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兩人確定關係也有一段時間了,可是親密度上卻遠遠不夠,向晚頓時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道,“這種事情其實不必羞於啟齒,從大夫的角度而言,任何症狀的病都是一樣的,我們的眼光不會有歧視,要不然,我過後給你把脈,替你治……”


    話尚未說完,已被鳳澈打斷,“哪裏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快些去換衣服,這裏離山莊還有小半日的路,若不早些,天黑到那裏就不好解釋了。”


    向晚更加懷疑的瞅了瞅他,這才走進了成衣店。


    身後,朝陽坐在馬車外頭朝內瞥了鳳澈一眼,似乎是對向晚的話也表示了讚同。


    鳳澈頓時一記冷眼過去,朝陽嚇得頭一瞥,急忙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坐得筆直。


    向晚迴來時果然換了一身普通婦人的衣衫,不過為了配合鳳澈的風姿卓越,她選的衣料質地不錯,顏色也是偏向於素淨精致的款,然後再由店家夫人給她挽了個頭發,活脫脫便是一副少婦模樣。


    雖然臉上不施粉黛,但這幾個月來,三王府的夥食比七王府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因此,雖然受過幾次傷,臉上卻還是養了些肉,而且她自己也會調理自己的身體,如此一來,臉上也就出現了少女該有的紛嫩。


    算起來,她這副身體的年紀剛好十八,正是女子最美好的年華,滿臉膠原蛋白配著這一身素淨卻做工精致的長裙,饒是長得隻算清秀,如此一打扮起來,倒也讓人眼前一亮。


    她掀開簾子迴到馬車上的時候,鳳澈的目光自她身上上下掃過,是極為慵懶的姿勢,靠著車壁,恍若欣賞一副美景一般。


    向晚看著他眸底的薄笑,掀開裙子便在他身側坐了下來道,“是不是突然也發覺本姑娘天生麗質了?”


    鳳澈笑了笑,看著她頭上無任何飾物的發髻,從袖口中取出一枚白玉質地的發簪出來,直接簪到了她頭上。


    那簪子通體瑩白,一看便是價值不菲之物,尾端鑲嵌的一直玉蘭花更是晶瑩剔透,向晚伸出手來摸了摸,衝他一笑道,“這該不會是你家傳的什麽傳媳婦兒的信物吧?”


    鳳澈睨著她臉上的笑,淡道,“你想多了。”


    咳咳……好吧,這人真是……


    “那這裏麵是不是和上次一樣有信號彈?”


    鳳澈目光在她臉上定了片刻,輕笑道,“有,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砸了。”


    向晚嘿嘿一笑,“那必須的,這做工玉質,隻怕還能賣不少錢,砸了多可惜啊!”


    鳳澈別開眼,分明心在滴血,果然啊,他耗費心力親手做出的簪子,到這丫頭眼裏居然隻剩錢了。


    向晚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不過對於鳳澈送禮物她一說,倒是美滋滋的。


    小半日之後,馬車便行到了山莊門口,鳳澈帶著向晚自馬車上下來,朝陽上前將一封書信遞給守門人,然後對他們說過幾句之後,守門人便進去通稟去了。


    “我們應該叫什麽?需不需要請個化名?”


    鳳澈微微一笑,“不必,鳳姓在金元朝並不少見,不會引人懷疑,你的,自然更不必了。”


    那倒也是。


    很快,通稟的人出來之後,山莊裏來了人親自來接,出麵的正是那位杭夫人。


    一身素衣,滿麵憔悴,顯然,杭夫人為兒子的事幾近心力交瘁。


    “二位……”


    鳳澈攜著向晚上前一步道,“叨擾到杭夫人了,我夫妻二人販賣藥草為生,從前與另公子有幾分交情,得知公子出事,我夫妻二人連夜從臨縣趕來,杭夫人還請節哀順變!”


    聽到他們說起自己的兒子,那杭夫人頓時眼眶泛紅,點了點頭,道,“二位請進。”


    朝陽隨即將隨行禮給了旁邊的下人,這才跟隨兩人入內。


    杭夫人紅著眼眶道,“多些公子與夫人記掛著犬子,隻是犬子……”


    她一時情緒上來,控製不住,向晚急忙走了過去,輕聲安慰她道,“夫人……人死不能複生,您要保重身體!”


