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更心急了!!


    聽到江南傳來的噩耗,二福晉最初的反應是震驚。


    震驚過後就變成驚喜了。


    胤祜沒了,不可能再把兩個孩子過繼給他,最多過繼一個延續香火,另一個就是她的希望了。


    至於七阿哥胤祈,二福晉根本沒看在眼裏。


    以前是胤祜打頭在鬧,胤祈跟著起哄要搶孩子,現在沒有胤祜這個出頭鳥,他敢搶毓慶宮的嫡子嗎?


    還有那個過繼出去的,胤祜未婚,就算過繼了孩子,他上頭也沒有長輩壓著,小孩子就沒有不親近額娘的,再讓人教一教,保管孩子一心向著她,一個有爵位的孩子本身分量就不同。


    二福晉動了心思,立刻帶上人去鍾粹宮了。


    還沒進鍾粹門,就被看門的太監攔下了,“二福晉請留步,皇後娘娘鳳體欠安,不見任何人!”


    二福晉問:“皇額娘身體還沒好轉嗎?”


    陳全從角落裏拐了出來,兩個看門的太監立刻讓出位置來。


    “奴才代皇後娘娘多謝二福晉關心,太醫來看過了,皇後娘娘的鳳體並無大礙,隻是要靜養些時日,不方便見外人。”


    二福晉又道:“陳公公在皇額娘身邊也要多勸勸她,若六弟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皇額娘悲傷過度。讓她保重身體,早日振作起來!”


    陳全在心裏啐了一口。


    其他人浮躁也就罷了,二福晉跟著湊什麽熱鬧?


    鍾粹宮宮的奴才都在日夜為胤祜祈福,盼著他平安無事,到了二福晉嘴裏,就變成他已經死了。


    也幸虧皇後娘娘不在宮中,若是這種話傳到她耳朵裏,豈不是在她心口捅了一刀?還是自己人捅的!


    也不知道二福晉安的什麽心,但總歸不是好心!


    陳全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語氣也變得冷硬三分。


    “二福晉慎言!嘉郡王隻是落水,他吉人天相,定會逢兇化吉,平安歸來。二福晉若無別的事,就請迴吧!皇後娘娘鳳體未愈,二福晉沒事少來鍾粹宮,別擾了皇後娘娘養病!”


    不僅要趕人,還希望她以後別來。


    身為皇後的心腹之一,陳全說起趕人的話也底氣十足。


    “陳公公說得對。”二福晉被下了麵子,也沒生氣,隻是多了幾分陰陽怪氣,“六弟定會遇難成祥。”


    頓了下,她又道:“皇額娘有恙在身,需要靜養。弘旭與弘旻兩個小孩又吵,別讓他們擾皇額娘的清靜,就讓我帶去毓慶宮小住些時日,等皇額娘養好了鳳體,再送迴來。”


    聽聽這話,說的是讓她帶走,而非征求意見。


    之前陳全顧忌著她的身份,不能落了太子的顏麵。


    可如今,二福晉又是詛咒胤祜,又是成心戳皇後娘娘的心窩子,還想抱走兩個小皇孫,真的太給她臉了!


    難怪皇後娘娘臨行前還特地交代,連二福晉也不許登門。


    果真沒防錯人!!


    “皇後娘娘有旨,兩位小皇孫是嘉郡王之子,嘉郡王在外受難,他們身為人子,要盡孝道,要日夜為嘉郡王祈禱。在嘉郡王迴宮前,兩個小皇孫不得踏出鍾粹宮半步!”


    “兩個小皇孫才一歲多,他們懂什麽?”


    “盡孝道不分年紀,這是身為人子的本分。二福晉究竟是想讓他們當個不忠不孝之人,還是想違抗懿旨?”


    陳全的態度太過強硬,二福晉反而退縮了。


    她是想抱走兩個孩子,皇上以孝治國,兩個小皇孫若是擔上不忠不孝的名聲,注定前途渺茫,抱走又有何用?


    再者,她擔不起違抗懿旨的罪名。


    “既然如此,就讓他們先盡孝吧。”二福晉隻能退讓半步,又道:“我明日再來給皇額娘請安。”


    等二福晉走後,陳全一口唾沫吐在她站過的地方。


    “嘴裏沒一句好話!是咱家眼拙,看錯人了!”


    以前他還以為二福晉是個好的,如今越看越不是個東西,等皇後娘娘迴來,她別想有好果子吃!


    ……


    二福晉被鍾粹宮拒之門外,很快就傳到惠妃耳中。


    她立刻召來個小太監:“去太醫院打聽一下,徐院判給鍾粹宮那位開了什麽藥。最好能看看她的脈案記錄!”


    早在幾天前皇後就一病不起,還把宮權交給別人了。可見胤祜是早就出了事,隻是他們這些人消息不夠靈通。


    胤祜死了,真希望皇後也一命嗚唿!


    他們母子一死,太子的勢力立刻減半,就容易對付多了。


    再等個十年八年,遲早有扳倒他的一天。


    到時候就輪到她的保清了,聽名字就知道皇上對他寄予厚望,他又是皇上的長子,儲君之位本應是他的。


    別跟她說什麽嫡出不嫡出,他們這位皇上就是庶出,先帝爺也不是嫡出,偏偏到了這一代,嫡出才是正統?


