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多次遇到襲擊,襲擊者的功力也越來越高。可是比起雲凡等人,來者功力再高也高不到哪兒去。


    開始是勁士領頭,然後是知士,靈士,再就是多個靈士,最多也就這樣了。


    靈士高階不敢輕易出麵,拿得下來還好,拿不下來,就不好交代了,畢竟靈士高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隨便都能查到根底。


    至於雲凡一直期盼的修士,卻始終沒有出現。


    竊匪不行,淮國方麵換招了。


    這一天,雲凡一行來到中淮邊境的盛康城。剛近城門,唿啦啦一大幫軍士圍了上來,要求檢查雲凡的路引,也就是通行證。


    路引這東西,東洲****以前,是一個隊伍出遠門的必備之物。但是****之後二十餘年,實力弱的,不敢出遠門,實力強的,強索路引會引起矛盾,慢慢就沒人要求了,僅僅檢查非車隊的旅人路條。


    車隊行走各地,憑借的是自己的旗號。比如雲家,彩雲旗上書寫一個大大的雲字,走遍東洲,敢於阻攔生事者極少。梧州鳳家的旗號,在原祖家的梧、黔、璃三州一般通行無阻。


    雲凡的車隊,一無路引二無旗號,從道理上講,也不能說淮國官方故意生事。


    雲凡很是惱怒,感知到城樓上有幾個人在觀察動靜,等待下麵的結果。也就是說對方明明就是故意為難他們。雲凡不是沒辦法,但不能用。如果黎曙修士巔峰的氣場一放,無人敢對他們的通行放半個屁。修士的尊嚴不容輕侮,氣場外放,則是提醒,如再蓄意挑釁,那就怪不得人家大開殺戒了。


    東洲任何年代,還沒有人敢找修士這種陸地神仙要路引的。


    但是黎曙是雲凡的秘密武器,除了在來路上截殺雲凡的那些人,東洲知道的幾乎沒有。一旦動用,就希望斬盡殺絕,不留活口。現在麵對的是一個城池,雲凡還沒瘋狂到屠城的地步。


    軍士準備強行動手搜車,黎家人正等著他們先動。這幾日打架打的那叫一個痛快。


    雲凡卻不敢放手讓他們打了,打所謂的竊匪沒關係,打軍士,那就有點不把人放在眼裏,擺明跟淮國官方為敵的意思。一旦撕破臉,雙方可就不好下台了。


    淮國對雲凡是有那麽一點顧忌,但絕不至於恐懼。別看雲凡好似牽扯甚廣,但作為一個單獨的勢力,還沒被東洲各大勢力放在眼裏,最多是仙路堂的一個小棋子。


    雲凡大喝一聲:“住手。”突然拔身而起,飛上城頭。


    他這一手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飛,是修士的標誌。功力再高輕功再好的靈士,要直上五丈多高的城牆,中間沒有借力是絕對辦不到的。


    大家都以為雲凡已是一個修士了。


    前文說過,雲凡如想進階修士,完全辦得到,他有修士的感悟(來源於豐穀),有修士煉神的功法,有奶奶給的靈丹。


    但是現在,他還不是一個真正的修士,之所以能直上城頭,有自己體悟外界元能的因素,更多的是雲慧暗中助力。他踩在雲慧的手掌上,把雲慧當作一個拋射器。


    雲凡直麵兩個原本超然於外,興致勃勃地看戲,而現在大驚失色的官吏,“你們誰能做主?不需要試探了,明確告訴爾等,我是定國公雲凡。可以讓我的人進城再說嗎?何必在外麵演戲。”


    淮州方麵也隻是懷疑,傳下的命令也是打探真假,量力而行。雲凡直接表明身份,下麵這些官吏不敢做主了。扈和,盛康提督。以前甚至不知道雲凡其人,這次因上麵的命令而補做功課,才知有這麽一個顯赫人物。


    誰知功課做得還是不夠,雲凡竟然是修士,把他驚得一愣一愣的。結結巴巴地迴話:“雲,雲,雲公爺。不知公爺駕到,失禮失禮。請,請進。哦,也請您的屬下進城。”


    他對著下麵喊道:“所有人統統退開,不得無禮,恭迎國公爺的部下進城。”迴頭又對雲凡說話:“公···。您真的是定國公雲公爺?”


    雲凡微微一笑,“如假包換。”


    扈和也不知道該不該信,“您這是打哪來?”


