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飛的很美,在花叢中繞來繞去,寂靜的翅膀活潑舞動,上下翻飛,在淡灰顏色的影子裏掠過一舞異樣的深黑,投在我眼睛的網膜上,傳遞到大腦,說不清的滋味,翻湧,心咚咚的跳動,有點疼,頭暈目眩的感覺,在幸福的波瀾裏默默的給著生活無可奈何的無奈,長吸一口氣,蝴蝶飛的看不見了,轉身,離開,自己給嘴角一個微笑,說聲再見。

    也許是和時間告別,也是和自己再見。走過他住過病房的門口,依稀是舊時的空氣堵塞著窒息我,古老的影子在微薄的靈魂記憶裏,透過幽冥的媒介在眼前徘徊,我看見曾經的自己孤獨的在最漆黑的走廊裏寂寞的地老天荒,看著鴛鴦好合。苦澀的想起來在最寂寞的絕望裏,似乎對著默默吞噬我的黑暗祈禱,做出了什麽交換。

    神給了我我想要得,拿走了我奉獻的。

    “一切……隻要……”曾經的自己在黑暗裏低嚀,一如古老的儀式,虔誠的眼睛微微顫抖著祈求著不知所謂的天空,荒唐的混亂的靈魂不顧一切尋找著拯救。

    飲鴆止渴。

    本性而已,左右顫抖的悲哀。

    從來不相信是有什麽神靈的,祈禱不過是絕望裏的自我安慰。但是很喜歡虔誠那種心靈裏最誠摯的唿喚,不是唿喚什麽神靈保佑,而是讓自己的悲哀更神聖,給自己更多流淚的理由,祭奠自己的心靈。

    依然是早上一成不變的陽光,漸漸淡去的幻影隨著陽光突然的刺眼霎那間消散了,空氣是鬆軟的陽光味。

    我跟自己說再見,祝一路走好。

    早上的小小悲哀迴憶沒有影響到一天的心情,家門被踢開,白色的房間還是白色的電腦默默的躺在白色的床旁邊,9點鍾的陽光恰好斜射進窗簾的縫隙,安靜的沒有一絲塵囂。換上常穿的衣服,白色楓葉的拖鞋,卻抹不掉突兀的臉頰上紅暈的淡淡。隻得很白癡的傻笑兩聲,一頭倒在白色的床單上,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很害羞似的像鴕鳥。

    ……

    安靜的要死,覺得自己紅潮已退,其實是憋壞了……把腦袋從枕頭裏拖出來,很淑女的整理整理頭發,咳嗽一聲準備上wow給他一個驚喜,繼續我們的故事,書寫一個一生難忘的浪漫,用生命來做筆,時間鋪成紙,人生寫為序。

    可是他竟然不在線……靠!!!浪費感情。

    看著剛添加的名字在好友欄裏麵無聲的默默和我對視,一個讓我驚心動魄亂七八糟,令我魂不守舍稀裏糊塗的名字,可惜他是灰色的,一如西部荒野的雨滴,悠揚蒼涼的音樂淅淅瀝瀝的雨聲。有點失落,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又放下,決定等他。

    “咚!”似乎重物和重物在相撞,在我很聰明的幹掉一頭豺狼人的時候。

    我:“?”

    又是一聲,還連帶著什麽微弱的唿喊。

    我還是:“???”這次多了幾個問號。顯然是本大小姐迷惑了,仔細找找,床底下是很久不抱的布娃娃,仍然是很純淨的看著我。心裏麵笑笑,迴頭,吊燈上白色的一片,安靜的懸掛著。再看,窗戶也很正常,澄亮澄亮的玻璃滲透著溫暖的陽光,一個大臉在窗簾未能遮掩的縫隙裏對著我。

    沒有異常,那個聲音被我歸類為幻覺,一個衝鋒,一股煙兒。正要放撕裂,突然覺得有點事情好像不太對勁,恩恩,最近被悲傷和喜悅衝昏了頭,是有點不靈光了,仔細一想,靈光一閃,大臉!窗戶的玻璃上好像不應該貼著什麽賊笑嘻嘻而且正在做著鬼臉的人臉。

    ……

    猶豫了4.5秒,我還是決定尖叫,用女性的本能來應對莫名其妙的驚嚇:“啊!!!!!!!!”好像又過了4.5秒,媽媽急急火火的衝了進來,一隻手正在往耳朵裏塞棉花,另一支手二話不說掏出好像是藥片的東西往我嘴巴裏一塞,一股水流把藥片迅速的送進住了我的咽喉,迷茫的眼淚裏,一邊嗆著咳嗽著一邊試圖繼續尖叫,還順手放出了一個英勇打擊,還是爆擊。

    還沒有來的及興奮驚訝或者是恐懼,就被媽媽一把從椅子上掀起來,摁倒在床上,然後傻乎乎的看著她拿起電話,號碼依稀是1x0.

