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喜歡薑昔玦。


    夜色一點點深沉著,直到月色變得淺淡,薑暮雲終於推門走了出來,她神色間透著一絲疲憊。


    施月一臉希翼地望著薑暮雲。


    薑暮雲唿出一口氣:“性命無憂了。”


    那就好,那就好….


    施月忙道:“多謝了。”


    薑暮雲搖了搖頭:“你去守著他吧,要是再出什麽事情就來叫我,我得去休息一下了。”


    看得出來,薑暮雲的確是有些累了,她甚至沒什麽太多的力氣和施月多說話,她一臉倦容的向著主臥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院子裏隻剩下施月一人了。


    施月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似乎有些忐忑,又有些難過,她推開了客房的門,走了進去。


    薑昔玦依舊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非常蒼白。


    桌上點著燭燈,溫柔的燭光輕輕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深刻的眉,還有長長的眼睫。


    他長得真好看。


    施月搬來了一個凳子,做到了薑昔玦床邊,就這麽靜靜地望著他,用目光描繪著他的五官。


    她有嚴重的臉盲,總是記不住人臉,可是她不想忘記薑昔玦的樣子。她想把他的臉深深地刻在腦海裏。


    她真的好喜歡這個人。


    她明天就要走了,可是她還從來沒跟薑昔玦說過呢,她真的好喜歡他。


    或者,她說過一次的,那次是在醉風樓的客房裏,她委婉的向他表白了,可是薑昔玦竟然直接給屏蔽掉了。


    也不知道他一天都在想些什麽……


    她輕輕地湊到薑昔玦的耳邊:“薑昔玦,我一直有一句話沒跟你說過,我現在真的好想告訴你,我怕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雖然你現在聽不到,但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薑昔玦,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她將頭埋在了他的枕邊,淚水不受控製地湧著。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許久之後,她把頭抬了起來,目光上移,正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睛。


    施月直接懵了:“你醒了?你……什麽時候醒的。”


    他的目光很平靜,右眼又恢複了正常的模樣:“你開始說話的時候,我就醒了。”


    即使在這種非常時刻,施月的臉依舊紅了:“那你都聽到了?”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我以為自己在做夢。”


    施月急了:“不是的,不是在做夢,都是真的,我真的喜歡你!”


    施月深吸了一口氣:“薑昔玦,你聽著,我,施月,喜歡你!”


    薑昔玦勾了勾唇角,緩緩吐出三個字:“我愛你。”


    施月感覺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燙,她趕緊轉移話題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薑暮雲說你那個借命符可能會造成眼瞎或者耳聾什麽的,應該沒有耳聾,那你眼睛還看得見吧?”


    施月伸出一隻手在薑昔玦的麵前晃了晃,他的目光隨之閃動了一下。


    “我能看見。”


    “那你沒事吧?”


    “可能有事。”


    施月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哪不舒服?”


    “我可能是在做夢。”


    施月臉更紅了,卻固執地望著薑昔玦:“你不是在做夢。“薑昔玦笑了笑:“可以吻我嗎?”


    薑昔玦竟然在向她索吻。


    施月看著他有些蒼白的嘴唇,心跳突的就變快了。


    她俯身,緩緩地貼了上去。


    他的嘴唇很涼,他的唿吸也很涼,輕輕地噴灑在施月的眼睫上。她忍不住想將他的唇捂熱,可是每一寸都是涼的,就像第一次見麵時一樣。


    冰冷得仿佛不是真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蒼白得教人心疼。


    她真的好喜歡他,她不知道該不該說這是愛。


    愛這個字在她眼中總是顯得太沉重,太蒼涼。


    她想讓薑昔玦好,想看著薑昔玦好好活著,想和薑昔玦永遠在一起。她想用最溫柔的心態,最活潑的態度,愛這個人。


    她想緊緊地抱住他,撫慰這個冰冷得讓人心疼的人。


    他們互相吻著對方,相互依偎。


    她想將他捂熱,他掠奪著她的溫暖。


    彼此愛慕著。


    許久之後,這個吻結束了。


    薑昔玦的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隻有嘴唇上有了一絲血色,整個人平添了幾分豔麗。


    他抬起手,撫摸著施月的臉頰,輕輕呢喃著:“阿月,阿月,我的阿月,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稱唿她,帶著眷戀和某種很深的情緒。


    施月握住他的手:“不是夢,這都是真的。”


    “可以抱你嗎?”他又問道。


    施月主動靠進了他懷裏,為了不壓到他的傷口,她靠得很輕,隻能算是輕輕地貼了上去。


    薑昔玦抬起了胳膊,攬住她的腰,將她重重地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沒事的,我怕一會兒就醒了。”


    施月歎了口氣,薑昔玦大概一時半會兒是沒法相信的,她貼在薑昔玦的耳邊,小聲道:“薑昔玦,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薑昔玦將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頭頂:“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吧。”


    “你不是在做夢。”施月又強調了一次。


    她枕在薑昔玦的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平穩的唿吸,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薑昔玦還活著,真好。


    “你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說到這兒時,施月的聲音又有了幾分哽咽。


    “我也以為我可能醒不過來了。”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冷,就像他的體溫一樣。


    施月忍不住環住了他的腰:“你冷不冷。”


    “不冷。”


    “那你的傷怎麽樣了?”


    他沒馬上迴答,施月忍不住抬頭看他,正對上了他眼中的笑意。


    她問道:“你這麽開心做什麽?”


    “你這麽擔心我,我很開心,你以前從來不在乎我的死活。”


    施月僵了僵。


    以前?她差點兒忘了,薑昔玦對她這麽好並不是因為喜歡她施月,而是把她當成了另一個人。


    一種窒息般的疼痛在胸口蔓延著。


    薑昔玦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她。


    “我問你個問題。”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我想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把我當成誰了?”


    薑昔玦愣了一下:“我何時將你當成過其他人?”


    “你總提起以前,可我們沒有以前,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那次在緣溪鎮的時候。”


    “薑昔玦,”施月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想找的人,你發現你認錯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你在說什麽傻話,你就是你,你是施月,何來的認錯一說?”


    他越是這樣說,施月心中就越發不安。


    她是個穿越者啊,她怎麽可能是薑昔玦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你認錯了,我真的不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人。我……”施月難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薑昔決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柔聲道:“不是便不是吧。”


    施月有些惱怒:“你不要這麽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好不好,你看不出來我在吃醋嗎!”


    薑昔決有些茫然:“你會為我吃醋嗎?”


    “為什麽不會,我喜歡你呀,你如果喜歡別人,我當然要難過、要吃醋,所以,”她用胳膊撐起上半身,逼視著薑昔決:“如果我不是你想找的人,我不是你那個星兒姑娘,你喜歡的到底是不是我?”


    他沉默地和施月對視了一會兒,複又開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他臉色是蒼白的,眼中卻藏著某種很深的情緒:“阿月,我心裏隻有你,隻喜歡你,”


    說著,他抬起了左手,小拇指上閃現出了一道紅線,另一頭連在施月的手上:“我們已經綁在一起了,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我這輩子都是你的。”


    這話有些甜言蜜語的意味,但施月還是接受了:“那你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既然這樣說,她也不想去深究了,隻要薑昔玦現在喜歡的人是她,她並不介意他是不是有前女友。那些都是過去式了,未來是屬於他們的。


    “薑昔玦,我也是你的。”她枕著他的胸膛,輕聲呢喃著。


    她喜歡薑昔玦,喜歡到可以不在乎他的過去,隻要現在是彼此擁有的,她就會好好珍惜。


    “你是我的嗎?”他大概有些不相信,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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