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6月22日,相當平常的公元後2007年的一天,太陽照常升起,白色的窗簾依然遮不住陽光,手機也沒有反常的唱《我不寂寞》,尋尋常常沉默。如舊的風兒熟悉的亂了空氣,陸菲楊卻心神不定。

    桌上是啤酒罐,其中剩下17/19.

    顏色可以說是橙黃,略卷琥珀,從罐子口流過。是流蘇,落在白瓷杯裏,激起十九朵琥珀花。落了,便是沉靜的寥落。

    靜默的淡黃色,卻清晰映著黑色的眸,是菲楊的。

    我想看清這是什麽,不過是同樣1/19的杯中流蘇,卻把人生改變了19/19,也可以寫作1/1,或者叫做全部。

    這兩天發生的故事太多,我不忍迴顧。

    杯中的憂鬱沉默地流入我的喉嚨,不發出一點聲音。

    也不驚亂一絲寂寞。

    我還是陸菲楊,一成不變,有創口貼在額頭。

    菲楊……人生第六章的題記

    突然很想哭,很奇怪,有種酸酸的感覺。很久沒有過了。

    我知道那是眼淚在我體內啃噬靈魂,在其深處打著轉兒,努力的用哀傷的牙齒磨著我的神經。

    分明的看到掩著手帕下,順著臉頰,一縷紅,一縷清,兩縷是鮮血,其中清的還有一個學名,叫眼淚。不過不是我的,是她的。

    偷偷的是一片葉子,打著無奈的卷兒,無奈的自由落體。也許是一習風,它還努力的向上飄了最後一厘米,卻不甘地落下,吻在她額頭。還是嫩綠,可憐的夏葉,上有水漬,是露珠的痕跡。

    西部荒野從此是灰色,孤獨的存在,孤獨的麵對許多不孤獨的事物,就是我很孤單的曾經,坐在哨兵嶺的土坡上看夕陽陪著火燒雲。

    那裏太寂寞……

    是我的懷裏太寂寞,我想替她拂去那與她哀傷相吸的葉子,卻發現她的手緊攥著我的大拇指,脫手不得,雖然是我先牽住了她。

    明白為何她會哭,無聲的流淚,是疼麽?是。冰冷的眼神,孤獨的身影,還有寂寞的酒的味道。

    卻是眼波流轉,流著淚,緊緊地抓住她人生中稀有如浮雲的溫柔,不肯放手。

    我明白了一切,就像我自己明白自己一樣,抓住夢蘇對我那一笑間的溫柔,不肯放手,死死追求。

    她很冷吧?是被寂寞的寒冷。

    我做出了將令我後悔二十天的決定,貼近,對她耳語:“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在呢,菲楊。”此刻我們隻有1厘米的差距,其中0.9厘米是安全距離。

    一個記憶裏最角落的名字,漸漸地與她重合。寂寞,無聲,狼狽的讓人想哭。以至於分不清虛擬和現實。

    一個令我幸福自戀成功感大增,同時又讓我感覺到恐懼的事實。突然被發現了……她的手偷偷的拉了我一下,於是我倆的距離就剩下了0.5厘米,沒有安全距離……卻清楚的看見了她的眼淚乍然如泉,不若那淚溪。

    她……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西部荒野,誰讓她下雨……

    我們太浪漫,風突然吹得楊樹葉子紛紛落,如雨。

    斐揚……人生第六章的開始

    我坐在床沿,1/19的感覺又漸漸纏繞上腦子。希望能將一切扭轉成真正該成為的東西。

    昨天,他溫柔地叫我菲楊,是在現實,在他懷裏。

    這令我很驚訝,也有點幸福,有點安心。

    也許是有人告訴了他,但後來他好像很不知情的樣子,也許是演戲吧?

    白色的拖鞋斜著繡著一個白色的葉子,我自己繡的,是楓葉,很浪漫的葉子。我喜歡他滿山浪漫的開,卻不喜歡他火紅的熱情,這令我感到嫉妒。

    於是楓葉成了白色的,呈37度角躺在了白色的鞋子上,用白色藏著。藏著浪漫的臆想。

    我把浪漫兩腳踢飛到白色的牆壁上,散落在了染了白漆的木頭窗台上,讓可惡的浪漫去死吧。

    美女被他的光芒複活,好像睡冷美人的故事,很浪漫的說。美女被他從野豬的蹄兒下救出,是勇者鬥野豬的故事,也很浪漫的說。最浪漫的是最言情的小說裏麵最浪漫的情節被我們倆,陸菲楊和王斐揚在馬路大街上激情上演,生離死別,眼淚汪汪,暈紅的雙頰連帶最少見的那一縷鮮血都被可惡的老天爺和不爭氣的菲楊弄出來了,哦……天哪!他竟然還緊緊的抱住我,牽我的手,讓醉酒的可憐的暈乎乎的寂寞的最追求最愛戀浪漫的菲楊被這巧合到極點的浪漫溫柔迷的稀裏糊塗,竟然愛上了那個可惡的冤家!