    樣子很焦急,我也是,因為突然想起來那張臉的主人是王斐揚,原來是他趴在我家窗戶上……一邊憤怒一邊著急,這裏是4樓,海拔512米,北京的500米加上4層的12米。

    不想年紀輕輕就做寡婦,剛想起來要去給他開窗戶然後告訴他很危險讓他快進來,可是我媽媽卻對1x0嚷嚷著什麽別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另一隻手也不安分,立刻鎮壓了我的舉動,一下不偏不倚的壓在我剛要喊出來的嘴巴上。

    一著急,用眼神給媽媽拚命打招唿,可是她忙著對電話咆哮著我聽不懂得語言,有點像她們老家南方話,也有點像罵人。掙紮著試圖脫離她的控製,誰想到她竟然把電話用肩膀夾住,繼續咆哮,騰出一隻手,安撫似的在我身上輕輕的拍著,可是力氣好像大了一點。疼死我了……

    心裏麵被焦急灼燒,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種熟悉的冰涼的絕望感覺淡淡抹上了心頭,心裏一涼,還來不及思考什麽,心髒便又是一陣瘋狂的抽搐,撕裂。掙紮變成了確確實實的抖動。我看見了什麽?彩色的蝴蝶……還有……我的騎士。

    她在我背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她溫暖的唿吸,顛簸著,睡得很沉。呢喃著什麽故事。

    流著眼淚奔跑,我告訴自己這是悲哀。

    看著她被她媽媽誤會發病,按在床上無奈的樣子,些許有點想笑,但是還有一點悲哀,究竟是甚麽病症讓她媽媽這麽瘋狂的著急?這也成為了我的一塊心病,猜測著她的病,忍受著主動放棄的夢蘇的痛苦,笑著跟一個寂寞的女孩說愛你,不過是為了自己可笑的良心,給她一個浪漫的故事罷了。有人說愛情不能施舍,我說愛情沒有理由,施舍的愛情也是真心的感情。刹那間我竟有些恍惚,險些腳下不穩,好不容易穩定住,眼光一瞥間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心髒鎮定劑。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藥瓶上,她媽媽手裏滑落的那一瓶。

    她的掙紮微弱起來,聲音透過玻璃傳出一許端倪,堵車,救護車無法及時到達。

    玻璃嘩啦啦的碎成了千百萬片,一如她可憐的命運,我衝了進去,義無反顧,甚至連她哭得稀裏嘩啦的媽媽都對我的突然出現沒有表示任何驚訝或疑問,好像看到救星似的懇求著什麽,我卻隻能感到熱血在腦袋裏翻騰著倒灌,感情失控,一把抱起她,在她最後一絲未閉上的眼眸深處深深的用眼睛吻她,好像是安慰,也許是不該有的愛戀。

    最近的醫院距離這裏大約10公裏,很老套的和生命賽跑的故事,我卻跑的無比認真,神聖的無以複加,長長的楊葉遮掩的大街竟然沒有一個人,隻有她微弱的呢喃,一言不發的我和在後麵氣喘籲籲的她母親。一直試圖唿喚她,迴應的隻有楊葉的沙沙。

    1公裏,兩公裏……力氣已經耗竭,深深的絕望彌漫在心裏,太陽無辜的照射著,漸漸的行人也多了起來。轉過小巷,大街就在前麵,我告訴我背上的女孩,隻要上了大街就打車,一切都會好的,可是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條靜止的車龍……

    絕望是瘟疫,也蔓延在她媽媽的表情裏。

    她卻很舒適的呢喃著什麽,身子不時抖動幾下。

    一片沉默裏,我決定借一輛自行車,可是不論我怎樣聲嘶力竭,都沒有一輛車停下來,騎車人目視前方,目光恬靜,動作閑雅,生活無比美妙,何必庸人自擾?

