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向晚隻看到來人破衣爛衫,一時很是疑惑。


    若雪將來人往房內一丟,抬頭看向向晚道:“這個小東西鬼鬼祟祟的在外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麽人派來的,所以我就直接把他擒了進來!”


    “沒……沒有的!是我啊!阿不,夫人忘了?”阿不急忙抬起頭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張的看著向晚,似乎生怕她口中一個不認識,自己便會被丟出去一般!


    “阿不?”向晚頓時想起當日之事,目光在她破衣爛衫的身上掃過才道:“是你啊。”


    “是我是我!”阿不急忙從地上滾起來,來到向晚麵前嘿嘿笑道:“夫人,我也不是鬼鬼祟祟,主要是我剛巧在外頭看到夫人,想跟夫人說說話,所以這才……”


    向晚失笑,指向她的臉道:“你怎麽每迴都髒兮兮的?過來,我給你擦擦。”


    阿不一怔,連忙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夫人,我這麽髒,怕弄髒了你的手。”


    向晚心下一歎,忽然就對著若雪道:“若雪,你去讓小二送盆熱水來。”


    若雪直接將目光投向阿不,顯然是不放心。


    向晚輕笑了一聲,摸著阿不的頭道:“放心吧,我跟阿不認識,他不會傷害我。”


    若雪這才應了下來,轉身走出了門。


    阿不看著若雪出去,立刻便道:“夫人……你家侍衛真兇!”


    向晚一怔,隨即錯愕笑開看著阿不道:“她啊,主要是職責所在,你別往心裏去。”


    阿不連忙點頭,一雙眼珠子卻還是忍不住朝已經不見了蹤影的若雪離開的方向瞟。


    “對了,你弟弟的病現在怎麽樣了?”


    向晚看她依舊一身曾經的打扮,她記得當日鳳澈是給過她一片金葉子的,如今也不過短短數月,她依舊這副模樣,看來病情很重。


    阿不聞言,一雙水汪汪的眼珠子卻一下子黯淡了下去,坐在那裏垂頭攪著手指道:“一個月前,我弟弟走了。”


    向晚一怔,目光觸及她憂傷的目光,終究是心裏一歎。她伸出手來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道:“阿不,別難過,走的人已經走了,活下來的人還是應該開開心心的活著。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生老病死這樣的痛苦其實人生還要經曆很多。”


    “我知道!”阿不抬起頭來,眼睛裏分明一片濕潤卻又是笑著的,“所以我現在要好好為自己謀生活,為自己打算了!”


    她樂觀的模樣,亮晶晶的雙眼,終究使得向晚對她的欣賞又上了一層。


    這時若雪已經端了熱水進來,向晚見狀直接便站起身來,拉著阿不到一旁的麵盆前,道:“來,阿不,把臉和手洗一下,一會兒就留下來吃飯。”


    阿不一聽還能蹭飯,當即有些不好意思。


    向晚頓時笑了起來,看著她道:“我大你許多,日後就喚我向姐姐吧,一會兒姐姐的夫君要來吃飯,你這副樣子見姐夫,多失禮啊,對不對?”


    阿不這才跟了過去,卻執意自己洗。向晚也沒有強求,就在一旁看著。


    洗完了臉和手,再抬起頭來衝向晚一笑的時候,縱然見過不少絕色好看之人的向晚也不由得愣在了那裏。


    麵前之人膚色白希,明眸皓齒,一張還有幾分嬰兒肥的臉卻清秀出眾,整張臉清純可人,隻覺一股清新之氣撲麵而來,讓向晚錯愕不已。


    “阿不,你是男是女?”


    清秀之中分明半點陽剛之氣也無,向晚頓時懷疑起她的性別來。


    “我是女的啊!”阿不理所當然應了一句,隨後又低頭往自己身上掃了一眼,頓時嘿嘿笑了起來:“向姐姐別見怪,我平常在外麵乞討,女兒家的身份怪不方便的,所以才這身打扮,並不是有意欺瞞姐姐!”


