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搏又有些控製不住,“你別胡扯好不好,那都是有主的。”


    雲凡作不理解的神色,“這也是有主的呀,早跟你說過,昝鈺送我了。我都用了四年,你說它無主?看我好欺負是吧。”


    範搏忿忿地說:“不可理喻,我先就說了,昝鈺送你之事不能作數。”


    雲凡怪異地問:“你說作數就作數,不作數就不作數,憑什麽?就憑你拳頭大?雲沈朱石等家的你不敢搶,我弱小好欺負,你就說不作數?”


    “你純粹是扯歪理。”範搏轉眼看向廣之,希望廣之開腔幫忙。


    可廣之神色淡定,猶自悠閑地品茶,好似根本沒聽到他們的對話。


    範搏無奈,“園子的事下一步再說。你關了邵家那麽多人,該放出來了。沒有搶別人園子還關人的說法。”


    雲凡讚同地說:“對對,很對,沒有搶人家園子還打人、關人的道理。我就要問問,那些兇手是邵家的嗎?我正愁找不到主呢。搶我的園子不說,還打傷我那麽多手下,霓雲宮的弟子更是飽受羞辱。如果範掌印能夠替邵家作主的話,這事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你那些手下未經主人許可,竊據別人的園子,非但不讓,還出口傷人。這事怪不得邵家人。”


    “也是,邵家人未經我的許可,竊據我的園子,非但不讓,還打傷我的手下。我懲罰他們有何不可?”


    “你還講不講理?”


    雲凡嚴正地說:“我當然講理,但是不能隻講你的理。要講雙方的理,要講公理。”


    範搏森森地說:“你這是打算用強了?”


    雲凡別過臉,“你們先用強的,還不許別人用。想打過?來就是,看我怕過誰來!”


    範搏厲聲說道:“你想清楚,這裏可是梧州。百草園的修士現在大多在此。”柳勇、黎曙跟隨雲凡,一直就沒對外公布,他倆也一直居於車中未曾露麵。昨夜,唯有蒲星知道,憑範搏還感應不到。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昨天蒲星為什麽撒手不管。


    “哈哈,”雲凡朗聲說:“曾經威脅我的人不少,包括你們黔國。結果黔東郡成了我龍國地盤。地仙,天一的修士也曾大多在瓊州,好像也沒拿我怎麽樣。”


    話已說僵,範搏拍案而起,“今天你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雲凡同樣一拍桌子,“易賡曾拍碎我一張椅子,結果賠付了一紫晶幣。幸好你今天沒把桌子拍碎,否則,你很可能出不了這個大門。”


    範搏氣得渾身顫抖,已無退路。


    廣之不能再閑坐了,怎麽說他們都是黔國一方的,“雲公息怒。這園子的事,我們可以再商討,誰是誰非,一句半句也說不清楚。


    關於這園子,可以跟邵總督交涉。打傷了你的人,也可以賠償。但是,那些人,還是請你先放出來為好,畢竟有邵獻的少公子在。


    在梧州城,範掌印在,黔王在,百草園的修士也在,竟然連一個總督的公子都保不住,畢竟有些不好交代,你說是不是?


    邵家人終歸沒有殺人,對吧。”就是沒提自己也在梧州。


    “廣總督這話有理。”雲凡收斂怒氣道:“人,我可以放,賠償就不必了。誰動的手,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動了手的,打斷其手,動了腳的,打斷其腳,用哪裏為害,就打斷哪裏。


    至於園子,邵家人要是明事,跟我交涉不就完了,偏要用強。”


    範搏吼了起來,“你敢!”


    雲凡不屑,“邵家都敢,我有什麽不敢的。動手!”最後兩個字是朝門外喊的。話音剛落,後麵即傳來慘叫聲。


    範搏氣得渾身顫抖,實在忍受不了羞辱,袖子一甩,大步出門,看樣子是想召集人動手。


    廣之看著雲凡,“雲公,有必要作意氣之爭嗎?”


    雲凡懶懶地說:“這不是意氣之爭,是來而不往非禮也。他們既然做了初一,我就還以十五。否則,誰都可以隨便抓、打我的人,我還做不做這個國主了?”


    “範搏要是真的強攻的話,你怎麽辦?”廣之饒有趣味地問。


    雲凡怡然不懼,“嗬嗬,可能梧州就要生靈塗炭了。不過廣總督,王子殿下,我怎麽覺得你們巴不得範搏動手呢?”


    廣之指著雲凡,“休要胡說,不為息事寧人,我們來此幹嘛?”


    雲凡笑道:“拿人當槍使,可要小心傷著自個。”


    祖諾斷然否認,“絕無此事。”


    院內慘叫聲不斷。大門外,範搏忍不住想揮兵衝進園子。


    忽聞急促的馬蹄聲,有大隊人馬趕來。一看旗號,竟是黔王親臨。後麵,還有昝家和陶家。走近來,居然發現蒲星和石悅等幾個百草園的修士也同行。


    範搏怔了,要是想打,帶昝家和陶家來幹嘛?不打,蒲星等人來幹嘛?


