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

    “喂,有事情麽?”郭禹出的聲音依然保持垂死的呆木。

    “你這麽多日子沒有找我,不知道哪天去滑雪?我連滑雪的服裝都準備好了。”春初克製自己醉意的聲音,故意把每個字都說清楚。

    “現在很忙,有時間我一定找你。”

    “可是如果你找我的時候到了夏天,那還怎麽滑雪?”

    “太誇張了吧。”

    “不誇張,我是不是再去買件遊泳衣,繼續等待。”

    “你說話怎麽這麽刻薄?”

    “怎麽是刻薄,難道不是實情麽?我等了這麽多日子,每天都在想著你,你不是說我想你的時候可以找你麽?明天是情人節, 你能不能陪我?”

    “奧,明天是情人節啊,我要陪我女朋友,後天可以麽?”

    “啪”的一聲,春初掛斷了電話,酒瓶摔在地板上。

    春初死盯著電話,可電話依舊沒有想起,她幻想著因為她迅速的掛斷,郭禹出會急時迴過來,可等了許久,電話依然沒響。

    春初又安耐不住了,用克製不住的顫抖地手,拿起電話撥通了郭禹出的手機。

    “你還有什麽事情麽?”話筒裏傳出郭禹出的聲音,這聲音不緊不慢,好像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的感覺。

    “你不覺得你好過份麽?”

    “怎麽了?”

    “是你說的我想你的時候可以找你,我現在想你了,你嘎嗎不見我?”

    “明天我真的要陪我女朋友,後天陪你不行麽?”

    “你不是還沒結婚麽?”

    “是呀。”

    “既然沒結婚,我也算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嘎嗎不來陪我?”

    “你別這樣,我之前不是告訴你了麽,我有兩個女朋友,你要非做我女朋友也要論到第三個,所以你如果有耐心就等著。”

    春初氣憤的又將電話摔斷了,她閉上眼睛,喘著粗氣。

    過了幾分鍾,春初又拿起電話,又撥通了郭禹出的電話,這一次,電話那頭有一個女人纖細的聲音說道:“電話已關機。”

    春初氣憤的把電話摔到地上,然後趴在沙發上沉悶了許久,默不作聲。

    2

    春初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已經到了第二天,昨晚喝了些酒,現在感覺有些頭疼,她將手放在頭上,發了一會兒呆。太陽輻照著大地,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竄進房間,射出一到橙紅色的光芒,灰塵在這道光芒裏肆意的旋轉,春初從地上趴起來,揉了揉眼睛,擦了擦昨晚幹在臉上的淚痕,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拉開窗簾,麵對著清早的晨霧,想起昨晚醉酒後的行為。

    她依稀記得昨晚給郭禹出打了電話,並且說了過激的話,郭禹出還以關機來迴複她,春初抱頭搖擺起自己的腦袋,很是後悔,之後她趕忙拿起手機,給郭禹出發了一條短信息:對不起,昨天我喝多了點,所以胡言亂語,你別在意,情人節我不要求你陪我,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找節目,放心我沒事的,祝你情人節快樂!“

    短信發出後,春初抱著手機吐出一口長氣。她本以為郭禹出會很快迴複短消息,可沒料想,等了好長一短時間,手機還是靜靜的趟在她顫抖的手心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春初焦急並且擔憂,可又不想再打擾到郭禹出,或者說是騷擾,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昨晚她的行為而生氣了,即使春初此時覺得自己非常的齷齪,非常的沒有骨氣,但是她第一次麵對自己喜歡的人,也是沒有傲氣的權利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隻希望郭禹出不要因為她的過激行為而不理睬她了,而且春初還在幻想著,將來有一天,她能和郭禹出拋開一切一切走向未來。

    春初將手機放到桌子上,走進浴室開始洗漱,一邊顫抖的刷牙,一邊想起袁初,與郭禹出相比,袁初確實很善解任意,或者說很疼愛春初,不管春初是不是生氣的掛斷電話,袁初都會第一時間迴過電話來道歉,即便自己沒有錯的時候也是如此,現在春初迴憶起袁初,覺得還是袁初疼愛自己,可袁初是個無能,而郭禹出卻能給自己帶來幸福的感覺,這又怎麽權衡呢?也許沒有比較地必要了,袁初已經死了,這樣的比較真是無畏的,老天啊,怎麽這麽不公平,難道真的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麽?

    春初感歎著,沮喪著,但是還是一直在洗漱,馬上就要上班了,她穿好衣服,走到桌子旁,看看手機,依然沒有動靜,她將手機握在手裏,出門了。

    一路上,春初還期盼著手機能夠響起來,哪怕隻迴個“恩”字也是好的,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究竟是什麽意思,難道他真的生氣了?難道他再也不想理會我了?春初此時非常的擔心,這擔心焦急了一整天,依然沒有等到郭禹出的迴信。

    下午5點30分,春初走在大街上,她四處張望著,“好美啊”春初心裏感歎著,情人節的氣憤果然和平時不一樣啊,街上大大小小的樹枝上都纏繞著七彩的、一閃一閃地小燈,照耀著街麵絢麗多彩,路上的行人,與情人節相關的,不相關的所有人,都好像臉上帶著微笑的麵具,很多小孩子在路上跑來跑去,手裏拿著粉紅色的氣球、或者煙花,總之對小孩子來說,也許他們以為這個是聖誕節或者新年,總之在他們眼裏,過節就是快樂的。

    街邊有很多賣紅色玫瑰花的小販,街麵上一對對的情侶相擁著走在街道上,女人的手中即便沒有抱著一大束玫瑰,也人均一隻,春初猜測著他們的行蹤,不是去吃飯就是去看電影,要麽就是去逛商店,總之這些幸福的場景跟自己是無緣的,春初想像著郭禹出拉著他女朋友的手走在馬路上,或者還拉著兩個女朋友,左擁右抱的走在街上,究竟他有什麽本事讓那麽多女孩子喜歡他,而且都是心甘情願的,此時春初一個人好像賣火柴的女孩兒一樣孤苦伶仃,她覺得自己太淒慘了,可一轉念,又覺得這窘境是自己找來的,如果袁初還活著,她也能幸福的走在街上,手裏拿著玫瑰,可如今,和袁初陰陽相隔,再也沒有機會了,春初懊悔著,即便袁初是個無能,又怎樣呢?平日裏還是對自己一心一意的,郭禹出倒是個高手,又如何?咳,老天啊,真的這麽不通情理麽?真的要這麽耍我麽??;

    春初惆悵著走完了迴家的路,在進入公寓之前,她從街邊小販那裏買了一隻紅色的玫瑰花,春初覺得自己一開始就錯了,其實 對 的追求或報有幻想的愛是錯的,其實 才識真正愛 的人,春初顫抖的手拿著玫瑰花,她四處張望以後,慢慢的走進埋葬袁初的葬身之地,悄悄的將花瓣灑落在了那裏,然後轉身離去了。

    這樣一個動作,忙於趕路的人和路上親密著的情侶都沒有注意,唯一注意到的是正坐在火鍋店窗子旁邊,刻意盯著春初的石隊和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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