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聽爺說……」


    四爺伸手過去,想要再次安撫她。


    顧悠然卻往後仰了一下,躲開他的動作,捂著耳朵搖頭,很是抵抗:「我不聽!我不聽……」


    「然然……」


    四爺十分無奈,再次努力的做出嚐試。


    顧悠然激動的推開他:「你走開!我不要聽你的!我要留下這個孩子……我都說我什麽都聽話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四爺心痛的看著她。


    正是因為太愛她了,所以他賭不起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然然,你聽話,這時候把孩子打掉對你身體的損傷是最小的,能趕緊的恢復過來,若是等到五六個月孩子胎死腹中……你會承受很大的痛苦的!」


    「然然,你就聽爺的,把孩子打了吧,咱們將來還會再有孩子的……」


    「可縱使再有也不是這個了!!」


    顧悠然被他逼得尖叫著喊了這麽一聲,失聲痛哭。


    她紅腫著雙眼看向四爺:「爺,您不是最喜歡女孩兒了嗎?萬一是個小閨女呢?您忍心把她打掉嗎?」


    「她生出來一定很可愛,會遺傳咱們兩個人的優點,會嫩嫩的叫你阿瑪,會一搖一擺的走向你,朝你要抱抱……」


    「您真的忍心嗎?」


    顧悠然這話將四爺問得更加沉默。


    他本就是痛苦而壓抑的,一直隱忍著,此刻被她這麽一問,更是痛楚難當。


    顧悠然看他有所猶豫,連忙道:「爺,我隻要好好養胎,沒有問題的,我以後都在床上躺著,不動了,再也不出去玩了……」


    她如此膽怯而小心翼翼的神情讓四爺心酸,揪扯般難忍。


    他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冷靜了下,淡淡道:「酸兒辣女,你最近愛吃酸的,不是個閨女……」


    顧悠然正在痛苦中,聽到他這話,愣了下神兒,紅著眼睛呆萌萌地看著他發怔,隨即反應了過來,跟孩子一樣,驟然爆發出嚎啕大哭:「你不能因為他是個兒子就不要他啊!!」


    她兒子好可憐,遇到了性別歧視……


    就因為這個,出生的機率都變低了。


    顧悠然紅著眼睛看四爺:「你討厭!我不聽你的!!」


    「然然……」


    四爺又是一聲無奈的低嘆。


    「王太醫說的也隻是個機率嘛,即使隻有萬分之一,可萬一我就是那個萬分之一呢?賭一把嘛……」


    四爺聽她這麽說,情緒驟然變得無法控製起來,男子隱忍多時的眼眶終於泛了紅,幾乎是咬著牙,艱難的說出那幾個字,一字字都像是從生命深處迸發出來的:「爺賭不起!!」


    「我無法看著你像當初那般冷冰冰的躺在我眼前!」


    「上次你生蛋蛋就是那樣的兇險……」


    四爺嗓音發顫,突然有些泣不成聲:「那是你的命,爺不敢賭啊然然……」


    「我敢賭。」顧悠然紅著眼睛堅定的說:「爺,您相信我,我隻要聽府醫的好好保胎,一定沒問題的……」


    四爺看她還是那麽固執,情緒幾近崩潰,驟然爆吼一聲:「不準賭!你要是沒了,讓爺怎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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