    杭夫人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帶著兩人來到了靈堂。


    她站在靈堂外頭,看著靈堂卻沒有進去,隻是道,“犬子無故身死,我心中有冤屈卻不得報,故而時至今日尚未入殮,兩位既然是犬子生前好友,便進去看犬子最後一眼吧。”


    鳳澈點了點頭,與向晚對視一眼,兩人隨即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進去。


    靈堂內室,已經死了一天的杭公子身著血衣,匕首還在腹部好端端的插著,衣服有髒汙破損,顯然他眼下的模樣就是身死的樣子。


    向晚與鳳澈對視一眼,鳳澈還未入戲,她已哭出身來,一下子蹲在杭公子麵前道,“杭公子人那麽好,卻死得這麽慘,這……這到底是何人所為?”


    下人在一旁見她哭得傷心,也是不忍的別開眼,輕聲歎息。


    鳳澈遂轉過頭去,恰好遮住下人視線的同時,也與他攀談起來,“不知道杭公子是怎麽死的?”


    下人歎息一聲道,“公子押鏢迴來當晚,莫名其妙就死在了自己屋裏,而且還留有一封遺書,說是這次押鏢,貨物被劫,他無顏麵對老爺夫人,便自盡了。”


    “縣衙裏的仵作來查過,說公子的確是自殺死的,可公子平日性情開朗,為人也是敢作敢當,雖然這次鏢物的確損失慘重,可也不至於就到了自殺的地步,老爺夫人不願相信……尤其是夫人,不肯讓公子入殮,說是非要查出實情不可!”


    鳳澈隨即輕歎一聲道,“不錯,杭公子平日為人頗為爽朗,並不像是能做出自殺這種事的人。而且杭老爺年邁,他是集雲山莊的主力,這個時候自殺,陷父母於這種境地,不是不孝又是什麽?”


    那下人連連點頭,可是隨即又輕歎道,“可即便知道又如何?官府的人根本就不聽夫人的……”


    另一頭,向晚已經查探完畢,擦著眼角的眼淚走上前來,“小哥莫急,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還望夫人也節哀順變!”


    那下人點了點頭,眼見兩人對著屍體又默哀了片刻,這才帶兩人一同出去。


    杭夫人還在外頭等著,見兩人出來了,目光掃過向晚泛紅的眼眶,又一次要落下淚來,同時也打消了心底的疑慮,上前來道,“眼下天色已晚,兩位長途跋涉而來,我已讓下人收拾出客房出來,兩人先在府上住下,待犬子出殯之後……”


    她說不下去,向晚急忙上前握住她的手道,“有勞夫人了!”


    觸到她眸中的安慰之色,杭夫人點了點頭,隨即便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這裏,而一旁立刻有丫鬟前來請三人去往客房。


    客房在西廂,外頭是朝陽的房間,裏頭便是她和鳳澈的了。


    不過因為他倆扮成的是夫妻,所以杭夫人給他們準備的是一件,向晚忍不住迴過頭去看了鳳澈一眼,挑了挑眉,鳳澈倒是神色如常,什麽也沒說,走了進去,同時謝過那婢女道,“有勞。”


    那婢女立刻躬身請辭,同時臉上居然泛起了可疑的潮紅。


    擦!


    長得好看果然殺傷力十足啊,這麽兩個字便把人家婢女羞得臉紅心跳了!


    向晚大步走了進去,同時往桌子旁跨步一坐,道,“瞧你這爛桃花身,就這個樣子還敢說沒什麽知己紅顏,要麽吧,就是你有問題,要麽吧,就是你不肯說!”


    她旋即又腿一搭,翹起了二郎腿,審視一般的姿態看著他。


    鳳澈的傳聞,她早在衙門師爺宋生便告訴了她,那個什麽雪城公主,鳳澈可是隻字未提過,也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在他心裏有分量,算是他心底的痛,還是傳聞為虛,跟他並無關係。


    不過鳳澈不說,她也猜不到,不過也不會傻到直接去提問,因為萬一兩人過去真有一段情,那可就難辦了!


    可轉瞬,向晚又眼珠子一轉,要不然,她先把鳳澈給辦了,這樣一來,旁的女人想爭也爭不著!


    而今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是絕佳好機會啊!


    鳳澈瞥她一眼,此刻自然是不知道她心裏這般亂七八糟的想法,隻是在她身側坐下,直接就岔開話題道,“剛剛驗到了什麽?”


    瞧吧,這轉移話題的功夫!不過吧,他說的是正事兒,向晚在正事兒麵前又從來不含糊,便給自己倒了杯茶道,“初步斷定,的確與自殺沾不上邊兒,具體詳情,我們還得小心從別處查一查。”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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