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拍拍阮恆的肩膀,“你們都是好樣的,是鐵血錚錚的好男兒,是龍國海軍的大功臣。為國捐軀的,上報軍務院和政務院,安置進功勳堂,家屬撫惜加倍。活下來的,都是國家的寶貴財富。


    成耀,記錄一下我給軍務院和政務院的旨令:海軍一營,所有犧牲將士,晉銜晉爵兩級,撫恤按進位後的標準發放,並務必安排好其家屬的生活和工作。所有活下來的將士,晉銜晉爵一級。提督阮恆掛海軍副總督銜。欽此。呃······。”


    一件嚴肅的事情,雲凡被自己弄得麵目全非,還‘欽此’,前世電視看多了,尷尬地看看周圍,發現無人有反應,心道,幸好他們都不懂。哼哼兩聲,恢複穩重的神態,“就這樣吧,通傳一營,並飛鷹傳迴國內。”


    阮恆淚湧眼眶,一激動,忘了新式軍禮,單膝跪地,大聲謝恩:“阮恆代一營將士叩謝唐王恩典。”


    稍後,全艦歡聲雷動。包括雲凡隨行的眾人,都被感染而麵帶笑容。


    而羊鬆則是心癢難耐,既豔羨海軍將士縱橫江海,東州人出海一向都是奢望,又羨慕海軍筆挺的潔白新式軍服,不由求懇雲凡,“恩師,我現在也算是龍國軍人了吧。我可不可以加入海軍?”


    雲凡一愣,“你想加入海軍?你修的是火係功法,不諳水性,怕是不大妥當。”


    羊鬆頓時垂頭喪氣。


    一側阮恆心中一動,進言道:“唐王,功法無妨。海軍將士,也有修習非水係功法的,並非人人會水。再者,這位兄弟才勁士階,以太極功法重修還來得及。”


    “哦,我倒是忘了。”雲凡根本就不曾從內心認可羊鬆為弟子,所以忘了龍軍新兵現在全都改修太極這全係功法的事。


    羊鬆聞言高興地叫道:“恩師,我真的可以加入海軍了?”


    雲凡掃了他一眼,“你真想加入也行,不過你這騎尉的級別可就沒了哦,得從士兵幹起。”


    羊鬆一怔,怏怏地說:“還得從頭開始呀。”


    成耀輕輕踢了他一腳,“笨蛋,還不趕快答應,唐王這是把你當自己人才嚴格要求,別人求都求不來。”


    羊鬆又一蹦多高,“謝謝師傅,我願意,我願意。”


    雲凡沒好氣地說:“你比我還要大兩歲吧,怎麽像個孩子?”


    羊鬆嬉皮賴臉地笑,“您是我師傅嘛。”


    “滾吧,去跟阮都督報到。你要是幹不好水兵,我就不認你這個弟子。”


    羊鬆還沒迴答,阮恆卻接口道:“羊兄弟肯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水兵。”


    雲凡狐疑地看了阮恆一眼,揮揮手。阮恆自帶羊鬆下去換衣服。


    兩人走後,成耀說道:“這阮恆恪守軍禮,說明軍紀森嚴。卻又心思靈通不拘泥,到是個人才。”


    雲凡其實不喜這種拍馬屁的做派,但也知道,這就是人心,不可能要求人人都跟自己一樣不知變通。反正遲早自己會走,隨它去吧。


    軍艦靠岸,鼓樂大起。最先迎上來的,是櫟城錢行,超市,霓雲客棧的負責人,聲音哽咽,眼淚汪汪。


    雲凡一一擁抱,柔聲安慰,“吃苦了吧。沒事,我來了。”然後交給曆言和明鳳去安撫這些喜極而泣的龍國商人。曆言是個清冷的性子,沒說什麽,僅僅是學雲凡,稍微安慰一下。明鳳則言笑晏晏,逐一問及姓名、損失等等,並表示唐王一定會為他們做主。


    櫟城郡、府、縣各級官員上來大禮參拜,雲凡隻是揮揮衣袖,“都起來吧,迴去再說。”這些人不可能一變更旗幟就什麽事都沒有,對龍國商民犯了重罪的,還是要追究。


    雲凡進駐櫟城,櫟城城頭已龍旗高揚,民眾夾道相迎。雲凡接受萬民朝拜,卻拒絕了官方的洗塵宴,讓官員們先各司其職,會不會有職務變動,待見過蒲星、祖立再說。揮退本地官員,跟奶奶坐在花廳用茶,把隨行的人都打發出去,替自己打聽具體的各種消息。


    時間不長,曆言、明鳳就迴來了。曆言還好一點,臉上微微有些喜色,明鳳卻是一臉賊笑,笑得雲凡心裏發慌,感覺有超出自己想象的事發生了,“鳳兒,你傻笑什麽?快說說,都打聽到什麽啦?”


    明鳳笑道:“不用費力,很容易打聽的。龍國的事,霓雲公司的人清楚,黔國的事,櫟城郡府的人清楚,一問就知。”


    “哦,說說,都有些什麽。”


    明鳳未語先笑,“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多了幾位側妃。”


    雲凡差點蹦起來,“啥?什麽意思,哪來的側妃?”


