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是沒有的話,爺就去別家了!”

    那老男人忙一甩袖子嬌嗔道:“咱集香坊多大的招牌呐,怎麽會沒有呢!您先用些酒水,奴這就去帶人來給您挑!”說完,再拋了個媚眼,才轉身扭腰擺臀地走了,隻留寶兒一個人在座中,默默胃裏翻江倒海。

    格老子的!男人竟然能長成這副德行!

    不過沒過多久,她便再也無力腹誹那鴇爹的形狀了——因為這男倌館裏接客的兔兒爺,哪怕是還沒開苞的,都絕對比那鴇爹要風騷十倍不止!

    “爺,來嘛,祁連給您喂酒~!”一身輕透黃紗的單薄少年嘟著紅唇,就要往寶兒臉上湊。

    “笑言這裏好難受,爺,您來幫人家揉揉~!”白皙少年直接敞開了衣襟,抓起寶兒的手就要往裏探。

    “爺,如墨給您跳舞吧~!”玄袍的妖媚少年湊上來嗬氣如蘭,身子一邊伴著場內的弦音磨蹭著寶兒,兩手一邊緩緩遊移著解開自己身上的扣子,露出大片雪一般瑩白的肌膚。

    格老子的!爺屁呢!再這樣下去老子就要見爺爺去了!

    寶兒兩眼猩紅,猛地昂頭,強咽下即將噴湧而出的鼻血。

    一旁侍立的鴇爹見了,忙揮散少年們媚笑著問道:“爺,這迴您選好要哪一個陪你了嗎?”見寶兒久久不迴答,他又掩口曖昧地低道:“或者要哪幾個,全要,都行!”

    格老子的!

    寶兒心肝一顫。

    這迴誤會大了!她看起來有那麽急色嗎?天地良心,這麽風騷的男人們,她真的消受不起啊……

    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笑得壞壞的俊臉,寶兒恍惚覺得這才是正常的美男子,接著就反應過來一件事情,淚水立刻又默默地在肚裏決堤——這他娘的不就是蘭小雀麽!

    嗚嗚嗚,她竟被摧殘到這種地步了,居然會覺得他那副嘴臉順眼!

    “爺?爺?”鴇爹見她不應,輕輕推了推寶兒的肩,才終於叫得她迴過神來。

    寶兒直直身子,清咳一聲,淡定道:“這些都不合爺的胃口。爺要那種真正青澀的。不僅身子得幹淨,那檔子事也最好一點都不懂的……”

    寶兒越說越小聲,鴇爹也越聽越明白,打起羽毛扇笑得意味深長,“原來爺您想要那種沒調教過的新人兒啊……”

    寶兒頭皮發麻,卻隻得把心一橫,咬牙認了,“是!你們有沒有啊?而且爺喜歡長得陽剛些,不要

    太娘氣的。”

    “這個嘛……”鴇爹搖著扇子,一徑地笑,死勁地笑,卻始終不答腔,手也放到桌上輕輕敲了起來。

    、冤冤相壓

    這意思很是明顯——給錢!

    寶兒心頭肉痛了痛,掂量一下沒多少分量的荷包,一咬牙取出錠銀子,低頭一擠眼“嗒”地丟到桌上。

    “哎呦,爺您可真大方!”鴇爹以迅雷之勢迅速撲向銀子,臉上假笑的菊皺也全部舒展開來,對寶兒的態度更殷勤上三分,“您說的那種,有倒有,不過……可是稀貨呐!一者‘貨’源中這樣的長相實在是難得,二者麽……嘿嘿……沒經過調教,總歸有些不懂事,怕被弄傷了……”

    寶兒不耐煩地一拍桌,“爺就想玩這種的!”說著便兀然立起身,灑開玉骨扇,“有的話就別再藏著掖著了,不然,爺可要換地方了!”

