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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4日，也就是兩個月前，春初剛換到這所小學教書，正沉迷在教書的責任感中，郭禹出給春初還沉淪在，平淡、乏味的生活帶來了改變，但也許是命中注定的。
“喂”
“喂，是井春初麽？”
“是，請問您是？”陌生的號碼讓春初感到疑惑。
“我是郭禹出，你還記得麽？”電話那頭傳出有些興奮，確有故意心平氣和的語氣。
“郭禹出？”
“對，以前你公司的同事，你還記得麽？”
“奧，我記得。”春初內心在狂歡，但聲音還是很平穩，她不想郭禹出知道她曾經中意過他，甚至現在依然中意他，雖然分離的時間裏沒有過多的思念這個人，可現在如果能重逢，那麽，春初覺得那是緣分，不得不去歡喜，不得不興奮。
“你離職了怎麽沒通知我，我是從你經理那裏找到你的手機號碼的”
“對不起，走的比較突然。”春初心想，和你並不熟悉，根本沒說上兩句話，怎麽通知你。
“沒關係，我們有空吃頓飯吧，好麽？”
“恩，好。”春初遲疑了一會兒才迴答，她並不想讓郭禹出認為她是個不矜持的女人。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我去找你？”
“等會兒我把地址給你發個短信過去。”
“好，那明天晚上可以麽？”
“可以，我5點半下班”
“我等你。”
“好”
掛斷電話，春初把所在地址發了一個短信給郭禹出，之後她把手機捂在胸前，麵部似以疑惑地想：離職都這麽久了，怎麽現在才找我，發什麽神經，才想起我。雖然春初有些口是心非的想法，但是此時春初喜悅的心情已經掩飾不住的顯露在臉上。
第二天一早，春初就期盼著與郭禹出傍晚的約會，其實她從昨晚就一直期盼著，她精心的挑選好約會的著裝，她翻閱了雜誌，選了一款清秀的妝麵，把雜誌放到梳妝台上，好第二天模仿之用，她還選了香水的味道，找了一款略帶清新又萌發著成熟女人味道的香型，然後安穩的躺下睡下，這樣期待的夜晚，是另所有女人羨慕的，即便是嘴上成天說討厭男性、要孤獨終老的女人，也不能擺脫這種期待的誘惑。為了約會精心的準備，之後帶著這份期待，慢慢的睡去，直到清早睜開雙眼，開始梳洗準備，心裏的時鍾滴答滴答的接近著目標，哇，這感覺讓春初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樣的輕飄起來。
時間像蝸牛一樣，終於爬到了下午5點半，春初收到了郭禹出的短信：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我的車是灰色的北鬥星。
春初早已穿好大衣等候多時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相戀多年的男友袁初完全遺忘到九霄雲外，此時袁初這個人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即便春初對袁初心裏隱藏著恐懼，可現在麵對郭禹出突如其來的約會，或者說是緣分，春初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麽的開心，也許郭禹出的電話給春初沉寂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小小的興奮，雖然她不知道她是否和郭禹出有未來，不過她此時是充滿激情的。人的生活處於一直平淡的狀態下，突然有個能夠興奮的事情可能也不敢處碰，怕一處即失，但是有些事情卻讓人不計後果，不想將來，蒙的紮進去，同郭禹出的約會就是這個樣子，春初迫不及待的往裏鑽，沒有一絲雜念。
來到學校門口，春初四處張望，終於在馬路對麵找到了那輛灰色的北鬥星，她用手順了順風吹亂的長發，緊忙走過去，在車窗處往車裏望，她看到郭禹出正從駕駛坐上欠身為她打開副駕駛座位旁的車門。
春初上車坐下，側頭與郭禹出對視，就看到他還像以前一樣的恭敬的向她點了一下頭，而著裝卻變成了成熟男人的款式。
春初心裏竊喜，她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想她了，才來找她，一定是以前對她也有意思，才來找她，要不然一個並未說過幾次話的陌生同事，怎麽會這麽主動的約她見麵，難道真的是舊同事敘舊這麽簡單麽？不可能，敘舊可以找比較熟悉的同事，而不是找自己，找個陌生的同事有什麽可聊的，何況此時他的穿著又這麽的正式，一定是想向她表達什麽，春初高興地心“砰砰”的加快了運動的速度。
這樣的一個約會讓春初臉上的微笑好像春天的柳條正萌發著綠芽，好像冬季的第一場雪花飛舞著飄落。總之這一次的約會對春初來說，是絕處逢生的感覺，是一切嶄新的開始，像是期盼已久卻又沒有一絲察覺的奇妙感受，這感覺像初戀，心裏像含著一顆話梅，酸甜交加。
“你離職的時候也沒說一聲，我還奇怪呢，這個小姑娘哪去了？”郭禹出邊開車邊麵帶微笑的說。
“我和本部門的同事吃了頓飯，就走了。”春初側頭看著郭禹出，說完立馬將眼神收迴到自己的手上。
“今天我們吃什麽？你有特別想吃的麽？”郭禹出側頭問春初。
“隨便呀，你愛吃什麽？”春初望著他黑蒙蒙的瞳孔。
“我愛吃火鍋，可這裏沒有，我來的時候看過了。”
“怎麽沒有，我家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錯。”春初用溫柔的聲音搶著說道。
“那你給我指路，我們過去。”郭禹出的語氣很溫和，又很豪爽，讓春初覺得很舒服。
“好”