    “我x你娘的!”困獸之鬥,人狂暴的時候比獸更兇猛,理智漸漸被絕望潰散,拳頭攥著一團,作勢欲撲,在這一個刹那,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何況是動武強搶這點小事。

    瞄準了一個我看著很不順眼的家夥,輕輕的給她靠著一棵楊樹放下,就要大吼一聲,衝鋒,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孩。

    可是……她啥時候成了我心愛的了?哎……為了救人,暫且是把……

    真的大吼一聲了,一步,兩步,三步……停!!!!!有人拉我的衣服,隨即一輛紫色的女式自行車倒在了我的麵前,金屬和地麵碰撞的聲音踉踉蹌蹌,有點淒涼。我驚訝的迴頭,柳夢蘇一臉堅定的看著我,衝我搖了搖頭,扒開我不由自主抓住她衣服的手,轉身走開,步履很慢卻堅定,背影冰涼的讓我不敢去追。

    深深的悲哀混合著憐憫和愛情。

    我的人生開始混亂了。

    急救室紅色的燈,淒厲的刺激著我。

    開始深思自己的決定,我想我明白夢蘇背影裏告訴我的意思:“珍惜現在,你選擇的。”

    可是……

    我決定了。

    病房裏她安詳的睡著,我走近撫摸著她的頭發,吻著她的額頭,像是熟識的浪漫。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可是我和菲楊,也許隻有朝暮……

    “說吧。”聲音是沉靜,她半靠在我肩頭,幽深的眼眸對著夜色裏昏黃的一輪十五月。

    我盡力把語氣放的輕鬆,把惶恐和不安藏在夜色的遮掩裏,略微顫抖:“真的沒什麽,是你多心了……”淡淡的語氣還連帶一絲笑不出來的微笑,是安慰她吧?也許是安慰我自己。但是能清楚地感覺到肩頭的身體在深深的恐懼著什麽。也許是她知道了一些,所以不停的追問,追問著她那連我都不堪去想的命運,好像這樣的月亮,倉惶,浪漫被吞噬。

    她沉默,把頭默默的貼在我右邊的手臂,許久不動。

    我卻不敢去看,強迫自己出神的望著月亮,保持著要哭得微笑。

    突然想到了血色修道院大教堂的大指揮官和大檢查官,那幾句經典的對白。

    “起來吧,我的勇士。”

    “為你而戰!我的女士!”

    灰燼使者任務裏麵有過這麽一段故事,老莫格萊尼,也就是4dk的老大曾經跟他兒子小莫格萊尼說過:“愛情會遮掩你聖潔的眼睛,麵對天災,我們不能擁有任何感情!”小莫格萊尼迴答的很堅定:“我就是喜歡懷特萊恩。”語氣淡淡的,卻不同於我的謊言,堅定,血色的浪漫!

    提瑞斯法的天空是永遠灰沉沉的,亡靈的尖叫,血與靈的碰撞,血色十字軍虔誠的祈禱,狂熱的戰鬥,卻能在大教堂已經褪色的穹廬下上演一出浪漫的愛情劇。每當我提著刀子將懷特萊恩砍到在地,心底總是有一絲悲哀,憂傷的看著莫格萊尼絕望的打開聖盾術,用一個騎士的榮耀和尊嚴來捍衛他自己的愛情,最後不甘的倒下……“為你而戰,我的女士。”深夜吹奏的風飄揚了一句深情地呢喃。

    為了愛情而戰,可是我能為她做點什麽呢?

    把她抱在懷裏,好像是安慰她似的,在淡淡的絕望裏尋找著一絲安慰,給她,也是給我自己。人生太惶恐,我想逃避,卻發現左右都是世俗和生命的壁壘,一輪天空是天國,沒有翅膀。

    “我去了那裏,你會想我麽?”聲音從懷裏傳來,撒嬌的聲音像是夜鶯,婉轉帶著憂傷而悲啼,恰好是最美的音樂。

    “天堂,很美,我會永遠記得你,不過,我怕你會記不得我了。”我看也沒有看她,自顧自的看著深沉沉的天空,天空也默默的看著我,伸出夜色無邊無際的觸角,把我和她深深包裹。分明的感覺到懷裏的身體在顫抖,迴頭一看,她盯著我,眼睛凸起的像快死掉的貓。猝然反應到我看著的是天空,神色是哀傷,所指的是天國。

    想掩飾,來不及,心髒被她臉上的恐懼和不舍攪碎,刹那間我惶恐的不知所措,生生的看著她強作著微笑,尖尖的下巴淡淡顫抖著問我:“我的病,要去天堂麽?”我眼角懸掛著眼淚拚命搖頭。她爆發了,大吼一聲:“說!”