    太多的巧合就成了迴憶,迴憶演變成關注,關注進化成他在菲楊心裏有個很容易被想起的災星的位置,於是許許多多的相關又成了巧合,最後成為愛情,就差一個菲楊所期待的浪漫的催化劑而已。

    既然他認為是菲楊暗戀他,那麽就是吧。

    可惡的王斐揚,在手帕輕掩,淚光湧出的那一刹我真真切切的愛上了他,我承認,被他融化,沒有任何理由。

    他給了我承諾,溫柔的叫著我的名字擁著我的身體所給。很溫柔,很安心,不想再醒來。

    我的初戀。

    可是他後來又婉轉的告訴我,他愛的不是我。

    酒能亂性,亂出了糊裏糊塗本不應該的愛情,於是我希望能亂迴原來的樣子,忘了他。

    寂寞的心再禁不起任何一絲多餘的傷痛,更況情感上的致死打擊,無法愈合的創傷。疼!

    唉……空空的白瓷杯。

    我還是陸菲楊,一成不變,沒有初戀。

    菲楊不變。

    ——————————分—割—線—開—始—出—現————————

    夢蘇說:“最好送她迴家,血流的比較多。你知道她住在那裏吧?你們是一起來的。”

    我說不知道,隻知道我和她是住一個小區的。此刻我和她已經有了15厘米的距離,其間又飛過一張葉,她額頭上貼著創口貼。血跡略微的在白皙的臉頰上留著一絲痕跡,不過此刻不見,她雙頰暈紅未退,好像夕陽所照的雲。兩眼偷偷的閉著,留著一絲縫兒,在偷看。

    我忍住了苦笑偷笑,笑淚和傷淚。

    “我知道她住哪裏,你懷裏那個,嘿嘿。”是娘們,一個玩wow的哥們兒。y笑著從人群中擠了過來,厚厚的眼鏡兒,身材和他的60級矮人猥瑣女牧師的體形呈嚴重反差,t3五件,武器是ninjia小d的夢境之末+ninjia法師的冰龍左眼,講話說這是dkp分霸,夠牛!我卻覺得他是大腦進水。

    “什麽?”我沒聽清楚,我和她,依然在我懷裏的那個她依然是大家議論的焦點,分貝頗高,牧師心靈尖嘯作用不大,音波未能完全成為能使中國人理解的語言傳到我耳朵裏。

    “你家唄,夠能個兒的,這麽快搞定。!”這句我聽清楚了,但不明所以。

    夢蘇的臉卻沉了下去,她兩句都聽全了。

    “娘們”知趣得閉了嘴,自嘲的哈哈一笑,按了esc,錯了,扶了扶眼鏡倉皇逃竄進茫茫人海,躲避了夢蘇陰沉沉的注視。

    她身子有點顫抖,眼皮努力的閉著,長長的睫毛輕輕的在空氣裏劃出波動。

    “……別裝睡。”我不得不的拍拍她。因為身邊是突然變得很陰沉的夢蘇,好像黑女巫……

    她的演技也蠻不錯的。

    先是嚶嚀一聲,緩緩的睜開眼睛,眼波盈盈,蓮唇輕啟,微露蘭氣:“公子,我在那裏?”

    然後就是兩人共困深穀,敵人圍追堵截,深山老林,絕情穀底……

    最後以身相許……不好,夢蘇在瞪著我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yy.

    她睜開了眼,眼波不盈盈,沒有嚶嚀,沒有叫我公子,隻是用很清澈的眼神看了看我,在我的攙扶下努力的站了起來,在人群的注視下微低著頭依在那根有幸跟美女碰撞的柱子上,右手攥著我的大拇指……完全無視拉著我右手的夢蘇……

    什麽????夢蘇主動拉我手?為我吃醋?太幸福了……哇靠了個哇了個哇裏亞靠!

    四周噓聲大起,有哪個男生同時被倆美女拉著手?其中一個還是剛剛從我懷裏起來。

    ……爽死了。不過事情有點難辦。

    沒辦法,我說給她送迴家,因為她傷的有點重,喝的有點多,心情有點恍惚,愛的有點錯,不適合去公園爬山。容易出安全事故,影響北京綠色奧運的宗旨,安全第一的生活準則等等……

    她卻說我一個人就夠了,不要麻煩同學了……本來夢蘇也要陪著我去。

    夢蘇強忍著醋意留在了人群裏,我隻得低聲安慰夢蘇幾句,帶著她絕塵而去。落下一地葉子,和滿街的風兒。

    一路我們相背,她的手暖唿唿的,撫著我的腰。

    她說喜歡我,聲音小的可憐,像[菲楊]白色可憐的小字,隨便一迴首就消失在粉紅色和綠色的字跡間。

    我無言,隻能把她的話權且當成被風吹走。

    我扶著她上了樓,她沒拒絕,我認為這是應盡的禮貌而以。但是我看見了一個純白色的房間。

    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白色的窗簾緊掩,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床腿兒,白色的枕頭,白色的電腦布和白色的電腦桌上白色的瓷杯,還有白色罐裝的燕京啤酒。白色的豬寶寶存錢罐在白色的櫃子上,就連她所換拖鞋上所繡的楓葉,也是白色的。

    隻有我是彩色的,紅,白,黑。

    一個純白色的寂寞女孩。白的連窗外微露的早上的天空都有些發灰。

    這就是寂寞的天空吧?我想。

    電腦旁邊貼著一句話:“今天有個傻瓜說愛我。”

    悲傷在蔓延。

    我卻盤算著悲傷,給她。

    因為我隻有夢蘇。

    斐揚無言。

    對不起菲楊,引用一個wow心情故事很美的名字

    我們的愛,不過是一場玫瑰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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