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雲飛箭步如飛跑了過去,撲通一聲跳下湖去。湖水不是很深,但是足以吞噬一個想死的人。摸索了老半天,終於摸到了人,抓住就往上托,托出水麵才發現是位二十出頭的女孩,女孩臉色已經蒼白,昏暈了過去。不由分說,彭雲飛托住就往岸上拽,這時候園區的保安和幾位散步的遊客也已聚在岸邊,大夥搭手將兩人拽上來。顧不上氣喘籲籲人乏體困,彭雲飛彎腰將手掌按在女孩心髒部位進行搶救,繼而做人工唿吸。有人已經在一旁撥打120了,但是時間緊迫,怕是耽誤不得。看著女孩恢複知覺,接連吐出幾口湖水,彭雲飛抱起女孩奮力向自己車子疾步奔去。

    人命關天彭雲飛也顧不上那麽多了,闖過幾道紅燈朝最近的醫院奔去。後麵幾輛執勤的交警摩托緊跟著進了醫院。

    女孩平安無事地救了過來,彭雲飛被交警開了罰單。卻被公安部門授予了見義勇為光榮市民的稱號和錦旗。

    醫院病床上,女孩躺著,眼角依舊掛著淚水。彭雲飛坐在床邊。

    “我叫彭雲飛,你呢?”彭雲飛試探著和女孩交談。

    女孩沒有迴答,把頭轉向另一邊。

    “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我見過了很多,她們都叫我彭哥,你也可以這樣叫我。人生苦短,不管痛苦還是高興,都是一輩子。為什麽要尋死呢,有什麽比活著更好呢,死了,就什麽都沒了。如果沒辦法麵對,那就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當自己死了,可以重新來過。說不定,人生也會是另一種色彩。所以,死,是結束自己眼前狀態的最笨的辦法,不劃算的。”

    彭雲飛安慰式地解說著,其實他是沒有多少底氣去安慰麵前這位女孩的,因為在他心裏,曾經也有過想死的念頭,他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所以,雖然他不知道在這位女孩身上發生了什麽悲慘的事情,但是對於自殺,他多少還是能理解的。理解歸理解,麵對現實,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他麵前死去。他盡力安慰著,似乎一些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你能帶我去哪裏呢?”女孩終於說話了,把頭轉了過來看著彭雲飛的眼睛問。

    這是一張純潔的麵色,肌膚又白又嫩,五官呢,讓男人說,絕對是那種正點的評價。他抱過她,知道在被褥下麵,躺著一副腰細臀圓身上幾乎沒一點贅肉的超好身子。

    聽到女孩的反問,出於意外,他愣住了。他不知道這一愣是愣她的問話,還是愣看著女孩那張親昵迷人的卻有一雙抑鬱眼神的臉龐。那雙眼睛即使在絕望的時候,也是有著十分迷人的神韻。四目對視著,彭雲飛感到有股電流在身體裏亂竄。淒淒楚楚的女孩叫本就憐香惜玉的彭雲飛瞬間迸發了一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他會愛上她。

    “你是本地人嗎?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訴我嗎?”彭雲飛沒有正麵迴答女孩的問題,下意識中,他想盡快了解麵前這個女孩多一點事情。

    女孩還是沒有迴答她,是不想告訴他還是覺的沒有聽到他的問話。女孩開始自言自語,

    “你為什麽要救我呢,死了,一切都可以解脫了,雖然也會失去快樂,可是,我的世界全是痛苦。死,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說話間,眼角的淚水再次湧出,落在白色的枕巾上,陰濕了一片。彭雲飛從抽紙盒裏取出幾張紙遞了過去。女孩沒有動彈,木木地看著彭雲飛。淚水依舊。

    彭雲飛捏著紙巾反手為女孩擦拭著淚水。

    “你是停留在自己的世界裏太長了,就好比一個人在房間裏被關久了,就會覺的世界是方的一樣。你應該走出來,看看外麵,外麵的陽光很明媚,外麵的世界多姿多彩。你之前看到的,不過是像夢中的幻境一樣。現在,你要睜開眼睛,走出房子,看看外麵的世界了。以前的,都讓它隨著這秋風,一起吹散到無影無蹤。”

    彭雲飛的勸解和安慰還是起了作用。女孩的眼神一變弱弱地問道,“我能行嗎?”

    “你能行!”彭雲飛給了一個肯定的迴答。

    女孩的眼神緩和了許多,不再那麽冰冷了。有了光彩的眼睛,彭雲飛看上去,立即覺的溫暖多了。

    人與人的相處也是這樣,和冰冷的人在一起你也會冰冷,和溫和的人在一起你也會溫暖。

    “現在你能迴答我的問題了嗎?”彭雲飛微笑著問。

    “什麽?”女孩茫然,顯然剛才沒有聽他說話。

    “我叫彭雲飛,你叫什麽?”彭雲飛笑容可掬地問。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女孩依舊不迴答他,而是反問。

    這女孩,還挺有意思的。但是她既然能問他問題,說明想死的心結已經打開。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人是不會有問題的,隻有一個念頭,死。

    “什麽?”彭雲飛這次是故意重演女孩的表情。

    這次兩人相視一下都笑了。

    “我叫劉婷”

    “我帶你去桃花島”

    “我不是本地人。”

    “我叫彭雲飛。”

    “我的世界太黑暗。”

    “我帶你去見光彩。”

    “嗬嗬嗬。。。”

    “嘻嘻嘻。。。”

    撥開雲霧見晴天了。

    心裏敞亮了。

    彭雲飛幫劉婷辦好出院手續。

    劉婷暗喜著跟在彭雲飛身後,彭雲飛拿著行李。兩人上了轎車,向城區駛去。

    “去哪兒?”劉婷問。

    “喝了一肚子湖水,也該去吃個飯吧,嗯,我沒喝過湖水,怎麽樣,還好吧?”

