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姐姐,這平時瞧著崔雁兒也不是那樣的人呐,怎麽私下裏這麽可怕,真是心疼那位不在人世的崔家女。”


    祝錦容強忍著身上的不舒服,小聲問了金嘉靈一句話,“靈姐姐,賀大人真有過外室啊。”


    金嘉靈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人都死了,說這幹甚?”


    祝錦容幹笑著,人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而那邊大夫還沒趕來,陸紜紜就醒了,她緩緩坐了起來,惹得賀章之問道:“紜紜,你還好嗎?”


    陸紜紜現在一點也不好,她很氣憤,剛剛自己的金手指竟然在夢裏警告她,崔婧雁就算死,也隻能死在男主宋衍庭的手裏,隻有這樣這個書中世界才不會崩壞。


    陸紜紜憋著氣,忍不住捶了捶軟榻,她冷笑著,行啊,自己可以不讓崔婧雁死掉,但可以讓她生不如死。


    “公子,我沒事兒。”


    “那你怎麽突然昏倒了?”


    陸紜紜小聲解釋道:“好像和我的大力氣有關係。”


    賀章之還是放不下心,思慮著她身上的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麽迴事,不過他臉上沒有露出別的情緒,賀章之揉了揉她的麵頰,說道:“沒事就好。”


    “公子,大夫請來了!”


    陸紜紜晃了晃他的袖子,說道:“公子我真的沒事了,大夫可以等下再看嗎,我想和崔婧雁說些話。”


    賀金氏主動道:“那我就先去隔間了,不要鬧得太張揚,畢竟不在賀府裏。”


    陸紜紜感激道:“多謝伯母。”


    陸紜紜又讓巧玉守在門外,她則拉著賀章之來到了縮在牆角的崔婧雁麵前。


    “殺了她?”賀章之問道。


    陸紜紜搖搖頭:“不了。”


    “為何?”


    “因為她讓我手上沾血,不值得。”


    賀章之出手,“那我替你解決了她。”


    陸紜紜心髒猛跳,抱住了他的手臂,說道:“公子,我有另外的主意。”


    “公子,你有毒藥嗎?能控製人的那種。”


    賀章之點頭。


    陸紜紜狡黠一笑,附耳說給他聽。


    夜裏,崔婧雁被扔進了她在角子巷的院子裏,整個人昏迷不醒,身上沒有任何懲罰的痕跡。


    但她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黑色斑點,展露出她身中奇毒。


    陸紜紜這時正躺在賀章之的懷裏吃葡萄,她眯著雙眼,樂嗬嗬的。


    吃了毒藥的崔婧雁,她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聽從自己的命令。


    那麽現在第一條命令便是——


    勾引宋衍庭,成為他的外室。


    不成功,就等著感受骨頭被萬隻螞蟻侵噬的滋味吧。


    崔婧雁,這僅僅隻是個開始。


    第48章 第48章呀。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這個季節天幹氣燥的, 還好屋裏擺著冰盆,陸紜紜才覺得心裏舒坦了些。


    房內窗戶都敞開著,徐徐清風自來, 掛著的輕紗被吹動, 帶走這滿室的熱氣。


    陸紜紜本是想著把那本話本子給收尾,不成想她這小閣樓竟然來了拜訪的人, 陸紜紜掀開珠簾子迎接著她們。


    在見到金嘉夕的時候,陸紜紜並不意外, 但是她旁邊的祝錦容, 就很讓人詫異了。


    祝錦容心高氣傲, 連看自己的眼神都帶著不屑, 所以她來找自己做什麽?


