訴我?”

    張衍霖站在蘇魚的房間門口,來來迴迴的走著,這一次事情真的鬧大了,不過他有些不相信,誰敢動霍敬堯的妻子呢?這件事情好像有點懸,但是他不敢跟蘇魚這麽分析,因為他再冷靜可是一跟蘇魚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說句話都會緊張到不行。

    現在的蘇魚生活規律有點亂,就像是今晚她突然間就睡不著了,估計就是躺著玩手機才立刻發現了這條新聞的。

    新聞上寫著:驚天大隱情,h姓富豪離婚另有內幕,在不日前嬌妻獨自外出,受到非人折磨與侵犯……

    簡短的報道裏非常清楚的說明了事件事情的經過,最要命的是配了一張照片,是一張一個女人被丟棄在醫院門口的照片,畫麵有些模糊,不過不難看出來就是蘇淺,最後指出了這才是h姓富豪堅持離婚並且不公開審理的原因,這條新聞會引起多

    可怕的後果,可想而知。

    蘇淺還在睡夢之中,聽到了蘇魚悲慟萬分的哭聲,立刻清醒了起來,出了什麽事?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接電話都是出了事的,這一次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三更半夜的把姑姑都給驚動了?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不把我當成你的家人嗎?淺淺,這個世界上我們是最親近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蘇魚的眼淚開始泛濫起來,完全停不下來了。

    “你的事情,我還要從新聞裏知道,淺淺,我好難受,我覺得我快要不能唿吸了……”蘇魚胸悶得好像快要喘不上氣來了,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沾濕了她的臉。

    她真的對不起她大哥呀,她說過要好好照顧淺淺的,可是現在她都在幹什麽?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疏忽了嗎?她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呢?

    沒有人能理解,這種亦母亦友的感情,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剜開了個大口子,痛得快要不行了。

    打開電腦,看了一眼,蘇淺小臉瞬時蒼白得看不到一點血色,那張照片在臉上打了碼,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自己,除了照片之外還有對幾個保潔工人的私下采訪,清楚的記錄了那天早上她被發現的情景。

    她怔怔的坐著,看著窗外,這是最漆黑的夜,不過很快的天就快亮了。

    在天亮之前,總會有這一段無法躲避的黑暗的,可是她人生的黑暗為什麽會來得特別的長,特別的痛苦呢?

    “姑姑,我沒事,我在家裏呢……”她開口想要安慰的時候,一句話沒有說完電話已經掛上了。

    蘇魚穿著睡衣,外麵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灰色棉襖就往外衝了出來,拉開門的時候幾乎跟門外站著的張衍霖撞了個滿懷。

    “你要做什麽?”他的聲音又急又擔心的,這是要做什麽,哭得眼睛都腫得跟桃似的,一頭散亂的頭發整個人都看起來憔悴不堪的,她這是幹什麽?

    “你送我去霍家,老張,你送我去,快點好不好?”她的聲音還在顫抖著,帶著沙啞,還有那種一聽便可以感受到了心痛欲絕。

    “好……”對於她,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因為沒有拒絕的勇氣,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從自己的房間裏拿來了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包住了她的頭之後饒到了她的脖子上,這個時候出門,溫度最底,風又大,從這兒開車到霍家也得要半個小時,她的身體現在可不能出差錯。

    汽車開著黑夜的路上,這個時候公路上人煙稀少,這注定是一條寂寞的路,因為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眼淚沒有間斷的從紅腫的眼睛裏落了下來。

    淺淺是個多好美好,善良的孩子,為什麽要遇到這麽多的事情?

    霍敬堯這個混蛋,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處理完了事情,他急著往迴趕,她還在為他拿她去交換的事情生氣嗎?

    其實他在意的不是她生氣,他在意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生氣,她不生氣隻是說明了一點,她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了……

    一想到這裏霍敬堯便煩燥無比的撓了一下頭發,抓著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骨節都快要變形了。

    半山別墅,私家公路上,他的車隊蜿蜒而上,而前麵好像還有另外一部車……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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