由於春初家樓下正在施工修路，雖然施工隊不在現場，可警視牌卻戳在道路的兩側，像兩個有生命的交警，莊嚴肅立的站著。他們隻得繞行，車開了很久，而且還違規進入了行人道才能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停下，他們下了車，一前一後走進了進去。這個火鍋店就坐落在春初所租住公寓的斜對側。
兩個人相對而坐，在火鍋餐廳通明的燈光下，兩人互相觀望了一下對方，又很快將眼神收起，郭禹出問：“你怎麽瘦了？”
麵帶微笑的春初迴答：“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很寂寞，自從我男朋友去了紐西蘭工作，雖然是經常通電話，但是感覺特別奇怪，總覺得沒什麽指望了，中間隔的海越來越大，越來越深。”說這話，春初一方麵是想推測她揣摩已久的心事，看這個郭禹出是不是因為想念她了才來找她，如果他聽到她的迴答，應該會做出相應的反應。另一方麵也是把實情告訴郭禹出。
“還沒和你男朋友分手呢？”郭禹出麵帶笑容，好似在開玩笑。
“我們可是大學同學，很多年了，沒那麽輕易分手。”
春初接著說：“你呢？最近怎麽樣？還在那個公司麽？”
“沒有，我也離開了那個公司，現在正在和我表姐一起搞個項目，做工地施工，正時冬季所以特別的閑。”
“真不錯啊！開始自己開爐灶了。”春初的表情很驚喜，她聽了郭禹出說自己另起爐灶了，很開心，因為她一直覺得郭禹出這樣家室出來的人，應該有自己的企業，並不能埋沒在一個小公司裏。
“讓你笑話了，隻是跟著我表姐學東西。”郭禹出依然是很謙虛的表情。
“也很好啊。”
“不，很難，再想迴到過去，我爸爸那個輝煌的時代，太難了！”郭禹出低下眼皮吐出一口長氣。
“其實你不用想那麽多，父母生子女出來，並不是要你接替他以前的事業，你過得開心也許就是她們所期盼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不，你不了解，我……”郭禹出的話沒有說完，眼皮就低沉了下去。
“你想不想喝點酒？我想喝點啤酒。”春初看到了他難以啟齒的表情，故意轉變話題，躲避對以前往事的追憶。但她也確實很想喝點酒，因為在袁初去了國外以後，她一個人每晚總是用酒精來麻醉一下自己，之後上床睡覺，不然她的神經總保持著百分之二百的亢奮，這讓她很難忍受。
“好。”郭禹出爽朗的答應了，也許他也正有此意，隻是還沒來得急說，被春初搶先說出來了。
“可是等會你還能開車麽？”春初又擔心的詢問郭禹出。
“能，我是出了名的車神。” 郭禹出挽開袖子 “看，這個傷疤，就是我賽車時留下的印記，當時車窗的玻璃都碎了，紮在我的胳膊裏，我那輛小車，現在後屁股還癟了一大塊兒”
看了郭禹出的傷疤，春初為之一陣，“好大的一塊傷疤！”此時春初心裏覺得坐在對麵這個男人好men啊！本來春初就很喜歡外表清秀，骨子裏有男人野性的類型，如今郭禹出可算是大大的夠足了春初的條件，雖然郭禹出自己不覺得，但是在春初心裏，他就是個完美的男人。不象袁初，那個家夥凡事都很小心，一點男人的衝動都沒有，走路都低著頭，生怕被東西絆倒，賽車這種事情，春初覺得袁初連想都沒想過，就算打電動玩個賽車，他都嘰嘰歪歪的生怕賽車從屏幕裏竄出來撞倒他，可袁初擁有智慧的腦子，春初在上大學的時候也就是看到了他這一點，才接受了他的追求，上學的時候都喜歡智慧型的，如今走入社會，智慧型的已經大失所向，遇到很多事情甘願當縮頭烏龜，就比如剛畢業的時候，春初在一家公司麵試，袁初就在外麵等她，春初出來以後，突然有人從樓頂層扔下一個飲料罐子，可能是有人在頂樓喝汽水，隨手扔下來的，正巧砸到春初肩膀上，春初驚嚇了一下，立馬抬頭看去，有個人將腦袋縮迴，春初又將視線投到袁初身上，袁初也看到了這一幕，可他默不作聲，拉著春初就走開了，春初想不明白為什麽袁初連個屁都不敢放，後來因為另一件春初被欺負的事情，才得知，原來袁初很怕惹是生非，不是不敢打架，隻是想用智慧去解決問題，可在春初看來，他就是給自己找借口，根本就沒有那個膽識，即便他有，也是膽結石。
啤酒上來了，兩個人一杯一杯的喝，話也越來越多。這個火鍋店在她們剛進來的時候還有幾個客人，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吃，已經過了12點，客人早已走光了，服務員不耐煩的聽著這一男一女說著以前公司的往事，說到搞笑的時候，也跟著咧嘴笑一下，接下來就是上前催促他們盡快埋單。
郭禹出好奇的問：“你還記得以前公司的李總麽？”其實郭禹出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目的就是想問清楚春初與他的關係，因為當時在公司的時候，他也聽說過李總摟過春初腰的事情。
“記得，那個死胖子。”春初顯然有些醉意了，但是思路還是清晰的。
“聽說他離婚了，現在和一個小明星在一起了。”郭禹出說。
“是麽？他老婆很漂亮啊？”春初有些驚訝，但是也能想像到李總那個人的品性。
“聽說他那個老婆是他姐姐給介紹的，再漂亮時間長了也覺得厭倦了。”
“啊，薄情寡義啊，這樣的人沒好下場。”
春初接著話題說：“你說李總的老婆那麽好看，為什麽他還在外麵朝三暮四呢？”
“也不完全是李總的錯，他老婆外麵也有人。”郭禹出說到這樣的事情表情很冷淡，好像生活本該如此。
“原來是這樣，那也難怪，唉！他們的關係還真實複雜。”春初此時知道了實情，心裏有些難受，說不清楚為什麽，也許是為了這個世界男女關係的事情並不和諧，所以導致她懼怕這樣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父母就是因為這種事情分居的，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了。
