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會遇到什麽樣的結果,就一定會遇到……


    四爺緊張不已。


    他不知道該怎麽跟然然說,讓她放棄這個孩子。


    可僅僅是想到「放棄」這兩個字,他就心如刀割,更何況是然然……


    四爺的身體微微發顫,仿佛又迴到了宗人府中,他抱著然然,無計可施的那個瞬間……


    顧悠然抱著他,安撫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爺,您不要緊張,沒事兒的,我很安全,雖然現在是亞健康,但是可以慢慢調理嘛,離生產那天,還有九個月,足夠了……」


    九個月……


    四爺聽著這樣的數字隻覺得這是在催然然的命一般。


    王太醫的話他時刻記在心裏,時間越長,她的身體負擔就越大,她就越是有生命危險……


    四爺讓人都出去,屋內隻留有他和然然兩個人。


    「然然……」


    他緊張的看著她,艱難的、緩緩的說出那句殘忍的話:「這個孩子,咱們不要了好不好?」


    顧悠然震驚。


    怔怔的愣在原地。


    完全沒想到四爺會這麽說。


    「為什麽?」


    她嗓音顫抖的問出這句話,質問的眼神脆弱不解,似一把柔軟而鋒利的軟劍,紮進四爺的心裏。


    四爺心中痛楚難當。


    不得不跟她說出實情:「王太醫那天走時曾反覆叮囑我,三年之內,一定不能讓你懷孕。你身子虛,此次中毒讓你元氣大傷,身體都被掏空了……然然,你養不活這個孩子的,這個孩子咱們沒緣分,不要了好不好?」


    四爺說話的聲音愈發的輕柔,小心翼翼的,生怕這些尖銳的字眼刺激到了她。


    顧悠然盯著四爺,雙眼泛紅,漸漸的蓄滿了淚水。


    麵對四爺那張無可奈何、悲痛難忍的臉……她緩緩的低下了頭,輕咬著唇,拒絕:「我不要。」


    她緊張而無措的摳著手指,倔強的抿著唇,雙眼不斷的眨動著,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裙裾上,暈染出一圈又一圈更深的痕跡……


    四爺伸手輕握住她的肩膀,想要安撫她,更想要給她溫暖,給她做這樣殘忍的決定的力量。


    他的聲線沒比她沉穩多少:「然然,你聽話,沒了這個孩子,咱們以後還是會有別的孩子的,隻不過要等個三年罷了……」


    「爺陪你一起等。」


    「你不要害怕……」


    他越是這麽說,顧悠然的情緒越是焦慮恐慌,白皙細嫩的小手推掉他緊握住她肩膀的大掌,紅著眼睛,微微的扁著唇,哭泣的跟他說:「我不要……我要留下這個孩子……」


    她咬了咬唇,爭辯道:「剛才府醫不是說了嗎?我隻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飯,保持好心情,多靜臥就沒事兒了……他會給我開安胎藥保胎的,多苦我都吃……你們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顧悠然吸了下鼻子,雙眼通紅,手下輕輕的拽著四爺的衣服,「你別讓我打掉他嘛……讓寶寶聽見了,他會傷心的……」


    四爺看她這樣,心中極其不忍,卻沒辦法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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