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鐵質形成的鐵劍,一把一把的穿透了朱正業的身體,拿刀的男子靠近我問道:“他不是有氣牆護體,怎麽被這鐵劍刺穿了”。【零↑九△小↓說△網】


    “黑般紋銀引出的是地底的鐵質之劍,本身就是無形的劍,並非實體劍,故而能穿透他的氣牆,怪隻怪他太依賴自己的氣牆了”我走近被鐵劍刺得全身是窟窿的朱正業。


    朱正業的眼睛顏色正在慢慢消退,由原來的血紅色,慢慢變成了正常人的顏色,眼珠也不再像先前我們看到的那樣突大,正恢複著正常人的形態。鐵劍把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一動都不能動,想伸出手,但手也被紮住了。我望著他問道:“阮小益的大腦,真的在你的大腦內?”


    “是的,你是不是香兒派來救我的”朱正業望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香兒”我望著朱正業,難道他指的是地窖中的女人。


    “一定是了,謝謝你,我終於可以上路了”朱正業似像放下了很多包袱。


    “你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迴事嗎?”我望著他,看來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朱正業。


    “我忘了,我隻知道我好痛苦,我是不是害了很多人”朱正業蒼白無力的問我,看著他身上流下的血,我知道他時間也不多了。


    我點點頭:“你放心去吧,我會送你上路的”。


    朱正業笑了,一個臨死之人的笑,永遠都是最真誠的,也是最開心的,我知道他一定背負了很多,現在終於可以放下了,不用再去追問什麽了。我左手豎於胸前,念起《往生咒》。超渡他的靈魂。


    “謝謝你,來生若再為人,我一定報答您”朱正業慢慢合上了眼睛。他走了。


    我閉上眼,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如果沒有被魔附體,應該也是一個好人吧。忽感到身上有一些涼意,原來是起風了。我想起原來值班台的窗戶沒有關。看看淩亂的四周,真不知道如何向洪副院長交待。


    正打算去關了窗,不讓風吹進來,可是風越來越大,一陣比剛才還要強烈的風吹了進來,差一點讓我站不穩。


    “想這麽容易的死,沒那麽簡單”風中夾雜著一個似男又似女的聲音。我睜開眼四下看,到底是誰,可是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吹得我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說還有力氣來念咒。


    “是誰”我用力的大聲喊道。沒有任何人迴答,迴答我的隻有風聲。待到風平浪盡,再看四周已經被大風吹的狼籍一片。朱正業的屍體仍然在原地。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心下一涼:“糟糕,他的魂被帶走了,到底是誰”。


    陌生男子甩了甩頭,滿嘴的胡須上還掛著些許的灰塵:“怎麽迴事,剛才從窗戶外進來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我搖搖頭。


    “夏流,你不要給祖師爺丟臉,自己的事情盡快搞定”男子狠狠的望著我。我真不知道他是關心我,還是鄙視我。


    “好了,唿延義,不用你好心”對於他的話,我從來都不想再聽第二遍。


    唿延義將刀收起,從口袋拿出一方用手帕包好的物品。我問道:“是什麽?”


    “血龍木”


    “原來是你搶走了”我問道。其實也白問。


    “哼,這血龍木有說是你的嗎?”唿延義望著我問道。


    “這倒沒有”


    “那就不要屁話那麽多”唿延義冷冷的迴道。


    “你打算怎麽弄?”我見他已經拿出血龍木。這血龍木是一塊方木所成,上麵刻有像龍一樣的般紋,相傳是一位得道高人的頭枕,因長年累月吸取道人的修仙精華,故而本身就是一件靈件,也是對付盅的極好寶物。


    “把阮小益的大腦取出來”唿延義已經開始作法了。我看了看,隨他吧。轉身走到黑般紋銀處,念動術法,收了黑般紋銀的法相。黑般紋銀慢慢收了劍氣,變成一塊黑色的墨玉從空中掉下來。我伸手將其接住,這黑般紋銀果然是個好物件,雖比不上血龍木金貴,但也是道家至寶。


    我翻動著黑般紋銀,見後麵還有一行小字,仔細看原來寫的:“軒轅逐鹿”。正看得入神時,向佐走了過來,拍拍我,我看著向佐。向佐向我比劃著什麽,可是我怎麽也沒搞明白,向佐看我不明白,就拉著我走到小護士身邊,一會兒指自己,一會又指小護士。


    這時我才明白了,原來向佐是想救小護士,我伸出手捏了一下小護士的脈搏,卻是死了。我搖搖頭:“她已經死了,我不能幫你救她”。


    聽了我的話,向佐一臉傷心,默默的低下頭,似乎很難接受。小護士開口問道:“那就把她好好安葬了吧,不知道她的父母知不知道?”。聽到小護士說話,我才猛然醒悟,原來向佐其實是想要一個能幫他說話的人,而小護士沒有思想,也沒有靈魂,正好完美的代替了他的意思。


    可是行屍就是行屍,留在世上隻能害人。我沒有辦法,我看著小護士:“如果你的魂魄還在,或許可以幫你輪迴轉生”。


    “真的嗎?”小護士問道。


    “當然”我很肯定的迴答。


    “太好了,謝謝你夏大哥”小護士開心的笑了。我知道那笑是向佐的,也許我不該讓他和小護士心意相通,這樣可能害了向佐。可是第一次看到向佐這麽開心的笑,雖然是經過小護士的臉,但這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


    向佐聽完我說的話,蹣跚著的向朱正業的辦公室衝去,我知道他應該也受傷不輕,可這時還想著替小護士往生,他才是真正的活菩薩。不一會,向佐拿出一罐裝著大腦的瓶子遞給我。我望著向佐:“做完法,她就消失了,你不想說幾句話嗎?”