    雲凡收了笑容,“此地不是說話之所吧。”


    扈和一個知士,被雲凡的氣勢所攝,不敢再胡亂打聽,“是,是,國公爺請。”趕緊帶路從階梯步下城牆。


    跟扈和在一起的另一個人,隨在雲凡之後。


    雲凡看了那人一眼,不禁有些稱奇。其人三十多歲,功力也有知士低階,卻沒有一點武者的赳赳風貌,反而一副廋弱模樣,卻又顯得灑脫不羈。


    雲凡稱奇的是,在自己強大的氣場中,那人依然不卑不亢。


    雲凡側過臉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人緊趕一步,落後雲凡半步,抱拳躬身,“迴公爺,小可燕飛,扈提督的門客。”


    附屬東洲權貴的各色人等分為這麽幾類,地位最高的是供奉,,東家隻能請求其幫忙,不能命令;再就是門客,憑智力或武力給東家以幫肘,換取報酬,不完全算部下,自由度高。第三是附庸(對於家族)和隨扈(對於個人),算是屬下,但不算下人,地位比家仆要高一點,有有限的自由度。第四是家仆,主子的仆人,沒有自由,沒有戶籍。第五是家奴,人權都沒有,跟主人的財產差不多。


    “燕兄功力與扈提督相當,謀個職位應該不難,為什麽甘當一個門客?”


    燕飛答曰:“良禽擇木而棲,欲為臣下,當尋明主。目前東洲更迭紛繁,某看不清誰是梧桐,誰是泡桐。與其將來主喪身辱,不如先等等看。”


    “哦,那依你看,何為梧桐,何為泡桐?”


    “梧桐者,天資超綽又意誌堅韌,胸懷大誌且氣度寬宏,禮賢下士兼明察秋毫,納諫如流還乾坤獨斷。泡桐者,虛有其表,質地稀鬆者。”


    “嗬嗬,眼界不低。東洲那麽多國主,就沒一個你看得上的?”


    “小可慚愧,不敢說看得上看不上,是看不清。”


    “嗯,看來你一直在留意。你說說誰更入眼一點。”


    “小可鬥膽放言了。老一輩的各位,閱曆豐富,人情練達,或霸道或狡詐,俱是一時之雄,但也僅此而已。看似見多識廣,卻不知反被見識所累,萬事求穩,進取心不足,魄力不夠。年輕一輩,南國昝鈺,吳國冉鳴,益國應天皆是一時翹楚,暫時還分不出誰強誰弱。再就是您了。”


    雲凡笑道:“哈哈,原本無我,何必硬加進去。”


    “那是以前跟您沒有接觸,不太了解。”


    ······


    兩人談興十足,雲凡沒有架子,燕飛也沒有拘束。


    領路的扈和反到成了擺設。他不敢打擾雲凡的談興,直接將雲凡帶到了禮賓館,專門用於接待貴賓的場所。


    雲凡的隨行車隊也被人帶到這裏安置。


    扈和吩咐館舍精心招待雲凡一行,留下燕飛陪同雲凡,就匆匆告辭。


    雲凡明示了身份,下一步如何應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提督能做主的,需要盡快傳信上麵。


    黎曙和燕飛都認為雲凡不該表明身份,雲凡卻不以為然,“時代不一樣了。我不明示身份,他們就會不停地試探,一來拿不準,二來擔心我對其有所圖謀。我表明身份,淮國非但不敢動我,反而要極盡禮遇。至於安全,嗬嗬,東洲能留下我的怕是不多。”黎曙一想,確實是那麽迴事。燕飛則為雲凡睥睨天下的豪氣所懾服。


    一番安頓、漱洗之後,館舍下人來請雲凡至飯堂用餐。


    雲凡出來見燕飛還沒走,就邀其同席。


    燕飛也不推辭,欣然應允。


    與雲凡同桌的,隻有黎曙黎雨黎穀和雲慧。其他人怎麽教,都教不成文質彬彬的模樣,吃起飯來那叫一個風卷殘雲,你爭我奪。


    雲凡也懶得教,一是怕給他們太多約束,使其產生逆反心理,二來他們反正隻是隨扈,不需要強求太多禮節。雲凡之所以有興趣跟燕飛談下去,就是想招募一個,在對外交往上拿得出手的人。後麵的路,他準備打起旗號,堂而皇之地通過。這就需要有人與各地官府打交道。


    席間,雲凡講了一個三顧茅廬的故事。然後對燕飛說:“不知你是否有所耳聞,我龍國用人,標準不是單一的武功,隻要有能力,有才智,我都尊重。但是我沒時間三顧茅廬。今日,我鄭重邀燕先生為我國公府長史,應諾與否,一言而決,不必避諱。”


    燕飛之所以跟雲凡侃侃而談,豈是一見如故的緣故,自是想攀附高枝。於是極力能展露自己的才華,以贏得雲凡的青睞。


    所謂清高,不願隨便投效一個國主,實則是進身無門的粉飾。


    憑他一個初階知士,賞識的,最多不過給一個相當於提督的虛銜,實權暫時別想。不賞識的,了不起給個隨扈,甚至配給下屬或子女作隨從。


    曆言過淮州時,他在扈和這,錯過了機會。現在雲凡親自邀請,而且直接給出國公府長史的高位,他要再故作清高,那就是腦袋被門夾了。長史是國公府屬官的最高職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內院,一切皆可管。


    燕飛離席,單膝跪地,“燕飛願意效忠吾主。”


    雲凡大喜,運氣還真不錯,竟隨手撿了一個人才,算是此次出行的一個意外收獲吧。燕飛當然比不了諸葛孔明,但比起國內那些‘土鱉’,可就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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