    向晚對她看了又看,到底是無奈一笑。


    她從來就覺得那些現代電視劇裏女扮男裝還不能被識破都是瞎扯淡,而這個阿不,平日裏滿臉髒汙,至多隻能從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裏看出一點女兒態,可她畢竟年紀小。這樣小的年齡擺在那裏,其實即便是少年也並未完全長開,少幾分陽剛之氣很正常,所以向晚才沒有懷疑過。


    再加上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了嗓子,也不好讓人察覺。


    誰料到,她竟是一直看走了眼。


    向晚失笑拉她就坐,道:“姐姐並沒有怪你,是男是女也沒那麽重要。”


    阿不這才釋然。


    兩個人聊了會兒天,阿不是個會講話的,天南地北都能知曉一些,一看就是個跑江湖的。大抵也與她之前的經曆有關。一個乞丐自小沒爹娘還要照顧生病的弟弟,也是被生活逼出來的。所以別看她年紀小,懂的東西卻不少。


    話題扯到了冷幽玨身上,阿不不由得提了一句,問冷幽玨去哪兒了,向晚搖了搖頭。對冷幽玨的近況,她是著實不知。


    門外終於傳來了動靜,若雪前去看了門,來的正是鳳澈和朝陽。


    兩個人看到向晚的身側坐了個小乞丐都是一怔,阿不卻立刻熟絡的上前跟鳳澈打招唿道:“哇,姐夫你穿這一身可真英俊!”


    她這一身自來熟的“姐夫”著實讓鳳澈錯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迴答,阿不的視線又落到了後頭的朝陽身上,頓時眼前一亮:“這個哥哥模樣也好看!”


    朝陽臉色發黑的別開視線,看向一旁的若雪,意思詢問哪裏來的野丫頭。


    若雪正欲作答,那一頭,向晚已經朝他們招手道:“人都到齊了,趕緊坐吧,若雪,你出去通知一聲上菜。阿不你也坐。”


    阿不立刻喜滋滋的坐到了向晚身側,而鳳澈則坐在向晚的另一邊,接下來才是朝陽若雪。


    “她怎麽在這兒?”這話是鳳澈問出來的。


    向晚將基本情況對他說了說,隨後又湊近鳳澈耳邊耳語了一句,鳳澈沒有什麽太大神情,隻是點了點頭道:“你決定就好。”


    向晚立刻笑了起來,一行人在酒樓用完了膳,這才一同打道迴府,臨行前,向晚這才將想法與阿不說了說。


    沒什麽別的,她是看著阿不一個人身世可憐,所以便對鳳澈說帶她迴王府。


    她也不用做什麽特別的事情,就當是認了一個妹妹,如果她哪天不喜歡王府了,自行離去絕不會有人阻攔。


    阿不對此感激得不行,向晚安慰了她一番,這才帶著她上了迴王府的馬車。


    阿不顯然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待到了王府這才知曉鳳澈和向晚的身份,頓時對二人崇拜得不得了!


    “向姐姐,你在京城破案的時候,我對你的事情崇拜得不得了,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有什麽話就直說,我喜歡幹脆一點。”眼看阿不攔住了她迴臥居的去路,向晚輕輕抬眉看她。


    “我想認向姐姐做師父,學習仵作一職,不知向姐姐可否答應?”


    “你對仵作感興趣?”向晚卻是驚訝不已,“仵作打交道的是死人,你確定你不怕死人?”


    阿不連連搖頭道:“姐姐知道我從前住的是難民營吧?那裏頭每天都有死人!我從小到大見過不少,我不怕的!隻要姐姐願意教我!”


    向晚本想說驗屍和看見死人根本不一樣,可是看著她眼睛裏的急切,她想了想才道:“那這樣,明ri你隨我去一趟義莊,如果你在看見了那裏頭的死人都不怕的話,我就教你,怎麽樣?”


    阿不一聽,立刻連連點頭:“謝謝向姐姐!”


    她歡天喜地地走了,向晚瞧著她歡快的背影,一時不免輕歎了一聲。


    如此單純的女孩,真要成一個法醫,似乎都有點格格不入。


    “王妃真要教她麽?我看她花花心腸子,滑頭得很。”若雪在一旁問了一句,向晚一聽頓時笑了起來,隻覺得這個形容實在太貼切了。


    “無妨。學不學得了,還是另外一迴事,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忍受得了屍臭熏天,整日剖屍驗屍的生活的。尤其她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這一點上,就更難了。”


    “那如果她忍受得了,王妃真要教她?”


    向晚想了想道:“說起來,我這樣獨特的驗屍方法倒的確是沒有什麽傳人,若是她能學去,將這種技術發揚光大,讓更多的死者冤屈得到申訴,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你說呢?”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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