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序曲是小提琴輕微的摩擦,陽光放肆留戀著夏日,無辜地注視著明亮著尷尬的場麵。在故事結束的時候,我發現延伸了新的五線,很難以麵對平平靜靜溫溫馨馨的幾秒鍾帶來的代價,為了他,似乎羞怯從思想的縫隙中溜走,躲在心靈的角落,窺視著太浪漫的場麵,不加臉紅,很勇敢的注視著爸爸很努力撐得像金魚一樣的雙目,閱讀著不可思議和憤怒,但是羞恥感的缺席,使得注視成為了失傳的語言,在我的靈魂裏。

    空氣中分明的兩塊氣氛隔成溫柔的和憤怒的兩片,我和他緊緊縮在溫柔的角落,他雙手環抱住我的後背,白石膏埋在散開的長發裏,我卻雙手下垂,任他抱著,保留著驚訝的表情,是迷茫的幸福的感覺,心裏暖流滾滾地洗刷著冰涼的心髒,疼痛還隱隱地不甘,被我輕蔑的忽視。

    “你們倆,分開!立刻!”低吼是我想到的第一個詞,而這句話似乎隻是在我耳邊打了一個轉兒,便隨著席卷空氣的風兒出了窗戶,空氣裏沒有留下一絲印痕。

    自然心裏也是。

    清清楚楚地感到是溫暖的淚,貼著他的臉頰,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交融在一起,想必是很唯美的表情,驚訝,曲調驟然高昂,配樂同時奏起,歌手聲嘶力竭淚流滿麵,也許是歌唱著孤獨,也許是對美好迴憶的留戀,但是我們,則是人生裏麵太浪漫一霎那的餘韻,悠揚的小提琴尾音潺潺,我們淚流滿麵。

    心裏麵隻有他,像是一個很窮很窮的人突然拾到了幾千萬元的支票,縱然丟掉生命也要去保護著意想不到的好運,而我此刻悲哀的發現我是一個寂寞到如此的人,被一個擁抱一句突如其來的告白感動的願意為他去死,是的,去死。用生命守護愛情,是很美的故事。

    這是致命的,但我不知道,是太天真了,太幼稚了,我不會後悔,心如死灰比人在天堂更難受。雙手漸漸上抬,摟住了他的背,他緊緊手臂,一如那日,感覺著他身上被我抓住的溫柔。

    一股力量撕扯著我的肩膀,是爸爸,一邊喝罵著我聽不懂的語言,隻是感到身子騰空而起,肩膀一陣劇痛,腦袋裏嗡的一聲,好像是飛行的感覺,眼前晃過的是白色的牆壁,我知道頭下麵是鋼製的床欄杆,想對他說句再見,再笑一笑,演一場很淒美地再見,也許是永別,但隻是一閃念,做不出笑容,大腦悲哀的接收到眼睛最後的信息:我和欄杆近在咫尺。

    一陣硌痛,疼死了,骨頭嘎嘣的一聲。

    我大腦一片空白。

    他用一隻手緩緩把我抱起,看清楚他的眼神,是悲哀憐憫混雜著一絲憤怒,盯著我驚慌失措的爸爸和剛反應過來已經準備歇斯底裏的媽媽,還有他的父母。嘴唇好像要說什麽,被他咽迴去,沉默的注視成為了最沉重的感情。

    “……啊!!!!!!!!!!!!!!!!!!!!!”不知道是誰的尖叫。我又開始懶得思考了,懶懶的躺在他懷裏,連我為何沒有被撞暈都沒有懷疑。

    好疼,別這樣,突然發現他左手臂顫抖著縮緊著,絕對性壓迫的力量使我兩個肩膀間的骨頭開始難受的摩擦,努力的坐起來,一滴液體落在了我眉心。不是眼淚,是汗水,從額頭,他死灰一般的臉上隻有眼睛是炯亮的,好像在說什麽,他父母正在很努力的接近他,很擔心的樣子,頂著寒死人的目光。

    突然發現腦袋還能很正常的運轉,後腦勺沒有液體流出,有點失望,本來想讓最美的故事在最美的時候乍然結束,卻發現是我自己發燒過度,竟然有這麽荒唐的想法,笑笑起來想替他拭汗,卻發現他的右手不規則的垂在一邊……

    輪到我尖叫了,但發出了一聲無聲的心靈尖嘯,刹那間是感動震驚,無與倫比。

    他用手墊住了我急速衝鋒ing的頭。

    王斐楊好像發現了我在注視他,嘴角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給我,急忙把他的手藏了起來,傻乎乎的笑著說:“巧合墊住,嘿嘿,巧合而已,不疼!”

