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漢子急忙拉著驢車往旁邊讓開,直接退出了官道的範疇,再差一點點,就陷到一旁的溝槽裏去了。


    騎著巨型猛虎的少年,卻沒有半點在意,而是繼續縱著猛虎狂奔。


    在其身後,同樣跟著一群少年,有的騎乘著花豹,也有騎乘著巨型的山貓,還有人騎著巨型的陸行鳥。


    一群人似乎如同在賽車一般,高聲唿嘯著,震動地麵。


    水泥鋪成的官道,都出現了一道道明顯的裂痕。


    其中一人,騎乘著一頭渾身漆黑,獠牙卻又尖又長的野豬,蠻橫的撞上前來。


    野豬腳下一晃,繞出了官道,準備從側麵‘超車’。


    隻是側麵道溝前,卻正好擋著一架驢車。


    眼瞅著,這巨型野豬,就要撞上驢車,將整個驢車撞飛,將車上的人都碾成肉糜。


    曹柘有些惱怒,正要引出小世界中的氣息,將修為恢複一些,然後救下這一家子。


    修行什麽時候都可以繼續。


    但既然與人結緣,遇到了好人心,又怎可使其這般殞命?


    不過,若是曹柘‘醒了’,那這些‘縱獸飆車’的小子,就別想好過了。


    隻是那巨型野豬還未撞上驢車,卻見之前原本騎乘著猛虎的少年,突然從天而降。


    用足了腳力,狠狠的一腳踩在那野豬頭上。


    在其一聲悲鳴中,將這野豬的大半個腦袋踩入了地底。


    “腿法不錯!這是降龍神腿?”


    “看來也是家中有長輩到武道山進修過的。”曹柘心想。


    “金不易!你竟敢傷我靈獸?”


    “你莫不是怕我搶你風頭?輸不起?”騎著野豬的少年,是個身材五短的胖墩,滿臉的橫肉,年紀輕輕便顯得兇惡。


    戴著金蛇耳環的少年,雙手抱胸道:“朱胖子!你這點本事,也想贏小爺我?”


    “你這豬眼不好,摳了算了,還比掛出來丟人現眼?”


    “這麽大幾個人,你瞧不見?若是撞到了,傷了任何一個,六扇門尋上門,你這一身肥膘,可就都要過一遍油鍋了。”


    朱胖子明顯有些被嚇到,卻又梗著脖子道:“誰敢抓我?”


    “我叔父也曾到武道山外門學習過,如今便給我求了個名額,六扇門便是真的尋上門,我也能轉道去武道山。”


    “入了武道山,世俗法律便也管不到了。”


    “金不易!我和你不一樣,你是個沒爹沒媽的,就依靠著你家那個莽婆娘小姨。你小姨能給你弄來武道山的入門進修名額麽?”


    金不易冷笑道:“武道山可非藏汙納垢之處,你真敢去?也不怕被山上的大宗師們,瞧出了你的真麵目,直接把你給打殺了。”


    少年們爭執之中,那中年漢子,卻急忙拉著驢車往前走。


    絲毫沒有留下來,找那朱胖子算賬的意思。


    雖然大楚的法律,也保護普通百姓。


    甚至專門設立了針對武者殘害普通百姓的‘六扇門’。


    但是曆來民不與權貴相爭。


    再清明的世界,也難免會選在陰影。


    等走出一段距離後,漢子才拉著驢車,走出一條偏道,雖然崎嶇了些,卻應該會避開那一夥少年。


    隨後中年漢子打量了下自家婆娘和娃兒,這才對曹柘說道:“老人家!可曾嚇到您?”


    “啊?”曹柘露出一個恍惚的神情,好似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還沒反應過來。


    “沒事!您坐好了!”


    “一會走小路,會比較顛簸。”說著中年漢子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娃···也就是那個小男孩。


    此時曹柘方才注意到,小男孩的左臂,似乎有些不太順。


    整個左邊胳膊,都不自然的向後拐著。


    隻是在粗布毯子包裹下,不太明顯。


    曹柘現在老眼昏花,也沒有一瞬間發現。


    “此次進城,可是去瞧病?”曹柘問道。


    中年漢子略一猶豫,點頭說道:“小兒頑劣,前日從樹上摔下來,折了左臂。村裏的長輩臨時處理了一二,卻不見好,便帶著去城裏瞧。”


    曹柘目光閃了閃,隨後對漢子說道:“老夫也算是活了些歲數,有些經驗,可否讓老夫瞧瞧?”


    小男孩似乎也聽懂了些,有點躲閃。


    小男孩的姐姐微微抱住他,然後警惕的看著曹柘。


    至於那個婦人,也衝著自家漢子微微搖頭。


    小男孩受的是外傷···至少他們這樣認為。


    最好不宜多動。


    中年漢子原本也在遲疑。


    卻聽曹柘又道:“無須脫衣,隻是解開毯子,老夫粗略看看便罷了。”


    中年漢子衝著自家女人點了點頭。


    驢車暫時停下來,小男孩身上的毯子,被暫時解開。


    曹柘一眼看過去,眼底掠過一絲厲色。


    “這樣的情況···倒是罕見!”


    “筋骨錯位,卻沒有傷到血肉,隻是出現了畸形,若不好好醫治,隻需三五月,你家小童這條左胳膊,便算是廢了。”曹柘說道。


    能有這樣的一手,絕不是從樹上摔下來所至。


    而是有精通氣血骨骼構造的武者所為。


    隻是一名武者,卻針對一個小童,用如此狠辣手段,當真是令人不齒。


    曹柘此言一落定,中年漢子和他媳婦,都露出了驚慌之色。


    曹柘對小男孩問:“可疼嗎?”


    小男孩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


    “是不是又麻又有些癢?”曹柘又問。


    小男孩急忙點頭。


    而中年漢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便衝著曹柘道:“老先生可是有法子救我家狗兒?”


    “若是老先生能出手搭救,我李鐵栓願意奉上三塊銀元。”


    大楚早就改了幣製。


    以銅幣、銀元、金票作為等價物。


    其中銅幣和銀元,屬於過渡等價物,等百姓習慣了金票的便利,信任它的購買力後,就會全麵推行金票。


    銅幣或許還有一些用處。


    但是銀元,可能隻有收藏價值了。


    當然,如今銀元一塊,還是很有購買力的。


    往往三口之家,一個月的花銷,也不足一塊銀元。


    三塊銀元,在普通人家,已經算是一筆巨款。


    “不急!不急!”


    “此事,還需給你們說清楚之後,再由你們自己決定。”


    “你們小娃或許是被某個武者瞧上了,隻是這名武者,天生身體有缺陷,擅使的武功,應該是偏門詭譎一類。故而將你們家狗兒,扭了左臂,改成和他相似的形狀,也好繼承其衣缽。”


    “尋常醫者,隻怕是醫不好你家狗兒。這瞧著是外傷,實則應該是有一股內勁在其中,改造經絡骨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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