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朱蔚唯唯諾諾,慌慌張張都地離去,雲凡笑問身邊二女,“我有那麽嚇人嗎?”


    曆言淡淡一笑,不予置評。明鳳卻笑得咯咯出聲,“哥哥威臨天下,氣蓋八荒,翻雲覆雨,唯我獨尊,蒲星都不敢相抗,何況朱蔚?”


    雲凡伸手揉揉明鳳的腦袋,“胡亂拚湊詞語,亂七八糟。等飛天大學開學,你也進去學習,多讀點書。”


    傷勢已好,且兩人的關係得以明確,明鳳恢複到從前的活潑開朗,抱著雲凡的胳膊撒嬌,“我不,除非你也在飛天大學不走。”


    不走嗎?那可不行,雲凡還計劃到赤銅山去一趟。


    正準備想辦法勸服明鳳,遠遠看見成耀領著一個身穿黔國低階官服的人走過來。


    櫟城官方早一步接到蒲星的旨令,並收到坊間各種傳聞,哪裏還敢不凜然遵命。這邊得到雲凡抵達霍國的消息,比蒲星的鷹信還早。雲凡身邊高手如雲,讓櫟城如臨大敵。本是膽顫心驚地嚴加戒備,而今大鬆一口氣,不用為難了,瞬間改戒備為迎接。郡、府、縣各級官員打馬飛奔江邊,隻為在雲凡麵前露個麵,留點印象。


    過江這人乃是櫟城都督派過來探雲凡口風的,看雲凡何時過江,那邊好籌備儀式,酒宴,行宮等。


    在江邊通報之後,由成耀帶著,從碼頭台階爬上來,遠遠就看見兩隻龐大的黑豹,知是唐王,不敢抬頭,跟著成耀的步子直走到黑豹跟前。


    成耀拱手稟報,“唐王,這人說他是對麵櫟城都督派來迎候您大駕的信使。”


    就聽雲凡哦了一聲,那人趕緊說:“鄙人羊鬆,受我家都督之令,特來······。”


    還沒說完,雲凡忽然驚異地跳下豹背,一把扶起那人,“你是羊鬆?(見第三卷76章)嘿嘿,混的還不錯嘛,這一身是騎尉的服飾吧?這才幾年,都副縣級了,不錯不錯。來,來抬起頭來,看看還認識我不?”


    羊鬆一抬頭,詫異萬分,用手使勁揉揉眼,“您是恩師?真的是您呀,您怎麽在這裏?”


    這下不止是雲凡和羊鬆感到驚奇,在場所有人都感到奇怪,唐王什麽時候收了一個親傳弟子,而且還是一個黔軍騎尉。


    雲凡說道:“什麽恩師,還是喊小兄弟親熱。來來,跟我說說,你怎麽成騎尉了?”


    羊鬆不好意思地說:“恩師稍等,我還要跟唐王稟報我家都督的口信。”抬頭一看,豹背上那人已經不在,“咦?唐王呢?”


    明鳳噗嗤笑出聲來,眾皆莞爾。雲凡也笑道:“你認識唐王嗎?”


    羊鬆搖頭,“我哪有資格認識天子?”


    “天子?什麽意思,誰是天子?”


    羊鬆理所當然地說:“唐王就是天子呀。”


    雲凡莫名其妙,“唐王什麽時候成天子了?誰說的?”


    羊鬆急於完成任務,“恩師,您稍等一下好不,等我先跟唐王稟報完再跟您細說。”


    明鳳哈哈大笑,“傻小子,你恩師就是唐王呀。”


    羊鬆稀奇地看著雲凡,打量再三,“您是唐王?怎麽可能?”


    雲凡好笑地說:“如果東洲隻有一個唐王,那確實是我。怎麽,不像嗎?”


    嚇得羊鬆噗通跪下,“唐王恕罪,拜見唐王。”


    雲凡哭笑不得地把羊鬆拉起來,“你這家夥,一個名頭有那麽嚇人嗎?認我是恩師你不拜,聽說是唐王就趕緊跪下。不都是一個人嗎?”


    羊鬆憨憨地撓頭,不知該說什麽。


    “好了好了,別緊張,我還是那個櫟城道上需要你背的小兄弟。跟我迴駐地,把你知道的好好跟我說說。”牽著羊鬆的手,漫步返迴碼頭邊的駐所。


    慢慢地,確認雲凡真是唐王,而且雲凡跟當年一樣那麽親熱,羊鬆逐漸放鬆,說話慢慢利落起來。


    聽完羊鬆雜七雜八的敘述,雲凡感到怪異無比,“天罰?我勒個去,早知道這麽簡單,我還千裏奔波幹嘛。什麽狗屁天子,純粹是胡······。”


    “凡兒!”雲凡的話被劉三辮的傳念打斷,“你想少流血,還是認下這傳言的好,至少不要否認。”相處多年,劉三辮知道雲凡是個什麽性子,太過實誠,從不弄虛作假。可是有時候,謊言能辦善事,實誠隻會吃虧。