    鴇爹一見她這副欲走的架勢,忙咽下廢話,諂媚笑著將她重新攔迴座位,“爺您別急嘛!等著啊,我這就去後院幫您問問!”話音落,又拋一記令寶兒欲死欲活的勾魂眼,花枝亂顫地扭擺著走了,看得寶兒的眼皮又連連抽個不停。

    不多時,鴇爹沒再迴來,而是來了一個麵貌清秀的小廝,乖巧地行了個禮後,便引她進了三樓的一個寬敞包廂裏落座。

    空氣中暖香醉人,觸目便是一室的紅紗旖旎,雕畫精致,卻偏偏不見人來。

    小廝將她帶入座後即揖身退下,臨走前隻跟她道稍待片刻,可寶兒等來等去,卻先等來了一屋子的猥瑣男人,其中還包括先前在大廳見過的那酒醉瘋言的肥胖錦袍男。

    “這是……”寶兒越看越奇怪,終於在領人前來的小廝又一次欲走時候拉住了他,皺著眉頭問道。

    “哎呦,爺,再等等,還有其他幾位爺,人馬上來齊,這新貨的雛拍就能開始啦!”小廝雖然急,但還是耐著性子賠笑臉解釋,卻令寶兒更加困惑。

    “新貨……雛拍?”

    “是呀!今天坊裏新到了一個新美人兒,長得那個夠英俊夠男人,不正對了各位爺的胃口麽?稍等等人再來多些,美人兒也打扮完畢,就能開始拍賣啦!”

    拍賣?!

    寶兒心裏“咯噔”一下,突然就欲哭無淚了——這這這她還能買得到蘭小雀麽?包裏就那麽點銀子……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兒的鴇爹坑錢的手段比起狗娃來竟是一點也不遜色呢!

    約摸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直到整個大包廂被二十個左右富家子打扮的男人塞滿,隨著輕飄飄的靡靡絲竹,一張罩著薄紅紗帳的臥榻才由四個小廝抬著姍姍而至。

    “這便是今日我在大堂裏有幸一瞥的美人?”肥胖的錦袍男人激動得立起,渾身的肥肉都在打顫,整個人仿佛都快要抑製不住地撲過去。

    寶兒看得胃裏一陣惡心的翻騰,卻不由得幻想起蘭熙被這種人壓在身下這樣又那樣的場麵,心頭竟然有了幾分泄憤的快意。隨即恍然一怔,意識到這樣似乎太過忘恩負義,忙暗罵自己幾句,熄了這念頭。

    場中的鴇爹得意一笑,妖笑著答道:“正是此子無疑。如今他已經是我集香坊的人了,假以時日,必定能成這南韋國的冠世花魁,落塵公子第二。今日,看看幾位爺誰最有誠意,便能擁有這絕代美人的頭次初歡呐!”

    這尾音低悠曲轉,端的是曖昧無限,引人暇思,勾起場內一片猥瑣的淫浪笑聲。寶兒也勉強附和著幹笑了幾聲,哪知才一張口,就被一道辣的視線牢牢鎖住,她當時就心口一虛,叫苦不迭。

    格老子的!果然不論她扮成什麽模樣,隻要稍出點動靜,就能被蘭小雀這狗東西一掀一個準,委實令人惆悵,惆悵得緊呐……這不是天生的冤孽還是什麽?!

    她這邊正沐浴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周圍的嫖客卻渾然不覺,隻顧著貪婪地注視著那紅豔薄紗內的一道玄影勾魂。那長身,那身段,那一腿曲起一腿橫放的撩人姿態……

    包廂裏頓時一片吞咽唾液的“咕咚”聲起,寶兒明顯感覺到蘭熙盯著她的視線裏再多了三分火燒一般的怒意。

    想到如今這裏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寶兒頓時開始脊背發涼,有些後悔自己的多事。可是真不管蘭小雀的死活的話,她的良心肯定又過不去呢……

    “……如此,請各位爺自己掂量一下,打算出多少銀兩以顯示自己的誠意呢?”

    鴇爹的話音剛落,飽受某人目光脅迫的寶兒就火燒屁股似地開口,“這人我要了!”

    鴇爹的笑臉趕緊朝她湊了過來,“那這位爺你就給個起頭價吧!”