“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情並不複雜，看你這麽去麵對，如果李總和她老婆之間沒有感情了，硬要把他們綁在一起也是不人道的，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對，我很理解，真的。”春初好像又明白了似的。
“怎麽，你也有過類似的經驗麽？”郭禹出很好奇的問，但是麵目依然沒有誇張的表情出現。
“不，不，我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春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所以拿起酒瓶給郭禹出和自己倒起酒來。
郭禹出好似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春初的心思，之後轉了話題問：“你還和以前公司誰有聯係？”
“沒有了，就是和以前那個女經理偶爾吃個飯，也很久沒聯係了。”
“奧。”
郭禹出好像已經測出了春初與李總的關係，也就作罷，接著問：“你現在在那家學校裏做老師麽？”
“是呀，我很喜歡做老師，是我從小的夢想。”春初迴答。
“夢想照進現實了，多好啊！現在掙多少錢？”
“一個月不到5000，要看獎金的多與少了。”
“這麽多呢？”
郭禹出的語氣有點異常，春初聽後發覺他現在可能還沒有發展起來，5000他都嫌多，那麽他掙多少呢？“還好了，夠生活的，你呢？”
“我還沒有固定收入，工地的活多起來就多拿，沒有活，就沒錢拿。”
“怎麽也算自己的事業，做著順心啊，沒必要聽別人的喝令，是不是？”
“那到是，不過我也是給我表姐打工，先學習學習再說吧。”
“我們年紀都還小，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男人40年能闖出來就算不錯了。”
“可是我很想迴到以前我爸爸那個輝煌的時候，或者說我急力的想到達那個時候，可是我沒用啊！”
“你別急啊，慢慢來，你剛20多歲，怎麽可能一下子成功呢？摸索著前行吧。”
“你知道〈中基〉電腦麽？”郭禹出突然興致很飽脹的問春初，也許是因為他太崇拜他的父親了。
“不太清楚。”春初搖搖頭。
“這是以前我父親創下的基業，現在沒有了，以前是很有名的。”
“好像也有所耳聞”春初立即委婉的迴答。
“好了，不提那些，我們再來喝一杯。”說罷，郭禹出舉起手中的酒杯。
空空的啤酒瓶子堆滿一桌子，肉菜倒剩下了不少，春初本來以為自己很盛酒力，想來公寓就在斜對麵，自己不用擔心喝多，但是，當她們起身要走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腳已經很軟綿綿的了。
郭禹出攙扶著春初走出店門，站在寒冷的空氣中，他用大衣幫春初擋著風，然後將嘴唇湊近春初的額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個動作非常的和諧，看上去他們像是多年的戀人或者夫妻，一個親吻的動作讓郭禹出演義的非常的瀟灑並且蘊涵著蒙朧的愛意。春初微笑了，心裏竊喜著。她此時已經確認了這個男人喜歡過自己，她沒有估計錯，以前的眼神交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接著，春初仰起頭，迷醉著雙眼，看著郭禹出粉色的嘴唇：“請不要親吻我的額頭，很髒，很髒，要是真的想吻我，就吻我的臉吧。”
“不，很幹淨，你的額頭非常的漂亮。”
“不，真的很髒，如果你真的要吻我，就親吻我的臉吧。”
“好，我親吻你的臉。”郭禹出在春初有些範紅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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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睜開眼睛，天還黑著，漆黑中，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車裏，她仔細凝視，看到了郭禹出的臉，正湊近自己的耳旁，在低聲的呢喃著：“我喜歡你，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昏醉的春初低聲說：“我也喜歡你！我以前已經喜歡你了”
郭禹出此時正幫春初脫著白色的皮鞋，春初已經感覺到雙腿的寒冷。
“這雙白色的皮鞋穿在你的腳上真性感。”
聽到郭禹出這麽說，春初的腦子裏浮現了當初的一幕——1993年12月4日，井春初收到一份生日禮物，她的母親給她寄來一雙白色小皮鞋，春初非常喜歡，打開包裝就穿上了。春初的班主任在這天將春初叫到講台上，讓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全班同學報價：“跟全班同學說說看，你的這雙皮鞋多少錢買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媽媽郵寄給我的。”春初的聲音很顫抖，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這感覺就有如一個弱智少年犯了罪行之後，站在公堂上，在等待審判一樣。這一年，她12歲了。