    我心裏罵了一句放屁!眼淚卻感動的稀裏嘩啦,沒有哀愁,隻是注視著他,第一次了解兩情相悅的甜蜜。不管四周是什麽,或者有誰,在這個時刻,我的心裏麵,我的世界,隻有他。忘記了西部荒野他突然的消失,忘記了慘白色月光下淡黃色的啤酒,忘記了蛋糕店裏莫名傷心的我,忘記了樓梯淡淡微笑的悲傷。他像一個真正的騎士,給了公主一個浪漫的故事,曲折,蒼涼。

    一群醫生護士衝了進來,不由分說地把他拉走了,門關上的時候,他還不忘記迴頭衝我笑笑,殘留的左手比劃著什麽,幸福感像風一樣纏繞著我,也是笑著對他比劃著我也不懂的手勢,臉上殘留著感動的,傷心的淚滴。

    爸爸有點內疚,有點憤怒,有點無奈的看著我,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走了。

    隻留下眼神不可捉摸的媽媽,陪著被幸福陶醉的我。

    西斜陽光下長久的沉默,各自的心事或是憂傷或是喜悅或是擔憂或是迴憶。流成不可捉摸的小溪,忽而東,忽而西,沒有水聲,窗外不知情的鳥兒,依然在唧唧。

    “你,掌握好分寸,知道什麽叫最後底線吧?”媽媽突然蹦出一句,嚇得正在迴憶被我一巴掌抽一跟頭的王斐揚的我一激靈,嘴巴裏不知所謂的恩啊。媽媽歎了口氣,問我能不能告訴她我和王斐揚的故事。

    我臉驟然紅了,可以感覺到,兩個人寂靜的空氣無從逃避,我無從說起我的不堪的單戀,更無從說起為什麽愛他,雖然自己明白,卻說不出來。

    “享受人生吧,楊楊。”媽媽的臉色有點悲哀,兩手合十,似乎在祈禱著什麽,沒有追問。夕陽的光芒覆蓋在她臉上有著些許神聖。

    我光明的騎士。心裏默默合十,祈禱著。

    縱然充滿幸福的心髒裏還隱隱的疼。

    對了,還有柳夢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想知道,卻無從知道。發現自己開始變得自私了。恩恩,誰讓我愛他呢……

    很無奈的胡思亂想ing,夕陽扒著摩天大廈的樓頂,好像要掉下去。

    直到心髒毫無準備的突然抽搐……

    “喂……”我用左手抓起來電話,右手忙著在鍵盤上打著:“木!!!來人!~大量bl.”的後半句。

    “猜我是誰?”……先寒一個,很嗲的聲音像冷水一樣從後脖頸直灌下來,激的我渾身哆嗦,不用猜,可憐的菲楊,自從我們流過那場驚天動地的眼淚之後,一直很發燒,像現在的天氣,酷熱,偶爾有一場暴雨滾滾而下,錯了,是冷汗。

    時間是8點12分,我發現一個精靈獵人從稀薄的空氣裏麵淡淡的露出身影,對麵的一個骨頭法師被紫色的光兒炸的用一個很奇怪的姿勢翻倒在地,一個長得很猥褻的矮人女牧師正在控製一個很倒黴的orc戰士跳崖。伐木場熱鬧的是舞台。

    其時[斐揚]正金光閃閃的躲在草叢裏,看著榮譽+7的藍色字體從下至上的消失,憤怒的獸人戰士揮舞著al撲向那個猥褻肥胖女,後者笨拙的亂跳。

    “我草,老子tmd接電話呢!”我迴應著ut裏張光宇憤怒的嘶吼,一邊用很可愛很深情的語氣安慰電話那邊的女孩說我也想你……順手丟給那個牧師一個保護祝福。

    左耳電話右耳耳機,張光宇和菲楊倆人滿頭霧水……“不是我說這裏都是大老爺們你想誰啊?!惡心不惡心……”ut裏不知道是誰很難受得聲音,隨即是嘔吐的音效。

    部落突襲了伐木場……

    原因是聯盟方集體嘔吐。

    “我草!”順口罵了一句,誰知道電話和耳機同樣迴應了我:“你草個p!”稍有不同的是一個說專心陪我聊天!!!!另外一個則是:“tmd把木給搶迴來!說你呢!別坐草叢裏發呆了!”好吧,我把電話用肩膀和耳朵夾住,騰出一隻手扶住黑色的鼠標,確定目標,自由祝福。:“楊揚你這兩天怎麽樣哦?身體好不好?胃口好不好?明天我去醫院看你給你帶好吃的東西。”百忙中丟給左邊一串問題,把迴答丟入記憶的後台待處理,堅定的按下w,揮舞著紫色的大刀子猛衝向一個射的正歡的獵人。

