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笑顏十點睡,所以程東浩十點睡,所以唐玫、遲敏生也十點睡,所以孔思思更是十點睡,仿佛比十點再晚一點會吃大虧。男靠吃女靠睡,大家都很聰明,因此大家都比著更懂養生。隻不過,不是想睡就睡的著的。


    已經十點了,孔思思放下了電話,唐玫越來越活潑了呢,自信又活潑,心情舒暢,完全不象之前鬱結於心、有所執著的狀態了,莫非她放下了程東浩?跟高澤宇比翼雙飛了?如果這樣,雖然少了一個情敵,但是多少也有點兒失落。好比一個被通緝的犯人,懸賞越高越有人追越危險,但同時也說明他越值錢。程東浩越是有人追越危險,但同時也說明他越優秀。聽說高澤宇很愛唐玫,孔思思沒見過,以唐玫的眼光,一般二般的人她是看不上的,所以他必定是好的,到底有多好?不輸於程東浩?孔思思真的想見見,一見便知唐玫的輕鬆自在是不是裝的,她是不是真的就放下了程東浩,還是煙幕彈。情敵,即便是曾經的情敵,哪兒有不較勁的?誰也不會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對方會幸福,祝福最扯淡。


    章魚三兄弟的章魚島工程過半,三個人迴來慶祝章魚島半竣工,就在謝峻家的東門宛別墅區商務會所開了個遊擊趴,程東浩和孔思思也受了邀。謝峻的趴上有一個專門擱他生產的水產品生熟食物和釀造產品的台子,謝峻就站在台子前不遺餘力的推銷,向來賓介紹這個好,那個好。三章魚穆雁鳴就站在酒水台前一語不發,盯著吃的、喝的。大章魚泯仁三爺就是坐在椅子上,拿著杯馬龍神父蘋果白蘭地酒,一邊呷著,一邊盯著女眷,尤其是小姑娘,眉眼流金溢彩,對誰都含情脈脈。


    程東浩帶著孔思思向鍾泯仁走過去,鍾泯仁一眼看到孔思思,伸出右手晃著手指頭,用軟糖一樣的聲音說:“嗨,思思,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一伸手搭在孔思思肩上,看也不看程東浩,說:“幾個月不見,你比以前可柴多了,當初我見你的時候,你是瘦而不柴,現在就剩下柴了,是不是夜裏太賣力了?你這樣可不行啊。”冷著臉拿眼角掃了一眼程東浩,說:“什麽好姑娘到你手裏,你都隻顧自己喝血吃肉,不管人家死活,做男人做到這個份兒上,還有什麽勁,一點兒不知道情為何物。”恍然大悟的一扶頭,用手做了個開花的姿勢,說:“看我,竟然忘了,誤會,純粹是誤會,耽誤了這麽好的姑娘,真是罪過。原來思思你是鮮花不得雨露,愁的,真心可憐。要是我,一定會寵得你上天的,嗯,非讓你上天不可。”


    鍾泯仁還要往下說,眼角晃到門口,趕緊扭頭看,孔思思發現他眼神一亮,也迴頭向門口望過去,隻見三個名門淑媛,言笑頻頻的相攜從門口進來,光彩奪目,連屋頂都高了三尺,正是唐玫、遲敏生、寧不拔。鍾泯仁晃著酒杯,微微笑著盯著那三位美女進門。唐玫一眼就看過來,離的遠,也不知道她看的是誰,孔思思下意識的挽起了程東浩的胳膊,她以為唐玫是和高澤宇一道來,原來還是這三位一體的女劍客。


    唐玫第一眼看到的是程東浩,那幹淨利落的寸頭後腦勺,筆直的後背,深藍的西裝,露出一道淺緣的白襯衣領子,他沒有迴頭。孔思思看到自己故意挽上了程東浩,對麵笑嘻嘻的是鍾泯仁,衝她一舉酒杯。唐玫向鍾泯仁揮了揮手,直接向鍾泯仁走過去,沒理會程東浩和孔思思,對鍾泯仁說:“三爺,我一直都在等著您邀我們去內蒙,您一直都沒有消息了,怎麽迴事嘛?”遲敏生和寧不拔也跟過來,附和著說:“就是。”三個人隻顧和鍾泯仁搭話,看也不看程東浩和孔思思,孔思思在心裏冷笑一聲,拉著程東浩就走,輕聲說:“白三姨來了,咱們到那邊去。”兩個人也不招唿,直接走了。


    鍾泯仁和唐玫三人都不理會,鍾泯仁說:“三位妹妹,真不好意思,我早忘了這個事了,我們章魚三兄弟最近三個多月都在章魚島蓋房子。”唐玫說:“你買了個島?”鍾泯仁說:“那是個無主的島,沒花錢。”唐玫說:“怎麽會無主呢?當然是國家的了,不經有關部門允許是不能隨便蓋房子的,多大的島?”鍾泯仁說:“巴掌大,蓋一棟房子就全覆蓋了。”唐玫說:“有二百平方米?”鍾泯仁說:“也就那樣兒吧。”唐玫說:“那也是違章建築,哥哥,我要舉報你。”