    陸紜紜心中腹誹,但還是笑著待客。放涼的花茶正適合, 金嘉夕喝了之後,頗為驚喜,說道:“紜姐姐, 你這裏竟然也有花茶呀,和祖母那裏的味道一模一樣呢。”


    陸紜紜眉眼溫柔, 解釋道:“這是伯母送我的呢。”


    金嘉夕點點頭, “也對, 祖母肯定也給姑姑花茶了, 這梅嬤嬤的炒茶的手藝真真是一絕, 這個花茶的味道是別人學不來的呢。”


    陸紜紜自從去參加了她的及笄禮後, 便相熟起來, 知曉陸紜紜比她大,金嘉夕也沒有端著架子,直接就喊了她“紜姐姐”。而陸紜紜覺得她性子單純, 也樂得多寵她幾分,她倒是和巧玉有些相似,都是一眼就能猜出想法的姑娘家。


    金嘉夕也曉得陸紜紜的身世,不由得就多憐惜了她,並且又是在賀府上住著,算是親戚,自然也不會對她生疏冷淡。


    而且金嘉夕很喜歡陸紜紜和她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哄著她一般。每次金嘉夕看著陸紜紜那如風般溫柔的模樣,“假姑娘”的金嘉夕也忍不住犯了嬌羞,說話聲都變小了呢。


    “紜姐姐,那是什麽?”


    金嘉夕指著茶幾上的小玉碗,透著瑩潤的光,裏麵還擺了一個木製的小藥杵,不過讓金嘉夕好奇的是小玉碗裏盛著的東西,紅豔豔的,似血玉一般。


    祝錦容瞥了陸紜紜一眼,笑著說道:“夕夕,這是鳳仙花,我手上的蔻丹就是塗了它呢。不過沒想到陸姑娘是親手搗製啊,丫鬟怎麽不做這小事兒?”


    陸紜紜自然聽出她的輕視,陸紜紜不自在地顫了顫眼睫,麵上笑著,說道:“閑著無事擺弄些小玩意兒罷了。”她說的風輕雲淡,實則罵著賀章之。在她們兩個還未來之前,賀章之見巧玉采了鳳仙花就起了趣味,非說要親自做一做,還說給自己包蔻丹,結果剛動手就被賀良有事給喊走了,自己隻顧著話本子的事,把那玉碗給忘了收起來了。


    祝錦容輕輕一笑,說道:“陸姑娘的閑情逸致和我還真是不一樣呢。”


    金嘉夕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在拐著彎罵我呀?我就不愛搗騰那玩意兒,我還不認識它是什麽東西呢。”


    祝錦容嗔怪道:“夕夕,你總是錯怪我,對了夕夕,你還沒告訴陸姑娘咱們是為了什麽而來的呢。”


    陸紜紜心很累,為什麽總是能碰見一些不太正常的人呢。


    金嘉夕一拍手,說道:“差點把這個給忘了,紜姐姐,長公主邀請了我去避暑山莊,允許我帶幾位好友去,紜姐姐要不要陪我去呀,我姐姐懷了身子我也不敢去折騰她。”


    祝錦容高傲地一點頭,“陸姑娘一同去吧,也能見見世麵。”


    避暑山莊?能有空調避暑?陸紜紜還真不感興趣,她委婉拒絕道:“這個我得問一問伯母呢。”


    祝錦容知道她是借住在賀府的,便同意了她的話。


    金嘉夕托腮道:“這次也不知道表哥會不會去,上一年他為了保護長公主就去了,今年應該也會去吧。”


    陸紜紜挑挑眉,如果賀章之去避暑山莊,那自己也得去,畢竟長得人模狗樣,省得再被別人給勾搭走了。


    “賀大人肯定會去的。”祝錦容篤定道,要不是賀章之會去,她才不願意在這大夏天來迴折騰呢。


    “錦容,你聽祝大人說的嗎?”


    祝錦容得意地勾勾唇角,壓低聲音道:“我哥哥說的呢。”


    金嘉夕了然點頭,“明白了。”


    陸紜紜抿了口茶,看著祝錦容說起賀章之時的神情,她心裏清的跟個明鏡兒似的,得,還真當自己給猜對了,原來真的有人惦記那人模狗樣的賀章之啊。


    陸紜紜酸溜溜的,喝這花茶跟吃了醋似的,不得滋味兒。


    “這次避暑山莊也不知道能不能狩獵。”


    “不是吧,這麽熱的天你去狩獵?你想熱死誰呢。”


    祝錦容捧著青花瓷茶盞,目露向往,“夕夕,你難道就不想看看賀大人狩獵時的豐神俊朗?”


