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說我層次降低,有點委屈,把明天的存稿先放出來。】


    “嘿,家裏居然遭了賊!敢偷我的藥,簡直找死!”


    富大海咬牙切齒,又四下大略搜索一番,發現堂屋還少了張桌子。


    “賊偷我桌子做甚?又不是什麽名貴木料……”


    富大海有些疑惑。


    此時他真氣也漸漸恢複,當下催動真氣,鼻翼微微翕張,仔細嗅探氣息。


    身為修煉毒功,常與各種藥材打交道的高手,他有著遠常超人的敏銳嗅覺,仔細嗅探之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異樣氣息,並循跡找到了地窖入口。


    地窖裏。


    洪七和林朝英正隨口閑聊時,地窖蓋子忽地打開,一張胖臉探頭看下來,瞧見洪七,那張大胖臉上頓時浮出一抹詫異:


    “是你?”


    他認出了昨晚在地道入口望風的洪七。


    看見洪七,富大海第一時間想起了昨晚那個掌力可遙擊丈許開外,將假山轟得石屑紛飛的白衣人,當場就脖子一縮,胖臉一哆嗦,本能就想逃跑。


    然而轉念一想,若白衣人在此,肯定早就跳出來打死自己了,現在沒有任何動靜,顯是白衣人不在。


    再看看同樣錯愕的洪七和坐在他對麵的林朝英,富大海一咬牙,胖臉浮出一抹狠色,縱身躍下地窖,朝著林朝英嘿嘿一笑:


    “你就是昨晚那個白衣人背著的女人?你也下過地宮,看過完整的地宮武學?打個商量如何?隻要姑娘你把完整的地宮武學教給我,我可以保證不傷你們。姑娘如此貌美,我想你應該也並不情願……”


    他臉上笑意變得格外猥褻,“親身領略我一品堂專為女子而設的各種刑罰吧?”


    林朝英神情一冷,站起身來,手掌搭上劍柄,冷聲道:


    “伱大可試試,看能否傷我。”


    洪七也提著竹棍,沉聲道:


    “勸你趕快離開,再遲怕是走不掉了。”


    見這二人明明體虛無力,氣息不穩,顯是“悲酥清風”尚未失效,卻還是一副毫無畏懼的模樣,富大海不禁心裏一虛,本能抬首瞥了一眼地窖入口。


    並沒有看到那白衣人。


    富大海頓時惱羞成怒,“死到臨頭還敢詐我!”


    抬手一掌,拍向洪七。


    富大海剛剛解毒,自己弄出來的內傷尚未痊愈,功力其實是打了一番折扣的。


    不過饒是如此,他畢竟還能催動內力。


    而洪七不僅體虛無力,內力亦無法催運,也就功夫底子還在,可以勉強打一打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可想要對付富大海,就力有未逮了。


    隻見洪七把竹棍一挑,極之精準地擊向富大海脈門,但竹棍之上勁力虛浮,富大海隻是隨手一抄,便攥住棍頭,又發力一拽,洪七當即一個踉蹌,身不由己朝富大海栽去,富大海又抬手一掌,劈向洪七頭頂。


    在他看來,洪七隻是個望風的,沒下過地宮,屬於毫無用處的廢物,殺了也就殺了。


    眼看洪七就要被一掌拍中,一道劍光驀地亮起,疾刺富大海右眼。


    林朝英雖也無法催動功力,但劍乃利器,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用拳腳棍棒幾乎殺不死人,但隻要能舞得動劍,找準時機,一樣能輕易殺死彪形大漢。


    所以哪怕現在狀態不佳,憑林朝英的劍術底子,依然可以對高手造成一定威脅。


    富大海正要一掌斃了洪七,卻見鋒利劍尖直刺眼球,當即收掌閃身,避過這一劍。


    洪七死裏逃生,就地一個翻滾,拿竹棍去絆富大海腳踝,林朝英一劍不中,也順勢一轉皓腕,劍鋒橫削富大海脖頸。


    富大海沒理洪七,抬手一掌,側擊向林朝英劍脊,欲憑功力將她長劍震飛。


    但林朝英手肘一沉,手腕迴縮,全憑預判和精妙劍術避過富大海掌擊,之後劍尖又向前一遞,刺向富大海咽喉。


    富大海趕緊側身閃躲,可腳下被洪七支著竹棍絆了一下,頓時微微一個踉蹌,身形不穩之際,林朝英長劍又橫削而來,富大海連忙閃避,可他傷勢未複,這番連閃之下一口真氣不濟,動作稍稍慢了一點,被劍尖劃過胸口,頓時衣襟開裂,皮肉翻卷,現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這一劍入肉並不太深,傷勢也不算太重,可富大海卻是狂怒。


