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夕戳了戳她,不說話也能看出她的調侃。


    扇柄冰涼,他托起崔婧雁的下巴,不似拿著扇,好似是一把利刃,這讓崔婧雁瞬間忘記了自己的表情管理。


    而賀章之一聲嗤笑,讓金嘉夕等人沒了嬉鬧,因為他此時的神態過於冷厲,看著崔婧雁宛若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崔婧雁,不對,應該喊你崔雁兒,你莫不是真的以為,旁人查不出你的事兒吧。”


    崔婧雁驚恐地瞪大了眼眸,她後退幾步,揮開賀章之的折扇,她問道:“賀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賀章之坐在了椅子上,拍了拍袍邊,淡淡道:“你姐姐會被賣掉成了我的外室,若不是你在其中搗鬼,陸餘慶怎麽會想到賣了她?再者,崔彥裏從來沒有逼害過你,反而是你自己主動坦白了身世,告訴將士你不是崔家女,氣得崔夫人昏了過去,他們被押送去了邊疆,你呢,則是拍拍屁股走人,去了洛州的親生父母家裏。”


    賀章之語氣平淡,可就是這種腔調,更給崔婧雁帶來一股濃濃的壓迫感,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住她的脖子,讓她說不出話,甚至無法反駁賀章之。


    賀章之笑看她的狼狽嘴臉,繼續說道:“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會去查這些事情?”


    他還是那般溫潤如玉,可是崔婧雁卻後背發涼,勉強露出委屈的神色,說道:“賀公子,你這是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賀章之把玩著手中的折扇,修長的指尖像是在挑逗著折扇,俊雅的麵容總是能讓人忽略,他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子,不似表麵的文氣。


    “我猜你這麽堂而皇之的來金府,應該是認為沒有人會戳穿你的謊言,所有人都會被你的謊言所欺騙,會去可憐你,會去心疼你。你僥幸的認為你的過往是不會有人去調查的,因此,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歪曲事實。”


    賀章之斜睨道:“你故意對我娘說出我有外室的消息,無非是想借著我娘的手徹底處理掉你那無辜的姐姐。但你千算萬算,算不到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崔婧雁本是恐慌的情緒一下子雀躍起來,但她還是壓抑著心裏的喜悅,她沒有聽錯吧,陸紜紜竟然死了!真是老天都在偏愛自己啊。陸紜紜死了,就算她是真正的官家千金又如何?還不是個可悲的短命鬼?


    屋內,突然響起了崔婧雁的哭聲,淒涼又悲慘,但是在聽完賀章之的話後,哪怕是端莊大方的金嘉靈也不禁汗毛豎起,她連忙讓丫鬟攙扶著她起來,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女人。


    賀章之與崔婧雁,金嘉靈想也不想肯定選擇信任她的表兄弟,所以這個少女時期的手帕交到底是經曆了什麽變成了這副模樣?又或是,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性子,隻是自己從未發現罷了。


    金嘉靈不敢深想,她撫摸著肚子,想離開又想繼續聽下去。


    “嗚...姐姐怎麽會離去了?我可憐的姐姐,臨了,我都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麵!”


    賀金氏看著她的個人表演,歎了歎氣,對金嘉靈等人解釋道:“九如確實之前有個外室,我也是後來得知,本想著把那女子送出靖州,不料得了重病,救不迴來了。”賀金氏心中複雜,怪不得陸紜紜會便戴上這麵紗,原來和她有孽緣的人竟然就是這位曾是崔彥裏的女兒崔雁兒,自己是曉得崔雁兒的,但萬萬猜不到她不是崔彥裏的女兒,真正的崔家女會是九如的外室陸紜紜。


    賀金氏想到崔家人的模樣,感慨萬千,果然是造化弄人啊,若是他們曉得自己的親女現在成了外室,不知道會是何種滋味。


    崔婧雁的心情真的是此起彼伏,她原以為賀金氏不曉得外室的事,結果是知道的,那自己這個狀豈不是白告了?不過好在,陸紜紜死了,她死了!