    隊伍抵達,祖立居高臨下看著範搏。


    範搏卻還在發呆。


    蒲星喝道:“範掌印,怎麽不參見黔王?”


    範搏這才知道自己失禮了,連忙躬身參見祖立,蒲星以及隨後下車的昝鈺,陶懿。


    祖立轉頭看了看蒲星,沒說什麽,舉步朝園門走過去。


    蒲星瞪了範搏一眼,跟上祖立。


    龍軍不敢動手,卻也不曾讓開,喊人飛報雲凡。


    看到有人向裏報信,祖立也沒嗬斥龍軍,就那麽靜靜地立在門前等著。


    時間不長,雲凡大步流星地迎過來,遠遠就抱拳示意,“對不住,對不住,不知黔王親自駕臨,未及遠迎,失禮了。”嘴裏說失禮,卻半點不提自己的軍士把黔王擋在門外的事。


    雲凡來迎,龍軍當然立馬讓道。


    祖立背著雙手,踱進門內,也沒迴禮,“你就是定國公?黔東殺我兄弟鄭溫,來到梧州又縱兵為害,真當我黔國無人耶?”


    雲凡迴道:“鄭總督之死,我也不願。不過黔王好像忘記了,兩次可都不是我挑的頭,自衛而已。”


    祖立忽然換了臉色,帶上笑容,“既是不願,也就不說了。我來做個和事老,雲公該不會不給麵子吧。”


    雲凡說:“和事好像不必了,我跟範總督已經說好了,馬上放人。”


    祖立疑惑地看著範搏,“都說好了,怎麽沒見你說?”


    範搏急道:“他要打斷邵公子他們的手腳。”


    祖立點頭道:“是這樣?也行。傷又不是治不好,讓他們吃點痛,方知天高地厚。”


    範搏啞然無語。


    雲凡請大家到廳內敘話,“黔王請,陶國主請,昝世子請。”


    祖立似乎這才想起給蒲星做介紹,一點都不覺得沒尊重其是高居九大之一的掌門人。


    百草園和黔國,跟金剛門與吳國合二為一不同,跟千機閣徹底控製益國也不一樣。是因為百草園地處璃州地界,祖立起家,必須要百草園許可才行,於是救助上門,這才有之後的合作。


    近來九大不入世也入世了,各家紛紛加強在俗世的存在感。而石悅和祖立對某些事存在分歧,雙方慢慢有了裂隙,故祖立的態度就可以理解了。


    雲凡就更不會對蒲星有多敬重,僅僅是抱了一下拳,“請。”


    這下石悅和範搏都怒了。


    石悅喝道:“本園園主高居九大之一的掌門,雲公不應該大禮參見嗎?”


    雲凡睥睨地看著石悅,“你說的是仙路堂?不然何來九大。我記得古棣也是九大之一的掌門,現在惶惶不可終日。尚書也是九大之一的掌門,被我殺了。姬芷也是九大之一的掌門,成了我的手下。石尊者覺得我應該怎麽行禮才算合適?”


    說起尚書,不但石悅,蒲星也是心裏一涼。


    戰事之初,各家修士還可觀望。但劉、柳跟古棣、尚書開戰後,遠離了戰場,旁觀的修士就不敢跟過去了,免得惹人生疑。


    幾十公裏,神識是夠不著的。所以大家都隻好關注戰場。


    隨著兩幫子弟出人意料地大敗,知道這次伐龍成空,修士們也就先退走了。以免被雲凡誤以為他們是天一、地仙的同黨。


    誰知他們走後,事情出了驚人的變化。兩幫不僅是武者大軍損失慘重,修士竟也大批隕落。尤其是尚書之死,讓這些人莫名其妙。


    在他們的預想中,除了龍國修士采用出其不意的槍戰,兩處戰場各擊殺一位修士以外,兩邊的修士應該誰也奈何不了誰,結局隻能是古棣尚書無功而返。


    誰知尚書竟然稀裏糊塗地死了。就連當時在場的古棣都說不清楚原因,他正跟柳勇對戰。顧不上是一方麵,最意外的是,根本就沒感應到什麽奇特的玄力或念力波動,隻是白光一閃,尚書就沒了。


    尚書是誰,在東洲,可以說沒人能夠輕易殺得了他,除非以命換命。由此可見雲凡暗藏的手段多麽恐怖。


    蒲星頓時收起傲氣,“沒關係,沒關係。我等都宣布過仙路堂已成過往,還談什麽九大不九大。請請,定國公請。”


    石悅和範搏也不敢再造次。


    來到大廳,重新布置座位。對不起,隻安排了五張椅子,祖立,蒲星,昝鈺,陶懿和雲凡自己,其他的人都沒有座位。


    石悅又詰問雲凡,“雲公,你也太不尊重人了,現場可是還有這麽多尊者。”


    雲凡根本就不迴答,指了指身後,黎穀,黎木,黎闖可都是修士,也站在雲凡身後。


    石悅氣得說不出話,他雖是蒲星的手下,但不是跟班,在任何場合,都不可能沒有他這位堂堂尊者的一個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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