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大人隻管說。”十一號鬼差連忙道。


    楚非年:“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等拿到了手機,楚非年將剛剛從旗袍女人那裏得到了名字輸入了搜索欄。


    “廖玨?”十一號鬼差探頭探腦的看著。


    等楚非年根據旗袍女人說的設置好篩選條件,很快的,手機上就隻剩下了一個叫廖玨的人,資料也是被標了紅的。


    那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女人,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挽著發,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旗袍。


    楚非年眉心一跳,默不吭聲的將女人的資料看完。


    “是她啊。”十一號鬼差恍然,道:“這個女人本來早就死了,不過她躲過了前去收魂的鬼差,一直躲到現在,還犯了不少事,我們地府已經把她列為重犯了。”


    “既然是重犯,那抓了好幾年了都還沒抓到?”楚非年看過去。


    雖然一開始負責廖玨的並不是十一號鬼差,但自從廖玨被列為重犯之後,他就也有了抓捕廖玨的責任,當下楚非年看過來的時候,十一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道:“她很狡猾的,又是畫皮鬼,能給自己不停的換皮,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了隱藏怨氣的手段,隻要披上人皮,鬼差碰上了也看不出來……”


    “她還有幫手。”楚非年想到別墅裏的兩隻畫皮鬼,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意,“追了這麽多年,連對方其實是兩隻畫皮鬼都沒摸清楚?”


    “啊?這不可能吧?”十一號鬼差愣住,也顧不上楚非年在生氣了,伸手就點開了廖玨死亡時間那裏。


    和上次薑平的信息不同,這一次廖玨的死亡時間一點開,出現的不是感歎號,而是一段視頻。


    視頻雖然不長,但全都是快進的畫麵。


    畫麵裏廖玨被人剝下皮,又被那個人將另外一張皮包裹在她的身上,在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廖玨都還殘存著一口氣沒死。


    十一號鬼差道:“當時鬼差就是去這裏找她的,不過那時候廖玨已經跑了,而那個兇手也已經落網,現場隻有她一個死者……”


    “誰說隻有她一個死者?”楚非年掀了掀眼皮子,“這張人皮是誰的?”


    她伸手,指尖落在後來被包裹在了廖玨身上的那張人皮上麵。


    “這個……這個……等小的問問同事!”十一號鬼差道。


    廖玨並不是他負責的鬼魂,所以當時的情況他也不清楚,反正因為廖玨逃竄的緣故,他才知道一些廖玨的死因,可那起案子裏,除了廖玨這一個死者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死者,這應該是負責那一塊區域的鬼差才清楚的了。


    “要是有判官大人的手機在就方便多了,案子一查,案子牽涉多少人死者是誰,兇手是誰,全部能查得清清楚楚……”十一號鬼差一邊給同僚發信息詢問,一邊隨口說道。


    楚非年視線落在他身上,順著他的話問道:“他的手機能查得更詳細?”


    “判官大人職位比我們高,權限也更高,手機功能也就更詳細了,包括能夠看見的東西……”十一號鬼差點頭。


    楚非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閻君的手機豈不是權限更高?


    雖然心裏有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楚非年並沒有真的去找閻君,等著十一號鬼差從同僚那裏打聽到了消息。


    十一號鬼差道:“自從廖玨成為在逃重犯之後,她那件案子也被加了密,當時去抓捕廖玨的鬼差也隻知道廖玨這一個,有沒有其他的也不清楚……”


    言外之意,就是他們也不確定當時另外一張人皮到底是誰的。


    而對於那位尤小姐,楚非年也不確定對方的名字,再加上篩查條件也沒有,她隻能放棄,將手機還給十一號鬼差時,道:“如果我幫你們抓到了這個廖玨,有沒有什麽獎勵?”


    “啊?”十一號鬼差愣愣的看著她。


    楚非年道:“給警方提供有用消息都有獎勵,幫你們鬼差抓捕重犯沒有?”


    十一號鬼差看著她,覺得如果他真的說沒有了,楚非年就要說他們地府小氣了。


    雖然楚非年並不打算這麽說,但她真覺得地府挺小氣的。


    “這個……小的要迴去問問才知道。”十一號鬼差小心翼翼道。


    楚非年輕哼了一聲,心想著果然是這樣,她擺了擺手,“迴去問了記得告訴我。”


    “哎!好!”十一號連忙應著,確定她沒有別的事情了,這才牽著身後的鬼魂忙不迭的跑了。


    楚非年又在路口站了一會兒,這才迴頭去那棟湖中別墅。


    雖然發現自己似乎被廖玨給騙了,但楚非年並不急,她留下的業火不會讓廖玨輕易跑走,就算廖玨真跑了,她也能靠著業火追過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畫皮鬼,扛著業火的燒灼竟然還能跑得這樣快!


    楚非年光是追著這兩個畫皮鬼就跑了半個月,一直追到了衡鼎山附近的時候,她突然失去了業火的聯係。


    緊接著,哪怕她將衡鼎山找遍了,也沒有再找到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站在一座已然破爛的山神廟前,冷眼看著山神廟裏麵早就布滿青苔的石像,“你看見她們跑去哪裏了?”


    石像沒有反應。


    楚非年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在她舉起手來的那一刻,一隻手攔在了她的手前。


    “自己跟丟了,就拿我發火?”閻君神情無奈的看著她,“你這脾氣怎麽越來越古怪了?”


