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的真心祈禱還是有效果的,剛吃罷早飯,馮櫻便滿臉喜色的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我終於可以休假了!”


    馮櫻這麽說,意味著一件事。


    “王隊醒來了?”薑嫿問道。


    馮櫻點頭,“當然。那二級智晶簡直神了,不僅讓她醒來了,就連下床走路蹦躂也沒事了。後來醫生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說僅從那檢查結果來看,她身體好的幾乎跟從沒受過任何傷似的!哦對了,還有那另外兩個受重傷的同誌,經過昨晚的治療,他們也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這下我可算是放心可以安心請假了。”


    說到這,馮櫻忽然想到了什麽,拉著薑嫿往小洋樓門外走去。


    等到了門外後,在薑嫿的注視下,她將車子後備箱掀開,露出那八個熟悉的泥土罐子展示給薑嫿看,“還記得這些娜塔莎帶過來的‘大青蟲幹’嗎?因為它的檢測成分和正經蟲草毫不相幹,所以算是一種全新的植物,雖然有研究意義,但我們當時不知道該怎麽對娜塔莎定這價進行收購,沒想到在將這件事告訴娜塔莎後,她說這東西不需要再給她算多餘的錢,她要把這些東西送給你、我,以及那天那個最初發現她的士兵,因為我們三個是她以及她這些族人們的大恩人。”


    笑了笑,馮櫻繼續道:“我原本想繼續用‘不能拿人民群眾一針一線’這個好使的理由來搪塞她,但她說,這種東西既然暫時無法定價,那在她看來這就是個食物,還是個不是很受人歡迎的食物,畢竟和那些大米比起來,這東西的味道著實不是很能讓她的族人們喜歡。就算她把這些東西重新拿迴部落,相信此刻已有了充足食物的族人們也不會再願意多看這東西一眼,除非是食物實在緊缺了,他們才會把這些東西重新拿出來吃掉,所以四舍五入算一算的話,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暫時一文不值。


    而既然是一文不值的話,那這些東西的價值自然不能和針線等同相比較。


    但就算這東西不是一文不值,而是價值千金,她也從來沒聽說過一個人不能報恩,總之她堅持要把這些東西送給我們三人,還說這些禮跟我們對她的幫助相比較的話,實在是太輕了,等到這個嚴冬過去,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她一定會再帶些他們那個位麵的特產過來好好的答謝我們。”


    “事情就是這樣,所以現在這些‘大青蟲幹’除了有一小罐在實驗室進行檢測以外,其餘的全都在這裏了。由於它的成分除了必要的蛋白質、澱粉、氨基酸以外,還有很多是我們暫時不曾發現以及了解的成分內容,所以實驗室那邊還得進行進一步的研究,不過他們已經用小白鼠實驗過了,整整一天了,小白鼠沒死。而且據娜塔莎的丈夫拉多所說,那些人參雖然是白鴿部落在一個山溝溝裏發現的‘新型儲備糧’,可這些‘大青蟲幹’卻是白鴿部落吃了幾十年的儲備糧了,食用應該的確是不會對人體造成什麽問題的。”


    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薑嫿卻仍然稍有些疑惑道:“既然是給我們三個人的東西,怎麽全都拿到我這來了?”


    馮櫻道:“因為暫時不知道這東西價值如何啊!如果我把這東西拿迴去,由於我工作的保密性,不能把我具體的工作內容告訴我媽,我媽指不定得逮著我說我錢多燒的慌,居然都不好好查查資料,在這個年頭了還敢入蟲草的坑,而且還買的這麽大顆的蟲草,肯定是錢太多了,削減我的零花錢,讓我


    隻能每月用那麽萬八千的工資過活了。


    如果那位士兵把這東西拿迴去,因為他住的是村裏的集體宿舍,給同寢或者隔壁寢的戰友們每個人給分兩根嚐嚐鮮,指不定這東西就分沒了。他家中不是很富裕,萬一這東西價值千金,他擔心等到以後會因為這件事和戰友們生出嫌隙。”


    “所以我們想著暫時先把這東西放在你這,待到實驗室那邊出結果後,如果這東西和普通食物相比沒任何特殊之處,我們再把屬於我們的分量拿走。但如果除了能吃以外,還有一些特殊的效果。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把這些東西放網上銷售出去。到時候這八罐‘大青蟲幹’的銷售額,你可以自己占四成,我和那位士兵一人占三成。”


    不過就是占一片地方用來放這些泥土罐罷了,她這小洋樓雖然位置偏,地處山溝溝裏。但麵積比起城裏頭那些正常三居室商品房來說,足足大上三四倍那絕對是沒跑的了。


    薑嫿自然拒絕馮櫻最後的這個提議。


    馮櫻知道以華夏兒女的了句這問題等實驗室結果出來之後再討論,她問道:“你今兒下午有事嗎?”