班裏穿著黑色條絨棉鞋的同學，都用鄙視的眼神衝殺著她，她又將頭低下了。春初覺得自己深陷在一個黑洞裏，黑洞裏的老女魔王正揮動著手中的辮子，吆喝著眾小鬼唿喊，因為她們正得到了一個戰利品，要紅燒還是清燉稍候在決定，首先是消磨她的意誌，侮辱她的人格，踐踏她的尊嚴，等她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時候，身體的肌肉才會徹底放鬆，這樣吃起來會更嫩，春初渾身冒著冷汗，很快汗液浸濕了她的衣服。
此時，春初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柔軟的東西在親吻她的雙腿。她下意識的發出舒服的哼叫聲音，這溫柔的聲音刺激了郭禹出的腎上腺素，很快，他就將遮掩自己身體上的最後一塊布脫了下來……
一盞大燈打斷了飄忽遇仙的迷醉，這另人萬分的痛苦，像是吃腥的貓聞到了腥味兒，卻怎麽也找不到來源；像是爆渴的時候，怎麽也擰不開飲料的蓋子；像是山洪爆發的前一刻， 滾燙的岩漿唿之欲出 ，突然堵住了爆發的出口……可是在這短短的一刹那，春初卻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幸福。
這盞大燈在深夜裏如此的通明，如此得詭異，直衝著這搖晃地車子而來，突如其來地莫名燈光讓春初驚醒了，兩個人迅速穿好衣服，張望車外的動靜。
神秘的大燈有意朝郭禹出的車裏照，春初不敢下車，也拉著郭禹出不要下車，怕是搶劫的人在做怪，等了一會，車外發出大卡車經過的聲音，發出工人喊叫的聲音，發出硬物敲打地麵的聲音……
“別亂想了，是工地開始施工了”坐在車後坐的郭禹出再次擁抱了在他旁邊的神情有些驚慌的春初。
“是麽？好像是，你聽，有拋地的聲音。對了，我這幾天半夜是聽見有施工的聲音。”春初迴想著每日夜間的噪音。
“恩，公路施工都是在深夜，白天會影響過路的車輛和行人。”郭禹出很確信般的語氣說。
“不是很大噪音麽，也影響了周圍居民的睡眠啊？”
“這個沒辦法，也就是幾天左右就能完工 ，隻能大家互相遷就一下了。”郭禹出好似很明白施工的運作，也難怪，他現在正在做關於工程的工作，春初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春初點頭，然後眼神正視著郭禹出，此時春初已經清醒了許多，她麵帶微笑，在大燈的照耀下，她看清了郭禹出粉嫩有些渾厚的嘴唇，她想到剛才這個嘴唇在自己的身上纏綿，下體感覺一陣酸，然後她開口問：“你說喜歡我，是真的麽？”
“當然，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了，我喜歡你。”郭禹出懷抱著春初。
“那你現在有女朋友麽？”春初的聲音很溫柔，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裏，確信郭禹出是沒有女朋友的，她想聽到的是郭禹出告訴她隻等她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郭禹出的答案讓她不知所措。
“有，兩個。”
郭禹出脫口而出的，這個絲毫不加掩飾的答案，直向春初的身體迎麵潑灑而來，使她在這個寒冷的車廂內，本來已經凍得打顫的身體又附上一層冰霜。
“那我們是什麽關係。”春初並沒有料想郭禹出會如此的明目張膽，她遲疑了一會兒，不解又有些生氣的發問。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你想我的時候可以去找我，我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郭禹出的語氣非常平和，好像這些事情是他經常做的，一點都沒有掩飾或者不好開口的意思。
春初有些生氣了，可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春初想來自己也有男朋友，此時如果理索力爭，也是荒謬的。
通明的大燈晃著春初的眼睛，剛才的親密動作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了，春初示意要下車迴家了，郭禹出穿好外套，打開車門，兩個人穿越斑馬線，來到春初租住的公寓門口，此時看門的老人已經熄滅了保安室的燈，像是早已睡下，春初看表，已是深夜2點，公寓的大門早就鎖上了，她走過去輕聲敲打門衛室的玻璃，瘦小的老頭披件外套瞌睡連天的走出來，“有事麽？”
“您好，我住在這裏，7樓3號房，請您幫我開門，今天迴來的太晚了，真是對不起，打擾您了。”
“一看你就是沒晚迴來過，你看，這個小門是沒有上鎖的。”看門的老頭推開掩埋在大門裏的小門。
“奧，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注意，真是打擾您了，對不起。”
“沒關係，我一般12點左右就睡下了，迴來晚的人可以走這個小門。”
“我明白了，謝謝您，真是對不起，打擾了您。”
“沒關係”瞌睡連天的老頭轉身走進保安室，接著熄滅了保安室的燈光。
春初從小門進入了公寓，迴頭與郭禹出擺擺手，郭禹出轉身離去。
一邊走，春初的心裏一直在打鼓，她覺得郭禹出好像是個嫖客，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她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與地點，沒有一絲的留戀就走了，可這種感覺春初也不敢確定，她想起郭禹出說過：你想我的時候就去找我，我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春初點點頭，她想：也許再聯係的暗語就是這句話，我想他的時候就可以找他，可是現在我就很想他怎麽辦？春初慢慢的走上摟，突然，一股莫名的驚慌感衝上心髒，她看到房門外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身影，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褐色的直筒褲子，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春初心裏一陣：難道是袁初……