    “我……”感覺那目光裏的重量稍輕了些,寶兒鬆了一口氣,分出點餘暇掂量一下自己的荷包,顫巍巍地比出了個九的手勢。

    “哎呦!雛拍開頭都是以百兩雪花銀計價,您竟然一下就到九百兩!真是個龍抬頭的高階啊!”那鴇爹興奮得臉上的白粉都直往下掉

    ,寶兒被這麽一解說,也就沒好意思再辯什麽。

    “我出一千兩!”“一千一百兩!”……“三千兩!”……

    整個廂房內的競價逐漸白熱化,竟升至了萬兩白銀!期間,寶兒隻一徑尷尬地縮在凳子上麵,在蘭熙毒辣目光的笞打下,死活閉緊嘴巴一聲不吭。

    “六千兩……黃金!”

    滿座的喧嘩驀然寂靜,一眾男子目瞪口呆地轉頭看向那癡肥的錦袍男子,滿屋隻聽鴇爹欣喜的尖叫:“六千兩金,第一次!六千兩金,第二次!六千兩金,沒人再高嗎?好,六千兩金,第三次,成交!”

    眼看佳人今夜花落別家,其餘幾個男人搖搖頭,便失意地離開,寶兒呆愣半晌,也被鴇爹請了出去。

    “扣扣!”不多時,木門再度被敲響。

    廂房裏,錦袍肥公子剛撥開美人紗帳,小綠豆眼裏盈滿**,正瞧著蘭熙冒火的俊容傻樂,被響聲猛嚇了一跳,便極不耐煩地揚聲火道:“誰啊!”

    “小的來給公子您多添些酒水。”

    “死進來放下就快些走,走!”

    肥公子頭也不迴,眼睛隻一徑地往蘭熙身上猛盯,從頭瞧到腳,從前胸瞄到屁股,直看得入迷七分,口水橫流。可他才顫巍巍地伸出手,欲摸上蘭熙的胸膛,就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呦,李包子,原來……你還有點良心呐!”蘭熙酡紅著俊臉,唇齒間微有喘息,一身貼合的玄色緞袍將他健美的體魄勾勒得完美異常,端的是誘人明豔得不可方物。融融燭火下,那瀲灩的瞳眸一動,便流轉出正常時絕對罕見的傾城媚色,“沒想到,你居然……肯出九百兩……來買大爺我的一夜**呐!”說著,他便掙出所有剩餘的力氣,強撐著坐起,一點點地挪向正坐在床邊撕著臉上人皮麵具的寶兒。

    “咦,誰告訴你是九百兩?”寶兒閉著眼睛,手上的動作不停,大喇喇地一嗤。

    “那你那九……”蘭熙臉色一冰,身子更貼上來幾分,貼著寶兒的耳殼背後磨牙,“莫非是九十兩?”

    “哪裏哪裏,怎麽會呢……”寶兒敷衍著,眼睛剛眯開一條縫,入目就是蘭熙湊得極近的俊臉,當即悚然一驚,藏在心裏的老實話便立刻脫口而出,“明明是九兩!”

    “什麽?!”蘭熙原本喑啞低沉的魅惑嗓音兀然拔高了八度,“九兩?!李包子,你竟然打算隻出九兩!好……好你個沒心沒肝的白眼狼,你你你……我……”他氣得

    抖著豔紅的唇,眸子裏躥出了烈烈火苗,猛地一撲,“老子咬死你!”

    “嗷——!”寶兒脖子上突然一痛,嚇得慘叫出聲。

    她本來隻是坐在床邊,收拾收拾把易容的家夥都拾掇起來,可沒想到蘭小雀這廝竟然一口咬上她的頸側,還順勢用自己的體重將她壓了個動彈不得。

    “你這個王八羔子死色胚!老子現在可是救你來的!你他娘的竟然恩將仇報!放開啊!”寶兒正麵朝下,胸口準準地硌上了木質凸起的雕花床邊,差點嘔出一口老血。蘭熙卻死活狠狠叼住她的頸皮不放,不是很疼,那姿勢動作卻曖昧熱烈得令人欲哭無淚。

    “大爺我會淪落到這地步,還不是被你害的?!我記得以前警告過你的吧,再來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一定會叫你悔不當初!”蘭熙身子再一個拱動,扒住寶兒又是沉沉的一壓。

    “呃……”寶兒被這一下子壓得腸子都差點吐出來,她自知理虧,也不敢真使力去掙動,隻能撲騰著手腳哭爹喊娘,“蘭小雀,蘭大爺,我這迴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放過小的好不好?”