    我還是沒有說,就是眼淚掉了下來,這足以出賣一切。

    原來她所指的是歐洲,她爸爸答應她病好了帶她去玩。我卻把一切都搞砸了。該死的感情,就是壞事……

    和她對視,我的眼睛是惶恐憂傷,她的深眸是恐懼蒼涼,不忍心看,心底湧起了許多憐憫和愛戀,心髒流出的血衝到了頭頂,恰著月亮悲傷的光芒,引誘我犯下了生命裏最大的一個罪。俯頭,注視著她白皙的臉頰和我越來越近,直到看不見她沒有血色的唇,和我的唇吻上。刹那間我們倆同時崩潰,哭出聲來,流著眼淚接吻,就像她流著眼淚愛上我一樣。

    原來人生最浪漫時刻,竟然能藏著這麽多無奈和悲傷。

    斐揚

    我的初吻,在不經意和毫無準備的時候來到,心底深深的是恐懼,沒有一絲浪漫的痕跡,他不由分說地用吻來掩飾他的惶恐,那麽就讓吻給我難以接受的命運描上一絲浪漫的色彩。許久纏綿,沒有舌尖互相的試探,隻是淡淡的吻著,感到他臉頰上滾落的淚,溫暖著我的臉,而我的眼淚,是否正悲傷著他的心?以至於初吻得時候,都有著那麽多不是感動的眼淚。

    分開,心情是難以平抑的澎湃,好像憂傷被浪花打進了心窩的折縫,隱隱作疼卻毫無痕跡。喜歡愛情的悲劇,卻在悲劇選我當女主角的時候感到了恐懼和對世界的不舍,無奈的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留戀生命,也許說是留戀著來之不易的愛情,進而成為了我繼續生存的必要理由。

    我要活下去,也許是上帝在跟我開玩笑呢,安慰自己。

    “我很喜歡楊樹。”我轉移話題,把憂傷人為的埋葬。

    “是麽?”男孩子的臉紅紅的,有點害羞的看著我,弄得我都開始害羞了……“喜歡她們的堅強。”我強撐著想低頭的衝動,微笑著看著他把話說完。“我要活下去,不論你們隱藏著什麽,但是我堅信,我能活下去!!!”然後是一個燦爛到姥姥家的微笑,用盡我全部的力氣。

    他也笑了,卻笑得那麽憂傷,好像是不信任我的話。

    “討厭~笑得燦爛點,像我這樣!”

    “嘿嘿嘿嘿……”

    好傻……他眼睛裏都是溫柔,看著我強壓下去的悲傷,又一次吻我。

    藏著一絲一毫的憂傷,褻瀆了月亮。

    菲楊

    我多麽希望她能健康,因為我隱藏著一個不能說出的心事,也許是愧疚把,也許是欺騙她感覺到悲哀和恐慌。

    給她揶好被子,把病房變成一片深黑,轉身離開,快到家時候卻發現忘記拿手機了,迴身去取,病房奇怪的亮著燈,很驚訝的走進去,卻發現憤怒的媽媽和菲楊在對峙著,菲楊倔強的看著我媽媽,雖然眼淚不爭氣的滾滾而下,但毫不屈服的樣子,抬著頭,身子略微的顫抖,像是隱藏著什麽痛苦,在場沒有一個護士,什麽鳥醫院?!

    媽媽看見我,暴怒著衝過來,抬手一巴掌,扇的我七暈八素,耳朵邊上掠過了許多斥責:“讓你跟這個小狐狸交朋友就不錯了,還tmd想在這裏過夜?!做夢!”我還沒有搞清楚怎麽迴事,剛來得及看了一眼強扶著窗台才站穩的菲楊,還來不及有一絲擔心,第二個巴掌又夾著讓我更迷糊的話亂七八糟的衝擊著大腦:“上次那個小狐狸她媽給我打電話說她突然吐了,說!是不是你幹的?你個小雜種怎麽那麽不講道德?!”