2008年10月4日，也就是兩個月前，春初剛換到這所小學教書，正沉迷在教書的責任感中，郭禹出給春初還沉淪在，平淡、乏味的生活帶來了改變，但也許是命中注定的。
“喂”
“喂，是井春初麽？”
“是，請問您是？”陌生的號碼讓春初感到疑惑。
“我是郭禹出，你還記得麽？”電話那頭傳出有些興奮，確有故意心平氣和的語氣。
“郭禹出？”
“對，以前你公司的同事，你還記得麽？”
“奧，我記得。”春初內心在狂歡，但聲音還是很平穩，她不想郭禹出知道她曾經中意過他，甚至現在依然中意他，雖然分離的時間裏沒有過多的思念這個人，可現在如果能重逢，那麽，春初覺得那是緣分，不得不去歡喜，不得不興奮。
“你離職了怎麽沒通知我，我是從你經理那裏找到你的手機號碼的”
“對不起，走的比較突然。”春初心想，和你並不熟悉，根本沒說上兩句話，怎麽通知你。
“沒關係，我們有空吃頓飯吧，好麽？”
“恩，好。”春初遲疑了一會兒才迴答，她並不想讓郭禹出認為她是個不矜持的女人。
“你工作的地方在哪，我去找你？”
“等會兒我把地址給你發個短信過去。”
“好，那明天晚上可以麽？”
“可以，我5點半下班”
“我等你。”
“好”
掛斷電話，春初把所在地址發了一個短信給郭禹出，之後她把手機捂在胸前，麵部似以疑惑地想：離職都這麽久了，怎麽現在才找我，發什麽神經，才想起我。雖然春初有些口是心非的想法，但是此時春初喜悅的心情已經掩飾不住的顯露在臉上。
第二天一早，春初就期盼著與郭禹出傍晚的約會，其實她從昨晚就一直期盼著，她精心的挑選好約會的著裝，她翻閱了雜誌，選了一款清秀的妝麵，把雜誌放到梳妝台上，好第二天模仿之用，她還選了香水的味道，找了一款略帶清新又萌發著成熟女人味道的香型，然後安穩的躺下睡下，這樣期待的夜晚，是另所有女人羨慕的，即便是嘴上成天說討厭男性、要孤獨終老的女人，也不能擺脫這種期待的誘惑。為了約會精心的準備，之後帶著這份期待，慢慢的睡去，直到清早睜開雙眼，開始梳洗準備，心裏的時鍾滴答滴答的接近著目標，哇，這感覺讓春初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樣的輕飄起來。
時間像蝸牛一樣，終於爬到了下午5點半，春初收到了郭禹出的短信：我在學校門口等你，我的車是灰色的北鬥星。
春初早已穿好大衣等候多時了，這個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相戀多年的男友袁初完全遺忘到九霄雲外，此時袁初這個人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即便春初對袁初心裏隱藏著恐懼，可現在麵對郭禹出突如其來的約會，或者說是緣分，春初自己也沒想到會這麽的開心，也許郭禹出的電話給春初沉寂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小小的興奮，雖然她不知道她是否和郭禹出有未來，不過她此時是充滿激情的。人的生活處於一直平淡的狀態下，突然有個能夠興奮的事情可能也不敢處碰，怕一處即失，但是有些事情卻讓人不計後果，不想將來，蒙的紮進去，同郭禹出的約會就是這個樣子，春初迫不及待的往裏鑽，沒有一絲雜念。
來到學校門口，春初四處張望，終於在馬路對麵找到了那輛灰色的北鬥星，她用手順了順風吹亂的長發，緊忙走過去，在車窗處往車裏望，她看到郭禹出正從駕駛坐上欠身為她打開副駕駛座位旁的車門。
春初上車坐下，側頭與郭禹出對視，就看到他還像以前一樣的恭敬的向她點了一下頭，而著裝卻變成了成熟男人的款式。
春初心裏竊喜，她覺得這個人一定是想她了，才來找她，一定是以前對她也有意思，才來找她，要不然一個並未說過幾次話的陌生同事，怎麽會這麽主動的約她見麵，難道真的是舊同事敘舊這麽簡單麽？不可能，敘舊可以找比較熟悉的同事，而不是找自己，找個陌生的同事有什麽可聊的，何況此時他的穿著又這麽的正式，一定是想向她表達什麽，春初高興地心“砰砰”的加快了運動的速度。
這樣的一個約會讓春初臉上的微笑好像春天的柳條正萌發著綠芽，好像冬季的第一場雪花飛舞著飄落。總之這一次的約會對春初來說，是絕處逢生的感覺，是一切嶄新的開始，像是期盼已久卻又沒有一絲察覺的奇妙感受，這感覺像初戀，心裏像含著一顆話梅，酸甜交加。
“你離職的時候也沒說一聲，我還奇怪呢，這個小姑娘哪去了？”郭禹出邊開車邊麵帶微笑的說。
“我和本部門的同事吃了頓飯，就走了。”春初側頭看著郭禹出，說完立馬將眼神收迴到自己的手上。
“今天我們吃什麽？你有特別想吃的麽？”郭禹出側頭問春初。
“隨便呀，你愛吃什麽？”春初望著他黑蒙蒙的瞳孔。
“我愛吃火鍋，可這裏沒有，我來的時候看過了。”
“怎麽沒有，我家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錯。”春初用溫柔的聲音搶著說道。
“那你給我指路，我們過去。”郭禹出的語氣很溫和，又很豪爽，讓春初覺得很舒服。
“好”
