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得怎麽樣了?”易哲慎坐下來,抬眉,打量女人臉上刻意的鎮定。


    “沒怎麽樣……協議就算了,離婚的事,我會找律師來跟你談。”簡兮垂下眼,眼角餘光一直留意那杯被她加了料的咖啡。


    初嚐做壞事的滋味,她有點心虛蠹。


    縱使這個男人“貌美如花”,此刻在她眼裏也是一隻渣髹。


    想他幾乎病態的潔癖,要是知道自己喝了不幹淨的水,會不會抓狂?


    果然,這隻“渣”沒有提防地端起杯子,抿了口。又頗具威脅性地一句:“你確定你的律師,會是我的律師團的對手?”


    她臉上神情仍維持淡定,煞有其事答複:“你不用恐嚇我,我又不是被嚇大的。”


    他無所謂,一本正經:“我沒興趣玩拉鋸戰,你最好認真考慮我的建議。”


    簡兮撇開臉,不理他。


    這時手機又響,他拿起來看了眼,直接摁斷。


    站起身,“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間。”


    等他一離開,簡兮憋了半天的笑,總算有機會發泄出來。


    拿出手機,她更新朋友圈,發了一長串呲牙大笑的表情。


    不到半分鍾,柴淩就捧場地點讚,問她又抽什麽瘋。


    她笑得肩膀直抖,迴複:剛剛惡整了一下周扒皮!


    才把這行字打好,不遠處就有人在大喊:“不好了!洗手間有人暈倒了!”


    簡兮一愣。


    不會吧?這麽快?


    洗手間外已經圍了一堆人,她趕過去時,隔著人群,隻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男人,暈倒在地上。


    臉朝下,看不清眉眼。幾個服務生正彎下腰給他做急救措施。


    天!簡兮知道自己完蛋了!


    慌張抓住一個匆匆路過的服務小姐,她緊張地問:“可不可以問一下,你們這裏花瓶裏的水是什麽成份?”


    那女孩一臉茫然:“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她急道:“我剛剛惡作劇一下,把那個倒進一個人的咖啡裏。他已經喝下去了,不會有事吧?”


    女孩提醒她:“我們就是裝的普通自來水啊,不過那花是風信子,風信子的根莖可能有一定毒性,您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帶您朋友去醫院檢查一下唄。”


    簡兮駭得頭皮發麻,她是真不知道風信子還有毒。


    怎麽辦?怎麽辦?易哲慎會不會被她毒死了?


    沒等她從前所未有的驚恐和懊悔裏找迴理智,身旁冷不丁飄來一個聲音:“原來你這麽惡毒?”


    轉過身,某人眸色深沉到了極點,嗓音冰涼,不辨喜怒。


    “對不起對不起……”看到他完好無缺,簡兮長舒口氣,趕緊識相地承認錯誤:“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放心,我還沒那麽脆弱。”男人口氣很不好。


    顯然,要一個嚴重潔癖的人知道自己喝了不幹淨的水,是比捅他一刀還煎熬的折磨。


    “對不起……”簡兮心裏歉疚,人也變得格外老實,再次小聲跟他賠罪。


    易哲慎很沒好氣地看著麵前埋著腦袋的女人,語氣透出兩分無奈:“真覺得那麽歉意,那改天請我吃頓飯,當賠罪就是。”


    她麵露疑惑,“啊?”了一聲。


    “怎麽?不願意?”


    “沒有……我是怕找不到合適您這樣身份的地方。”剛做完虧心事,她到底沒臉拒絕,搖頭敷衍地解釋。


    他唇角勾出一絲淺淡薄笑,聲線慵懶地安撫她:“放心,一頓飯而已,不會吃得你傾家蕩產。”


    末了,伸來大掌,故技重施惡意地在她後腦勺上一揉。


    不用想,她可憐的頭發肯定又被他弄亂了。


    ……


    不遠處,一雙眼睛遠遠注視著這幅畫麵。


    鬱明子今天是臨時過來送一份文件給易哲慎。


    律所是天堃的法務代表,平常工作接觸會比較多。她帶著文件到了天堃寫字樓,秘書卻告訴她,易先生不在公司。


    她打易哲慎的電話,才知道他在這裏。


    鬱明子眼裏,易哲慎是個公私分明的男人,從來將私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楚,更從沒在工作時間還在因為私事在外麵逗留的習慣。


    然而,今天他卻破例了。


    他們還真是不避嫌……


    當然,他們需要避什麽嫌呢?