    這一次金府,沒白來一趟。


    崔婧雁的哭聲真切,讓單純的金嘉夕很是迷茫,她哭的這麽悲傷,一點也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呀,可是九如表哥不會騙自己的。嗐呀,這件事都把自己給弄迷糊了。


    宋慈語倒沒什麽想法,反正賀章之說的事情和她都沒什麽關係,就是崔婧雁這人瞧著柔柔弱弱,哪成想會是個蛇蠍美人,她給自己做的衣裳可不敢再穿了,鬼知道她有沒有做什麽手腳。


    而陸紜紜則被崔婧雁哭的頭痛,她掩在麵紗下的嘴角抽了抽,實在沒忍住瞪了賀章之一眼。


    別囉嗦了,我也想出場。


    賀章之笑了笑,對賀金氏等人說道:“娘,你領著表姐表妹她們出去吧。巧玉她們在這裏就夠了。”


    金嘉夕第一個不服,但是被自己姐姐給拉住了,不滿地說道:“表哥,你真是不地道,吊我胃口。”


    賀章之敲敲折扇,狹促道:“大人的事,小孩子摻和什麽?”


    宋慈語欲言又止,看了看崔婧雁又看了看賀章之。


    賀章之見狀,說道:“宋姑娘,崔婧雁你是帶不走了。”


    宋慈語和他的眼神對視著,她竟然感覺到了賀章之的殺戮,一下子激靈起來,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敢犯迷糊了,幹笑道:“賀公子,我什麽都不知道呢。”說罷擠進金嘉夕那邊,不敢再多嘴。


    而崔婧雁見到賀章之讓人都走,隻留下她時,她質問道:“賀公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雖不是官家女,但也不是你隨便能侮辱的。”


    賀章之笑了,“崔婧雁,你不覺得說這一切都晚了嗎。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明目張膽的跑來挑釁我的威嚴?我看著就像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嗎。”


    崔婧雁眸子一閃,隨後用一雙水霧霧的眼睛望著賀章之,說道:“賀公子,我隻是想要過得好一些,我一個女兒家在靖州生存,如果不用點心計是難活下去的。我承認我之前對姐姐是很嫉妒,所以才做了那些傷害她的事情,但現在姐姐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事我會在以後的歲月裏贖罪的。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會一輩子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賀章之挑了挑眉,慵懶道:“贖罪?如果不是我調查過你的事情,恐怕也會被你的演技所騙。我很早就知道你是個表裏不一的人,所以在洛州,你的繡坊,還有陸餘慶被毒啞成為廢人,都是我做的。更重要的是,你低估了一件事。”


    崔婧雁怔了怔,等待著賀章之的話。


    “你低估了陸紜紜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你自負的以為我不會為了陸紜紜去大費周章的查這些事,繼而對你提防。從你踏進金府,我便收到了消息。”


    “我隻是想不明白,你占了陸紜紜的身份多年,非但沒有悔改的心,反而變著法的去折磨她。你到底有多恨她?”


    崔婧雁萬萬沒想到賀章之會說出這番話,她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她隻是你的一個外室啊,你怎麽可以在她身上耗費這麽多的心神?賀公子,你是天之驕子,陸紜紜配不上你這麽待她啊。”


    崔婧雁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還記得那年在狩獵場上,賀章之耀眼奪目,他肆意的笑容讓自己久久沒能忘記,他和自己不經意間的對視,都讓自己差點亂了心房。像賀章之這般卓絕的男子,怎麽可能會如此在乎一個連自己都比不上的陸紜紜!


    是的,崔婧雁一直都覺得陸紜紜是可以被她隨意踐踏的泥土,她就是高不可攀的雲彩。


    從她一直沒有改掉姓氏,就能夠看出崔婧雁對於自己身份是有多麽的執著,隻要她一日姓崔,那她就還是崔彥裏的女兒,而不是那個混賬陸餘慶的女兒。


    所以在崔婧雁認出賀章之的時候,她才會那般懊悔,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陸紜紜給賣掉,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還想和陸紜紜再交換一次人生。


    因為她知道,賀章之的前途不可限量,就算是成為他的外室,也比隨隨便便嫁給一個小官員強。


    她自傲自己比陸紜紜出色,對於賀章之剛說那番話,簡直就是在戳崔婧雁的肺管子。


    在崔婧雁來到金府見到賀金氏之後,她就打定了主意讓陸紜紜這次必死無疑,隻要自己當著外人的麵告訴賀金氏陸紜紜的存在,那麽古板嚴肅的賀金氏就絕對會遷怒於陸紜紜,而自己隻是一個為姐姐一心著想的好妹妹,誰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畢竟這金府不是自己要來,是宋慈語邀請的,而自己也不是故意讓別人認出來的,都是因為金嘉靈。


    所以,自己什麽事都沒幹,隻是說了一些“實話”罷了。


    可是,這一切都被賀章之給毀掉了,他竟然為了一個下賤的外室調查了自己,這是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啊。


    崔婧雁的反問惹得賀章之愣了神,隨後捧腹不止,看崔婧雁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麽怪物。


    崔婧雁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緒,她沒有因為賀章之的笑容而閉上嘴巴。崔婧雁固執地說道:“賀公子,人都有走眼的時候,你一時被陸紜紜的美色迷了心,忽略了她配不上你的事實。還好她已經離世,讓你及時走出了她的蠱惑。賀公子,我的確是一個精於算計的女子,可如果有人來疼我愛我,我又怎會如此呢?”