    “你這副德行,也就理虧的時候才能軟和起來!這次害得大爺我差點被人……”蘭熙又咬牙,“哼,不討迴點公道,大爺我於心不甘呐!”

    蘭熙噴出的氣息熱得嚇人,直往寶兒脖領裏鑽,燙得她身子一波一波地瑟縮。

    可有一點還是準準地被他戳中了。她李寶兒千橫萬橫,卻始終是講究無愧於心。

    以前在百善書院裏,她看似橫行無忌,實際也是專挑些爛到掉渣的家夥來殺雞儆猴。而偏偏這類渣滓在貴族子弟裏又多到數不勝數,她便也不曾手軟過。

    可萬一某一次真做了錯事害了好人,她就是被人捏圓搓扁也會打落牙齒和血吞,叫裝孫子絕對不充兒子。

    “那你說,要我怎麽樣,這次才能一筆購銷?”寶兒哭喪著臉,虛弱地喘氣,打算破罐子破摔。

    “怎麽辦?”蘭熙一爪子拍住她劃槳一般亂扒的手臂,勾起殷紅的唇,危險地眯起幽深的黑眸一笑,“那你至少得親手把今晚惹到我身上的禍事全部給解決幹淨。”

    “啊?”寶兒鬱悶地抬起頭,整張小臉皺成了苦瓜,“那咱這就離開吧!你身子軟著的話,我背你,行不?”

    “嘁,你能背得動大爺我嗎?”蘭熙長眉一挑,**裸的藐視。

    “能,怎麽不能!老子連忠叔養的兩百多斤的老母豬都背過

    ,還怕背不動你嗎?”寶兒深覺得受到侮辱。

    “你……你說誰是老母豬?!”蘭熙兀然怒了,扣住寶兒的腰際再沉沉一壓。

    “咳咳咳,沒沒沒!我隻是想說我能背動你嘛!不是那意思……”寶兒被壓得直翻白眼,咳嗆著出氣大過進氣。

    她也是頭一次對蘭熙這廝如此的低聲下氣,心裏早已憋屈到內傷,卻死活不敢反抗。

    聞此,蘭熙才稍稍滿意了點。

    他勉強撐起身,上下打量寶兒幾眼,這才放開她,身子媚態十足地往床上重新一橫,朝寶兒勾勾修長的手指,“那來,坐騎,本大爺準許你背我出這鬼地方了。”

    坐……坐騎?!

    你他娘的王八蛋不要臉大混球……

    寶兒磨著牙在肚子裏將蘭熙鞭笞了九九八十一遍,恨恨一閉眼,站起背過身,“上來!”

    “哎,來了!”磁性的低嗓曖昧得意無限,蘭熙一寸寸貼近寶兒的後背,慢慢地沿著脊背往上爬,蛇一般的蜿蜒纏綿,直挑得寶兒頭腦一陣陣眩暈發熱。

    半天還不見他爬到正位,寶兒終於受不了地一記大吼,“格老子的!快點,要不然老子幹脆從這樓上直接跳下去,是死是殘賠了你了事!也比被你現在這麽折騰著強!”

    “住口!”蘭熙兀然一掃前態,語氣竟是勃然大怒一般,猛地撲上寶兒的脖子緊緊抱住,“怎麽樣都不許死!聽到沒!不然,就是下了黃泉,我都不會放過你!”

    “咳咳咳,你鬆點手!不然我還沒跳呢,就要給你勒死了……”寶兒被那大力箍得一個大氣出不來,急忙咳嗆著拚命拍打蘭熙鐵一般的手臂。

    蘭熙嚇得迅速鬆開手,焦心地把她的身子轉過來仔細左右瞧瞧,確認了沒事,才又掀迴去。胳膊往她脖子上一圈,冷哼道:“嘁,我還當你真弱不禁風呢。既然沒事,那就快走吧!要不然一會被集香坊的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寶兒神色一正,手忙勾過男人長腿的腿窩,身子如遭泰山壓頂似的狠往前一傾,歪了幾下,竟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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