    薑嫿點了點頭,“我打算出村一趟,一是因為在村裏待的時間太久了,想出去透透氣。二是因為村裏的那些荒地已經除草除的差不多了,關於選種的計劃我也已經做的差不多了,打算去縣城的種子公司挑挑果種。三是……”笑了笑,她道:“我看最近的金價已經過了最高點了,整體價格呈下跌狀態,所以打算去找個金店,把屬於我的那部分小黃魚全都兌換成貨幣,不然越往後拖,價格越低,可能將會虧掉很多錢了。”


    聞言,連唿三聲酸了之後,馮櫻道:“後兩件事都不怎麽費時間。至於第一件事,既然打算透氣,要不要去外地瞧瞧,今兒下午跟我一塊行動?”


    這還是馮櫻第一次對她說出這樣的提議,薑嫿很是好奇,“你下午的行動是什麽?”


    “休假前的最後一次出差。”馮櫻歎一口氣,“我要帶那位1942來的黨內同誌,迴他老家一趟。”


    第43章


    那位1942來的黨內同誌名叫付金銅,今年剛滿十九歲,別看他年紀小,但他加入組織已經四年了,已然是個十足的老兵!


    而他之所以想要看看自己78年後的家,而非是1942年的家,除了因為他的家鄉離延安極遠,在1942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想要迴家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即使能順順利利的迴到家,也最少需要花半個月朝上的時間,但他輕易卻走不開以外。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的家中有一位自他一出生,就盼望著他快快長大的‘等郎妹’。


    這個詞匯很讓人感到陌生,因此薑嫿在剛一聽到時,根本摸不著頭腦。


    還在想著那‘等郎妹’究竟是什麽豺狼虎豹,居然嚇得一個青壯年大小夥子想家卻不敢歸家?


    待到她將自己的疑惑詢問出聲後,就看到這位娃娃臉的同誌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嘴唇囁嚅半天,才道:“等郎妹是我們客家人獨有的一種婚俗,算是一種另類的童養媳製度吧。一般是貧窮的女孩被父母賣到沒有男孩出生的婆家,然後等待婆母給自己生一個丈夫出來,她們需要陪伴自己的小丈夫長大,並且需要在她們的小丈夫長大後,和他們順利完婚。”


    “可是我是阿姐一手拉扯長大的,在我心中,早已把她當成了我的親姐姐。所以自我懂事知道童養媳和丈夫的意義是什麽以後,我就經常找阿媽說,我不要阿姐當我的媳婦,我隻想讓她做我的姐姐。


    可是在我還小的時候,阿媽隻把我說的這些話當小孩子的玩笑話,還說我現在不想要媳婦,等長大以後就知道娶媳婦有多好了!


    別無他法,我隻能期盼我長得更快一點,想著到時候可能阿媽就會把我的話當一迴事了吧。可沒想到,阿媽確實把我的話當一迴事了,但是她並不打算按照我的意願辦事,反而把我關了起來,還把本來預定在我十六歲才準備舉辦的婚事提前了一年。所以我就是在十五歲那年在同村夥伴的幫助下一同從村裏逃出來的,也是在十五歲那年參軍加入組織的。”


    打從這個故事的一開始,薑嫿的眉頭便漸漸由鬆變緊。即使這會兒這個故事已然被講述結束,她的眉頭仍然沒有鬆開,“所以你在1942那邊的位麵不敢迴家去,是因為害怕你阿媽繼續逼著你跟你阿姐完婚?在這個時代想迴家鄉看看,是想知道,在你走後,你阿媽阿姐過的生活如何?甚至想知道,你阿姐有沒有在你走後嫁人,如果她後來重新嫁人了,你就敢在那個時空迴家了?”


    付金銅眉目閃亮,“是這樣的沒錯!”


    薑嫿卻笑不出來,“那你阿姐如果後來沒有嫁人,而是等了你一輩子呢?”


    雖然她不覺得嫁人有什麽好,可相隔78年,那時的女人,尤其是村寨中接受傳統思想教育一輩子的女人,可能並不會這麽想。


    付金銅趕忙搖頭,“這怎麽可能?我阿媽對我阿姐很好的,看我那麽長時間不迴去,她肯定會把我阿姐當成自己的親閨女,讓我阿姐招婿為她養老送終的,我們村中從前就有這樣的例子,隻是我不知道她們會等我多少年才會這麽做,所以才想根據已知的結果,來推算我究竟該何時迴家。”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在未知全貌之前,薑嫿這個外人決定對這件事不予品評。


    反正一切結果如何,隻需要最多兩個小時就能知曉了。


    這也正是付金銅想要迴老家一趟的原因,因為他聽說從這裏坐車加飛機來迴不超過四小時就能到他老家,這要是放在延安,可能也就是走個十裏地的時間罷了。


    不過在聽說要為他安排專機送他迴老家時,他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原因有二,一是太勞民傷財,飛機隻要起飛那燃油就是嘩嘩的在燒,為他一人燒那麽多燃油,那些錢能換來多少食物跟藥物啊?而那些食物和藥物要是拉到戰場上,能讓多少戰士們再也不用忍饑挨餓,又能拯救多少戰士的性命啊?