    他堂堂一品堂銀牌武士,居然被兩個中了悲酥清風,體虛無力的半廢人給傷到了!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怒火衝腦之下,富大海怒吼一聲,舍身前撲,洪七半跪地上,又支竹棍去絆他腿腳,被他一腿踢開。


    林朝英劍光閃爍,又一劍刺向富大海咽喉。


    富大海知她劍術精妙,變招奇快,與她鬥招式乃是自取其辱,幹脆不閃不避,徑直迎著劍尖撞去,直至劍尖快刺中他咽喉時,他才倏地抬手,將掌心抵在劍尖之前。


    噗!


    一聲輕響,鋒利劍尖刺入富大海掌心,在他自己衝勢之下,將他掌心刺個對掌。


    但富大海忍痛合攏五指,將劍身牢牢鉗住,同時胖大身形大步前推,推得林朝英踉蹌後退,最後嘭地一聲撞在地窖壁上,再無退路。


    這時被踹飛開去的洪七又掙紮起身,揮竹棍猛擊富大海後腦。


    富大海隨意一側首,避開後腦,任竹棍打在他肩頭,同時一個蠍尾腿又將洪七踢開。


    趁他應對洪七時,林朝英手腕疾旋,試圖擰轉劍身削斷富大海五指,但她既無法催動內力,腕力也比不過身高體壯的富大海,劍身被他五指牢牢鉗住,竟是擰轉不得。


    富大海獰笑一聲,又往前一個大步,逼向林朝英,壓彎劍身的同時,一爪扣向林朝英脖頸。


    林朝英麵容清冷,毫無懼色,纖指輕輕一按劍鞘上某個機括,錚地一聲,竟自劍柄之中又抽出了一把短劍。


    她這劍,卻是一把“子母劍”,長劍之內,還套著一口短劍!


    唰!


    劍光一閃,短劍噗地一聲,紮入自以為得手,已然毫無防備的富大海左眼。


    啊……


    富大海慘叫,變爪為掌,一掌猛擊向林朝英心口。


    林朝英竭力側閃,但她狀態太差,閃避並不靈敏,雖避開了心口要害,可肋部還是被毒砂掌擊中。


    幸得富大海本就內傷未愈,又是在眼睛被刺之下倉促變掌,掌力大是不足,否則縱隻是打中肋部,以林朝英此時渾無一絲真氣護體的狀態,怕也要被他一掌打死。


    饒是如此,林朝英還是受傷不輕,中掌後口角溢血,臉頰霎時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變得全無血色。


    不過受傷雖重,她卻還是背靠牆壁,強撐著不倒下,隻眼神清冷地看著眼窩一片血肉模糊的富大海。


    “賤人,我殺了你!”


    富大海暴怒欲狂,再也顧不得什麽地宮武學,就要前撲取林朝英性命。


    可這時後麵的洪七又猛撲過來,奮起全力合身撞在富大海背上,富大海本就身形前傾,待往前撲,吃此一撞,頓時一個踉蹌跌向林朝英,林朝英牙關緊咬,鼓足最後一絲力氣,用雪白額頭往短劍劍柄上狠狠一撞。


    兩相碰撞之下,那插在富大海眼窩裏的短劍,頓時透過他眼窩,貫入了顱腦!


    富大海渾身一僵,胖臉滿是不可思議之色,噗嗵一聲委頓在地,兩腿一抽,沒了氣息。


    林朝英背倚牆壁,兀自強撐不倒,喘息著說道:


    “洪七,幹得漂亮!”


    洪七趴在地上,艱難撐起身子,哈哈一笑:


    “林女俠女中豪傑,洪七服了!”


    林朝英眼前陣陣發黑,眼見就要暈倒時,忽見地窖入口,又飄下一道白衣身影。


    瞧見那熟悉的白衣身影,林朝英唇角不禁浮出一抹笑意,心裏一口氣也渲泄出來,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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