    這是什麽道理?!


    惠妃坐不住了,身邊親近的奴才也有點飄了。


    啟祥宮裏也不是沒有腦子清醒的,隻是不夠親近,說話沒分量,這種時候也不會尋惠妃的晦氣,身邊就隻剩溜須拍馬聲了,惠妃也愛聽這些,她躺在軟榻上做著美夢,一個老太監跪在腳踏上幫她捶腿,旁邊還有個嬤嬤幫她捏肩。


    倆人都是惠妃最看重的奴才,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吹捧惠妃。


    還為了捧惠妃把宮裏有兒子的娘娘都拉出來數了一遍,當然了,也隻是數她們的劣勢,來凸顯惠妃的優勢。


    身份從低到高,最後才數到鈕鈷祿貴妃。


    鈕鈷祿貴妃她自身優勢不小,但胤俄有最大的弱點。


    惠妃接了話:“以鈕鈷祿貴妃的出身,入主中宮也夠格了,卻一直被人壓著,想必她也很不甘心。可惜嘍……皇上給十一阿哥指下個蒙古福晉,這輩子是沒機會往上爬了。”


    “還是娘娘有福,宮裏的阿哥誰比得上大貝勒年輕有為?又是威海水師,又是天津水師,論功績當屬眾皇子之首。”


    “等明日,本宮去趟延喜宮會會鈕鈷祿貴妃!”


    胤俄與大位無緣,可以拉攏一下鈕鈷祿貴妃。


    不一會兒,去太醫院打聽消息的人迴來了。


    他臉上還帶著喜色,低聲說:“娘娘,我找相熟的人看了脈案和藥方,皇後娘娘元氣大傷,可能不太好了。”


    惠妃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眼中爆發出一道精光。


    “此事當真?”


    那小太監道:“千真萬確!”


    胤祜死在江南,太子遠在西北,皇後又病入膏肓,老天爺是站在她這邊的,惠妃已經坐不住了。


    “本宮去趟鍾粹宮!”


    ……


    二福晉都進不了鍾粹宮,豈會輪到惠妃?


    她連宮門都進不去,被陳全擋了下來,“皇後娘娘有旨,除了徐院判,任何人不得出入鍾粹宮!”


    惠妃冷哼一聲,就乘著軟轎走了。


    又特地繞到延喜宮,可惜鈕鈷祿貴妃不願見她。


    等惠妃走後,鈕鈷祿貴妃才罵道:“她算個什麽東西?也配拉攏本宮?本宮娘家的勢力豈是她能利用的?”


    鈕鈷祿貴妃以前做過不少蠢事,但也是為了自己上位。


    幫自己也就罷了,其他人還想踩著她上位,誰給他們的臉?


    比起讓別人上位,鈕鈷祿貴妃寧可一直是皇後坐在上麵,皇後跟她一樣出身不低,換成惠妃,她也配?


    再有一點,知道什麽叫窮人乍富、小人得誌嗎?


    皇後一直身處高位,就算地位再動一動,變成太後,也不會為難下麵的人,因為她從來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可若是惠妃爬上去了,必定是小人得誌,先把那些原先過得比她好的人踩到腳底下,想要扳迴一局。


    頭一個被踩的就是鈕鈷祿貴妃。


    誰讓她位分高、出身也高呢?


    鈕鈷祿貴妃腦子很清醒,壓根就不想理會惠妃。


    過了許久,她又道:“去庫房裏拿根百年人參送去鍾粹宮,替本宮傳個話,本宮盼著皇後娘娘早日病愈!”


    鈕鈷祿貴妃不搭理她,反而向鍾粹宮示好,氣得惠妃連摔了兩個花瓶。


    “真是自甘下賤!她被那個女人壓了十幾年,她姐姐原本也被壓得翻不了身,她還眼巴巴送去百年人參?這不是下賤是什麽?本宮倒想看看,她捧著鍾粹宮能有什麽好結果!”


    底下的人又是一陣吹捧。


    惠妃還是氣不過,鑽進小佛堂裏詛咒了皇後一晚上。


    希望老天爺開眼,早日把鍾粹宮那個女人收迴去!!


    ……


    次日一早,大福晉頂著一張憔悴的臉進了宮,沒去啟祥宮給惠妃請安,而是帶著人直奔鍾粹宮。


    結果還是一樣,連宮門都進不去。


    大福晉給了貼身婢女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給看門的兩個太監各塞了一個重量不輕的荷包。


    婢女還賠著笑臉:“請兩個公公吃茶的。”


    大福晉又道:“皇額娘在養病不便見人,可否請皇額娘身邊的陳公公出來一趟?我有東西要請他代勞。”


    兩個看門太監也不為難她。


    一人小跑到院子裏喊了一聲:“陳公公,大福晉來了。”


    陳全來得很快。


    看到大福晉眼下一片烏青,他不禁多看了幾眼。


    “大福晉要保重身體。”


    “多謝陳公公關心。”大福晉拿帕擦了擦臉,她昨天聽說惠妃在宮裏不安分,嚇得她一晚上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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