    二是他想看看七十八年後真實的世界。如果走特殊渠道,看到的東西又可能有多少真實呢?


    付金銅的要求馮櫻答應了,隻是為了安全起見,明麵上是她、薑嫿、付金銅的三人行,可實際上暗中保護的人卻足有他們的兩三倍還要多。


    這一點付金銅倒是不介意的。


    其實原本村中那些景象,已然讓付金銅在心中打好了草稿,等迴到1942以後,他該怎麽給戰友們吹未來世界的美好——“你們是沒看到啊,78年後我們國人的居住環境全都跟租界裏那些洋人住的地方差不多!戰士們穿的衣服沒有一丁點補丁,而且各個都人高馬大,臉上的肉可比我的多多了,一看就是部隊夥食特別不錯!咱們當兵的日子都能過的那麽好,你們想想,平民老百姓的日子估計過的得跟天堂差不多!”


    可當那輛做工精美得小轎車駛離村莊,開到那平坦無比,黑油油的柏油馬路上後,沒個幾分鍾,付金銅的目光就有些應接不暇了。


    半響,他整個人有些坐立難安道:“這……這就是咱華國未來的首都吧?”


    愣了愣,薑嫿搖頭,“不是啊。這是秦省下屬的一個小縣城啊。咱們剛剛是從村裏出來的,沒開多久就進了縣城。這要是首都,距離這麽近的地方哪還可能有農村啊?都被開發商給征用蓋房了。”


    付金銅卻並不相信,“你說哪?秦省?怎麽可能!那地方離延安不遠,我去過,感覺跟延安沒差多少啊,你要說那地方的省會在78年後能變成這樣我可能會相信,但是你要說是一個縣城,我不信!”


    “秦省的省會要是這樣的話,還怎麽當旅遊城市?”笑了笑,薑嫿道:“咱們機票已經買了,這會兒要是改道讓你去省會瞅一眼,可能就趕不上飛機了。不過如果咱們迴來時間還充足不算太晚的話,可以下飛機直接開過去,到時候大晚上的正好可以鍾鼓樓附近瞧瞧,雖然迴民街比較坑,但是那邊的夜景逛起來還是不錯的。”


    雖然眼前的女同誌整個人說話時的狀態不像是在騙他,但是付金銅的心中還是將信將疑。


    尤其是當他們將車停在機場車庫,隨即坐電梯上到機場正廳之時。


    低頭看著那光潔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抬頭看著那比紫禁城裏宮殿看起來還氣派的四周環境,付金銅怎麽都不相信這裏居然是鹹陽。


    鹹陽他也去過!那地方怎麽能在未來建起這樣的建築呢?


    可付金銅這些年隨部隊一起成長,早已不是當年剛從村裏出來的文盲狀態了,而那打印出來的機票上麵,的的確確印著鹹陽國際機場這六個大字啊!


    他本來都已經準備接受這個事實了,可當他跟隨在這兩人的身後,走到候機大廳,通過候機大廳左側的玻璃窗看到停機坪上停著的幾十架飛機時,他卻忍不住又有些將信將疑了。


    伸手朝窗外的飛機指去,他咽了口唾沫道:“這些飛機,都是給咱們這些普通人坐的?僅是鹹陽這一個機場,咱們國家居然就在這放了這麽多的飛機?”


    朝窗外看去,薑嫿點了點頭,“這些隻是還沒飛的飛機。空中應該還有更多正在載客的民航班機。”


    付金銅焦急問道:“那我國現在一共有多少架飛機?把這麽多飛機都用來載客了,咱們的空軍還有飛機開嗎?千萬不能舍本逐末啊!落後就要挨打,說的可是軍事力量落後,而不是生活水平落後啊。”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這邊世界打一開始負責他的那位同為組織內成員的女同誌忽然間拉開自己的包,從裏麵取出一個包著白邊的黑色板子朝他遞來。


    眼見著付金銅愣住了,馮櫻道:“接著呀,我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一早就下好了建國後所有的閱兵典禮錄像在這裏,你想知道的答案都在裏麵。”


    一個多小時的飛機旅程,薑嫿和馮櫻在戴上眼罩睡覺前,付金銅抱著那個iad眼睛一眨不眨。


    薑嫿和馮櫻被乘務組叫醒提醒,該準備準備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時,付金銅的視線仍然沒有從那個iad上離開。


    除了下飛機往機場外早已準備好的車前走的那段路程沒辦法看iad以外,付金銅已然對這些‘閱兵錄像’徹底著迷了,所以理所當然的,剛上車,他就趕緊重新將iad打開,隨即聚精會神的繼續看了下去。


    這一看,便看到了車停下的那一刻。


    聽到前方的司機道:“到了。”,付金銅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眼,才依依不舍地將‘板子’息屏朝前方看去。


    可僅是朝前方看了一眼,他就道:“是不是走錯了?”