由於春初家樓下正在施工修路，雖然施工隊不在現場，可警視牌卻戳在道路的兩側，像兩個有生命的交警，莊嚴肅立的站著。他們隻得繞行，車開了很久，而且還違規進入了行人道才能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停下，他們下了車，一前一後走進了進去。這個火鍋店就坐落在春初所租住公寓的斜對側。
兩個人相對而坐，在火鍋餐廳通明的燈光下，兩人互相觀望了一下對方，又很快將眼神收起，郭禹出問：“你怎麽瘦了？”
麵帶微笑的春初迴答：“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很寂寞，自從我男朋友去了紐西蘭工作，雖然是經常通電話，但是感覺特別奇怪，總覺得沒什麽指望了，中間隔的海越來越大，越來越深。”說這話，春初一方麵是想推測她揣摩已久的心事，看這個郭禹出是不是因為想念她了才來找她，如果他聽到她的迴答，應該會做出相應的反應。另一方麵也是把實情告訴郭禹出。
“還沒和你男朋友分手呢？”郭禹出麵帶笑容，好似在開玩笑。
“我們可是大學同學，很多年了，沒那麽輕易分手。”
春初接著說：“你呢？最近怎麽樣？還在那個公司麽？”
“沒有，我也離開了那個公司，現在正在和我表姐一起搞個項目，做工地施工，正時冬季所以特別的閑。”
“真不錯啊！開始自己開爐灶了。”春初的表情很驚喜，她聽了郭禹出說自己另起爐灶了，很開心，因為她一直覺得郭禹出這樣家室出來的人，應該有自己的企業，並不能埋沒在一個小公司裏。
“讓你笑話了，隻是跟著我表姐學東西。”郭禹出依然是很謙虛的表情。
“也很好啊。”
“不，很難，再想迴到過去，我爸爸那個輝煌的時代，太難了！”郭禹出低下眼皮吐出一口長氣。
“其實你不用想那麽多，父母生子女出來，並不是要你接替他以前的事業，你過得開心也許就是她們所期盼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不，你不了解，我……”郭禹出的話沒有說完，眼皮就低沉了下去。
“你想不想喝點酒？我想喝點啤酒。”春初看到了他難以啟齒的表情，故意轉變話題，躲避對以前往事的追憶。但她也確實很想喝點酒，因為在袁初去了國外以後，她一個人每晚總是用酒精來麻醉一下自己，之後上床睡覺，不然她的神經總保持著百分之二百的亢奮，這讓她很難忍受。
“好。”郭禹出爽朗的答應了，也許他也正有此意，隻是還沒來得急說，被春初搶先說出來了。
“可是等會你還能開車麽？”春初又擔心的詢問郭禹出。
“能，我是出了名的車神。” 郭禹出挽開袖子 “看，這個傷疤，就是我賽車時留下的印記，當時車窗的玻璃都碎了，紮在我的胳膊裏，我那輛小車，現在後屁股還癟了一大塊兒”
看了郭禹出的傷疤，春初為之一陣，“好大的一塊傷疤！”此時春初心裏覺得坐在對麵這個男人好men啊！本來春初就很喜歡外表清秀，骨子裏有男人野性的類型，如今郭禹出可算是大大的夠足了春初的條件，雖然郭禹出自己不覺得，但是在春初心裏，他就是個完美的男人。不象袁初，那個家夥凡事都很小心，一點男人的衝動都沒有，走路都低著頭，生怕被東西絆倒，賽車這種事情，春初覺得袁初連想都沒想過，就算打電動玩個賽車，他都嘰嘰歪歪的生怕賽車從屏幕裏竄出來撞倒他，可袁初擁有智慧的腦子，春初在上大學的時候也就是看到了他這一點，才接受了他的追求，上學的時候都喜歡智慧型的，如今走入社會，智慧型的已經大失所向，遇到很多事情甘願當縮頭烏龜，就比如剛畢業的時候，春初在一家公司麵試，袁初就在外麵等她，春初出來以後，突然有人從樓頂層扔下一個飲料罐子，可能是有人在頂樓喝汽水，隨手扔下來的，正巧砸到春初肩膀上，春初驚嚇了一下，立馬抬頭看去，有個人將腦袋縮迴，春初又將視線投到袁初身上，袁初也看到了這一幕，可他默不作聲，拉著春初就走開了，春初想不明白為什麽袁初連個屁都不敢放，後來因為另一件春初被欺負的事情，才得知，原來袁初很怕惹是生非，不是不敢打架，隻是想用智慧去解決問題，可在春初看來，他就是給自己找借口，根本就沒有那個膽識，即便他有，也是膽結石。
啤酒上來了，兩個人一杯一杯的喝，話也越來越多。這個火鍋店在她們剛進來的時候還有幾個客人，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吃，已經過了12點，客人早已走光了，服務員不耐煩的聽著這一男一女說著以前公司的往事，說到搞笑的時候，也跟著咧嘴笑一下，接下來就是上前催促他們盡快埋單。
郭禹出好奇的問：“你還記得以前公司的李總麽？”其實郭禹出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目的就是想問清楚春初與他的關係，因為當時在公司的時候，他也聽說過李總摟過春初腰的事情。
“記得，那個死胖子。”春初顯然有些醉意了，但是思路還是清晰的。
“聽說他離婚了，現在和一個小明星在一起了。”郭禹出說。
“是麽？他老婆很漂亮啊？”春初有些驚訝，但是也能想像到李總那個人的品性。
“聽說他那個老婆是他姐姐給介紹的，再漂亮時間長了也覺得厭倦了。”
“啊，薄情寡義啊，這樣的人沒好下場。”
春初接著話題說：“你說李總的老婆那麽好看，為什麽他還在外麵朝三暮四呢？”
“也不完全是李總的錯，他老婆外麵也有人。”郭禹出說到這樣的事情表情很冷淡，好像生活本該如此。
“原來是這樣，那也難怪，唉！他們的關係還真實複雜。”春初此時知道了實情，心裏有些難受，說不清楚為什麽，也許是為了這個世界男女關係的事情並不和諧，所以導致她懼怕這樣的事情也同樣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父母就是因為這種事情分居的，她有些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了。