    “去你的,人家還苦悶著呢,還開玩笑。”

    “嗬嗬。。。。。。”

    這彭雲飛也不知道身上有什麽魔力,隻要是和他近距離接觸的女孩,都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吸引著。

    兩人在一家中餐廳坐下吃著簡餐。

    不等彭雲飛問,劉婷主動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劉婷是湖南長沙人,來到這座城市兩年了。20歲來的,今年才22歲。隻有初中文化的她,在這裏並沒有找到像樣的工作,開始在一家足浴店做按摩學徒。因為長的水靈標誌,被幾個男人長期照顧著,也長期肆擾著。在一次拒絕服務後,被男人打腫了臉差點毀了容。無奈之下她離開了這裏迴到家鄉,不料家裏父母還是逼著她嫁給一個大她20多歲的同村暴發戶。她不肯,跑了出來。又來到這個城市,冤家路窄,又遇到了之前打她的那幾個男人。被強行拉入玉米地裏輪奸了她。兩個月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卻有家不能迴,身無分文的她到處找工作,可是那些老板們個個隻盯著她的胸脯和大腿。她害怕了。無路可走,便有了死的念頭。

    “你是說你現在還懷著孕?”彭雲飛吃驚地問。

    “沒有,在來湖邊之前,我已經喝下一瓶農藥了,肚子裏的孩子應該早被毒死了吧。。。。。。”

    “你喝農藥?孩子毒死了,你怎麽還能去湖邊?”彭雲飛瞪大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喝下農藥後好長時間沒反應我才跳下湖水的。”劉婷眨巴眨巴一雙美麗的大眼睛。

    “我的乖乖——”彭雲飛腦子有些亂了。

    他想起在醫院的情形,醫生應該能診斷到病人的全部病狀吧。他隻是猜但不敢斷定,因為現在的醫生,已經不是救死扶傷的心態了。在醫生看來,這個女孩隻是溺水,有沒有做更深的檢查他不知道。反正看人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

    不行,出來有一會兒了,得抓緊迴醫院,重新診斷。

    彭雲飛二話不說拉起劉婷就往外走。一溜煙到了醫院,要醫生給劉婷做全麵檢查,包括b超。

    “你說你,怎麽不早說呢,啊,現在怎麽樣,有什麽不舒服嗎?”彭雲飛指著怯怯的劉婷問。

    劉婷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很正常沒有什麽特別的不舒服。

    趕緊的,在醫生做了一係列的檢查之後。劉婷拿著各種化驗單出了診斷室。彭雲飛起身迎了過去奪過劉婷手中的單子朝醫務室走去。劉婷大步疾走跟在後麵。

    “醫生,請您能闡述一下這位女孩的症狀嗎?”彭雲飛有些鄭重其事地問。

    “好呀,這麽告訴你吧,從我們的各種檢查看,劉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並且,還懷著身孕,胎兒的發育成長一切正常。盡管說起幾個小時前溺水的情況,但是並沒有影響腹內的胎兒。也沒有您說的中毒現象。恭喜你了,女朋友大難不死,還母子平安。放心吧!”

    聽完醫生的闡述,彭雲飛和劉婷都蒙了。

    怎麽會是這樣呢?兩人木木地四目相對。

    “你說你在哪裏買的農藥?”彭雲飛問。

    “我。。。。。。”劉婷支吾著,“我哪有買藥的錢啊,我是在一顆樹下麵撿到的,瓶子上麵寫著好像是三氯殺蟲酯。我看了很久呢,裏麵是黃色的藥水。”劉婷認真的說。

    彭雲飛看著劉婷許久。“你。。。。。。”

    彭雲飛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隻能問,

    “你是在公園裏的樹下麵撿到的?”

    迴答“是”。

    “旁邊有長椅?”

    迴答“是”。

    “還有吃過的果凍塑料殼?”

    迴答“是”。“可是——”

    “可是什麽?”彭雲飛。

    “可是你是怎麽知道的?”

    彭雲飛斜著眼睛迴答,“我猜的!而且——”

    “而且什麽?”劉婷眨巴眨巴眼睛問。

    “我猜——你喝下去的根本不是農藥,而是——”

    “是什麽呀,快點說啊”

    “是尿,小孩的童子尿!”彭雲飛邊說邊肯定地點頭。

    “啊——不是吧。”

    “應該是。”

    “不是”

    “是”

    “不是”

    這是個沒法揭開的謎底。童子尿?還是假農藥?誰也說不清了。那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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