    楚非年輕哼一聲,收迴手,道:“反正這山神廟都已經荒廢了,留著也無用。”


    “你毀了它就能解氣?”閻君問道,“那你毀了吧。”


    說完也收迴了手,還往旁邊退了一步,一副不再阻攔的樣子。


    但楚非年也沒有真的再動手。


    她直接扭頭要走。


    閻君攔住她,道:“你不是想知道如果幫地府抓到重犯有什麽獎勵?”


    “說吧。”楚非年停下來。


    閻君道:“在你之前可從來沒有誰有膽子問地府要獎勵的,你這一次也算是一個特例,如果你能抓到廖玨,你可以向地府提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都行?”楚非年問道。


    閻君點頭,“都行。”


    “我要壽命也可以?”


    閻君沒有立刻說話,他看著楚非年,神色莫辨,“你要這玩意兒幹什麽?”


    她那一身功德和業障清算不清楚,不入輪迴,當然也不需要什麽壽命,反正就一直以這種狀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直到天道什麽時候想明白要怎麽和她清算了為止。


    “你就說行不行。”楚非年不耐煩和他解釋。


    閻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笑了起來,“行,最多五年。”


    得到肯定的答複,楚非年的身形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徒留下閻君在原地站著,笑出幾分冷意來。


    楚非年出了衡鼎山之後並沒有走遠,她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那邊。


    衡鼎山也算是一座名山,山上也修了棧道,山頂還有一個道觀,傳聞這道觀求簽還挺靈的,所以不管是周末還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來這邊遊玩的人都不少。


    就算是平時,也會有人開著車往這邊走。


    楚非年就在路邊上站著,她隱去了身形,路過的人也看不見她。


    一直站到了天黑,衡鼎山那邊始終沒有什麽動靜,楚非年這才離開這裏。


    失去了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楚非年原本是想著迴去找鬱星河的,順便再想想辦法去找畫皮鬼,可等她要迴去的時候,在衡鼎山附近見到了薑平。


    薑平還是那身棉質的長衣長褲,隻是鼻梁上多了一副無框的眼鏡,將他那種溫潤雅致的氣質愈加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像是特意在這裏等著楚非年的,看見她過來,笑了笑,“跟丟了?”


    楚非年身側手收緊,抿著嘴沒說話。


    這一個個的,全都像是來看她笑話的。


    “當年讓你跟著我多學點東西,你不願意,一心急著殺我,要是都跟我學學,區區兩隻畫皮鬼,能跟丟?”薑平跟在她身側走著,搖頭歎氣。


    楚非年眉心跳了跳,“你很閑?”


    “是挺閑的。”薑平道,“咱們這麽久沒見了,一起吃個飯?要是這頓飯吃的高興了,或許我可以告訴你那兩個畫皮鬼的蹤跡。”


    楚非年腳步沒停,嘲諷道:“吃飯?你就不怕吃死你?”


    “那兩個畫皮鬼明顯是有人暗中幫忙。”薑平也不介意她說的話,仍舊在旁邊跟著,一邊走一邊道:“連你的業火都能抹消掉,出手幫忙的人可不簡單啊。”


    第52章


    楚非年腳步一頓, “你想去哪裏吃飯?”


    薑平笑了起來。


    片刻後,楚非年和薑平等在一處公交站,薑平也不說要去哪裏, 非得要來這裏坐公交。


    楚非年就跟著一起過來了。


    “你現在不是人,但我可是人。”薑平道, “我出行還是要靠自己的雙腿,不然就坐車……”


    “你什麽時候來衡鼎山的?”楚非年問道。


    衡鼎山離a市很遠, 已經是跨省了, 薑平如果要從a市過來, 坐飛機倒是能直達市區內的機場,但從機場到衡鼎山,中間可是一南一北, 正好隔著一整個市。


    薑平道:“幾天前就過來了,順便去山頂的道觀求了個簽,上上簽。”


    楚非年嗤笑了一聲,表示自己的嘲諷。


    真要說起來,她對薑平這個人其實並不熟悉, 在拿到鬼差手機查看之前, 她連這個人的過往都不知道,隻知道這人在玄術這一行上極有天賦, 偏偏就喜歡去搗鼓一些旁門左道。


    說著話的時候, 公交車來了, 薑平道:“要我幫你刷?”


    “我自己來。”楚非年伸手去摸手機,這一摸, 摸了個空。


    她緩緩抬眼,看向了薑平。


    薑平無辜的攤手,“你看我幹什麽?我可沒拿你的手機。”


    為表清白, 他把自己的兩個褲兜翻了出來。


    褲兜裏隻有他自己的手機在,薑平也沒有背包,但楚非年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轉,她很清楚,以薑平的手段,如果真的要藏住什麽東西,一張符紙就能做得到。


    而這麽多年沒有再碰過麵,也沒有交過手,從在龍興山重新見到薑平開始,楚非年就知道這個人更加深不可測了。


    “真沒拿。”薑平眼神無辜,“你知道的,我從來不說謊。”


    “我不知道。”楚非年冷著聲音開口,“你別說的我好像很了解你一樣,把我手機給我。”


    薑平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你這句話真的很傷我心,我那麽了解你,可你卻一點也不了解,也不願意來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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