    向佐想了想沉默了,忽然又向想起了什麽,他又艱難的走出走廊,不一會把向佑給抱了過來,放在地上。他拚命的搖著向佑。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話要對向佑說,我輕輕走上前,用力按了按向佑的人中穴,向佑輕哼一聲醒了過來。


    向佐望著向佑,小護士也蹲了下來:“妹妹,你以後不要調皮,要聽夏大哥的話,爸媽臨終前說過,叫你不要玩刀,飛刀這種以後別玩了,你忘記以前我們玩飛刀的時候,你誤傷了人,被人吊著打嗎?。。。”。向佑看著向佐,又看著小護士,點點頭:“知道了,哥”。


    “還有,你迴去後,就跟阮總辭職,不要再做了,找個正當的職業,沒有錢花,哥會掙,哥隻有你一個妹妹”向佐說著說著有些淚濕。我知道定是今天向佑突然的受傷,讓他感觸良多。


    向佑望著向佐,哭道:“哥,知道了,你到底怎麽了?哥”。我一看不得了,指不定向佑以為她哥是不是出事了,我忙上前說道:“你哥沒什麽,就是累著了”同時對著向佐說道:“向佐,我們送她上路吧”。向佐有點不舍,又像還有話沒說完。我又問道:“不如把她留著吧,看著也挺可憐,就是不好養”。


    向佐擺擺手,小護士說道:“不了,她自己說要走,我問過了,我想這也是對她最好的歸宿”。


    “你問過了”我好奇,這個小護士不是沒有魂魄了,難道向佐還能通靈不成。


    向佐不答話,隻是靜靜的握了握小護士的手,我看到他的臉有一些紅。放開手,轉過身,向佐即不再看我。我知道他這是示意我送她走。


    我打開罐子,一道青魂飛了出來,默默念動咒語,青魂慢慢消散在空氣裏,小護士也直挺挺的倒下了。走了,一條年輕的生命。她本該有美好的愛情,也許能早一點認識向佐的話。唉!一切都是緣啊。


    唿延義已經作完法,走近我們:“喲,原來這妹子還沒死,命挺大啊”。


    “唿延義,你夠了啊”我怒道。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唿延義笑道。他手中拿著一個乾坤袋,裝著一個跳動的東西,不用猜一定是阮小益的大腦。


    向佑看了著眼著這個粗壯的男人問道:“他是誰?”


    “哼,說是同門,也不是,對吧唿延義”。我冷冷的說道。


    唿延義也嘲諷道:“是啊,我們本是一門,隻可惜當初呂洞賓祖師授業不同罷了,好了,不跟你們磨磯了,我要迴去領賞了”。


    “慢著”我叫道:“昨天中午,酒店地下停車場,是你的人吧?”


    “是啊,怎麽啦?”唿延義大言不慚道:“我就想試試你還有多少本事。咋了,別忘了,我們可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哼”。


    “你”我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現在似乎又不方便動手,若真跟他打起來,還不見得誰輸誰贏,要是傷到向佐和向佑就不好辦了。


    我扶起向佑:“我們也迴阮總那吧,事情都結束了”。


    看看天色,大概淩晨三點多了吧,現在趕到阮總那,不知道還有沒有睡。向佑笑道:“要是她知道小益少爺的大腦迴來了,她哪裏還睡得著”。


    唿延義當我們先一步到,等我們三人趕到酒店時,辦公室內人很多,其中有一個像是負責人的樣子,正在和唿延義交涉著什麽。


    我走上前去問道:“你們阮總呢?”


    “阮總,在你們來之前,和一個黑衣女子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迴來!”負責人急道:“我們也正四處找她”。


    “沒有打電話試試”。我問道。


    “打過了,關機,急死了”


    唿延義氣道:“想賴帳嗎?故意躲起來不見是嗎?”


    “不可能”向佑吼道:“我們阮總會差你那一點錢嗎?”。阮總在她的心中可是不能侵犯的。


    “那你叫她出來啊”唿延義歪著腦袋靠在沙發上。向佑掏出電話,過了一會,她也搖搖頭。我正想說,瑩瑩之事,向佐的身體一軟,直挺挺的靠在了我的身上,我忙扶住他:“向佐,向佐,怎麽了”。他已渾身無力,本是血色的臉,此時變得蒼白一片,身子軟的就像一棉花。都怪我粗心,原來向佐也受了好重的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押解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搖紅包的大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搖紅包的大叔並收藏押解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