“其實男女之間的事情並不複雜，看你這麽去麵對，如果李總和她老婆之間沒有感情了，硬要把他們綁在一起也是不人道的，你說是不是？”
“你說的對，我很理解，真的。”春初好像又明白了似的。
“怎麽，你也有過類似的經驗麽？”郭禹出很好奇的問，但是麵目依然沒有誇張的表情出現。
“不，不，我是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春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所以拿起酒瓶給郭禹出和自己倒起酒來。
郭禹出好似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了春初的心思，之後轉了話題問：“你還和以前公司誰有聯係？”
“沒有了，就是和以前那個女經理偶爾吃個飯，也很久沒聯係了。”
“奧。”
郭禹出好像已經測出了春初與李總的關係，也就作罷，接著問：“你現在在那家學校裏做老師麽？”
“是呀，我很喜歡做老師，是我從小的夢想。”春初迴答。
“夢想照進現實了，多好啊！現在掙多少錢？”
“一個月不到5000，要看獎金的多與少了。”
“這麽多呢？”
郭禹出的語氣有點異常，春初聽後發覺他現在可能還沒有發展起來，5000他都嫌多，那麽他掙多少呢？“還好了，夠生活的，你呢？”
“我還沒有固定收入，工地的活多起來就多拿，沒有活，就沒錢拿。”
“怎麽也算自己的事業，做著順心啊，沒必要聽別人的喝令，是不是？”
“那到是，不過我也是給我表姐打工，先學習學習再說吧。”
“我們年紀都還小，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男人40年能闖出來就算不錯了。”
“可是我很想迴到以前我爸爸那個輝煌的時候，或者說我急力的想到達那個時候，可是我沒用啊！”
“你別急啊，慢慢來，你剛20多歲，怎麽可能一下子成功呢？摸索著前行吧。”
“你知道〈中基〉電腦麽？”郭禹出突然興致很飽脹的問春初，也許是因為他太崇拜他的父親了。
“不太清楚。”春初搖搖頭。
“這是以前我父親創下的基業，現在沒有了，以前是很有名的。”
“好像也有所耳聞”春初立即委婉的迴答。
“好了，不提那些，我們再來喝一杯。”說罷，郭禹出舉起手中的酒杯。
空空的啤酒瓶子堆滿一桌子，肉菜倒剩下了不少，春初本來以為自己很盛酒力，想來公寓就在斜對麵，自己不用擔心喝多，但是，當她們起身要走的時候，她發覺自己的腳已經很軟綿綿的了。
郭禹出攙扶著春初走出店門，站在寒冷的空氣中，他用大衣幫春初擋著風，然後將嘴唇湊近春初的額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這個動作非常的和諧，看上去他們像是多年的戀人或者夫妻，一個親吻的動作讓郭禹出演義的非常的瀟灑並且蘊涵著蒙朧的愛意。春初微笑了，心裏竊喜著。她此時已經確認了這個男人喜歡過自己，她沒有估計錯，以前的眼神交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接著，春初仰起頭，迷醉著雙眼，看著郭禹出粉色的嘴唇：“請不要親吻我的額頭，很髒，很髒，要是真的想吻我，就吻我的臉吧。”
“不，很幹淨，你的額頭非常的漂亮。”
“不，真的很髒，如果你真的要吻我，就親吻我的臉吧。”
“好，我親吻你的臉。”郭禹出在春初有些範紅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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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初睜開眼睛，天還黑著，漆黑中，她感覺自己像是躺在車裏，她仔細凝視，看到了郭禹出的臉，正湊近自己的耳旁，在低聲的呢喃著：“我喜歡你，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昏醉的春初低聲說：“我也喜歡你！我以前已經喜歡你了”
郭禹出此時正幫春初脫著白色的皮鞋，春初已經感覺到雙腿的寒冷。
“這雙白色的皮鞋穿在你的腳上真性感。”
聽到郭禹出這麽說，春初的腦子裏浮現了當初的一幕——1993年12月4日，井春初收到一份生日禮物，她的母親給她寄來一雙白色小皮鞋，春初非常喜歡，打開包裝就穿上了。春初的班主任在這天將春初叫到講台上，讓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全班同學報價：“跟全班同學說說看，你的這雙皮鞋多少錢買的？”
“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媽媽郵寄給我的。”春初的聲音很顫抖，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這感覺就有如一個弱智少年犯了罪行之後，站在公堂上，在等待審判一樣。這一年，她12歲了。
班裏穿著黑色條絨棉鞋的同學，都用鄙視的眼神衝殺著她，她又將頭低下了。春初覺得自己深陷在一個黑洞裏，黑洞裏的老女魔王正揮動著手中的辮子，吆喝著眾小鬼唿喊，因為她們正得到了一個戰利品，要紅燒還是清燉稍候在決定，首先是消磨她的意誌，侮辱她的人格，踐踏她的尊嚴，等她變成一具行屍走肉的時候，身體的肌肉才會徹底放鬆，這樣吃起來會更嫩，春初渾身冒著冷汗，很快汗液浸濕了她的衣服。