    迷迷糊糊的,很溫柔的迴答飄揚在剛落入夜幕的天空下,有一絲停頓,像是失蹤許久的憂傷在靈魂裏空虛的印記,隨即又是很俏皮的語氣,被我胡亂的嗯嗯著,注視著熱血沸騰的戰場,一個製裁,審判,1812黃顏色的數字帶走了我全部的關注,隻發現了對方一片寂靜,才知道該自己說話了,隨口答應了明天去醫院看她。

    那邊依然安靜的地老天荒,微弱的喘息聲。幾秒鍾後便是滴滴嘟嘟,空空的一片。

    連她有點憤怒的告別都沒有聽清楚,僅僅看見最後一個orc術士走投無路自焚,卻被我用完美的命令雙爆綻放出白色的複仇,上演了黑色舞台劇最終高昂的詠歎。

    寂靜如夢,遠方的雷轟轟隆隆,寂寞許久的雨滴迴應著空空的響聲。懸崖上眺望,安靜的卻是鳥鳴婉轉,鐵匠鋪跳躍的紅綠色名字,交織成夜色繁星下遠方精彩的夢境。一霎那竟然有些恍惚,才發現長久所聆聽的是空洞的迴音,我還不知所謂的嗯嗯,惶恐,迴了一個電話,任長發飄揚,懸崖頂端寂寞衣袂,等待著那邊或溫柔,或嬌嗔的埋怨。

    “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re is busy now……一定是那邊陸大小姐又在耍大小姐脾氣。我靠!很頹廢的把電話作勢要扣下

    “你靠什麽?”仍然是很標準的女聲生硬的提示,我靠了靠了個靠了靠!是陸菲楊在裝蒜。這個小娘們對她好兩天就上臉了?不行,女人不能慣!!!我強甭住臉上的笑容也用很生硬的語氣迴答道:“陸小姐在裝蒜,此次通話無效,王先生將在未來48小時內無法接通此電話號碼的來電。”

    “……”很微弱的喘息聲,想象著她和我一樣強忍著笑容,跪在或躺在白色的床單上就著溫柔的夜空感受著溫柔,雖然我有點失落,但她的笑容讓我釋然,寂寞的痕跡好像褪去,散漫在空氣裏,微不可問,從心底升起幾許暖洋洋的溫暖和會心得感動,有時候甚至連放棄夢蘇的猶豫和痛苦都被曾經的眼淚化作曾經,在現在找不到任何曾經的印記,隻有記憶在無聲的冰冷。

    紅酒,清清楚楚的法蘭西製造,配合韓國語言的哼唱,電話裏纏綿似的有一茬沒一茬的交織。阿拉希247聯盟勝利,浪漫的27度嗖嗖的鼓動著冰涼的空氣,灌下一口紅顏色的綢緞,微醺的大腦放任了一切,話語也從問好轉向了最肉麻的纏綿,什麽親親小寶貝都亂七八糟的上來了。

    看著她笑,然後很意外的消失,很堅定的決定似乎有些動搖,天空中紅顏色一點飄過,我將在她忘記寂寞的時候乘著那紅色的一點離開的很遠,尋找我自己的愛,把一切所不堪的寂寞丟在過去,讓時間封印,在遠方,沒有過去,瀟灑的重新開始,重新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我很愛卻不一定很愛我的女孩,陪她一輩子。

    不能是她,因為我對不起夢蘇。一個很浪漫的謊言,騙她一千年。

    希望她一千年後,能在某處,原諒我。

    把持不住了……

    匆匆忙忙說聲愛你,掛了電話,丟下她迷糊的纏綿,略微迷醉的空氣找不到一絲足夠冰涼我頭腦的風兒,對她有點死心塌地,拔不出來,感情像失控的火車,橫衝直撞。夢蘇在夢境裏的微笑淡淡離去,取而代之的是菲楊的眼淚,哀傷,把我死死的糾纏,像是宿命。

    宿命是什麽?放屁!自嘲一下,狠狠地點下加入戰鬥,提起大刀,向部落的頭上砍去!