    他們本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鬱明子唇邊浮出一抹冰花般冷淡的澀笑,吸了口氣,她異常平靜地走過去。


    “姐夫。”鬱明子極其自然地站去易哲慎身邊,頓了頓,才朝簡兮冷淡又疏離地點頭致意。


    簡兮沒料到會在這個場合和鬱明子碰麵。


    上次那場火藥味十足的交鋒後,她對這個女人自然來不了多少好感。


    不過場麵功夫她也會做啊,抿了抿唇,她也揚起個客套笑容,“真巧,在這碰到你了,鬱律師。”


    鬱明子臉上微含笑意,視線卻如寒星般掃過她,“簡小姐,我姐夫的身份不用我多說,萬一他的身體因為你的惡作劇弄出什麽毛病,隨時耽誤的是千萬,甚至上億的生意,希望簡小姐下次開玩笑時,最好拿捏一點分寸。”


    “明子。”易哲慎淡淡看過來一眼,眼神裏的製止意味很明顯。


    “實在抱歉,今天的事確實是我錯了,我再次道歉。”簡兮就知道自己又要被鬱明子貼上“厚顏無恥”的標簽。


    她才沒興趣留下來欣賞人家小姨子姐夫的狗血戲碼,轉過身,朝易哲慎總結今天會麵的商談結果,“我的意思就是那樣,改天我的律師會來聯係你。兩位,再見!”


    說完,轉身迴去座位,拿了自己的包,直接閃人。


    *


    秦舜英顯然易哲慎的興趣很大,再三催了幾次,要簡兮把人帶迴來看看。


    簡兮推三阻四拖了一陣,耐不住秦舜英催得緊,連家都不敢迴了。


    偷偷收拾幾件換洗衣物,跑去柴淩那兒躲幾天。


    離婚這件事她異常焦心,到處聯係律師諮詢離婚的辦法。


    幾名律師無一例外答複她,他們這種情況比較麻煩,如果易哲慎堅持不同意離婚,除非她能提供有效並確切的夫妻感情破裂證據,比如重婚、家暴、賭博、吸.毒……這些情況。否則,隻能正式分居兩年後才能跟法院申請離婚。


    簡兮頭大如牛,晚上洗完澡又跟柴淩商量這事。


    柴淩挺認真地想了一迴,拍胸脯保證:“這算什麽?我有個100個辦法能讓你順利離婚!”


    “比如?”簡兮不信。


    柴淩抿了口茶,慢悠悠說:“第一,花錢找個漂亮女人去勾.引易哲慎,讓他們酒店開.房啊什麽的,然後我們去捉奸。”


    簡兮:“……”


    易哲慎身邊別說女人,就是母蚊子也沒看到幾隻。


    唯一被她列為過懷疑對象的鬱明子,結果也是他小姨子。她能上哪兒去捉奸啊?


    柴淩沒好氣,又說:“那第二個辦法,你找人把你自己打一頓,然後去報警,說易哲慎家暴你。”


    簡兮有點不情願。


    這個代價太大了,她為什麽要莫名其妙找人打自己一頓啊……而且警察又不是傻子,肯定要調查取證……到時候她報假警,會不會被關起來?


    柴淩恨鐵不成鋼地橫了她一眼,吸口氣道:“第三個辦法,去黑市弄點毒.品什麽的,偷偷放在易哲慎家,然後匿名報警易哲慎吸.毒,讓警察去抓他!”


    簡兮:“……”


    別說放在易哲慎家,就是易哲慎住的那小區,她上次進去都被門禁保安再三盤問……


    柴淩快要崩潰,“那來招狠的,把易哲慎綁架起來——”說著,比了個切脖子的手勢,“最好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然後到時間就去報警,登記他失蹤,這樣你就可以申請離婚了。”


    “……”簡兮背心發涼。


    這個辦法太狠了,而且她和柴淩兩個女人,怎麽去綁架一米八幾的易哲慎?


    柴淩瞧著她沒出息的反應,連連搖頭:“說你笨呢,你還真把自己當頭豬了。既然易哲慎不離,你現在又沒其他辦法,那就不離唄!反正你嫁給他又不吃虧!”


    簡兮又發了一迴呆,慢慢將臉埋進枕頭裏:“你不明白。算了,不說了,我頭痛得厲害。”


    柴淩哼了一聲:“也隻有你是這樣傻。”


    說話間,簡兮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妹妹汶嘉打來的。


    這個點打電話來,注定不是什麽正常的事。果然,一接通,那邊汶嘉餘悸未消的聲音:“姐,我闖禍了……”


    ---題外話---汗!定時更新忘了設置時間,對不起,更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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