    “崔婧雁,我聽見你在說我壞話哦。”


    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女子,戴著麵紗,她打趣了一句。


    陸紜紜來到賀章之身邊,把麵紗取下塞在了他的手裏,麵頰紅撲撲的,額間沁著香汗,抱怨道:“可把我悶死了。”


    她與賀章之眉眼傳情,嬌麗的模樣仿佛畫中人,卻不知她掀開麵紗的臉龐,直接把崔婧雁給嚇了一跳。


    “陸紜紜!你不是死了嗎!”


    崔婧雁咬牙切齒,她恍然大悟,她想不到賀金氏竟然也會為了陸紜紜而欺騙自己,這個賤人蠱惑了賀章之就罷了,竟然連賀金氏也被她給蠱惑。


    陸紜紜手持團扇,扭著細腰得意洋洋地說道:“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你喲你喲,裝了這麽久,也真是不嫌累,你對別人說了那麽多的假話,就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人戳穿的時候麽?你以為這次我死定了,但你萬萬想不到,我一招金蟬脫殼,堵死了你全部的路。你不就是想毀我的名聲嗎?毀啊,隨意毀,反正那個外室陸紜紜已經死了。”陸紜紜單手勾著賀章之的手臂,這時候也不忘誇讚他,說道:“你當初讓我被你爹娘賣掉,入了奴籍,真是不好意思呢,托了這個男人的福,我現在可是清清白白的良家之女呢。”


    陸紜紜這蔫壞的模樣把賀章之給迷的神魂顛倒,她挑著眉眼,紅唇翹翹的樣子,別提有多嘚瑟了。


    陸紜紜嫌事不夠大,又說道:“崔婧雁,我曉得你的想法,這麽敗壞我名聲,不就是想著哪天崔家人又東山再起,而我這個親女兒又背了外室的名頭,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認我。但我給你說句敞亮話吧,你在乎的崔家人,我一個也不在乎,甚至,我從來就沒打算認他們。”


    崔婧雁聽的腦袋“嗡”了一聲,雙眼發昏,她憤怒的火氣在心口燃燒著,熊熊火焰令她直接喪失了理智,崔婧雁拔下發髻上的銀釵,用力的朝著陸紜紜刺過去,像是瘋癲了一般,目光呆滯著。


    賀章之護著她,抱著陸紜紜的肩轉了個身,躲開崔婧雁那不自量力的舉動。


    陸紜紜本想裝柔弱,但被崔婧雁的不知好歹給惹得直接爆脾氣,她從賀章之的懷裏出來,然後提起裙擺就準備踹她。


    結果這一踹,直接把她給踹的翻了個大跟頭,“嘭”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陸紜紜驚訝地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喃喃道:“我又成大力士了?”異能迴來了?


    賀章之倒吸一口涼氣,聽著這聲音他都替崔婧雁感覺疼的慌。賀章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陸紜紜發飆了。


    陸紜紜直接拎著她的後領子把崔婧雁給拽著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掐著她的脖子,微微施力就看見崔婧雁的巴掌臉開始發紫,雙手拚命的在拍打著陸紜紜的手臂。


    陸紜紜仿佛在跟她鬧著玩,溫柔的說道:“我現在要是掐死你的話,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攔的我的。崔婧雁,我早就想弄死你了,隻不過一直沒尋著機會,這次是你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到了陰曹地府,可別怪我。”


    陸紜紜知道,自己不解決了崔婧雁,以後的幺蛾子肯定不會斷,她和崔婧雁之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現在自己占了先機,崔婧雁又沒有那些護花使者的保護,此時不殺了她,更待何時?