    明鳳把姬芷、雲慧宣布的事轉述出來,氣得雲凡一條三丈高,“他······,他們這是篡改我的旨意,不能作數。”


    在座的人當然知道這是篡改,因為當初雲凡傳信迴龍國時,並未隱瞞身邊這些親近的人。可是真的能不作數嗎?


    奶奶笑嘻嘻地譴責,“胡鬧,王旨一出,天下皆知。你說是篡改,誰人相信?你敢宣布不作數,廣薇,昝青等人還活不活?娶幾個側妃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激動個啥?”


    雲凡啞了,被雲慧算計,還不得不捏著鼻子認賬。向全國甚至全東洲宣布的王旨可不是兒戲,就算不在意朝令夕改,不在意自己的聲譽,可如奶奶所說,廣薇、鳳茹等人咋辦。


    雲凡咬牙切齒地說:“雲慧呢?看我怎麽收拾他。”


    明鳳笑答:“跑了。在梧州救出祖立,就將梧州交給二爺爺和姬奶奶,自己帶著大批工匠和煉器師,飛速趕迴龍國,說是急於迴去鑄造航母。”


    雲凡不信,“他才在梧州呆了幾天,哪來的大批工匠、煉器師?”


    明鳳迴答:“範博幫他準備的。祖承等人竊來的東西還沒到梧州,這邊就迫不及待地召集大量人手候著,準備破解飛機,人偶的機密。局勢轉變太快,這不到三個月,蒲星忽然投降。邵獻、範博下獄。還未解散的破解人手,被雲慧全部接收過去,帶迴龍國。”


    雲凡恨恨地說:“遲早會逮住他。他跑了,姬奶奶總在吧?”


    劉三辮笑道:“你又敢把姬芷怎麽樣?我說,娶幾個側妃,有那麽難嗎?”


    雲凡噎住了,還真對姬奶奶沒辦法,鬱悶地說:“我對幾女根本就沒那感情,娶什麽娶?”


    “感情不感情的我不管,慢慢培養就是。我還等著抱重孫子呐。反正你也悔不掉,迴去我就給你操辦。”奶奶才不管雲凡的煩惱,即使是煩惱,也該是幸福的煩惱。


    人畢竟是群居動物,生活在社會上,人與人之間,自然而然地存在著相互約束,連權傾天下,追求縱情肆意的雲凡也不例外。苦悶之下,不由自嘲,糊裏糊塗地,還是成了種馬。又想,別人或許在譏笑,我這是當了茶婊又想立牌坊。正常的男人不都在追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嗎?


    胡思亂想,連正事都忘了。


    他可以忘,別人卻不敢。成耀進來通報,當地郡府官員前來拜見。


    雲凡煩躁地一揮手,“不見。”


    成耀算是一個稱職的隨扈,不因雲凡的情緒不佳而罔顧正事,“您還是見見好。”


    雲凡幾乎要爆發了,“我連這點自主權都沒有嗎?”


    成耀麵不該色,恭敬地說:“這些官員需要您給他們一顆定心丸,因為他們才接到廣之的命令,是不許投降。”


    雲凡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廣之不降?為什麽呢?”本來預計廣之哪裏是最順利的,因為有柳勇和祖諾上門陳述利弊。


    成耀迴答:“聽說最初是準備自焚,以謝不能扶保黔國之罪,但聽到蒲星投降的消息,反而不降了。”


    雲凡疑惑地問:“他不怕蒲星?竟敢對著幹。”


    成耀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奶奶插話道:“他不是不怕蒲星,是不怕你。蒲星既然降了你,那也就不必怕了。”


    雲凡思索道:“他是仗持著廣薇的身份?那我宣稱不娶廣薇了。”


    奶奶哼了一聲,“老奸巨猾如他,哪裏相信你孩子氣一樣的胡鬧。行了,你擔心什麽,有的是辦法治他。他不降,是想保留黔國。你去梧州見祖立自可輕鬆解決,因為關鍵不在廣之,而在祖立那裏。如祖立真的願意讓出黔州,你讓祖立去處理就是。如祖立留有幻想,我勸你立斬之,並誅其九族。沒有了祖家,看廣之為誰堅守?”


    雲凡苦笑,“真要誅了,與廣之隻怕成仇。”


    奶奶怒其不爭,“就是欺負你性子軟,真要誅了,廣之就未必敢不降。那時你要再宣稱不娶廣薇,就輪到廣之怕了。”


    雲凡歎了口氣,“非得殺人嗎?嗨,見了祖立再說吧。成耀,外麵那些人的意思我懂,就是想我親口給他們一個承諾。你去跟那些人說,各安其位,我不會罷免他們,直到推選實施到他們的層級。那時還想留任或升職,自行參與推選。我們走吧,去梧州。”


    兩天後,梧州西門,龍旗高懸,彩旗如林。蒲星率百草園所有修士,祖立率黔國文武重臣,列隊相迎。


    駐守城防和維持秩序的,已不是黔軍,而是兼程趕到的牧竹部。軍威赫赫,戒備森嚴,鋼槍鋥亮,炮口指天,戰車,人偶處於待發狀態,直升機在半空盤旋。


    雲凡的到來,預示著黔國的天地,正式換主。是血雨腥風,還是風平浪靜,大多數人都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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