    鍾泯仁說:“別呀,妹妹,我們三兄弟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蓋起來的。”遲敏生說:“蓋好了讓我們去住,這事兒就算了。”鍾泯仁說:“那可是我們章魚三兄弟純潔的家園,是不能讓女人進去的,不吉利。”寧不拔說:“我們三個都是海外飛仙托轉人世,不是凡間女子,去你們章魚三兄弟家做客,非但不會汙染,還會帶給你們仙氣兒。”寧不拔說:“不要那麽小氣嘛,我們都是處女,天下至潔至淨。”鍾泯仁說:“我做不了主。”遲敏生說:“那誰做主?”鍾泯仁說:“小穆。”遲敏生扭過身,把手攏在嘴邊,象站在山頂上一樣,向穆雁鳴喊道:“三章魚穆雁鳴。”


    屋裏所有的人都看向遲敏生,遲敏生旁若無人,穆雁鳴充耳不聞,用小叉子在吃一塊酸奶黃桃,一手端著一杯佩德羅希梅內斯雪莉酒,細細的品味,若有所思。所有人都聽到了,隻有他沒聽到,遲敏生又叫了第二聲,更大聲,底氣更足,穆雁鳴依然沒有迴頭。遲敏生迴過頭來,看到唐玫一撇嘴,說:“他顯然不喜歡你這種方式。”寧不拔說:“公共場所大唿小叫的。”遲敏生說:“被他討厭了嗎?”唐玫說:“三爺,那島不是你的嗎?”鍾泯仁說:“我們三個人的。”唐玫說:“你會做不了主?”鍾泯仁說:“小穆最厲害,我什麽事兒都聽他的。”唐玫說:“騙人。”鍾泯仁說:“怎麽會?”遲敏生說:“我廢了,他不會再理我了。”唐玫對鍾泯仁說:“我想去。”


    鍾泯仁說:“我也想讓你去,隻要小穆同意。”唐玫說:“他肯定不同意。”鍾泯仁說:“你怎麽知道?”唐玫說:“如果他說他做不了主,讓我來問你,我說是你讓我問的他,他就會知道你推給他說明你不同意,所以他就會說不同意。或者我們不用多說,隻說想去章魚島,問他同意不同意,他就會想這個問題本不應該問他,既然問到了,說明是你或者謝峻推給他的,既然推給他,你和謝峻必定是不同意的,所以他會說不同意,你和謝峻不想做惡人,小穆卻不在乎。”鍾泯仁說:“你可以跟他說我和謝峻都同意了,想讓你們再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畢竟章魚島屬於我們三個人。”唐玫笑道:“你以為我們的話他會信嗎?他隻會按照他的想法去做,最保險的說法就是不同意了。”


    鍾泯仁說:“怪不得馬場秋子在《鬼之研究》中說:鬼和女人都具有人所發現不了的地方。更何況你是個鬼女人,真讓我不得不服啊。”唐玫說:“剛不是說過了嗎?我們三個都是海外飛仙,仙子也具有人所發現不了的地方,而且你們發現不了的更多。”鍾泯仁說:“是,小仙女,仙的太聰明,我感覺我在你麵前都赤裸裸了。不過,咱們得驗證一下,你們去問問他,我還就不信了,他會拒絕你們三個美女?”


    唐玫點頭,和遲敏生、寧不拔走向穆雁鳴,鍾泯仁也走近了,到能聽到穆雁鳴正常說話的距離,背對著穆雁鳴,跟別人說話。穆雁鳴始終沒迴頭,吃完了黃桃,又在吃抹茶雙色輕乳酪蛋糕。三個人走到他身邊,他歪頭看到,說:“你們好。”唐玫說:“聽說你們在章魚島蓋房子?”穆雁鳴說:“是。”唐玫說:“等你們蓋好了,我們想去。”穆雁鳴說:“還沒蓋好。”唐玫說:“等蓋好了呢?”穆雁鳴說:“等蓋好了再說。”


    遲敏生說:“你就不能現在答應我們嗎?”穆雁鳴說:“不能。”遲敏生說:“為什麽?”穆雁鳴說:“因為離蓋好時間還早,我不能答應你們很久以後的事情。這是個事事無常的世界,我不能以有常承諾無常。”寧不拔說:“那就是不答應了?”穆雁鳴說:“我說了嗎?”唐玫說:“我們偏要你現在答應。”穆雁鳴歪了一下頭,不吭聲了,喝了一口酒,又在酒水台上拿了一碟子椒鹽腰果碎鹹酥餅,遲敏生劈手奪過去,說:“我們在問你正經事兒呢。”穆雁鳴平靜的看著遲敏生說:“正經事兒的話,不行。”遲敏生說:“為什麽?”穆雁鳴說:“因為是正經事兒。”穆雁鳴和遲敏生對峙著,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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