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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風颭剛剛迴到小院中,血狼就上前恭敬的說道:“莊主,鬼虎昨日晚間已經迴來,要不要叫他前來稟告公主殿下的行蹤。”


    溫風颭看了一眼天色淡淡道:“他和香非許久未見,現在天色還早,下午在找他吧。”


    血狼臉色有些為難,欲言又止,溫風颭看出他內心的想法,笑道:“你家公主武功高強,沒那麽容易出事,不用那麽擔憂她。”


    血狼臉色放鬆下來,但心裏想的卻是,等莊主你治療完公主之後,這公主就是莊主家的了,屬下能不擔憂嗎。


    溫風颭道:“我想出去走走,飛猿有事去處理了,你陪我一起吧。”


    血狼點頭,兩人朝門外走去,卻發現溫風颭不騎馬不乘車,隻是步行,也看不出自己莊主的用意,隻是緩步跟在他身邊。


    溫風颭沿著昨天走過的道路步行,最後停在一條小橋前,他記得昨日在這邊遇到了秋妃炎。此時血狼也認清這些道路,知曉溫風颭想要去那裏,見他停下開口道:“莊主....”


    溫風颭搖了搖頭,沒讓他把剩下的話說出,平靜道:“走吧。”


    兩人踏上小橋,過了小橋便來到一條滿是院落的街道,兩人在這條街道中走了許久,最後在一間小宅麵前停下。這所小宅極為普通,雙門緊閉,結構也十分古老,但這房子的主人明顯十分的愛護,經過了幾次翻修,看上去如同新宅一般。


    血狼低頭道:“莊主,要不要進去看看。”


    溫風颭苦笑道:“看什麽。”


    血狼一愣,不知道怎麽迴答,他知曉溫風颭隻有一個親人,那便是他的父親,但已經逝世多年,當年他們兩人便是一起住在這小宅之中。


    溫風颭繼續道:“這座小宅沒有荒廢,顯然有人居住,就算我們能進入,又能看到什麽。宅內格局未變,我們能看到不過是物是人非罷了,若是格局已經變了,看到的不過是人物全非。”


    血狼感受溫風颭那傷感的情緒,安慰道:“莊主....”


    溫風颭輕輕道:“走吧,如今那裏已經不是家了,我們的家....在景羅山莊。”


    血狼的看著他一如既往孤單而又強大的背影,不知說什麽,隻能跟上他的步伐。


    自從他成為莊主後,他便不需要來自眾人的安慰,江湖人皆知道他絕倫的心智和武功,但隻有景羅山這些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人才知道,他心中的孤獨和肩頭的重擔。


    隻是若是溫風颭進入小宅中,他會驚訝的發現,小宅內的格局和他幼年時相差不大,幾乎可以說絲毫未變,而在小宅深處的一處房屋內,他更能看到兩個他熟悉的女人。


    一個英氣十足,眼角留發的俠女和一個風情萬種的少婦。


    名音雪和秋妃炎,這兩人就住在這所小屋內。


    名音雪好奇的打量著這間屋子,雖然是女子的閨房,但家具布置格局卻帶著幾分男子的粗獷,而在房中最顯眼的牆上掛著一副畫,畫裏的人一身仕女服,清純唯美,栩栩如生,正是秋妃炎。隻是畫裏的她明顯是她年幼時的樣子,而且畫紙也有些斑駁發黃,顯然是許多年前所畫,畫上寫著一首小詩。


    炎生我未生


    我生炎已老


    我恨炎生早


    炎恨君生遲


    雖然是一首完整的一首小詩,但詩中的最後一句字跡和語氣都不相同,可見不是同一個人所寫,名音雪好奇的問道,“姐姐,這幅是夏大哥送給你的嗎。”


    名音雪說的夏大哥,自然就是秋妃炎的前夫。


    秋妃炎望著那幅畫輕輕搖頭,有些出神,語氣黯然道:“不是他。”


    名音雪好奇的問道:“那是誰。”


    秋妃炎似乎沉浸在過去的迴憶中,輕輕道:“這所房子以前是屬於父親的一位好友,後來那名好友家破人亡,隻剩下一個八歲的孩子下落不明,我父親怕他將來迴到京城沒人照顧,所以買下這所房子,並且居住在此等他,希望那名孩子將來有一天能迴來。而這間屋子便是他所居住的,這幅畫也是他畫的。”


    名音雪沒想到還有這個故事,問道:“那個孩子迴來了嗎。”


    秋妃炎語氣悲傷的說道:“十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沒有迴來,父親雖然沒說但也漸漸的放棄了希望。”


    名音雪被她的語氣感染也有些憂傷,望著那首小詩,問道:“他和姐姐的關係肯定不一般把。”


    秋妃炎輕輕點頭,想起了那段過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他是我的未婚夫。”


    名音雪愕然,愣了許久才說道:“他不是才八歲。”


    秋妃炎輕輕一笑,隻是笑容中有些傷感,“準確的來說,我們訂婚那年,他六歲,我十四歲,這幅畫就是他六歲時候所畫。後來我父親買下這所房子後,才發現。”


    六歲,名音雪有些震驚,沒想到這幅栩栩如生的畫居然是出自一個孩童之手,想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似乎能理解這幅畫的主人為何寫這首小詩。


    看著那小詩的最後一句,問道:“姐姐,這最後一句是你寫上的。”


    她和秋妃炎多有書信來往,自然認得她的筆跡,秋妃炎輕輕點頭,“小時候我們雖然定親,但我隻當他是個弟弟和孩子,認為他根本不懂未婚夫的真正含義。直到我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才明白,原來兩人之間真正不懂的是我。而這首小詩的最後一句本來是空白的,是我後來填寫上的。”


    名音雪嘖嘖稱奇,“想不到一個六歲的孩童,居然懂得這麽多。”


    秋妃炎調笑道:“你的溫莊主,不也九歲就成立景羅莊。”


    名音雪鬧個大紅臉,羞道:“姐姐別亂說,什麽我的溫莊主。”


    秋妃炎也知道她害羞,不繼續說他,隻是在一邊發笑。


    名音雪望著那幅畫,突然問道:“姐姐,你想過他會迴來嗎。”


    秋妃炎聞言,神色黯然,輕輕道:“十四歲到二十歲那幾年,我天天想著他能迴來。但當年趙國之亂死了多少人,他一個孩子又怎麽能避過,我等了他六年,後來遇到了夏傑....”


    雖然沒見過這個人,但名音雪卻感覺他一定迴來,問道:“若是他現在迴來呢。”


    秋妃炎望著那幅畫,畫中人已經停留這她最美的十四歲那年,但畫中的人已經在畫外渡過了十三個寒暑,她黯然道:“現在迴來了又怎麽樣呢,他如今才十九歲,而姐姐不但嫁過人,亡過夫,也已經二十七了。”


    名音雪看著她黯然神傷的臉,似乎能理解那畫上的小詩。


    陽生我未生,我生炎已老,我恨炎生早,炎恨君生遲。


    在時間和年齡麵前,那段幼時最單純美好還未萌芽的愛情,早已經被硬生生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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