    這裏和他記憶中的村莊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啊!


    司機:“我按照導航走的,應該是沒錯的。”


    說著,司機搖下車窗,對著前方那個不知為何,坐在村口眯眼曬太陽的白發老太太道:“阿嫲呀,這裏是不是響玉村呀?”


    老太太的年齡應該已經很大了,因為她臉上的每一道褶皺,都是時光無情留下的印記。


    聞言,老太太迴頭,眼睛眯成一道縫笑道:“是呀。你們找誰?”


    付金銅是個很聰明的人。司機搖車窗的方式他看一遍就學會。


    因而在聽到老太太的問話後,他亦是搖下自己這邊的車窗,隨即開口道:“阮鈴。阿嫲,我找阮鈴您認識,或者說您聽說過這個名字嗎?她今年要是還活著的話,應該已經一百零二歲了。”


    老太太卻在聽了這句話後許久都沒有吭聲,隻一直盯著他看個不停,半響,就在付金銅都快被看到尷尬的時候,就見老太太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起。


    而與此同時,他也終於聽到了老太太的迴答。


    她說:“是呀,她已經年過百歲了,你為什麽還這麽年輕啊?”


    那聲音中的顫抖,清晰可聞。


    第44章


    老太太話音落後,拄著拐杖朝他們車子的方向一步一步慢吞吞走來。


    斑駁的日光透過路邊茂密的枝葉映照在老太太的滿頭銀絲上,她明明已經蒼老的沒有當年阿姐的一絲影子,可在付金銅的眼中,此時此刻的她,卻莫名與當年那個整天麵帶笑容的阿姐重合在了一起。


    縱使已經在心中設想了很多次重逢的場麵,可付金銅沒有想到,再見麵時,他竟然已經認不出來她了,還管她稱唿‘阿嫲’。


    這讓他早在出發前就在心中設想好的那些用來打招唿的措辭結構,竟統統堵在嗓子眼中什麽都說不出來。


    小鄉村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半點影子,就連路麵上,也鋪的是和城中道路一般無二的黑色柏油。


    隻是早在剛來這個世界治好腿傷後初看到這樣式路麵的第一時刻,穿著一雙老布鞋的付金銅就上路蹦躂了兩下,並把自己成功蹦躂的腳底板生疼。


    所以他知道,這樣平整的路麵在有美觀好通行的優點,同時也有太過堅硬,可能會在人體與其不小心發生‘親密接觸’時,容易傷到自身這個缺點。


    故而當他看到曾經的阿姐一個沒注意,忽然被可能年久失修,稍有些陷下去的路麵給絆了一跤險險栽倒時,他趕忙將車門打開,想要衝下車去扶穩阿姐。


    隻是這種情況,他本身就算速度再快,再怎麽立刻衝下去也於事無補。


    幸虧在阿姐即將倒地的前一刻,側旁忽然竄出來一個中年女人將阿姐扶住。


    中年女人在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句這垃圾路怎麽報上去這麽久了還沒人來修後,表情嚴肅的對著他的阿姐道:“阿媽呀,告訴了你很多遍了,如果每天非要搬椅子坐村口從早等到晚,就坐在椅子上,除了吃飯上廁所的時候,其他時間不要隨便的離開椅子。如果你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再出來了。”


    雖然阿嫲和阿媽的音很是相像,但這兩個音畢竟是不一樣的。


    所以當聽到中年女人對他阿姐是這個稱唿的時候,付金銅忍不住問:“你是她女兒?”


    中年女人迴頭朝問話的年輕男人看去,“我是她兒媳婦,怎麽了?”


    怎麽了?付金銅要氣炸了,“兒媳婦也不能這麽對老人吧?你難道沒有可能會老去的那一天?如果你老了之後,想出門曬太陽的話隻能和一個椅子為伴,不配合的話隻能被關在家中,將心比心,你到時候會是什麽感覺?你這麽做,你男人知道嗎?”


    中年女人無語道:“知道啊。不僅我們知道,我阿媽的其餘子女也都知道,並且也同意我們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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