    陸紜紜一點也不掩飾她對崔婧雁的怨恨,她細白的手掌掐著崔婧雁的脖子,讓崔婧雁雙腳懸空,可見她對崔婧雁的鉗製達到了無法反抗的地步。


    崔婧雁腦海一片空白,她眼眸死死地瞪著陸紜紜,凸出來的模樣可怖,她唇瓣已經褪下了紅潤,張大嘴巴用力的唿吸著空氣。


    陸紜紜的臉上含著暢快的笑容,隻待她加重力氣,崔婧雁這條脆弱的生命就可以到此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陸紜紜心口抽痛不止,劇烈的痛感讓她一下子甩開崔婧雁,她捂著心口倚著牆壁,冷汗瞬間襲來,她喘著氣,雙腳開始發軟。


    “紜紜!”賀章之趕忙過來攙扶她,陸紜紜卻繃著一張俏臉拒絕了他的雙手,陸紜紜感覺到心口的痛感減輕,她咬著唇瓣望向倒在地上的崔婧雁,陸紜紜不死心,朝她走過去,然後試探性的伸出手臂再次掐住崔婧雁的脖子。


    陸紜紜再次被心口的揪痛給刺激的差點暈過去,她要是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那她真就是個豬腦子了。


    自己竟然不能殺死崔婧雁!


    那賀章之呢?


    就當陸紜紜想要賀章之動手時,她眼前一花,向後仰了過去。


    賀章之抱住了她,擔憂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崩開了?盼姿,快去請大夫!”


    陸紜紜陷入了昏迷中,怎麽叫也叫不醒,賀章之抱起陸紜紜,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在發抖的崔婧雁,他漠著一雙眸子,靴子踩住了她的側臉,冷血無情地說道:“你最好祈禱紜紜無事,她若是出了意外,我就剁了你拿去喂狗。”


    他整個人變得冷若冰霜,迸發出強烈的殺意,如果不是為了陸紜紜能夠親手殺了崔婧雁,賀章之絕對不會跟他說這些廢話,直接一劍封喉,了結她的性命。


    賀章之踢了一腳崔婧雁,然後抱著陸紜紜就準備去軟榻上歇息,等待著大夫的到來。


    賀金氏等人就聽見了隔壁的動靜,她和金嘉靈對視一眼,擔心發生了什麽事就趕了過去。結果就看見了正在昏迷的陸紜紜,而崔婧雁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金嘉靈慶幸妹妹不在這裏,她上前關心道:“紜紜這是怎麽了?”


    賀章之歎氣道:“崔婧雁被我戳穿後氣急敗壞,她想要攻擊我,但是嬌弱的紜紜卻被她嚇暈過去。”


    金嘉靈發現陸紜紜臉上並沒有她之前所說的不妥,目光深了深,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賀金氏則被氣得失了儀態,道:“她簡直是個豬狗都不如的畜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還故意瞞著賀家人,害得真正的賀家女淪落在外。這樣倒也罷了,她還從中挑撥,把那無辜的孩子給賣掉。真是蛇蠍心腸!歹毒至極!”她是現在對陸紜紜的憐惜達到了頂點,說的話格外刻薄。


    崔婧雁有心想要反駁,可是她被陸紜紜掐的嗓子疼,隻能幹著急說不出口。


    金嘉靈矜貴地看了眼地上的崔婧雁,嫌棄地皺了皺秀鼻,用帕子掩唇,說道:“姑姑,何必為了這種人動氣?若不是九如查清了她的真麵目,我肯定也要上了她的當。”


    賀金氏拍了拍她的手,說道:“你還懷著身孕,這兒就別待著了,別被那畜生給衝撞了,去找你娘吧,我先處理好這邊的事。”


    金嘉靈點點頭,但在她跨出門檻來到那金嘉夕身邊的時候,貴女們都湊在了一起,就聽見宋慈語和金嘉夕你一言我一語的講著崔婧雁的事。


    “你說的可是真?崔雁兒清高的很,和崔家人這般像,怎麽會不是崔家人?”


    “夕夕,你莫要誆騙我們啊。”


    但唯有祝錦容信了她們的話,她之前還在為自己的衣裳而洋洋得意,現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可別提了,我這身衣裳就是崔雁兒做的,我都擔心她懷著什麽心思做給我的,也不知道使沒使壞,我見她落魄了,可是好一陣嘲笑呢。”


    這話一出,別的貴女也泛起了嘀咕,她們也都在崔婧雁那裏訂做過,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刮起了這陣風,誰若是沒她做的一件衣裳,都覺得低別人一頭,所以大都在崔婧雁那裏做過衣裳。


    有人附和了祝錦容,說道:“我...我也是當著她麵嘲笑的,但我覺得過意不去,又多給了她銀子,應該不會算計我吧。”


    “啊...你這給了銀子豈不是更讓崔雁兒沒臉?她不記恨你,記恨誰去?”


    金嘉靈見狀,安撫了一下:“要是不放心,就迴去燒了衣裳,那崔雁兒心思歹毒的,連真正的崔家女都敢算計,何況咱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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