    我是小雜種,那老爹是什麽?

    奇怪的想法是大腦錯位的產物。

    眼睜睜的看著第三個巴掌唿嘯而來,閉上眼準備接受,卻感到時間好像是停頓了一樣,幾秒鍾後,沒有熱辣辣的感覺,睜眼,菲楊喘著氣,拉著我媽媽的手,和媽媽大眼瞪小眼。“阿姨,不是,你誤會了。”她很艱難的把話說完,大口喘著氣。

    媽媽不好意思去打別人家的孩子,於是很懷疑的眼光看著我,我玩命兒的搖頭,很無辜的眼神,天真的像幼兒園小班。

    “你,跟她分手,然後一切既往不咎。”媽媽無情的指著可憐的菲楊,對我嚴酷的說。

    “不!”

    “那你就別認我這個媽!”我看見菲楊藏在媽媽身後的陰影裏,衝我很憂傷的點點頭,把頭低下。

    心底湧起很多悲哀,用悲哀的眼光,為你而戰,我的女士。“我愛她。”很堅定的說出了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的話,堅定的沒有一絲餘地,連媽媽都清楚地感覺到了我眼睛裏冷冷又熱切的斬釘截鐵。

    “不要!”菲楊很著急的樣子,悲哀更濃重了。

    我搖搖頭。

    “好……”顫抖著丟下一句不知所謂的話,媽媽推門而出。

    “咚!”門被用力撞上,留下許多驚心動魄的迴響。

    我無力的倒在了她身上,她無力的扶住我,座到床上,兩個無力的人無奈的相依。

    是提瑞斯法林地深厚絕望中的一點溫情吧。

    “怎麽迴事?乖,身體沒事吧?”我擦著她眼睛裏好像流不完的淚水,她仍然抬著頭,很堅強的樣子。

    沉默了許久,她很艱難的告訴我:“沒事,不過你媽媽給你打電話,我以為是我的手機就接了……你的鈴聲和我得一樣。”她咽了口吐沫,可憐兮兮的和熟悉的冰冷的悲哀:“對不起。”深深的低下頭。

    於是就懷疑我和她在一起?過夜?時間是12點31分,晚上。

    人生還真是無奈呢……“對了,你什麽時候吐了?誰的娃娃?”嬉皮笑臉,雖然是裝出來的,試圖轉移話題來衝淡這裏凝著不化的憂傷。

    “還不是賴你……”她話語裏好像有一絲笑意了。“我?!!”我誇張,是真的,我這幾天沒有醉酒啊?難道是夢遊?不會啊……夢遊還能幹出這種事情?我太強悍了我啊……嘴角流口水了,看著她嘿嘿傻笑,上下打量著。“喂喂我不是那個意思啊……你別亂來……你那天說……我們的愛情像一坨最浪漫的……”她不好意思了……

    “屎。”我替她補齊。

    “討厭!”

    我明白了一切發生的故事不過是巧合,像我和她的相遇,也是有緣分的巧合吧,上帝,為什麽要把如此沉重的悲哀,強加在她身上?讓我忍不住去憐憫,去愛憐,以至於把我,也推入了深深的悲哀。巧合的故事,我們在用生命來抒寫。

    “晚上怎麽打算的?”她很擔心的問道。“就在這裏和你睡啦。”嘿嘿傻笑。也有著那麽一絲一點的期盼,和一個美女同什麽共什麽,很浪漫的說。“好啦好啦,我坐著睡啦。”看著她不好意思的兩頰緋紅,我一本正經的給她摁倒床上,又一次揶好被子。自己座到旁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作假寐狀,順手關掉了燈。

    一片深黑,她坐起身來,晶亮的眸子看著我,空氣好像在顫抖,忍受著什麽。

    她不知道我也在偷偷從眼睛的縫隙看著她,看著她,把眼淚藏在了眼皮底下,黑夜裏滲出來的也沒有一絲光亮。

    如此一夜。

    但願永恆。

    永恆是人生裏最精彩的一瞬間,給真心刻下了傷痕,就成為了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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