    雲凡啞口了,若隻為自己,他還真的不願接受,謊言總有戳穿的一天。可是這謊言的作用太大了,能使千萬人收益。他總算明白了前世那些皇帝為什麽總是自稱天子了,一個謊言就能讓他們名正言順,合理合法地統治天下。而且那個天子是依照虛幻的神話自編的,自己這個天之子則是別人根據天罰來斷定的,是天仙指定的代言人,更為實在,更為順理成章。


    雲凡隨覺得心虛,但不得不默認下來。轉移話題,詢問羊鬆這些年來的經曆。


    得知自己竟是天子唯一的親傳門徒,羊鬆掉進了幸福的漩渦,暈暈乎乎的,難怪這些年一帆風順。好半天,才把過去幾年的經曆說清楚。


    當年昝家準備發動對黔戰爭,從各地抽調軍隊。然後地方上重新征兵,補充郡府兵的不足。羊鬆及同村的幾個人都被選上了。不到一年,一直堅持修煉的羊鬆進階勁士,被提拔為少尉,成為校級編製的副官。


    戰爭爆發,昝家兵敗如山倒。黔軍攻到櫟城。櫟城內的軍兵,因為前次抽調,剩下的和新征的,絕大多數都是本地人,在祖家的勸降下,倒戈易幟,歸順了黔國。


    一番甄別審查,曾為昝家英勇作戰過的一些官兵被剔除。才入伍不久的本地人羊鬆,再次得以補缺提升,晉級衛級編製的副官。


    一仗未打,升官進爵,順風順水。羊鬆將此歸結為天子的眷顧,否則豈能如此好運。


    雲凡無語,自己還未升仙,到先成神了。


    一腳踢開找不著東南西北的羊鬆,“既然對麵那麽多人在等著,那就走吧。還想著是偷偷混進梧州,還是公開平趟過去,現在正好,不需傷腦筋。”


    汽笛長鳴,彭唯麾下的第一營提督阮恆,使用自己的旗艦,渡雲凡一行過江。艦首,龍國龍旗和唐王大旗迎風飄揚。


    撫摸著鋼鐵護欄,雲凡感概萬千,自己這算是把東洲帶入科技軌道了吧。縱使外星人再次降臨,也沒辦法封殺已經深入民間的科技理念了。


    抬頭望天,雲凡的思想已飄飛至深邃的太空:翱翔星際,或將不遠。


    不知是不是神秘的第六感,本書起初描述的,那個白洞爆發的空間所在,確實有一支太空艦隊,正在尋找通向元星的航標。主艦指揮室,一個四星上將軍銜中年人,透過瞭望窗,凝視著幽深的太空,似乎正與雲凡隔空對視。


    從未來和星宇收迴思緒,問一直陪在身邊的阮恆,“這艘艦船,是木船外加鐵皮改裝的,還是用純鋼新鑄的?”


    阮恆激動地用軍禮立正迴答:“報告唐王,是新鑄的。改裝船都在國內,彭都督依政務院鳳院長請求,經軍務院雲山院長批準,移交給了政務院,作水路交通之用。現在海軍裏的艦船,全是新鑄的。”


    “是嗎?”雲凡麵露喜色,“隨便點,不用那麽拘謹。這種鐵甲戰船鑄造了幾艘?”


    “報告唐王,這種五千噸級的就此一艘。兩千噸級的有五艘。還有十艘是本地造船廠鑄造的五百噸級快艇。所有新鑄的鐵甲戰船都在我們一營。國內正在為二營,三營趕造軍艦。”


    雲凡覺得不對勁,“把人力和物力都用於鑄造這種軍艦,那航母呢?”


    “報告唐······。”


    雲凡一揮手,“嗨,別報告報告了,放鬆,就像同僚之間交談一樣。我就隨便問問,你也不必當作軍務來對待。”雲凡性子閑散,實在不耐這種一板一眼的對話方式。


    阮恆猶豫了一下,還是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作標準的稍息之後,才放鬆身體,迴答雲凡的問題,“我出發來璃江時,航母還未成型。進展如何,隻有雲總指揮和彭都督知道。不過,據說是用於航母的各種構件,已經堆積如山。而且每天都有大量的車船,拉著各承包公司生產的配件往海港送。據彭都督說,先鑄造軍艦是雲總指揮的意思,好像是要借軍艦測量各種水紋數據。”


    雲凡對這些也是外行,於是不置可否,問另外一個問題,“你們都是從海中遠航過來的?”


    “是。走走停停,雖然有些波折,但總算安然無恙地進了漓江。”


    雲凡不由有些欽佩,那滔天的海浪是多麽狂暴,自己可是親眼目睹過。雖然阮恆說得簡單,但可以想象他們一路的艱險。正色看著阮恆道:“有傷亡損耗嗎?”


    阮恆頓時變得黯然起來,“軍艦沒有,全列抵達。軍兵有,死傷慘重。”


    雲凡一驚,海軍未曾參戰,隻是對抗可能是人為的天災,卻也大量減員,那浪根到底是什麽東西,看來必要的時候,自己必須將其弄明白,否則海軍將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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