    電話又響了。

    ps:部落的朋友別生氣^^

    偶在這裏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劇情需要而已。

    他竟然把電話掛了,肉麻了半天弄得我也臉紅的要命,擁抱著不可思議的幸福迷醉的像微醺的空氣,光顧著演繹我們之間的情致綿綿,卻忘記了連正事都忘了說。

    昨天聽到了一個很平常的故事,卻像是若隱若現的匕首狠狠地捅進了幸福的深處,心髒卻不聽話的撕心裂肺的疼,無視幸福在身邊纏繞,忍著,沉默。媽媽在忙著收拾東西,他告訴我夢蘇忍受不了他對我若有若無的關心,跟他分手,於是才來找我。電話那邊是很輕鬆的笑,好像漠不關心,但是語言裏淡淡的猶豫和斷斷續續出賣了他的心,我讀出來憂傷像是荊棘橫生在他的心裏,眼淚在靈魂裏滾動,還來不及為自己是愛情的第二選擇悲哀,他安慰的語氣及時地告訴我他其實很愛我,在我眼波流轉兩腮暈紅卻默默流淚的時刻,恰好在那時,我也愛上他。

    笑著問為什麽他會喜歡上我?忍著心髒陣陣的疼痛,他思考了一下很認真的說:“其實沒有為什麽,愛情這東西就是大便,該拉的時候自然會出來。”

    我很想暈,強撐著問了他最後一句話:“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大便麽?”他迴答認真的像是在說謊:“如果是,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坨……”超惡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剛吃完的咖喱飯,狠狠地摁下關機鍵,衝了出去。洗手間呢?媽媽很慌張的追了出來,很驚訝的看著我吐了一地,洗手間離這裏很遠……

    她臉色嚴肅起來,仔細盯著我,看著我捂著胸口作舒適喘氣狀,好像鬆了一口氣,隨即語調像突然演奏到高潮的小提琴,質問道:“你?為什麽吐?”然後又側著頭打量著我,搖搖頭,自言自語地叨叨著甚麽。

    我吐了怎麽了?聽到那麽惡心的話你不吐才怪,心裏偷偷說道,站直身子,心髒的不適被王斐揚一鬧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拍拍衣袖想很瀟灑地走迴去,不想讓別人看到我站在一灘汙穢旁邊,這樣會影響我的淑女形象的。卻發現媽媽仍然很驚訝很懷疑的看著我,仔細一看,她的目光竟然直射我的……小腹……

    ……

    ……

    “要不要酸的東西吃……”看到我臉紅,媽媽的語氣像要哭了。

    我也要哭了。

    一場鬧劇後,經過就近的醫生鑒定,嘔吐純屬偶然,是心理作用,媽媽才放過我,可是立刻又擔心起來,是在心理作用這四個字之後,神色不是懷疑嚴肅而是確確實實的慌張。

    難道我的病,他們忌諱若深的病竟然根心理作用有關?檢查一下,恩恩,精神正常,能正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五指白皙,毫無抖動,會算1+1=2.怎麽看也不像精神問題,而且我住的是內科病房,不是精神科。

    不管了,好困。拉起被子,用電波跟他說了晚安,便睡了。

    哦,對了,時間是今天,6月27日,風暴前夕開放了他說,光顧著“幸福”地迴顧著昨天的刻骨銘心,卻忘記繼續給他打電話,有非常要緊的事情呢。

    “darling,還有啥吩咐?”他的聲音有點無奈,我們倆在10分鍾內互相打了三個電話,就算再纏綿也有點過分了。“嗯嗯,等等我迴家,明天來我家玩吧。”聲音越來越小,心裏在咆哮幸福,淑女還是要裝的^^

    “你好象說過了……”他有點無辜嘀咕著。

    我爆發了:“我當然說過,我說過我迴家了你來不來找我你卻自己在那裏恩恩恩恩,恩個p啊,還說明天來醫院看我,看誰啊你?你再這麽接電話心不在焉的你就別接!嗷!”

    長久的沉默後是很蔫兒的:“我錯了。”

    “你的病怎麽樣了?身體沒問題吧?”他這次是很專心的再問,沒有莫名其妙的答話和火球術飛翔的聲音。

    我跟他說沒事,其實出院還是我早上力爭爭取到的,爸爸跟我說別擔心,我告訴他既然不需要擔心就不是大病,那就迴家養吧,爸爸又說如果一個不小心變成大病怎麽辦,我想這不是實話,但悲傷之極擔憂的表情在他臉上被極力隱藏,偶爾露出一點令人悲傷的端倪。令我的想法逐漸嚴重起來,從白血病想到了sars……

    很悲哀的感覺在心底湧起,突然好想見他,開始哭鬧,爸爸無奈的說去征詢醫生的意見,迴來告訴我出院可以,但是不許亂跑,隨時做好迴到醫院的準備,我的心沉了半截。好像知道了什麽,在他很悲哀的注視下,充滿著愛憐和惋惜,突然發現我親愛的爸爸的鬢角,比昨天更白了。

    他不知道,我心髒疼痛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撕扯著流淚。

    笑著,跟他說明天見,嘴唇上滲出許多血珠,疼得自己咬自己了。

    我隱約感覺到我的生命正在唱著最高昂的詠歎調,華麗的飛舞著愛情的夢,是蝴蝶。

    月滿越相思,

    孤憐手中衣。

    君在天涯處,

    一江月萋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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