    金嘉夕圓溜溜的眼眸忽地一彎,轉頭對陸紜紜說道:“紜姐姐肯定沒見過表哥狩獵時的模樣吧?能文能武這詞兒簡直就是給表哥所造的!別瞧他現在文質彬彬,騎上了馬,那真是威風凜凜呐!”


    陸紜紜眸光流轉,裝著驚歎的模樣,深藏功與名。


    不好意思,你表哥騎馬時候的英姿颯爽,我是記得不太清楚了,倒是當初在圍獵場上英雄救美的我,那才是巾幗不讓須眉呀。


    “你跟陸姑娘講這些做甚,反正陸姑娘遲早有機會見到的。”


    “誒,我表哥那時候好像還救了你一次呢。”


    陸紜紜豎起了耳朵,不當外室就是這點好,能夠隨意融進這群未出閣的少女們,可以從她們口中得知一些自己從未知道的事情。


    祝錦容紅了臉頰,羞答答道:“也不是救了我,是那時候我差點被馬給顛下來,賀大人順手就幫我收服了那匹馬而已。”


    陸紜紜這更酸了,撅了撅嘴,哎喲哎喲,瞧你這麵紅耳赤眼睛含情的模樣,就差沒把“心悅賀章之”這五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了。


    陸紜紜真的怕自己的酸氣衝天嚇到了她們,便起身去抱了癱在貓窩裏的七月,擼著貓借此發/泄心裏的不爽快。


    金嘉夕打趣了幾句,逗得祝錦容更是秀得不行。


    “陸姑娘今兒多大了?”祝錦容不得不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陸紜紜。


    陸紜紜擼貓的手一頓,“十七了,怎的突然問起這事兒了。”


    金嘉夕想要去摸,但被七月躲了過去,金嘉夕鼓鼓臉頰,收迴了手。


    祝錦容吃驚道:“十七了?還未有親事?那你這...”


    金嘉夕聽著她這話意思就來氣了,“十七怎麽了?你不也十六沒親事嗎?”


    祝錦容訕訕一笑,反駁道:“我和陸姑娘又不一樣。”她是什麽身份,陸紜紜又是什麽身份?陸紜紜這孤女,若是不趁著年少芳華嫁人,誰還敢要她呀。


    陸紜紜的眸子是很澄澈的,這般望著祝錦容,讓她莫名的感覺到了不自在,祝錦容幹脆撇過眼睛,不和陸紜紜對視著。


    “我的親事有伯母給我做主呢,祝姑娘就不必操心了。不過祝姑娘出身高貴,定能嫁個如意郎君的。”陸紜紜這話說的圓滑,可是祝錦容聽著總覺得不對勁,她好像感覺到了陸紜紜對自己的諷刺,可若是讓她說出個一二三來,祝錦容倒也說不出個什麽。


    陸紜紜唇畔掛著笑,祝錦容心悅賀章之,那想嫁的人一定是他,不過可惜,名草有主了,我占著呢。


    巧玉憋了好久,想嗆話又覺得不合適,看著祝錦容她直想翻白眼,連帶著紫菱也沒給好臉色。


    紫菱無奈皺眉,姑娘這張嘴,真是處處得罪人呐。


    直到,賀章之的出現,這屋子裏的氛圍一下子就變了。


    賀章之眼底的溫柔變淡,看到金嘉夕的時候勾了勾唇,但在見到祝錦容時,他攏起劍眉,疏離的一掃而過,他對陸紜紜說道:“夕夕何時來的?”


    “你剛走沒多久便來了。”


    陸紜紜笑說著,然後把七月放在地上,就見那白絨絨的七月蹭在了賀章之的腳邊,“喵嗚喵嗚”地叫著,像是在撒嬌,惹得賀章之彎腰抱起它,俊雅的麵容蕩出柔笑,撫摸著它的後背。


    “愈發的重了。”


    陸紜紜坐在圓凳上,笑望道:“廚娘手藝好,連帶著七月都胖了些呢。”


    “那也不見你身子骨豐潤些,依舊纖瘦,一陣風都能將你吹跑。”


    陸紜紜斜了他一眼,道:“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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