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上帝,終於出來了……”當最後一個盟軍領導人也走出地鐵站後,落日餘暉灑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地鐵站地下二層已經是一片汪洋,地下一層估計也快了。


    又過了五分鍾,幾輛盟軍的巡邏車路過,我們省下了不少路程。十分鍾後,我們有驚無險地到了一個臨時機場。


    “歡迎來到我們的秘密機場,17號機場!”杜根自豪地對我們三個人介紹。這裏雖然簡陋,但真的很大,好幾架世紀運輸機停在機場上,更多的是大量的入侵者戰機和數以千計的黃蜂無人機。“真沒想到,在我們基洛夫飛艇多年的掃蕩下,竟然還有這麽大的機場存在!”我也感到很驚訝。譚雅笑了笑:“說起來也不複雜,多虧了我們的愛因斯坦,想出了用移動式戰鬥要塞裝上你們天啟坦克前麵的碾壓器,瞬間就可以重建機場。長期以來,正因為這裏保持暢通,我們才得以調集大量兵力和物資奪迴了這裏,並且在倫敦郊區得以擁有一個穩固的據點。”


    “你們先慢慢聊著,”杜根洪亮的聲音在飛機附近響起,他戴著飛行員頭盔站在那,向我伸出手說,“非常感謝你,馬克中校,你和那些聯軍士兵不太一樣。如果你有什麽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找我。”他的眼神裏寫著某種……怎麽說呢,某種暗示的意思吧。


    我對他不冷不熱地敬了個禮說:“非常謝謝你的誇獎,杜根先生。但是我想你不會忘記你對我的承諾吧?倫敦天氣控製器的圖紙和周邊情況,還有,再給我一架運輸機,把我運輸到那個位置附近就可以了。我趕時間。”


    ……


    “有兩件事我很好奇。”在和我的部下通完電話後我突然開口。還有15個人活著,這比我想象得要多得多。


    “說吧。”譚雅問道。她的手下比較多,還有80人,已經換掉了笨重的巷戰外骨骼盔甲,換成了輕便的夜襲外骨骼盔甲。


    “第一,為什麽你們會把天氣控製器這種這麽重要的設施裝在這麽重要的東西裏,不怕在第一波襲擊中被摧毀嗎?”我看著窗外的倫敦,不,是英國地標建築問。難怪撒切爾夫人這麽擔驚受怕。


    “也許從這樣的地方操縱天氣可以讓撒切爾夫人產生一種大不列顛民族自豪感和日不落帝國的歸屬感和成就感。”鮑裏斯打趣地講了個笑話,所有不是英國人的人都笑了,可我卻笑不出。


    以往的超時空傳送儀隻能把載具傳送七千公裏,現在卻有可以穿越時空的傳送器;以往一台隻能控製一種天氣的天氣控製器,現在卻有了一台就可以控製各種天氣的天氣控製器……太恐怖了,愛因斯坦他真的……一直在前進著……


    “第二,你跟過來幹什麽?你真的不介意摧毀你的愛因斯坦大師的寶貝?”我嘲諷道,“杜根給你的指令是撤退,你為什麽還是選擇了跟過來?”


    “……我不想說。”譚雅把手槍的槍栓拉得哢哢作響。氣氛一下子緊張了。鮑裏斯緊張得看了我一眼,我看著譚雅的眼睛,慢慢地又一次看見了……


    “你不想說,那我來問吧,”我坐起身,假裝心不在焉地擦著狙擊槍,“安德森是你的……家人,對吧?”


    我猜譚雅已經快崩潰了。果不其然,剛剛躺下,譚雅的擒拿手就從我的上方飛過,撲了個空。“你能不能不要戳別人的痛處!”譚雅大吼道。


    “我隻是說出了真相而已。”什麽真相,我也隻是……隻是又一次看穿了人心。別人推斷事物是從推理發掘真相,我卻是先看見真相,再用事實推斷如何讓所有人認同這個真相。


    “你和他的眼神、手勢、稱唿、說話語氣……都太不一樣了。當我反擒拿把他摁在下水管道裏的時候,你看他的樣子裏充滿了不同於對普通士兵的關心。也可能你們是兄妹,但是特種部隊一個大隊裏是不會有一對血親的,不是嗎?”我看著她的眼睛說,“你是來為你的愛人報仇的。”


    譚雅恨恨地看著我。“看出這點的人不多,”她說,“你是第四個。”


    “之前三個應該是愛因斯坦、杜根、尤裏,”我語重心長地說,“接下來的戰鬥裏,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和大腦。這可不是一腔熱血可以完成的事。”


    納吉悄悄地給我遞上了移動電話。“是諾布朗加政委的電話,他要您親自接電話。”


    我接過電話。“喂,我是……馬克耶布卡。”我想了半天才沒把“瘋熊”二字說出來。


    “我們所有人共計200人已經脫離敵軍包圍,抵達倫敦天氣控製器周圍!隨時準備摧毀……”


    “先別急著摧毀,我已經來了。看見天空中的盟軍轟炸機了嗎?我們來了。”我看向地麵,沒有發現諾布朗加他們。


    “那麽我們該做什麽,指揮官同誌?”


    “當然是占領它,”我說,“這麽好的一台機器,摧毀它可惜了,畢竟它還有用呢。”


    “可我們怎麽操縱這台機器?”


    “這不要緊,”我得意地迴答,“工程師很快就到,增援也會很快就到,領隊的……是我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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