此時，春初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柔軟的東西在親吻她的雙腿。她下意識的發出舒服的哼叫聲音，這溫柔的聲音刺激了郭禹出的腎上腺素，很快，他就將遮掩自己身體上的最後一塊布脫了下來……
一盞大燈打斷了飄忽遇仙的迷醉，這另人萬分的痛苦，像是吃腥的貓聞到了腥味兒，卻怎麽也找不到來源；像是爆渴的時候，怎麽也擰不開飲料的蓋子；像是山洪爆發的前一刻， 滾燙的岩漿唿之欲出 ，突然堵住了爆發的出口……可是在這短短的一刹那，春初卻體會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幸福。
這盞大燈在深夜裏如此的通明，如此得詭異，直衝著這搖晃地車子而來，突如其來地莫名燈光讓春初驚醒了，兩個人迅速穿好衣服，張望車外的動靜。
神秘的大燈有意朝郭禹出的車裏照，春初不敢下車，也拉著郭禹出不要下車，怕是搶劫的人在做怪，等了一會，車外發出大卡車經過的聲音，發出工人喊叫的聲音，發出硬物敲打地麵的聲音……
“別亂想了，是工地開始施工了”坐在車後坐的郭禹出再次擁抱了在他旁邊的神情有些驚慌的春初。
“是麽？好像是，你聽，有拋地的聲音。對了，我這幾天半夜是聽見有施工的聲音。”春初迴想著每日夜間的噪音。
“恩，公路施工都是在深夜，白天會影響過路的車輛和行人。”郭禹出很確信般的語氣說。
“不是很大噪音麽，也影響了周圍居民的睡眠啊？”
“這個沒辦法，也就是幾天左右就能完工 ，隻能大家互相遷就一下了。”郭禹出好似很明白施工的運作，也難怪，他現在正在做關於工程的工作，春初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春初點頭，然後眼神正視著郭禹出，此時春初已經清醒了許多，她麵帶微笑，在大燈的照耀下，她看清了郭禹出粉嫩有些渾厚的嘴唇，她想到剛才這個嘴唇在自己的身上纏綿，下體感覺一陣酸，然後她開口問：“你說喜歡我，是真的麽？”
“當然，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了，我喜歡你。”郭禹出懷抱著春初。
“那你現在有女朋友麽？”春初的聲音很溫柔，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在她的腦海裏，確信郭禹出是沒有女朋友的，她想聽到的是郭禹出告訴她隻等她答應做自己的女朋友，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郭禹出的答案讓她不知所措。
“有，兩個。”
郭禹出脫口而出的，這個絲毫不加掩飾的答案，直向春初的身體迎麵潑灑而來，使她在這個寒冷的車廂內，本來已經凍得打顫的身體又附上一層冰霜。
“那我們是什麽關係。”春初並沒有料想郭禹出會如此的明目張膽，她遲疑了一會兒，不解又有些生氣的發問。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你想我的時候可以去找我，我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郭禹出的語氣非常平和，好像這些事情是他經常做的，一點都沒有掩飾或者不好開口的意思。
春初有些生氣了，可並沒有表現在臉上，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春初想來自己也有男朋友，此時如果理索力爭，也是荒謬的。
通明的大燈晃著春初的眼睛，剛才的親密動作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了，春初示意要下車迴家了，郭禹出穿好外套，打開車門，兩個人穿越斑馬線，來到春初租住的公寓門口，此時看門的老人已經熄滅了保安室的燈，像是早已睡下，春初看表，已是深夜2點，公寓的大門早就鎖上了，她走過去輕聲敲打門衛室的玻璃，瘦小的老頭披件外套瞌睡連天的走出來，“有事麽？”
“您好，我住在這裏，7樓3號房，請您幫我開門，今天迴來的太晚了，真是對不起，打擾您了。”
“一看你就是沒晚迴來過，你看，這個小門是沒有上鎖的。”看門的老頭推開掩埋在大門裏的小門。
“奧，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注意，真是打擾您了，對不起。”
“沒關係，我一般12點左右就睡下了，迴來晚的人可以走這個小門。”
“我明白了，謝謝您，真是對不起，打擾了您。”
“沒關係”瞌睡連天的老頭轉身走進保安室，接著熄滅了保安室的燈光。
春初從小門進入了公寓，迴頭與郭禹出擺擺手，郭禹出轉身離去。
一邊走，春初的心裏一直在打鼓，她覺得郭禹出好像是個嫖客，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和她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與地點，沒有一絲的留戀就走了，可這種感覺春初也不敢確定，她想起郭禹出說過：你想我的時候就去找我，我想你的時候就來找你，春初點點頭，她想：也許再聯係的暗語就是這句話，我想他的時候就可以找他，可是現在我就很想他怎麽辦？春初慢慢的走上摟，突然，一股莫名的驚慌感衝上心髒，她看到房門外背對著自己的男人身影，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褐色的直筒褲子，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旅行包，春初心裏一陣：難道是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